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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鸞秀道:“在我們族中,死人的尸體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這人竟敢跑到這里來動尸體,膽子倒是不小,我們一定不能放過他。”
秦思遠點頭道:“那是當然,這人鬼鬼祟祟的,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們先將他拿下。”
他們兩人在這里旁若無人的說著話,對面的那人仍是一聲不吭,只是眼里露出一絲不屑之意。
秦思遠喝道:“閣下快快說出來意,若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們或可放你一馬,若是還不說明來意,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那人忽然放下手中的鑷子,用手在腰間一拍,一股黃色的煙霧從他的身上散發,向秦思遠二人飄灑過來,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秦思遠喊道:“這人在放毒,鸞秀你快閉住呼吸。”
他一把將山鸞秀拉到身后,迅速拍出一掌,強勁的掌風將飄到身前的煙霧逼住,然后左掌向外一引,那煙霧就像被一跟無形的繩索扯著一般,直向洞外流去,霎 時間洞內的煙霧消失得干干凈凈。
那人眼中的戒備之色更濃,他將左手的小刀也丟到地上,雙手伸入袍內,望著秦思遠,仍是一言不發。
秦思遠喝道:“你可是蜀州唐門弟子?那可饒你不得了。”他捏掌成拳,便欲擊出。
那人咬了咬牙,雙手從袍里退出,右手往地上一摔。一點白霜落到地上,然后迅速向前擴展變大,霎時間便越過棺木,到了秦思遠的腳下,棺木被白霜沾上的地方則開始迅速腐爛。
秦思遠失聲叫道:“無影之毒!”
“無影之毒”是用毒的最高境界,這并不是說它的毒性最烈、最狠,而是說它無色無味,最不容易被人發覺,一旦發覺時,往往已經中毒很深,回天無力了。所以江湖中人提起它,無不談虎色變。好在會用無影之毒的人并不多,也只聽說蜀州唐門和魔門毒極宗中有限的幾人會使用,否則江湖只怕要大亂了。
秦思遠反應極快,他運集全身功力,左手食指在身前一劃,將地面切出一條長槽,減緩“無影之毒”的前進速度,右手迅快地一掌擊出。頓時在他的身前燃起了一片大火,大火不停向前燒去,不久就將棺木吞噬,燒到了那人跟前。那人連揮了幾掌,才將身前的火拍熄,臉上卻沾上了黑灰,一張臉黑白相間,甚是可笑。
自那日將天魔氣和不動邪心功二和以后,秦思遠練成了一門新的內功,他命名為“太初”功,自己的武功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后來他試著將兩門功法分開運轉,竟也能隨心如意,而且每種功法都有大的長進。不動邪心原本是陽剛的功法,秦思遠全力運轉時,已能發出三味真火來。此時地上的火焰,正是他運轉不動邪心發出的三味真火。只是那棺木中的人生前也不知造了什么孽,死后不僅被人動刀分尸,最后被火一燒,落得個尸骨無存!
