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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公主含香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兩個小王子打起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翠衣侍女慌慌張張跑進房來,喊道。
白衣麗人秀眉微蹙,輕叱道:“有話不會好好說么?慌慌張張像個什么樣子?”
翠衣侍女身子一縮,平息了一下心神,隨即慢慢說道:“兩個王子不知為了什么原因,在后花園打起來了,兩邊的侍衛都拉扯不住,便有人找到了這里來,想請公主出面將他們弄開。”
白衣麗人秀眉皺機得更深,心里也在暗暗嘆息,自己的這兩個弟弟一個是二王妃獨子,一個是三王妃的寶貝,平常就你看不慣我,我見不得你,自己沒少調解過他們的糾紛,不過像這樣動手動腳倒是第一次。
她也知道,其實這兩人的相互不睦,更多的是代表他們背后勢力的意思。父王的后宮嬪妃雖然多達數十位,但只有二王妃和三王妃生下了兩個王子,其他的要么是沒有生育,要么就是生下的公主,就是自己的母妃大王妃``,也只生下了自己一人而已。按照王國傳嫡不傳庶的祖制,父王百年之后,王位是要傳給自己的母妃所生的王子的,可偏偏自己沒有嫡親兄弟,這就為自己的兩位異母弟弟創造了機會。正是由于這種情況的出現,二王妃和三王妃多年來都在培植各自的勢力,幫助兒子爭奪繼承王位的權利,兩位王子的不和也是在這種大環境下產生的,因為他們代表著各自背后的勢力。
“走吧,我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衣麗人螓首搖了搖,似乎要將心中的煩惱丟開,向著翠衣侍女說道。
她們走進王宮的后花園的時候,看見兩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像一對斗架的公雞,相距三步遠,各自擺出一副進攻的架勢,一個的頭發散亂不堪,另一個的衣服有幾處破損,不過他們都沒有認輸的意思,雙眼發紅地盯著對方,隨時準備進攻。而兩人身后的侍衛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不知道是該幫助自己的主子還是該將他們拉開。
“夠了,看看你們,哪里還有一點王子的樣子,簡直就是大街上毆斗的地痞!”白衣麗人臉色一沉,怒斥道。
兩個少年大概是太投入,并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到來,直到白衣麗人的怒斥聲傳入耳中,才驚醒過來。雖然心有不甘,但兩人都乖乖地收起架勢,各自向白衣麗人行禮。在他們的心目中,這位姐姐比父王還要厲害,別看她平時一副文文靜靜的樣子,一旦發起火來,比一頭母獅子還要兇,自己若是不聽她的話,保不準屁股要開花。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大家都是同胞兄弟,要齊心協力,就是有什么不同的意見,也要平心和氣地商量,不要動不動就爭吵,你們倒好,不僅見一次吵一次,現在還發展到了動手動腳的地步,難道將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么?”白衣麗人鐵青著臉,雙眼射出冷電般的光芒。
“姐姐,是他先動手的,我是自衛而已。”右邊那個身材清瘦的少年偷偷望了白衣麗人一眼,轉動著眼珠說道。
“是……是他逼得我動手的。”左邊較為矮胖敦實的少年囁嚅著解釋道。
“五弟,你來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衣麗人皺了皺眉,讓敦實少年開口。她知道這個五弟一向比較實在,由他口中說出的話更為可信,而另外的那個三弟則口舌靈便,狡詐多智,若是由他先開了口,五弟定會吃虧。
“姐姐,為何不讓我先說?你知道五弟一向口舌笨拙,他未必能將事情的經過說的清楚,還是讓我……”
清瘦少年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白衣麗人冷電般的眼光已經投到了他的身上,他發現自己身上被對方眼光掃過的地方冷嗖嗖的,趕緊閉上了嘴巴。
“事情是這樣的……”
敦實少年開始述說起事情的經過來,雖然他的口齒不算伶俐,但這件事剛剛才發生,每一點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白衣麗人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約半個時辰前,五王子韓直在后花園里練武功,正練得起勁時,三王子韓沖走了進來。他一邊拍巴掌一邊譏諷,說是五王子的功夫練得好,可練得再好又有什么用?現在王國風平浪靜,既沒有流民鬧事,也沒有外敵入侵,難道練了一身功夫去用來殺豬么?
五王子自然不服,說雖然現在國內局勢看起來平靜,但并不代表將來一直就是這樣,吳州的孫宣擁兵六十萬之眾,現在正在進攻湖州,其野心昭然若揭,將來很可能要將越京國吞并掉,男子漢大丈夫應該練好一身本領,一旦國家出現危機,就上陣殺敵,保家衛國。
三王子冷笑不已,說是吳州方面和越京國的關系好得很,怎會吞并越京國?就是他有這個想法,也未必有這個能力,當初大洪帝國以如此龐大的實力都沒有能讓越京滅國,他孫宣又怎么可能?你五王子簡直是杞人憂天。
五王子也立即反擊,說孫宣這個人乃一代梟雄,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當初他起兵時打的是清君側的旗號,誰知道他一夜之間就出兵十萬殺入了德州境內?孫宣現在和越京國交好,只不過是為穩定后方,讓自己心無顧忌地向北、西兩個方向用兵。若說孫宣沒有能力消滅越京國,那更是自欺欺人,越京有軍隊不過二十萬,當初之所以能從大洪帝國獨立出來,是因為帝國正在鬧內亂,無暇顧及自己,而孫宣的勢力卻是鐵板一塊,他若下定決心消滅越京國,是能夠做得到的。
三王子聽了這話,更是冷笑連連,說既然明知道打不過人家,為何還要和人家打,那不是傻瓜么?不如和別人搞好關系,求得一條生路。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聲調越高,越說火藥味越濃。到得最后,三王子的一句話讓“戰爭”升了級。他的這句話是:“我聽說那孫宣極好美色,我們只要施個美人計,保證他不會打越京國的主意。你的親妹妹八公主是越京有名的美女,不如將她下嫁給孫宣,這樣孫宣就成了越京國的女婿,將來不論他擁有多大勢力,總不好意思來掠奪岳父的土地吧,那我們可不就高枕無憂了?”
