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寶弄清楚了虛心的意思,暗自琢磨片刻,便不動聲色的起身,與大宋武林一眾年輕少俠攀附交談。
他的武功在一眾少俠中算是超凡脫俗的,便是成名已久的單家五子,對他也是傾佩之及,又聽聞他時常有虛心大師指點,都羨慕不已,故而他一過來,眾人便不自覺得以他為中心。
董天寶早已不是當初的半桶水,待人接物也大有長進,在人群中侃侃而談,讓少俠們如沐春風。
暗自緩緩移動腳步,不覺間便靠近了丐幫幾位長老,祥裝一個不留神,撞得康敏一個趔趄,康敏的驚呼聲引得眾人注目,少俠們更是面面相覷。
董天寶立馬告罪,拱手行禮道:“罪過,小子孟浪了,害得夫人險些摔跤。”
康敏見他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心生好感,嬌聲道:“沒什么!”
馬大元聽得夫人動靜,立馬靠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夫人,怎么了?”
董天寶搶著說道:“原來是馬副幫主,小子一不留神,險些撞到了夫人,還望贖罪!”
馬大元沒見過他,正疑惑之際,奚山河笑道:“這是興云幫少幫主董天寶,你別看他年輕,咱們喬幫主都贊他盡得降魔掌真傳。”
馬大元聞言微笑道:“原來是幽冥掌的嫡子,令尊行走江湖之時,我也曾有數面之緣,賢侄氣度,更勝令尊多矣。”
吳長風贊道:“老哥哥,他經虛心大師調教,自然青出于藍!”
董天寶謙虛地說道:“諸位前輩過獎了,馬副幫主的鎖喉擒拿功江湖聞名,天寶后學末進,此生能及得上十之二三,便心滿意足了。”
馬大元哈哈大笑,“老夫老矣,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就算是老夫年輕的時候,也闖不出“金剛神掌”那樣偌大的名頭,”
董天寶心中不屑馬大元拿自己與虛心比較,五指緊握,臉色卻保持著平靜,“前輩老當益壯,取得如此傾國傾城的夫人,盡享齊人之福,足以羨煞旁人。”
馬大元哈哈大笑。
康敏美目一挑,見董天寶贊她貌美,心中歡喜,看他時,只覺得他貌比潘安,再看馬大元時,只覺得腹中反酸。
宋長奚笑道:“老哥哥的確是有福之人。”接著又嘆道:“至于虛心大師,我等幾人合力,也不過是多堅持片刻。”
旁邊聽得許久的陳孤雁忍不住嘆道:“便是再練上一百年,也不是虛心大師一掌之敵。”
董天寶聽得宋長奚與陳孤雁語言真摯,心中稍霽,松開指節。
馬大元道:“哦?如此人物,倒也能與喬兄弟齊名!”
遠處的虛心目光瞟過,便不在關注。
他游歷江湖結識的豪俠,也陸續到來,見禮后又引薦給喬峰,喬峰極為高興,豪俠們也倍有面子。
良辰已到,群豪入座,丐幫幫主汪劍通一通標準的領導發言,贏得滿堂喝彩,喬峰的豪邁之氣更是將儀式推到巔峰,在群雄的見證下,喬峰正是成為丐幫新幫主,接下來便是各顯神通的時候,該敬酒敬酒,該結交結交。
熱鬧了半天,丐幫新幫主上位,自有一番內部安排,群雄識趣散去。
傍晚時分,清風客棧三樓雅間,虛心坐于主位,段青云在左手邊,董大興在在右手邊,他處理幫中事務耽誤了時辰,只能直接到清風客棧等候。
待眾人品嘗完菜肴,董大興率先發言,“如此美食,難怪清風客棧日進斗金,段老板生財有道。”
段青云笑道:“均是虛心大師指點,我不過是個提線木偶。”
在座群雄都是老江湖了,聞玄歌而知雅意,而且這正當生意,用不著遮遮掩掩,鹽幫豪杰斷浪刀藍月率先問道:“不知是何章程?”
段青云說道:“菜譜均發給各位,一些秘制調料由總部配給。廚師,掌柜的,跑堂的,各自安排,由總部統一培訓,再回駐店。利潤六四分賬。”
將門之后梨花槍楊磊說道:“段老板的意思,我等出資出人,卻只分得四成。”
段青云知道眾人一時都難以接受,耐心道:“不錯,諸位可能都以為我失心瘋了。西京清風客棧不必贅述,各位這幾日都親眼目睹,我想說的是,另外一家收益卻是也漲了七成。”
群雄眼睛一亮,琢磨片刻,還是覺得不妥,自己出的可是真金白銀,總部不過是拿出一點與眾不同的菜譜,以他們在當地的實力,請幾個大廚易如反掌。
虛心見群雄陷入沉默,還是忍不住下場,沉聲道:“萬通錢莊遍地開花,因此財雄勢大,咱們清風客棧依樣畫葫蘆,也不會差,各位不是一家之主,便是當地豪杰,咱們守望相助,絕無對手。”
藍月似有所悟,說道:“大師是說,咱們聚眾造勢,清風客棧遍布大宋,江湖上的朋友必然聞名而來。”
楊磊也反應過來了,附和道!:“這倒是,常人在西京吃慣了清風客棧的菜肴,去別的店,味同嚼蠟。”
群雄都紛紛點頭,只是還有低聲說道:“六四,是不是太多了!”
此話一出,便是藍月與楊磊都不說話了。
虛心卻不在意,為自己謀求利益,乃人之常情,當下拿出誠意,“諸位均是一方之主,事物繁忙,調教后輩的時間必然不多,避免以后虎父犬子,讓人笑話,不如送少林般若堂修身習武。”
群雄頓時心動,少林寺能教出虛心這樣鳳毛麟角的人物,俗家弟子也有董氏父子這樣的高手,自家后輩學得一二,便足以在江湖上立足。而且上有同門之誼,下有利益糾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的后輩聚在一起,勢力不小。
群雄思考片刻,紛紛點頭,只有兩三人,猶豫不決,還在觀望。
虛心也不再勸,沉聲說道:“咱們因義而聚,絕不能因利而散,成是朋友,敗也是朋友,賺是朋友,虧也是朋友!”
藍月急道:“大師當我們是什么人!”
楊磊也道:“咱們要是那種見利忘義的腌臜貨,也不配坐在這里。”
虛心聞言一笑,拿出最后的殺手锏,甩出十個盒子,“給諸位的見面禮!”然后起身喚道:“天寶,練武去!”
董大興祥裝好奇地打開,驚呼道:“大還丹!”
“什么!”群雄不可置信,紛紛打開盒子。
董大興瞟了一眼,裝模作樣撥弄著,調侃道:“在少林寺待了十幾年,見都沒見過,我家那個兔崽子倒是好運道,幾個月前虛心大師賜他一顆,轉頭就自己吃了,也是個沒孝心的白眼狼。”
剛才沒有得到大還丹的豪杰,本就紅了眼睛,只是礙于臉面,強忍著,再聽到董大興的贅述,豁然起身,圍著段青云道:“段老板,咱加入!”
段青云好生安撫。
其他豪杰非常理解,沒有說什么諷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