見對方的“無影之毒”已被自己燒毀,秦思遠大為高興,正欲上前將那人拿下,忽然身后的山鸞秀發出一聲痛呼。
秦思遠吃了一驚,轉過身去,只見山鸞秀已萎頓在地,昏了過去,她的臉上叮著一只不知名的飛蟲,飛蟲叮著的地方正在迅速地腫起,然后快速地向四周擴散,剎那間,她的一張秀臉腫得像一個浸了水的饅頭,連原本明媚的一雙大眼也不見了。
秦思遠伸出兩指,將她臉上的飛蟲捏成一灘血水,然后一個縱躍到了那人的身前,伸手去揪他的領口。那人雙掌擊出,想攔住他的手,卻怎生攔的住,啪啪的兩聲響中,那人的雙手無力地垂下,領口已被秦思遠揪住。
秦思遠微一用力,那人的身體頓時離地而起,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秦思遠狠聲道:“趕快拿出解藥來,否則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那人一張原本黑白相間的臉漲得通紅,他困難地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先將我放下來再說。”
秦思遠將他放下來,讓他的一雙足尖著地,說道:“快拿。”
那人又咳嗽了一聲,說道:“你得答應放過我,否則我寧愿陪她一起死。”
秦思遠轉頭看了山鸞秀一眼,見這一瞬間,她的脖子都腫了起來,顯然那飛蟲的毒厲害的很,若不趕快搶救,怕是要香消玉隕了。他轉頭望著那人說道:“好,你只要讓她完好如初,我便放過你。”說完松開了手。
那人揉了揉發痛的脖子,然后從懷中拿出一個白玉瓶,從里面倒出兩粒藥丸,遞給秦思遠,說道:“一顆內服,一顆涂抹在傷口處,很快就沒事了。”
秦思遠一把將他的藥丸連同玉瓶搶過,風一般地掠到山鸞秀的跟前,先將一顆藥丸捏碎,涂抹在她的臉上,然后將另一顆藥丸放入自己的口中嚼碎,吻住山鸞秀腫脹的嘴唇,運轉真氣將藥送進她的腹中。
那人的解藥果然靈驗,山鸞秀的腫脹迅速消退,不多久,她已恢復到原先美麗的樣子,緊跟著長長的睫毛動了動,一雙明媚的大眼睜了開來。
秦思遠俯身將她抱起,說道:“鸞秀,你沒事了么?”
山鸞秀伸手在臉上摸了摸,說道:“我沒事,好象剛剛睡了一覺,只是臉上有些輕微的癢。”
秦思遠拍著她的粉背,說道:“沒事就好,剛才可把我急壞了!”
山鸞秀問道:“大哥,是你救了我嗎?”
秦思遠說道:“是用那人的藥救了你。”
山鸞秀問道:“那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到這偏遠之地來?”
秦思遠道:“我還不清楚,我懷疑他是唐門中人。”
山鸞秀道:“我們再去問問他吧,他若愿意說,自是更好,若是不愿意說,就想辦法將他殺了,我可不愿意與他這渾身是毒的人待在一起。”
秦思遠點點頭,將目光投到那人身上,見他倚在洞壁上,不言不動,一雙眼睛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思遠皺了皺眉,問道:“你究竟是不是唐門中人?”
那人搖了搖頭,仍是不說話。
秦思遠腦中靈光一閃,說道:“莫非你是魔門毒極宗弟子?”
那人的身子微微一震,猶豫了一下,最后點了點頭。
秦思遠說道:“既是魔門毒極宗弟子,那就難怪會到這深山野嶺來動人家的尸體了。”
山鸞秀奇怪地問道:“魔門毒極宗是個什么門派,為何它的弟子會動死人的尸體?”
秦思遠解釋道:“魔門是一個龐大的武林宗派,它的下面有六宗,各宗的實力都很強大,可以相當于一個普通武林門派,毒極宗就是其中的一宗。這一宗以毒藥醫術聞名于世,其用毒之術可以可蜀州唐門相媲美,醫術之高也是世間少有。毒極宗的弟子尤其擅長一些奇奇怪怪的醫術,比如說開腹結腸、破腦取瘤、刮骨療毒等。他們喜好研究死人的尸體,大概就是為了提高醫術吧。”
山鸞秀問道:“他們的醫術真有那么高明嗎?”
秦思遠道:“這個我也沒有親眼見過,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聽我師傅說的。”
那個一直沒有吭聲的毒極宗弟子哼了一聲,說道:“當然是真的,否則怎能稱為毒極宗。”他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
秦思遠從懷中掏出一塊牌子,舉在手上對那人說道:“你可認得這個?”
那人凝目看了一會,忽然施了一禮,說道:“拜見門主。”
秦思遠將牌子收起,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答道:“屬下名叫言行益。”
秦思遠道:“你到這里來趕什么?”