他的這句話一說完,五王子立即熱血上涌,當即上前給了他一個嘴巴。猝不及防的三王子挨了一掌,當然不愿意吃虧,立即動手還擊,別看他譏笑五王子練功無用,其實他本人的功夫也不差,竟和五王子打了一平手,到最后誰也奈何不得誰,于是就成了白衣麗人進來看見的樣子。
五王子的話一說完,白衣麗人頓時感到一個頭兩個大,別看這兩個王子各說各話,其實代表著國內兩派勢力的觀點,三王子代表的是以宰相秋子化為首的文官的觀點,而五王子代表的是以元帥張庭堅為首的武官的觀點。一旦牽扯到朝廷中兩大派別的爭斗,即便是她貴為王國最有威信的公主,也不好隨便發表自己的看法,因為那可能引起國內更大規模的內斗。
其實從內心來講,白衣麗人是支持五王子的看法的,孫宣絕對不是像他自己標榜的那樣一個正人君子,他起兵的目的也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為了清君側,否則他應該直接出兵北上,而不是攻占了德州。他這樣一個梟雄人物,自不會將信義當作一回事,現在雖然和越京國交好,將來一旦擁有更大的勢力,斷然不會放過越京國。越京國現在與他修好,頗有點與虎謀皮的味道。
事實上越京國現在與吳州方面修好,除了獲得暫時的安定外,并沒有得到半點好處。越京國的支柱產業是種植業、魚業和珍珠養殖業,這三大產業也是吳州的支柱業,雙方并不能夠進行產業互補,越京的產品不僅沒有能夠賣到吳州,反倒每年從那里買進大量的絲綢,花去了無數的金幣。另外,按照雙方的協議,在必要的時候,越京國要派不超過五萬的軍隊協助吳州軍隊作戰,拿自己的軍隊去幫助別人打天下,這更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當然,三王子說的政治聯姻不失為一個辦法,這也是各種政治勢力之間通用的辦法,問題是對于孫宣這樣一個梟雄來說,政治聯姻能使越京國平安多久?再說八公主才十六歲,而孫宣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如此聯姻豈不是犧牲了八公主一生的幸福?這大概也是五王子一聽到三王子的主意就怒氣勃發的原因了吧?他可是非常喜歡他的那個妹妹的。
三王子見白衣麗人的臉色陰晴不定,試探著問道:“姐姐,難道我說的不對么?自古以來有多少國家為了免受侵略而采用了政治聯姻的方式?我知道五王子是心痛他的妹妹,可若是犧牲她一個人能夠換來越京國千萬人的平安,這樣的事難道不該做么?再說八公主嫁了孫宣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享盡榮華富貴,又有什么不好?”
第九卷外交第二章拜訪
第二章拜訪
五王子聽他還在舊話重提,當場就要發作,白衣麗人揮手阻止住他的沖動,向三王子問道:“三弟,這是你的主意還是聽別人說的?”
三王子得意洋洋地說道:“當然是我的主意,是我剛才突然想出來的。”
白衣麗人臉色一沉,說道:“你說的不錯,歷史上確實有許多國家為了免受戰爭的威脅而采用了政治聯姻的方式,但你可曾聽說過歷史上又有哪一個國家因為采用政治聯姻而獲得了永久的平安的?對于梟雄們來說,美色和親情只能令他們安靜一時,決不會讓他們安靜一世!多者十年,少則兩三年,梟雄們該攻擊誰,該侵略誰,都是照做不誤!再說,讓才十六歲的八公主去嫁給一個快五十歲的人,犧牲了她個人的幸福不說,作為越京國的男兒,你的臉上有光么?所以我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說出將八公主嫁給孫宣的話,也不希望從別人那里聽到這樣的話,否則我都將視為是你的餿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
說道最后,白衣南麗人的臉色已是冷若冰霜。六月的南方,天氣已是炎熱無比,但此時花園內的眾人頓時發現氣溫直線下降,有一種走入冬天的感覺。
三王子臉上的笑意僵結,噤若寒蟬。他知道這位姐姐的厲害,也知道她說話算話。兩年前,他調戲了她身邊的一個侍女,當時他認為一個侍女不過是一個卑賤的下人,調戲了就調戲了,有什么了不起,對那個侍女要向這位被稱為含香公主的姐姐投訴的話并沒有放在心中。不想當天這位含香公主就找到二王妃那里,要二王妃將他交出來,讓她懲罰一番。二王妃當然不愿意,這位含香公主就自己在宮中尋找,二王妃派去阻止她的侍衛一個個被她打得哭爹喊娘,最終被她找到了三王子。含香公主對二王妃說,要將三王子帶到她那里當面向那名侍女道歉,并抽三王子十鞭子,說完拖了三王子就走。二王妃一聽眼都綠了,連忙派人去請國王出面阻止。等國王和二王妃趕到的時候,三王子已經挨了三鞭子,國王的喝斥也沒能讓她停下手。直到十鞭子抽完,又逼著三王子向那名侍女道了歉,她才收手。那十鞭子將三王子抽得體無完膚,讓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從此以后他見了含香公主就如老鼠見了貓一樣。
含香公主見了三王子的反應,臉色稍微好轉,放緩語氣說道:“記住,你們是親兄弟,無論觀點是怎么不同,也絕不能相互仇視,更不能采用武力的方式解決,因為越京國的希望和未來都在你們兩人的身上。我們的王國現在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但這平靜的背后蘊藏著無盡的危機,如果你們兩人不同心協力,反倒你爭我斗,先將國家弄亂了,到時候一旦有外敵入侵,我們就徹底完了,我不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我想你們也應該不希望這樣的情況出現吧?”
