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陸承洲從哪里弄到的,很快,他就拿了一副女士大黑超給江年戴上,然后才讓醫生進來,給江年檢查身體情況。
    江年的臉原本就小,半邊的臉頰不過巴掌大,一副大大的黑超,遮住了她至少一半的臉,醫生進來,略略看了她幾眼,但根本就沒有認出她是誰。
    經過醫生仔細的檢查,確認江年除了肺部還有少量的積水外,并沒有什么其它的問題。
    "女士,您有感覺到呼吸困難或者胸悶什么的情況嗎?"給江年檢查完后,醫生又細致地問江年道。
    江年戴著大黑超搖頭,"沒有,呼吸挺正常的。"
    "嗯,那就好,那就沒什么問題。"醫生點頭,又看向陸承洲道,"如果出現呼吸不暢或者胸悶的情況,那就得及時就醫,如果沒有,那就沒什么問題了,只要好好注意休息,飲食暫時清淡一些就好。"
    陸承洲長身玉立,站在床邊,單手抄袋,聽了醫生的話,他微微頷道,"好,明白,辛苦了。"
    "那里。"醫生笑著,恭敬地點頭,"如果沒其它的事情,那我就先離開了。"
    "好,慢走。"說著,陸承洲對著臥室門口的方向吩咐道。"何東,替我送送醫生。"
    "好的,老板。"立刻,李何東出現在臥室門口,然后對著醫生做出一個恭敬地請的手勢道,"醫生,請!"
    醫生看一眼李何東,然后拿過自己的診箱,又對著江年和陸承洲點頭一笑之后,這才轉身離開。
    "餓了吧,我成讓人送餐進來。"
    "陸先生。"看著陸承洲要轉身,江年摘下臉上的大黑超,趕緊叫住他,微微感激一笑道,"醫生都說我沒事了,我可以自己去外面吃。"
    說著,她掀開身上的被子便要下床。
    陸承洲黑眸灼灼地看著她,勾起唇角一笑,點頭道,"好,去外面吃。"
    外面,餐廳里,他們出去的時候,酒店服務員剛好將豐盛的晚餐端上了桌。
    一桌子的食物,全是清淡的,而且營養搭配極佳,似乎還都是江年喜歡吃的。
    "來,坐。"走到餐桌前,陸承洲相當紳士地為江年拉開餐椅,看向她開口。
    江年微微一笑,點頭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等江年坐下之后,陸承洲讓服務生都退下,然后,自己親自為江年盛了一碗豬肝瘦弱粥,端到她的面前,看著她,低低醇厚的嗓音說不出溫柔地道。"有點燙,慢慢吃,我們有的是時間。"
    江年抬頭看他,不由地揚唇燦然一笑,點頭答應一個"好"字。
    看著江年臉上那燦若夏花般的明麗笑容,陸承洲心念微動,勾唇一笑之后,這才繞過餐桌,走到江年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然后,自己也端起碗筷,開始吃晚飯。
    飯桌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時不時的,陸承洲給江年夾些菜,等她面前的小碟子空了,江年將自己夾的菜吃下去之后,陸承洲便又給她夾一些。
    陸承洲給自己夾菜,江年原本要說"謝謝"的。但想著陸承洲剛跟自己說過,跟他不用那么客氣,所以,到了嘴邊的"謝謝",又吞進了肚子里,改而換成微微一笑,以示感激。
    "江年,那幾個綁架并且將你拋下懸崖的綁匪我已經讓人控制住了,你的背包,也找回來了,怎么樣,你打算怎么處置那幾個綁匪?"等兩個人晚飯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陸承洲看著江年,黑眸深邃,沉沉看著江年,開口問她。
    江年錯愕,抬頭看向對面的陸承洲。
    她怎么也沒料到,陸承洲竟然會為了她做這么多,不僅冒險跳下懸崖親自救她,還讓人將那幾個歹徒給控制住了。
    "陸先生,我......."看著陸承洲,無數感激的話卡在喉嚨里,卻不知道要怎么說,最終,江年只是揚唇一笑,沉沉道,"謝謝你!"
    陸承洲看著她,勾起菲薄的性感唇角,笑了,又問道,"你想怎么處置他們,是交給警|方還是.......?"
