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爹不知道此事,如今聽得蘇負(fù)傾說起,再看落蠻滿臉的震怒,他搖搖頭,“袁家真是一群頑石憨憨!”
落蠻怒道:“我要去袁家找他們算賬。”
蘇老爹給蘇負(fù)傾打了個眼色,蘇負(fù)傾便起身攔著,“先等人去問過了再說,如果人真的在袁侯府,我們陪你一塊去。”
落蠻已經(jīng)心急大半夜了,現(xiàn)在知道他有可能在袁府,哪里還愿意等?她伸手推開蘇負(fù)傾,“我不能等了,在衙門里他都能打傷宇文嘯,去了侯府,還能活著出來?袁家一家人都對他恨之入骨,到了他們的手中,百般刁難都是輕的。”
“你也別說得這么嚴(yán)重,袁侯還是有分寸的,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這些年都沒追究當(dāng)年的事,怎么現(xiàn)在忽然追究呢?怕是另有緣由,你稍安勿躁,等問清楚了再做決定。”
蘇老爹說著,親自站起來把落蠻拉回去摁在椅子上,“坐好,不許魯莽!”
落蠻心急如焚,但見蘇老爹這么說,也覺得此事有可疑,這么多年都沒找他麻煩,不愿意搭理他,怎地現(xiàn)在就要抓走他呢?而且,抓走大概也是不可能的,應(yīng)該是宇文嘯愿意跟袁肇走,否則定有一番打斗。
三人在屋中坐著,沒一會兒,蘇負(fù)闐也起來了,問得緣由,他蹙眉,“應(yīng)該是不至于太過刁難他,大妹,你別擔(dān)心,或許這會兒都回去了。”
落蠻才想起來跟蘇復(fù)說她去芳菲夫人那邊,沒說回娘家,如果宇文嘯回來了,也找不到她的,便對蘇老爹道:“爹,你派個人到王府去看看他回沒回來?如果沒回來,跟蘇復(fù)說一聲,我在國公府。”
“行!”蘇老爹便叫人去了一趟。
四人在正廳里陪坐等著,半個時辰左右,去袁侯府的人回來了,上前稟報道:“國公爺,小人到袁侯府去問過了,袁侯府的門房說不曾看見世子來過,小人也打聽了一下,說袁肇大人也徹夜沒回。”
落蠻心頭越發(fā)地沉了下去,“是袁肇帶走了他,他們?nèi)ツ睦锪耍俊?br/>
蘇國公壓壓手,問那下人,“那門房有沒有透露說袁肇大人去了哪里?”
“回國公爺?shù)脑挘∪藛柫耍T房說不知道,小人塞了銀子,門房說袁侯府昨天出了事,說他們家姑奶奶放在別院地窖的嫁妝被人偷了。”
四人狐疑地對望了一眼,姑奶奶的嫁妝?
“是老婆母的嫁妝?不是在肅王府嗎?”落蠻記得之前宇文嘯說過,他母親有些陪嫁在肅王妃的手中管著。
蘇國公瞇起眼睛想了一下,“我記得當(dāng)年袁氏死后,袁家的人是派了馬車去拉嫁妝的,應(yīng)該是拉走了大部分,只是沒想放在別院的地窖里,而不是拉回了袁家。”
“別院在哪里?”落蠻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蘇國公道。
這會兒派去王府的下人也回來了,說宇文嘯還沒回去。
落蠻真是坐不住了,“爹,能打聽到那別院在哪里嗎?或許他們是去了別院。”
“這個……”蘇國公想了想,“我記得袁家在西郊有一所院子,剛好是我們別院的附近,前兩年我?guī)隳赣H去別院的時候,便在那邊遇到過袁家的人。”
“我得去一趟!”落蠻站起來道。
“我們陪你去!”蘇負(fù)傾和蘇負(fù)闐兩人也同時站了起來。
落蠻感激地看著他們,輕聲道:“謝謝!”
“說這些傻話做什么?”蘇負(fù)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走吧!”
兄妹三人策馬直奔西郊別院去。
西郊臨湖一帶的房子,基本都是貴族們的別院,有幾十間之多,好在也不難找,因為門樓上的牌匾能清楚分辨到別院的主人家,袁家的這所別院,門樓上就寫著袁小筑三個字。
兄妹三人策馬停下,果然看到院子里頭有燈火之光,落蠻飛快下馬,幾步跑過去迅速地就翻過墻頭進(jìn)去了。
這動作甚是利落,蘇家兄弟看了,都面面相窺,大妹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而且,為什么不拍門?袁家人雖說頑固,但若真的帶了宇文嘯來這里,不會隱瞞。
兩人還遲疑著,門就打開了,落蠻探頭出來,道:“進(jìn)來!”
院子里便響起了威嚴(yán)的聲音,“是誰?”
有人掌燈站在了廊下,兄妹三人看過去,是袁肇。
蘇負(fù)傾進(jìn)了去,拱手道:“袁大人,在下蘇負(fù)傾,帶著弟妹前來尋找妹婿,不知道我妹婿宇文嘯在不在這里?”
燈光映照著袁肇那張充滿慍怒的臉,他冷冷地道:“他在地窖里。”
落蠻快步過去,怒道:“你把他關(guān)在地窖里?”
袁肇冷冷地道:“他不承認(rèn)偷盜了地窖里的珍品,我便不許他離開,等管事醒來之后指證了他,自然會把他送交衙門。”
“你們憑什么說他偷東西了?你們有證據(jù)嗎?”落蠻氣得要緊。
袁肇緩緩地走下來,眸色冰冷,“這地窖里放了什么,除袁家的人知道之外,就只有肅王府的人知道,不是他,還有誰?你們替太子頂下了巨債,還不起,所以前來偷盜我妹妹當(dāng)年的陪嫁,變賣以抵債,我沒有冤枉他,我已經(jīng)查過,他前陣子也變賣了一些嫁妝,有一就有二,他這種人,什么事做不出來?”
落蠻氣結(jié),懶得跟他爭辯,她要先見到他,“地窖在哪里?”
袁肇寒著臉,并不答話。
蘇負(fù)闐拉著她的手走向廚房,“地窖一般在廚房附近!”
“你們站住!”袁肇怒喝一聲。
蘇負(fù)傾上前去攔下,“袁大人,您這是無故羈押朝廷命官,何必這樣做呢?你方才說等管事醒來指證他,那就是說管事看到了賊人,你就是不拘著宇文嘯,他也不會跑,總不至于為了這些嫁妝就離開京城,您說是不是?”
袁肇哼了一聲,別了臉,卻也沒去阻攔落蠻和蘇負(fù)闐了。
落蠻兄妹找到了地窖入口,地窖從外頭上鎖,厚厚的鐵門,鎖卡在了墻壁上,若不是從外頭打開,里頭壓根推不開。
蘇負(fù)闐拉開鐵閂,推開了地窖的門,宇文嘯大概是聽到了聲音,已經(jīng)到了地窖邊上,門一打開,落蠻就被他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