兩個王子唯唯應諾,雖然在心底里未必有和對方和好的打算,但至少當著含香公主的面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
望著二人分道而去的背影,含香公主心中嘆息,這兩個弟弟一個陰險狡詐,一個不懂權謀,王國的未來該指望他們么?又能指望他們么?
正在沉思間,又一個侍女匆匆走來,說道:“公主,有客人來拜訪你了。”
含香公主轉頭問道:“是什么樣的客人?”
那個侍女說道:“是一男一女兩個客人,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動人,他們自稱是從蜀州來的。”
含香公主怔了一怔,她和蜀州方面從沒有過接觸,怎么會有蜀州的客人來訪?
沉默了一下,含香公主向翠衣侍女問道:“春語,你可知道最近城里來了什么樣的蜀州人?”
被稱作春語的使女想了一下,答道:“好象是有一撥蜀州人在幾天前來到了榕城,據說為首的是帝國四大家族的大小姐蘇小嬌,另外一個主要人物是她的表哥元秦,而且他們來榕城的幾天中分別拜訪了宰相秋大人、元帥張大人以及朝廷的其他重要官員。”
含香公主思索著說道:“蘇家是帝國經營珠寶業務的大世家,原本在帝國的四大世家中排名第三,由于費家的覆滅,實際上蘇家已經是帝國第二大商業世家,對帝國的經濟和政治格局有著重大的影響。不過聽說蘇家一向與各勢力并無多大的來往,保持著一種超脫于政治之外的姿態,而且在越京國也沒有什么業務,怎么會突然來到榕城而且頻頻拜訪朝廷高官?”
后來的侍女張了張嘴,似乎有什么話說,但最終沒有說出來。春語眼尖,發現了她奇怪的表情,問道:“秋言,你有什么話不好說出來?”
被稱作秋言的侍女望了含香公主一眼,見她的眼中露出期待的神色,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蘇家并沒有超脫于政治勢力之外,自去年下半年開始,蘇家的大小姐蘇小嬌就頻頻往來于瑞京和錦城之間,聽說蜀州方面已經將攀城的寶石礦的永久經營權賣給了蘇家,蘇小嬌還曾經為蜀州官方到青州做過說客,以此看來,恐怕蘇家與蜀州方面早已有了某種關系。”
含香公主驚訝地問道:“秋言,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里來的,怎么連我都不知道?”
秋言頓時脹紅了臉,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春語見了她的樣子,眼珠一轉,恍然大悟道:“一定是禮部的那個姓賀的小子告訴你的,我看見他來找過你幾次,而且他本身就是搞情報的。”
含香公主用滿含深意地目光望著秋言,說道:“原來有人在追求我們的秋言,既然他將這么重要的情報都告訴你了,想必你們的關系不一般了,不過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該和我說一聲?”
秋言臉色更紅,趕緊矢口否認道:“沒有的事,那賀強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認識婢子的,后來他確實來找過我幾次,不過婢子對他并沒有什么感覺,更沒有什么越軌的行為。”
春語調笑道:“看來那姓賀的小子是單相思了,不過我見他也是一個不錯的人物,秋言你為什么對他沒有意思呢?”
秋言反辱相譏道:“你既然見他不錯,為什么不和他好去?”
含香公主見秋言有些緊張的樣子,笑著說道:“你們雖然自小就跟著我,但我也會限制你們的自由,若是你們真的喜歡上了誰,盡可跟我說,我決不會阻止你們出嫁。”
秋言連忙說道:“公主千萬不要誤會,婢子和賀強真的沒有什么關系。”
含香公主點點頭,岔開話題道:“那賀強還告訴你關于蘇家的什么情況沒有?”
秋言想了一下,說道:“對了,我聽說蘇小嬌和他的表哥元秦一起來蜀州后,特別問了一下元秦的情況,賀強卻說禮部根本沒有元秦這個人的資料,不知道這個元秦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而且他和蘇小嬌的關系非同一般,二人倒更像是一對情侶。”
含香公主說道:“這么說來元秦這個人值得我們重視。對了,賀強說過蘇小嬌到榕城來的意圖么?”
秋言點頭道:“說過,好象她來榕城的目的是想在這里開展業務。”
含香公主點頭道:“好吧,我們去見見他們再說,不管怎樣,蘇家若是在我越京國做生意,對我們來說總是一件好事。”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含香公主發現秋言說的果然不錯,那兩個客人確實是男的英俊瀟灑,女的美麗動人。那個男子二十歲左右,身材修長,猿臂蜂腰,臉似白玉,劍眉星目,唇似丹涂。此人讓人印象最深的是一雙眼睛,那是一對比深夜的大海更深沉的眼睛,里面蘊藏難以揣度的平靜深遠,既讓人覺得莫測高深,又使人忍不住有種想要跪地膜拜的沖動。當他的雙眼投過來的那一刻,含香公主忽然發現自己的一顆酥心竟怦怦直跳。
那個女子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女,一襲淡黃的衣裙包裹著她肥瘦適度的身材,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凸。她的臉盤圓潤,皮膚光潔細膩,一頭濃密的黑發挽成兩個半圓形的髻,上面插著一支金步搖,金色的搖墜隨著活動的螓首微微擺動,使她更添幾分魅力。這個女子最讓人難以忘懷的是她那始終洋溢著的淡淡笑意,不僅她的臉在笑,就連她的身子也在笑,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心也在笑。
含香公主平空生出一絲嫉妒,不是嫉妒女子的美麗,而是嫉妒二人的親密關系。那二人眉眼之間似乎都在傳遞著某種情意,這讓她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含香公主暗自吃了一驚,卻也在心中責怪自己,這二人無論怎樣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們的親密關系與自己何干,為何自己要生出嫉妒之心?