    事情最終要怎么辦,陸承洲尊重江年的想法。
    江年看著他,毫不遲疑的便搖了搖頭,又輕咬唇角,沉吟一瞬,爾后才又道,"陸先生,你能再幫我一個忙嗎?"
    陸承洲看著她,黑眸沉沉,無比灼亮,自然是立刻點了點頭,"你說。"
    "那幾個綁匪,應該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肯定之前也害人不少,我想讓陸先生把他們給廢了,讓他們以后再也不能為非作歹,然后,把他們扔去一個警|方找不到的地方,任他們自生自滅。"看著陸承洲,江年將自己的想法,毫不隱晦地說了出來。
    看著江年,陸承洲好看的狹長眉峰微微一擰,不由好奇,"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么做?難道,你不想背后害你的那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江年看著他,卻是不慌不忙,低頭一笑問道,"陸先生,那幾個綁匪有沒有交待,是誰出了錢想買我的命?"
    陸承洲點頭,但是,卻并不說出答案,只看著江年,低低的嗓音無比醇厚又醉人地問道,"其實你心里已經知道是誰了,對嗎?"
    江年看著他,淡淡點了點頭。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是真的想不通,韓瀟為什么要花100萬買她的命,因為她和韓瀟,實在是無怨無仇呀。
    但是,她想起來,在她第二次見韓瀟,也就是那次在韓瀟的車里被韓瀟當著夏妍的面強吻的時候,她聞到韓瀟的身上有股熟悉的香水味道。
    當時的時候,她只顧著掙扎,后來又只顧著夏妍的情緒,根本沒有去多想,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道是屬于誰的。
    現在,她終于想起來了。
    是葉希影身上的。
    所以說,韓瀟和葉希影有瓜葛,而韓瀟和她無怨無仇,也沒有任何的利益瓜葛,那么這個想要買了命的人,便只會是葉希影。
    是葉希影借韓瀟之手,想要至她于死地。
    "是周亦白的現任妻子,葉希影。"看著陸承洲,毫不隱瞞的,江年給出了答案。
    葉希影,或許是她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唯一樹立的敵人。
    因為周亦白,她幾乎親手將自己的埋葬。
    陸承洲看著她,不由地揚起唇角。低低地笑了起來。
    江年果然聰明,他還什么都沒說,她便什么都知道了。
    "難道,你就不想讓葉希影償命嗎?"看著江年,笑過之后,陸承洲問她。
    江年搖頭,無比肯定地搖頭,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忽然變得黯淡,眸光飄遠,帶著一抹諷刺的味道,低低道,"既然周亦白已經娶了葉希影,既然我也已經死了,那就當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我給他們幸福百年的機會。"
    --周亦白,我給你幸福百年的機會,所以,你和葉希影,千萬別辜負我呀!
    陸承洲看著江年,看著她眸光黯淡,目光幽遠卻又帶著一抹狠戾的模樣,幾乎是在心中更加肯定,這就是他要的江年。
    如果就這樣,讓葉希影死了,那又有什么意義,只有讓她活著,被無窮無盡的痛苦所折磨,那才讓人痛快。
    不止是陸承洲,就連站在一旁的李何東看著江年,都不由地對她產生一股由衷的敬佩來。
    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真不知道,她怎么就有這么成熟長遠的想法。
    "好,我明白了。"毫不遲疑地,陸承洲點頭,然后,直接吩咐一旁的李何東道,"何東,就按照江年說的去辦吧,三個綁匪廢掉,然后找人偷渡去泰|國,讓他們此生都以乞討為生。"
    "是,老板。"李何東點頭答應一聲,然后,轉身大步離開,去辦事。
    "來,再喝碗湯。"待李何東轉身離開后,陸承洲又盛了碗濃濃的雞湯給江年。
    江年接過,微微一笑,點頭答應一個"好"字,然后又低下頭去,喝湯.......
    ..............