言行益道:“門主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喜歡研究死人的尸體,便于提高醫術。我聽說高山族人死后不入土,停放在崖壁上的山洞中,我便尋到了這里來,看看有沒有新鮮的尸體。剛好找到了一具新鮮年輕的尸體,正在分尸查看死亡的原因,不想門主就來了。”
秦思遠道:“你知不知道,高山族人最忌諱別人動他們親人的尸體了,你難道就不怕他們將你捉到后火焚嗎?這可是他們的習慣!”
言行益搖搖頭道:“我并不知道他們有這個習慣,再說憑我的毒技,他們也不可能捉住我。”說道最后的時候,他露出一股自信的神情。
秦思遠道:“你想得太簡單了,這里是高山族人的天下,他們可是有五十萬的族人,連官府的軍隊都不敢進山來,何況是你一個人!你有多大的能力?你的毒藥能毒倒十人,幾十人,可能毒到千萬人嗎?高山族人的勇敢可是出了名的,他們并不害怕死亡!”
言行益微微低下了頭,說道:“這我倒沒有想到。”
秦思遠道:“你是魔門弟子,我當然可以放了你,但我不能保證這位姑娘不會將你的事說出去,因為涉及到他們族中的風俗習慣,我也不能勉強她。”
言行益道:“我可以將她毒倒,讓她永遠不能開口。”
秦思遠道:“那不可能,我不會再讓你有這樣的機會。”
言行益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走不出這大山了?”
秦思遠道:“有九成九的可能,但如果你能答應我的條件,我倒可以說服這位姑娘不將你的事說出去。”
言行益問道:“什么條件?”
秦思遠道:“你研究尸體不外乎是為了提高醫術,那么提高醫術究竟是為了什么呢?你有沒有想過?我聽說毒極宗的弟子有好多一生潛心研究毒藥醫術,卻終生沒有使用的機會,那么你們的研究又有何意義?我看你不如從此以后跟著我,我既給你提供研究醫術的條件,又給你提供使用的機會,讓你一身的本事能夠發揮作用,你看如何?”
言行益沉默了一下問道:“那你怎么保證那位姑娘不將我剛才的事說出去?”
秦思遠說道:“你跟著我以后,可以用你的醫術救她很多族人的性命,她自然不會將你的事說出去了。鸞秀,你說是不是?”他將頭轉向山鸞秀。
自秦思遠和言行益說話起,山鸞秀就一言未發,她知道秦思遠一定有特別的用意,此時見他問自己,連忙說道:“當然,如果你能用醫術救我族人的性命,我自然不會將你的事說出去。”
言行益問道:“我跟了你以后,如果我的宗門追究起來怎么辦?”
秦思遠說道:“你是毒極宗的弟子,更是魔門的弟子,這么多年來,雖然魔門各宗不太服從總壇的管轄,但明目張膽地犯上也是不敢的,你跟了我以后,他們怎敢追究你?再說,魔門各宗這種一盤散沙的狀況,我是不會讓他長期下去的,你就放寬心的好。”
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的身上涌現出一股無窮的霸氣,仿佛天下萬事萬物俱在他的掌握之中,再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住他前進的步伐。言行益固然是被他的無邊霸氣所懾服,山鸞也看得心醉神迷。
言行益說道:“好吧,我從此就跟隨門主。”
秦思遠道:“很好,我看天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路去,爭取在天黑以前趕到山寨中。”
三人下到谷底,秦思遠一個呼哨,風雷從遠處跑了過來。秦思遠讓山鸞秀一個人騎在馬上,自己陪著言行益走路。他心里高興得很,盤算著若是讓言行益組織一個醫師隊,只怕以后自己軍隊的傷亡會大為減輕了。
三人一馬走出山谷,拐上主道,再翻過一個山嶺,前面出現了一塊平地。平地的前方有兩條路,一在左,一在右。一個身長近丈的大漢,肩上背著一個身高不足三尺的矮人,正在平地上左右張望,似乎不知道該往哪條路走。聽到秦思遠等人的腳步聲,大漢轉過身來,一雙巨眼打量著三人,當他的目光落到山鸞秀的身上時,夸張地叫了一聲:“哇,美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