第九卷外交第三章接近
第三章接近
含香公主固然在為二人的外表感到驚異,元蘇二人也在感嘆她的美麗。他們眼中的含香公主嬌小玲瓏,身材不及元秦的肩部高,卻一點也無損她的美麗。她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仿佛都是世上最偉大的藝術師精雕玉細琢出來的,無論是尺寸還是比例都不可能更完美。更奇特的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淡淡的香氣,這種香味不是世上任何一種香水的味道,卻比世上任何一種香水的味道還要好,讓人有一種醉倒在這種香味中永不醒來的感覺。早就聽說含香公主韓雨嫣天生異香,是以被人稱為含香公主,真是傳言不虛呀!
彼此表示了無言的驚訝之后,韓雨嫣先開口道:“蘇小姐和元公子聯袂來到雨嫣家中,雨嫣真是三生有幸哪!”
元秦和蘇小嬌對望了一眼,后者在對方一點頭后,轉過頭來說道:“公主說哪里話,倒是我們兄妹二人能見到越京最美麗最具智慧的含香公主,才真是不虛此行!”
他們的這一不經岸意的動作落入韓雨嫣的眼中,使她對二人的關系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那元秦顯然不只是蘇小嬌的表哥那么簡單,恐怕他的身份比蘇小嬌還要重要些。
優雅地伸了伸手,韓雨嫣請二人重新坐下,又著春語、秋言替二人換上了香茗,才笑著問道:“蘇小姐是蘇氏家族的天之嬌女,元公子既然是蘇小姐的表哥,想必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知到我們越京這個窮鄉僻壤來所為何事?”
仍然是蘇小嬌開口:“公主既然身居高位,又是越京最美麗最具智慧的女子,想必知道我蘇家是經營珠寶的世家,也知道我們蘇家不久前在蜀州購買了一座珠寶礦。過去我們蘇家的生意一直沒有做到越京國來,除了因為實力的原因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貨物的供應跟不上。如今我們擁有了攀城寶石礦,貨物供應不成問題,而貨物一旦多了,就要尋找客戶。我們這次來越京,就是想將生意做到越京來,而今天前來拜訪公主,也是希望公主能對我們開展業務的行為加以支持。”
韓雨嫣點點頭,說道:“蘇小姐說的情況我大概知道,蘇氏家族來越京開展業務的行為我也能夠理解,只是我一向不大關心政務,對民間生意上的人和事更是一無所知,只怕無法對你們有什么支持。”
韓雨嫣的一口拒絕讓元秦大感意外,蘇小嬌卻一點也不在意,笑著說道:“公主無論是在越京國朝廷的影響力還是在民間的威望,恐怕還沒有多少人能夠比得上,若說是無法對我們的生意加以支持,恐怕是推脫之詞。其實我們蘇家做生意歷來講究雙贏,我們來越京做生意,并不是單純地想賺取越京國的金幣,也會將越京國的珍珠飾物賣到外地去,還會介紹其他的商家來販賣越京國的魚業產品,為越京國送來大筆的金幣,這樣有利于越京國的事,想必身為王室一份子的公主不會不支持吧?”
韓雨嫣果然流露出頗感興趣的神情,問道:“我能給你們什么樣的支持呢?”
蘇小嬌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會太麻煩公主,只要公主陪我們在越京國到處走一走,另外給我們作一下免費的宣傳,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了。”
韓雨嫣不解地問道:“陪你們到處走一走倒不難,我也正有在國內走一走的打算,倒是你說的作免費宣傳是怎么一回事?”
蘇小嬌神秘一笑,向元秦點點頭,后者從身上掏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檀木盒,捧在手中,走到韓雨嫣面前,禮貌而不失身份地說道:“這是我們送給公主的一件禮品,請公主笑納。”
韓雨嫣疑惑地看了蘇小嬌一眼,見她只是抿嘴而笑,并不多言,便伸手將木盒接過,將其打開,頓時一件絕美的飾物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是一件珍珠寶石項鏈,做工之精巧簡直令人嘆為觀止,以韓雨嫣見識過無數精美飾物的眼力,一看就知道它是出自大師的手筆,更為難得的是這條項鏈將越京的特產珍珠和蜀州的特產寶石完美而巧妙的組合在一起,不僅毫無沖突之感,還使兩種珠寶相互映襯,項鏈的藝術等級大大提升了一個層次,也充分體現了設計者所想表露的“越京和蜀州”結合將更加完美的獨特構思。
韓雨嫣不由自主地伸手將項鏈取了出來,這一下她更感驚訝,因為這條項鏈的尺寸大小讓她非常熟悉,她不用比試就知道項鏈完全是為她量身定做,她不禁更為驚嘆設計者的心思細膩。
小巧的玉手在項鏈上撫摩了幾下,韓雨嫣戀戀不舍地將其放進木盒,蓋上蓋子,輕輕放到元秦的手中,嘆息著說道:“二位的心意讓雨嫣感動不已,只是這禮物太貴重了,雨嫣無功不敢受祿。”
元秦并沒有將木盒收起,仍是捧在手中,語意真誠地說道:“我們之所以送公主這件禮物,固然是因為只有公主的美麗才配得上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希望公主能為我們做一下宣傳。試想一下,如果越京國的子民知道他們最美麗的公主身上佩帶的最精美的飾物是我們蘇家的產品,我們蘇家的珠寶產品豈不是在越京國一夜之間就能家喻戶曉?我們的產品在越京國還愁賣不出去么?”