    晚上十點多,東邊海岸的懸崖下,雖然已經是深夜,懸崖下的海域,卻是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十幾艘專業的打撈船和游艇漂浮在懸崖下的海面上,上百名的專業打撈隊的隊員不停地潛入海下,進行查探,打撈,但是六七個小時過去了,仍舊一無所獲。
    張越陪著周亦白,站在其中一艘游艇的甲板上,海風席卷著海浪,一個緊接著一個撲了過來,打在了游艇的甲板上,周亦白渾身早已濕透,夜里的海風一吹,更是冷的滲骨,張越渾身被打濕,冷的連連打顫,可是,看著一直站在那兒,從頭到腳都在不斷地滴著水,一張臉慘白如紙,完全沒有一絲絲的血色,甚至是連兩片嘴唇都有些發青的周亦白,張越就半聲都不敢吭,今天哪怕是死在這兒,他也得陪著周亦白。
    要知道,從周亦白身上滴下來的,可不止是水,是被他身上的傷口滲出來的鮮血染紅的血水,而且是腥咸的血水。
    那些腥咸的海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巨浪,打在甲板上,撲到周亦白的身上,左邊肩膀的傷口上,傷口接觸到腥咸的海水,應該很疼很疼,可是,從始到終,周亦白卻像是個木偶.......不,不是木偶,像僵尸一般,因為他失血太多。又連眉頭都沒有蹙過,從始到終,臉上都是如死灰般的沉寂,只一直無比安靜地矗立在甲板上,一雙無比黯淡灰敗的眸子,只靜靜地盯著海面,一動不動。
    張越是真的不明白,周亦白是憑著怎樣的毅力,一天都沒吃沒喝,而且受了那么重的傷,流了那么多血的情況下,現在還沒有倒下,還那么清醒地盯著海面。
    甲板的另一頭,站著沈聽南。
    比起周亦白的情況,他倒是要好多了,但眼底的灰敗和死寂,卻跟周亦白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看著上百名的打撈隊員在這片海域打撈了六七個小時,卻仍舊沒有一點兒結果,他狠狠一拳砸在了甲板的鐵欄上,瞬間,指尖的關節變得血肉模糊,有鮮血,慢慢往外溢了出來。
    --阿年,你沒有死,你一定沒有死的,對嗎?
    --阿年,你會活著回來的,你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對不對?
    慢慢的,沈聽南蹲了下去,抱著頭,猩紅了眼,痛哭流涕,就跟當初失去雙親一樣,巨大的痛苦,將他吞噬。
    "周總,放棄吧,再打撈下去,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警|方負責人思考良久,走到周亦白的身邊來,看著他,深吁口氣,啞著嗓音開口。
    大晚上的,海風大,海浪猛,每一個人都辛苦。
    聽著負責人的話,周亦白倏爾側頭過來,凌厲如刀鋒般的目光掃向他,雙目猩紅,近乎咆哮地怒吼道,"為什么要放棄,還沒有找到阿年,為什么要放棄?"
    "周總,......."
    "你們不找,是嗎?"怒吼著,周亦白眼淚流了出來,"好,那我來找!"
    話落,在誰也沒有料到的情況下,周亦白縱身一躍,"噗通"一下,跳進了海里。
    "周總!"張越驚呼,下一秒,也"噗通"一下,跟著跳進海里。
    負責人眉頭狠狠一皺,也跟著"噗通"一下,跳下海。
    就周亦白現在這種情況,他下海,等于找死!
    果然,周亦白失血太多,又一天沒吃沒喝,一整天下來,早已耗盡了他身上的氣力,等他跳下海,還沒有潛入海面下幾米,就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幸好張越和警|方負責人就跟在他的后面,及時將他撈出海面,才沒有讓他喝下什么海水。
    "通知所有人,收隊,將周總馬上送醫院。"
    "是。"
    ..............
    "在想什么,嗯?"
    東寧市唯一的七星級酒店頂樓的總統套房里,當陸承洲洗完澡人浴室里出來的時候,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江年的人,最后他穿過起居室才發現,江年居然靠在起居室外陽臺上的躺椅里。
    陽臺上,風景真好,大半個東寧市的璀璨夜景,盡收眼底。
    拿了條薄薄的羊絨毯子,陸承洲走過去,蓋在江年的身上,低低醇厚的嗓音無比輕柔地問他。
    聽到聲音,江年回過神來。扭頭沖著陸承洲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在想,我什么時候可以離開這里,跟你去加|拿|大。"
    陸承洲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她,暖黃的光線中,勾起性感的菲薄唇角笑,低低的嗓音更帶了幾縷暗啞地道,"就這么著急?"
