喬峰沒有攔住積羞成怒的群雄,這些人平和的時候,或許會談規矩講道義,但現在義憤填膺之下,根本顧不上那些,一通亂殺,直接殺紅了眼。
如果不是最后喬峰震懾群雄,恐怕真的老幼不留。
另外一個港口,陸炳等虛心到來,立馬上前告知沒有遇到王直徐海等人。
“看來,是有另外一條地道,真是一條老狐貍!”虛心打量著周圍,這里并不是特別隱秘,畢竟需要運送貨物。
“恩師,怎么辦?”陸炳略帶愧疚地說道。
“無妨!”虛心本想讓陸炳帶人守住出口,占盡地利,然后甕中捉鱉,現在只能趕去碼頭,正面強攻了。
說完一揮手,便帶著眾人向港口飛奔而去。
王直的確是老謀深算,安排了炮灰正面吸引,打消長老們的疑慮,假意讓他們從海上突圍,表面上自己大義凜然的斷后,其實是另辟蹊徑逃離,而且,第一個地道出口只是幌子,真正最后逃離的出口,直到最后才啟用。
按照他的設想,只要自己帶領的核心杰出子弟能逃出去,雖然家族的實力會有所減弱,但沒了那些指手畫腳的長老掣肘,凝聚力會更強,也會更有發展前途。
開始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發展,府邸的爆炸聲,絕對夠抗倭聯盟喝一壺的,那一束焰火,也表明了他料想的不差,海上的確有人圍追堵截。
所有人的目光,應該都被那兩處吸引過去了,就算有有人注意到那處出口,也只會撲空。
王直與徐海站在港口處,看著家族子弟一個一個的上船,憤懣的同時,又充滿希望。
徐海打量著遠處,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想來會與這邊的平靜截然相反,看著滿臉心事的王直,輕聲說道:“大哥,在擔憂什么?”
“數十年基業,毀于一旦,著實心痛?!蓖踔蓖计鹦苄艽蠡鸬母?,嘆氣說道。
徐海自然也心疼自家的產業,只是大勢所趨,不得不選擇暫避風頭,見王直郁悶,便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先在海外逍遙,等他們散去,再殺回中原?!?/p>
王直收起所有的不愉快,微笑著說道:“賢弟所言有理,他們不過是一群自視甚高的烏合之眾,這么多人圍剿,也讓咱們金蟬脫殼,待來日積蓄力量,再回來報仇。”
“王家主,擇日不如撞日,何必要等來日?!碧撔牡纳碛巴蝗怀霈F在黑夜中,聲音傳來時,人還在遠處,再看時,已經到了跟前。
兩位家主看著瞬移般出現的虛心,無比駭然,兩人死活想不到虛心能追到這里,而且來的如此快,王直立馬喝道:“快上船!”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腳尖一點,向虛心襲來。
“翻江倒海!”
“風起浪涌!”
這兩位也不愧是能在沿海攪風攪雨的大人物,雖然遠不如虛心,但以這兩掌,氣勢洶涌澎湃,虛心還在遠處,就感覺到掌風撲面而來。
“好!”虛心迎風而上,大金剛掌連拍兩掌,與兩人各自對了一掌。
王直與徐海,只覺得自己就像巨浪碰到了巖石,掌力直接震碎,人也被擊退數米。
看著穩如泰山的虛心,兩人無比恐懼,這樣的武功修為出現在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身上,現在還成了自家的對頭。
虛心不等兩人站穩,追了上去,又是兩掌,兩人不得不硬著頭皮硬接,結果依然。
四五個還有沒上船的子弟,見家主有難,顧不上實力的差距,提刀持劍向虛心襲來。
只見虛心一心而用,防備兩位家主的同時,或掌或指或爪,將幾人誅殺。
兩位家主見虛心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自己,輕描淡寫地就將家族的杰出子弟誅殺,既痛惜,又害怕。
“殺!”害怕到極致,就是憤怒,兩大家主全力爆發,與虛心斗在一起。
三人斗了數十招,清風豪杰與陸炳帶著一部分黑衣箭隊便趕了過來。
兩位家主見狀不妙,一記對拼之后,扔出兩個轟天雷。
虛心知道這種東西的厲害,施展輕功后退躲過,不料兩顆轟天雷在空中碰到一起,瞬間爆炸。這是兩位家主,知道砸不中虛心,也就沒想著靠這個東西傷到他,只要阻礙片刻,就足夠兩人逃到船上。
果然,虛心一退,又被爆炸阻擋了片刻,兩人便登上了船只,而早已經開動的船只,逐漸離開港口。
陸炳帶著黑衣箭隊趕到岸邊,大聲喝道:“放箭!”
霎時間,箭如雨下,甲板上,王徐兩家子弟,足有數十人躲避不及,中箭而亡。
兩大家主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么犀利的箭矢,在第二輪箭雨襲來時,兩人紛紛出掌,兩人箭矢攔下。
王直見距離已經很遠了,大聲喝道:“山高水長,自有相逢之日,大師不必在送?!?/p>
“回頭是岸,兩位家主莫要自誤!”虛心來到岸邊,看著遠去的船只回答道。
王直與徐海聞言冷冷地發笑,他們絕不會將自己的生機,寄托在別人的善心上。
“家主,不好了,船漏水了!”
王直看著著急忙慌上來稟報的家族子弟,憤怒地說道:“你說什么?”
“船漏水了,再有一刻鐘,船就會沉了!”那弟子不敢隱瞞,硬著頭皮將事情告知王直。
徐海怒道:“真是要趕盡殺絕!”
王直咬牙切齒地看著岸邊還在等待他們的群雄,思慮片刻,狠聲道:“回去,與他們決一死戰?!?/p>
徐海恨極了無心,怒道:“不錯,想吃點咱們,至少要崩壞他幾顆牙齒!”
船只在王直的命令下調轉船頭,向岸邊緩緩駛來,兩家的子弟紛紛走上甲板,準備與群雄廝殺。
虛心不會對他們有半分憐憫,喝道:“放箭!”
“卑鄙!”王直本以為虛心會與他們在正面一較高下,想不到他如此喪心病狂,不講一點江湖規矩。
他們兩人所在的船還好,有兩大高手護持,傷亡不多,另外幾艘船上的族人卻沒有這般好運,被射得抱頭鼠竄。
兩人焦急地等待著船只靠岸,只恨剛才心急之下,讓船開得遠了。
等距離差不多時,兩人一躍而下,對著虛心吼道:“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