“是呀,這也就是我剛才請求公主為我們所做的免費宣傳,有公主這么以身示范,我們不知道要少花多少宣傳費用!”蘇小嬌款款上前,打開木盒,從中取出項鏈,放在韓雨嫣的胸前比劃著,“公主難道不愿意幫我們這個忙么?”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而自己也確實打心眼里喜歡這條項鏈,韓雨嫣便半推半就地答應了接受對方的這件禮物。元秦連忙將木盒塞到了旁邊站著的春語手中,而蘇小嬌卻笑吟吟地幫著韓雨嫣戴起項鏈來。
蘇小嬌不愧為是經商的天才,處理這種事情確實有她的獨到之處,比如說像現在,她和韓雨嫣是第一次見面,能做到將禮物送出去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卻能做到親手將項鏈戴到韓雨嫣的脖子上,而其神情舉止非常自然,既沒有一點討好的意思,也讓韓雨嫣能夠非常愉快地接受,讓旁邊的元秦看得大為佩服。
女人愛美是天性,即便是韓雨嫣身為公主,本人又天生麗質,能夠讓自己更美一些的事還是樂于接受的,尤其是在對方的行為讓她不失身份的情況下。而戴上了那根特制的項鏈的韓雨嫣,其美麗確實更上了一個層次,連一向見識過太多美女的元秦雙眼也不由亮了起來。
因為有了這個插曲,雙方的關系似乎變得親密起來,重新落座之后,韓雨嫣問道:“不知蘇小姐想什么時候到越京國各處走一走?”
蘇小嬌說道:“本來是越快越好,不過榕城是越京國的首都,城內的高官大員、商家富戶不少,若是公主能多介紹一些給我們認識,對我們在越京國做生意會有莫大的好處,所以我們希望能夠在榕城多呆一些時間。”
韓雨嫣笑道:“蘇小姐不愧是一個經商天才,一下子就說道了關鍵處,若是榕城的高官大員、商家富戶都購買了蘇家的珠寶飾物,只怕你們在越京國的生意想不紅火都難了。”
蘇小嬌道:“這就要靠公主幫忙了。”
韓雨嫣點頭道:“好吧,反正這事也不涉及到政治,我就為你們出點力,過幾天我組織一個酒會,邀請城里的一些官員和大戶參加,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
蘇小嬌喜道:“那簡直是太好了,有公主的面子,我想來參見酒會的定是榕城最有頭面的人物。”
韓雨嫣道:“其實以蘇小姐的身份、名聲和美貌,即便由你們自己出面主辦一個酒會,赴會者也一定是趨之若騖,只是你們初來乍到,有些事情還不太熟悉,辦起來要麻煩一些,我這才想著由我來組織。”
蘇小嬌螓首輕點,說道:“公主說的是,這個酒會由公主出面舉辦,省卻了我們很多麻煩,而且因為公主的身份,參加酒會的人更加容易相信我們一些。”
韓雨嫣道:“那這件事就此定下來,我回頭就吩咐人去準備。”她接著話鋒一轉,問道:“聽說蘇小姐與蜀州方面的關系非同一般,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蘇小嬌似乎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先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說道:“這要看怎么說,由于購買了蜀州攀城的寶石礦,又在蜀州開設了珠寶加工店,我們和蜀州方面的關系還算不錯,蜀州方面的情況也多少了解一些,當然涉及到蜀州官方最核心的東西,我們蘇家并不清楚。”似乎是別有用意,她將“蘇家”兩字說得特別重。
第九卷外交第四章吐露
第四章吐露
韓雨嫣卻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語氣的變化,問道:“聽說蜀州總督也就是西南都護使秦思遠是天下少有的英雄人物,不知蘇小姐見過他沒有?”
蘇小嬌瞥了元秦一眼,說道:“見過幾面,要說他是個英雄人物,倒也不錯,不過這人是個花心大蘿卜,在對付女人上的手段近乎無賴。”
元秦聽她如此一說,不由得猛咳起來,韓雨嫣有些關心地問道:“元公子怎么了?有些不舒服么?要不要找個醫官來看看?”。
元秦還未說話,覺蘇小嬌替他說道:“他沒事,只是有點老毛病,讓他咳嗽一會就好了。”
韓雨嫣似乎對蘇小嬌的態度有些奇怪,有些疑惑地看了元秦一眼,不過她并沒有再過問此事,只是向蘇小嬌問道:“那么蘇小姐能不能將秦思遠的情況對我說一說,他是如何個英雄法?又是如何個花心法?另外聽說蜀州推行了一系列新政,這些新政究竟是些什么?效果到底怎么樣?”
蘇小嬌神秘地一笑,說道:“這些情況還是讓我的表哥來說吧,他長期呆在蜀州,與那秦思遠的關系更不一般,很多事情他比我熟悉得多。”
韓雨嫣將臉轉向元秦道:“原來元公子更熟悉秦思遠及蜀州的情況,那就請公子不吝口舌和我說一說了。說實話,近來外面將那秦思遠傳說得像神一般的人物,說他將蜀州治理得如何如何,而且戰無不勝,本來就引起了我不小的興趣,現在聽蘇小嬌這么一說他的為人,我就更好奇了,既然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又為何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呢?”