    "嗯。"江年點頭,承認的毫不避諱,"很急,恨不得現在就走。"
    陸承洲黑眸灼灼,光線昏暗中,亮如星辰般地看著江年,伸手過去,微微粗糲又溫熱的指腹,輕輕落在江年那蒼白的沒有什么血色的小臉上,將她鬢角的一縷碎發,輕攏到耳后,點頭道,"好,那我讓人加快辦理你的簽證,明天上午我們就走。"
    "嗯。"江年點頭,莫名的,有淡淡的一層水汽,竟然氤氳了她的眼眶,但馬上,她又將那層水汽給逼退,彎起唇角問陸承洲道,"陸先生,周亦白或者其他的人會不會查到我的出境記錄?"
    比方說,沈聽南。
    "不會。"相當肯定的,陸承洲給了她答案,"只要你不想,他們就永遠不可能查到。"
    "嗯。"江年點頭,沉沉點頭,"謝謝你。陸先生。"
    看著江年,陸承洲無比愜意又閑適地往沙發里一靠,微瞇起一雙幽深的黑眸,眺望遠方城市璀璨的燈光,笑道,"你看,這些年,東寧市可發展的真好。"
    江年也扭頭,順著陸承洲的視線,看向遠方,淺淺笑著問道,"陸先生,我們看到的這些高樓大廈中,有沒有一兩處是華遠集團的產業?"
    陸承洲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的江年,目光灼亮又深遠,帶著愉悅地笑了起來,然后,抬手指了指遠處一座正在建設,才建設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大樓道,"你看,那坐正在修建的江洲大廈,就是華遠集團的。"
    --江洲大廈。
    江年錯愕,倏爾側頭看向陸承洲。
    據她所知,江洲大廈一開始的命字,并不叫江洲大廈,而是叫承遠大廈,什么時候改名字了?
    而且,對外的資料上,江洲大廈并不是華遠集團投資的,而是國內一家金融投資公司投資修建的,什么時候,又變成華遠集團旗下的產業了?
    "陸先生,你說的,是承遠大廈嗎?"看著陸承洲,江年跟他確認。
    陸承洲迎接江年錯愕的目光,勾著唇角,笑。點了點頭道,"對,改名字了,從此以后,它叫江洲大廈。"
    江年的江,陸承洲的洲,江洲大廈。
    --江洲大廈。
    江年再一次錯愕,不過,更多的,她卻只是在心里,并沒有太多表現在臉上,更加沒有去追問,為什么承遠大廈現在要改名為江洲大廈,因為她知道,江洲大廈的江,就是她的姓氏,江洲大廈的洲,就是陸承洲的名。
    據官方的權威報導,江洲大廈在建成后,將會是整個東寧市最高的建筑,總共128層,高度將達到730米,總共投資將會超過15億美金。
    "那對外發布的資料上,江洲大廈并不是華遠集團投資修建的,是國內的一家金融投資公司投資的。"努力讓自己保持著鎮定,江年又問道。
    陸承洲看著她,笑,點頭道,"是呀,在兩年之前,華遠就已經以100%的股權買下了這家國內的金融投資公司。"
    "原來如此。"再一次,江年錯愕。
    這家金融股資公司是國內第三大的金融投資公司,市值100多億美金,華遠集團居然在兩年前就全股買了下來。
    "這么大的收購案,怎么當時沒有任何的報導或者消息走漏出來?"看著陸承洲,又是片刻的錯愕之后,江年才又問道。
    陸承洲黑眸灼灼,定定地看著她,菲薄的唇角勾著淺淺溫和的弧度,低低道,"我不想,自然就不會有人敢報導。"
    江年點頭,立刻就明白了許多,心里對陸承洲,更是愈發的佩服,敬重。
    不僅僅只是敬佩他的生意才華,更敬佩他低調沉穩的為人。
    "華遠,是一個軍事化管理的商業集團,在華遠工作的每一個人,在接觸華遠的工作前,都會經過專業的培訓,很清楚地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這應該是華遠能越做越大,越走越遠的主要原因之一。"看著沉思的江年,陸承洲又淡淡地道。