元秦的神情似乎很尷尬,又捂著嘴猛咳了幾聲,同時瞪了蘇小嬌一眼,才苦笑著說道:“公主不要聽信外界的傳言,對我這表妹的話也不要全信。其實呢,那秦思遠雖然有點花心,但對付女子也不至于用上卑鄙的手段。再說了,只要是男人,又有誰不喜歡美麗的女子呢?古人說‘妙窕淑女,君子好俅’正是這個道理。就像公主如此美麗的女子,如果沒有男人追求,那才是沒有天理!只有像我表妹這樣刁蠻的女子,才是人見人怕,躲避都來不及。”
蘇小嬌立即大為不滿,瞪著元秦說道:“我有這么不堪么?你可真會糟踐人!”
韓雨嫣雖然對元秦的贊美之詞大為心悅,卻對蘇小嬌的話立即表示贊同:“是呀,我看蘇小姐又美麗又溫柔,正是我們女子的表率,公子這樣說她就有些不對了,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些誤會?”
元秦見二人已經形成了統一戰線,立即投降,說道:“我們表兄妹之間喜歡開玩笑,公主不必當真,現在回到正題。”
說道這里,他神情一正,接著說道:“那秦思遠本人也未必有多大的本事,但他有幾個優點。一是心胸開闊,能容天下萬物,因此他手下集中了各式各樣的人才;二是他沒有種族、階層之分的觀念,所以他能使各族各階層平等相處;三是他的心中始終裝著平民百姓,所以才敢于推行利民的政策,也才能得到百姓的擁護;四是他善于接受新鮮事物,這樣以來蜀州就出現了很多先進的東西,包括先進的技術和先進的產品。當然,他這個人也有弱點,那就是心還不夠毒辣,尤其是在面對漂亮的女子時,這對于一個領袖人物來說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韓雨嫣點點頭,說道:“聽公子這么一說,我倒是越發相信了外界的傳言了,公子說他沒有多大的本事,我卻認為他有很大的本事,公子說的他四個優點,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具備?看來那被譽為天下第一美女的玉瓊瑤能夠委身于他,不是沒有她的道理。至于公子說的他的弱點,對于一個領袖來說,或許不是一件好事,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或許這正是他吸引女子之處,否則他的身邊也不會聚集那么多優秀的女子。”
元秦摸了摸鼻子,吱吱唔唔地說道:“看來以后對女子應該更好一點。”
韓雨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公子在說什么?”
元秦挺了挺胸,說道:“沒有什么,公主不是想聽蜀州的事情么?在下來詳細對你說。”
他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蜀州的事情概括起來可從三個方面講,即政治、軍事、經濟。在政治上,蜀州推行的是軍政分離、種族平等、階層平等的政策。所謂軍政分離,是指軍方和政方互不兼職,互不隸屬,互不干涉對方的事務,這樣就避免了官員大權獨攬的現象存在,也減少了官員犯上作亂的現象。當然最高層的軍政權利都集中在秦思遠一個人的手里,可以說他對自己的領地有絕對的控制權。蜀州現在名義上屬于中興王朝的一個州,但無論是其律法還是政體都有自己獨特的一套,而且朝廷的旨意若是合乎州府的利益,合乎天下的大局,蜀州方面才會執行,否則他們就當作沒有聽見。可以說蜀州既在帝國之中,有獨立于帝國之外。”
“所謂種族平等,是指在秦思遠管轄的范圍內,各種族享有同等的權利,盡同等的義務。由于千年以來的歧視和封鎖,蜀州境內的少數民族多半都貧窮落后,甚至有些野蠻。秦思遠繼任蜀州總督后,頒布了種族平等的法令,讓少數民族享有與黃族同等的權利,對他們實行教化,為他們提供食物等各種商品,教他們各種技術。如今蜀州境內的各民族已經能和睦相處,少數民族已經成為秦思遠手中的重要力量。”
“所謂階層平等,是指各階層的人格完全平等和權利部分平等。外界有些傳說,說蜀州搞階層平等,就是要完全剝奪貴族的特殊權利,沒收他們的財產,這種說法是沒有道理的。階層不平等的傳統在帝國已有幾千年歷史,貴族的勢力在帝國根深蒂固,要想一下子實現階層的完全平等是不可能的,也沒有道理。蜀州推行的階層平等政策,是取消了一些貴族的特權,更重要的是賦予了平民階層一些權利,比如說平民在告貴族時不會先挨二十板子等等。階層平等政策的推行,大大激發了平民的生產熱情,凝聚了民心,使得蜀州的各行各業蓬勃發展。”
韓雨嫣插嘴道:“蜀州的這種政體確實是前所未見,推行起來順利么?”
元秦說道:“其中當然有些困難,尤其是開始推行的時候困難很大,但秦思遠還算是一個有魄力之人,堅持著將其推行了下去。”
韓雨嫣點點頭道:“蜀州的經濟和軍事情況又怎么樣?”
元秦說道:“蜀州原本是帝國土地最肥沃的地方之一,一點也不比吳州等江南地區差,其糧食產量占到了帝國的一成半,但除了造船業以外,蜀州的工商業相當落后,再加上原總督孔定方治理無方,蜀州的經濟實際上在帝國只能算是二流水平。秦思遠接任蜀州總督后,在發展經濟上主要做了四件事:一是從貴族富戶手中收購了大量土地,同時開發了許多荒地,用以分給農民,使得耕者有其田,農民的生產熱情空前高漲;二是大興水利,如十方堰工程的建設,就使蜀州的糧食產量增加三成以上;三是通過稅收減免,吸引了大量商人到蜀州經商,使商業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四是大力發展工礦業,如官府興建了幾座大型冶煉場和材料生產場,將原來官府擁有的鹽礦、煤礦等礦產的部分份額出賣,吸引民間資金,使礦場的開采規模得以迅速擴大。通過這些措施,蜀州的經濟迅猛發展,以前蜀州州府的收入一年也就是一千萬金幣左右,而去年卻達到一億兩千萬金幣,今年大概可以達到一億五千萬金幣。”
韓雨嫣大感驚異:“一億五千萬金幣?簡直是太嚇人了!我越京國經過這么多年治理,歲入也不多五千萬金幣,蜀州的財富豈不是相當于三個越京國?”
蘇小嬌接口道:“也不能這么說,蜀州州府的收入雖然相當于越京國的三倍,但民間的底子畢竟較薄,老百姓的財富未必有越京國的老百姓多。”
元秦接著說道:“說起蜀州的軍事,就更具有傳奇色彩。蜀州的軍隊分為野戰軍、城防軍和預備軍。野戰軍主要負責進攻,城防軍主要負責防守,這兩支部隊都是正規軍,訓練嚴格,軍官士兵都有軍餉。而預備軍則不屬于正規軍隊,也沒有軍餉,他們都是青壯年男子,平時從事各行各業,每年集中一段時間加以軍事訓練,隨時可以補充到正規軍中。蜀州軍隊的軍官都是職業軍人,有的是因為有指揮才能或者是戰功顯赫,被提拔或推薦上來的,有的是從軍事學院畢業的。由于軍隊設置、軍官的選拔都采用了先進的體制,加之部隊的武器裝備非常先進,所以蜀州軍隊的戰斗力非常強大,強大如韃兇軍者也屢次在蜀州軍面前吃敗仗,春州和粵州聯軍幾次進攻蜀州也被打得一敗涂地。目前蜀州軍已經占領了青州,正在進攻春州,粵州在蜀州軍的威壓下也基本臣服了。”
第九卷外交第五章攻對攻(一)
第五章攻對攻(一)
韓雨嫣說道:“這么說來秦思遠的那個西南都護使基本上算是名副其實了?當初仁和帝封他為西南都護使時,很多人是要看他的笑話的。”
元秦點頭道:“雖然現在還不能完全說他的西南都護使就名副其實,但假以時日,西南四州(自治領)會成為他的勢力范圍。”
韓雨嫣見他對蜀州的局勢如此熟悉,不禁更加懷疑他的身份,問道:“不知元公子對蜀州的局勢為何如此熟悉?”
元秦摸了摸鼻子思,嘿嘿笑道:“這一點我表妹剛才已經向公主解釋過了,我和秦思遠是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韓雨嫣說道:“公子既然和秦思遠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我們要和蜀州方面聯絡,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幫忙呢?”
元秦連忙點頭道:“那是當然,不知公主想與蜀州方面聯絡做些什么?”
韓雨嫣張了了張嘴,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的意思:“至于聯絡蜀州方面做些什么,還是以后再說吧,只要公子愿意幫我們就好。”
元秦和蘇小嬌都是極為明白的人,知道對方想和蜀州方面聯絡的一定是重大事項,只是一來事情重大,對方一人未必能夠做主,二來雙方交誼尚淺,對方也不便于貿然提出來。
元秦鄭重地表示道:“公主放心,無論將來你們什么時候想與蜀州方面聯系,在下一定從中牽線搭橋,而且保證能夠馬到成功!”
韓雨嫣見他語氣誠懇,態度堅決,頗為感動,說道:“那就先多謝公子了,如果我們將來要和蜀州方面聯系,一定請公子幫忙。”
蘇小嬌站起身道:“我們來公主府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打擾了公主好半天,也該告辭了。”
元秦跟著站起身打趣道:“是呀,公主如此美麗,又是如此的熱情,再不走,我就不想走了!”