    江年點頭,無比向往地道,"我現在,已經特別地期待能入職華遠集團了。"
    陸承洲笑,"不急,等你養好了身體再說。"
    江年看著他,揚唇燦然一笑,又繼續和陸承洲聊別的。
    雖然,她和陸承洲,不僅是在年齡上相差了十七八歲,在經歷,見識,還有身份地位上,更是相差甚遠,可是,和他一起面對面的聊天,江年卻沒有一絲的違和感,甚至是沒有一絲的壓力。
    陸承洲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卻是那種異常冷峻清貴,高高在上,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那種存在,可是,和她熟悉了,就感覺他是一位鄰家大叔,不,是鄰家大哥般的親切,溫和,謙謙有禮,通達中外古今,只要你問他,就沒有什么是他回答不上來的。
    剛好,這些年,江年飽覽群書,什么東西都了解,知道,和陸承洲聊天,正是一種人生棋逢對手的快樂與愜意。而這種快樂與愜意,不管是周亦白,還是沈聽南,都從未給過她。
    不知不覺,倆個人便聊到了深夜,見江年掩著唇打哈欠,陸承洲不由地笑道,"很晚了,休息吧,從明天開始,我們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繼續聊。"
    江年側頭,看一眼起居室里掛著的壁鐘,壁鐘上面居然顯示,已經是凌晨了。
    "對不起,陸先生,我忘記時間了。"意識到已經很晚,自己占用了陸承洲在多的時間,江年立刻跟他道歉。
    陸承洲看著她,卻是伸手過去。無比寵溺地輕揉一下她的短發,眼神更是溫柔帶著寵溺地道,"江年,以后不要動不動就跟我說'謝謝'或者'對不起',我不需要,況且,我早就習慣了熬夜,只不過是你身體還太虛弱,需要好好休息,等你哪天把身體徹底養好了,你想聊以多晚,我都陪你。"
    江年看著他,不由地低下頭去,笑了,爾后,點頭道,"嗯,好,謝......."
    意識到自己又要說錯話了。江年趕緊打住,爾后,兩個人相視著,無聲地笑了起來。
    "去睡吧!"
    "好。"江年再次點頭,然后,抬步和陸承洲一起進了起居室。
    "陸先生,我......."
    "你睡主臥,我睡旁邊臥室就好。"總統套房里有兩間臥室,一個書房,餐廳和起居室甚至是連廚房都是齊全的,知道江年要說什么,所以,不等她話音落下,陸承洲便直接打斷了她。
    江年看著他,"......."
    "去睡吧!"說著,陸承洲伸手過去,去輕摟住江年的肩膀,帶著她直接往主臥里走去。
    江年看他一眼,終是從善如流,和他一起往主臥的方向走。
    進了主臥,陸承洲先來到床邊,替江年掀開被子,然后深邃的目光無比溫柔又寵溺地看著她,嗓音低低醇厚,帶著幾縷暗啞地道,"來,躺下來。"
    江年看著他,竟然無法拒絕,只得乖乖走過去,然后,乖乖地躺了下來。
    看著她乖順的樣子,陸承洲說不出來的滿意,在她躺下后,幫她蓋好被子,又捏好被角之后,又伸手過去,輕揉一下她的短發,"好姑娘,晚安!"
    江年看著他,唇角彎起一個明麗又皎潔的弧度,輕輕點了點頭道,"晚安!"
    這種被人關心,被人呵護寵愛的感覺,真好,就好像她的父親還活著一樣。
    陸承洲一笑,又拿了窗簾的遙控器,將自動窗簾關上,最后又替她關了燈之后,這才轉身,離開。
    不過,怕江年經歷過被綁架拋海的事情后,會害怕,所以,出去的時候,陸承洲只是輕輕地將門帶上,并沒有關上,讓門縫里,透出淡淡柔和的光線來。
    江年靜靜地躺在床上,看著陸承洲為她所做的這一切,眼睛忍不住一澀,竟然涌起淚來。
    她的命是陸承洲救下的,從此以后,不管陸承洲要她為他做什么,她都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