韓雨嫣玉面微紅,卻也并未生氣,還熱情地挽留二人留下來吃午飯,在她的一再挽留下,元蘇二人半推半就地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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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晨色中,風夕舞一身藍色的盔甲,手持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騎馬站在大散關外。在她的身后是排成密集的攻擊陣型的二十萬將士,沖天的殺氣令得天邊的那彎殘月也感到了害怕,趕緊躲進云層里去了。
組織這次大規模地進攻,是風夕舞處心積慮的結果,惟有將眼前的這支敵軍徹底擊敗,并一鼓作氣殺入孟京國的腹地,才能扭轉由于自己的疏忽所帶來的暫時的失利。
正如風夕舞所料,孟京軍攻占煙京城和青龍城不果后,迅速退回了灤河城,隨即他們在灤河城留下三萬部隊防守,另外七萬兵馬掉頭西進,向宣城進軍,于五日后到達宣城腳下。雖然風夕舞已經命令用飛鴿傳書通知了宣城的守軍,但因為力量太過懸殊,宣城在堅持了不到一天后就告陷落。
阿骨朵并沒有在宣城呆多久,兩天之后,他就帶著七萬大軍沿著天行山東側一路向南攻擊前進,而孟京國的后續二十萬大軍也迅速穿過大風口,除了在灤河城留下七萬部隊外,其余的部隊沿著阿骨頭的路線尾隨跟進。半個月內,阿骨朵的二十萬大軍先后攻占了安懷、騰鹿、桃花、來源、順唐等城,然后兵分兩路,一路直奔驥州南部重鎮石城,另一路殺向驥州中部重鎮嘉定,只要這兩城被攻克,孟京軍就對風夕舞的輕風軍團形成了包圍之勢。
對于如何應對孟京軍的猛烈攻勢,風夕舞的軍隊中有不少不同的意見。有的將領認為,應該將大部隊分派到阿骨朵進攻路線的沿線城池中,逐步抵抗,以此消耗孟京國的軍隊;也有的將領認為,應該在大散關留下半個軍團的部隊防守,集中一個半軍團的兵力將灤河城的十萬孟京軍一舉殲滅,再尋機消滅其余的孟京軍;還有的認為,應該集中兩個左右軍團的兵力于石城或嘉定一帶,尋機殲滅孟京軍的一個軍團,然后再談其他。這些意見各有各的道理,而且只要指揮得當,都能取得一定的戰果,但到最后都被風夕舞否決了。
風夕舞的方案是,集中兩個軍團的兵力,一舉將大散關對面的十五萬孟京軍殲滅,然后殺入孟京國內,直搗孟京國的首都盛京城,如此以來對孟京國的民心士氣將會造成極大的影響,對其經濟也將造成巨大的破壞,而且那時候阿骨朵的大軍將不得不回來救援,她的部隊還可以在途中對回援的孟京部隊加以伏擊。
為了實現這個計劃,風夕舞一面命令張覺的潮海軍團接替呂子岳的旭日軍團防守煙京城和青龍城,一面命令驥州所有的城防部隊向嘉定城集結,死守該城,同時命旭日軍團秘密開進大散關,準備和輕風軍團一起向大散關對面的孟京軍發起突然襲擊。
這個方案實際上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因為如今在驥州,除了煙京、嘉定等有限的幾個城池外,其他地方都成了不設防的地帶,可以任憑孟京軍出入,對風夕舞在驥州民眾中的威信有不小的負面影響,驥州的經濟也會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尤其是石城一旦被孟京軍占領,驥州和齊州的聯系就會被完全掐斷,而且孟京軍還可以長驅直入攻入齊州,對風夕舞剛剛在齊州民眾中建立起來的威信造成沉重的打擊。
當很多將領指出這個方案的風險性時,風夕舞都是微笑以對,其實她內心對這個方案的成功實施有相當大的把握,原因在于:一、上官家族已經將大量的糧草運到了嘉定城和煙京城,只要能保住這兩個城池,她的軍隊就可以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在這一點上,孟京軍很難做到,他們的糧草要靠千里長途運輸,因為她已命令所有放棄的地方都開展了堅壁清野,孟京軍即使是掠奪,所獲也很有限。二、中興王朝決不會沒有行動,因為石城南邊不遠就是禹州,從石城到瑞京也不過十天的路程,孟京軍既然占領了石城,就很有可能揮軍南下,向禹州進攻,考慮到這一點,中興王朝就不能不派兵北上,即使不進軍到驥州境內,也會在禹州邊境保持重兵,而只要中興王朝做到了這一點,石城的孟京軍就不敢輕舉妄動,進攻齊州更不可能。三、阿骨朵一定會預料她在驥州境內與孟京軍決戰,各方面的布置也應該針對這一想法展開,而她自己則偏偏反其道而行之,這樣以來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的可能性更大。而且自己能夠反被動為主動,讓戰爭按照自己的意思而不是阿骨朵的意思來進行。
正是有了這樣的原因和想法,風夕舞才下定了主動出擊的決心,而現在就是實現自己的決心的時候了。
在風夕舞大軍的對面,是鋪天蓋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孟京軍營帳。它們如雨后的蘑菇一樣在夏季的草原上冒出頭來,花花綠綠的顏色,涂抹在廣袤的大平原上,在無垠的綠地毯上勾勒出形狀和顏色各異的古怪圖案。
當太陽從大海上露出一線時,營帳的煙柱漸漸消散,很顯然,孟京軍已經開始用早飯,正是最脆弱的時候。風夕舞轉身望了身后的大軍一眼,果斷地舉起了手中的寶劍,緊接著猛地向前一揮。
頓時,近十萬匹戰馬同時啟動,數十萬馬只蹄敲擊在地上,發出雨打芭蕉的聲音。開始的時候,馬蹄聲還不是那么密集,隨著戰馬速度的加快,馬蹄聲愈來愈急,最后就像是暴風驟雨一般,大地都在為之震顫。
孟京軍的主將耶律楚并沒有預料到風夕舞會主動出來進攻,因為在他的情報中,輕風軍團原本只有十五萬人馬,在前次的大散關攻防戰中損失了四五萬,盡管半年多以來進行了補充,如今也不過只有十二萬兵力,以十二萬軍隊來進攻他的十五萬大軍,取勝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風夕舞一向用兵以飄忽奇詭見長,最不愿意打這種硬碰硬的仗,所以在耶律楚腦海中根本沒有風夕舞主動進攻的想法。
不過耶律楚并沒有放松警惕,他本身就是一個以謹慎出名的人物,阿骨朵在出征之前又對他進行過反復交代,那風夕舞用兵神出鬼沒,一定要多加警惕。最主要的是他哥哥耶律真前次因為不小心,中了風夕舞的計,被燒死部下十幾萬人,本人雖然僥幸逃脫,卻被阿骨朵斬下了頭顱,這給了耶律楚很大的震動,使他面對風夕舞時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因此即便是在用早飯的時間,他也命令士兵帶上了武器,在營帳之外還部署了警戒的哨兵。
當隆隆的馬蹄聲剛剛響起時,警戒的哨兵吹響了警戒哨,隨即各處營帳間升騰起無數道警戒的狼煙,黑黑的煙柱,給地毯繡上帶有濃郁死亡氣息的黑色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