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著團髻頭的小丫鬟,小心的端著一杯熱茶捧給她的主子:“娘娘啊,您不進膳就喝點熱茶吧。”</br></br>丹鳳眼一撩,那嬌艷的紅唇迸出一個冷哼來,那小丫頭手里的熱茶杯就被一只白如靜雪的手打翻了去,茶水立刻飛濺著…</br></br>“啊,娘娘息怒!”小丫頭似被水濺到了身上,雖然不燙,但畢竟是熱茶,還是禁不住出了聲,但隨即就慌忙跪在地上了,面前是因打翻而碎裂了的茶杯。</br></br>“沒用的東西,叫什么!滾出去!”蕭弄月此刻的心情非常的壞,簡直是槽透了。</br></br>她身后的丫頭急忙擺了手,那小丫頭忙撿了碎片跪著退了出去。</br></br>“主子,云兒知道您心情不好,可這會兒,那邊那位怕是要被大家給笑死,她這個樣子日后也難是服眾,畢竟皇上的心不在她那不是?”</br></br>丫頭說著勸解的話,給她的主子,捏起了肩。</br></br>“那又如何?可她畢竟還是榮妃,現在她比我大,在我前面了你知道不?”那含電的丹鳳眼此刻滿是怒火。</br></br>“主子莫氣,氣傷了身子可怎么辦?云兒知道主子心里不舒服,但眼下已然如此,主子還是從長計議吧。”云兒拿捏著,勸慰著,安撫著。</br></br>“從長計議…我計議的還少嗎?當初進東宮的時候,封號惠媛,我前面不過有個良姊,我怎么也算是個主子吧,可是偏偏那良姊有孕,我卻只有看著整個東宮的人都圍著她轉,自己還要時時關懷著,終于熬到她生產后封了良媛。我才安心。本以為可以好好享受下了,偏偏趙家春被先皇指給了當時的太子。她倒好,進來不過三天,就封了溫儀,一下就成了太子的第一側妃!雖然皇上也給我加封,成了惠儀,可是我怎么都在她的后面。憑什么我一個先來的,倒要給她行禮?我又不是那鄭碧華出身卑微。”</br></br>“主子。那時您是委屈了,可現在…”云兒想要勸慰。可是自己卻沒了詞。</br></br>“現在?寧妃死了,皇后基本是空架子了,整個后宮除了太后太妃也就我說話頂數了。本看著皇上讓我代后行職,太后也來與我討還,我以為我可以有所提升,我以為我遲早…可是偏偏。偏偏那宇文家的妖精就是不安省,竟然有孕!她才侍寢月余,竟然有了身孕,而我呢,我伺候了幾年了卻沒動靜?太醫看了不少次,藥吃了不老少,就是沒半點跡象!為什么我就這么不爭氣!”靜雪色地膚微微地泛起了紅。顯然蕭弄月此刻是激動起來了。</br></br>“主子,這檔子事急不得,云兒勸您還是平心等待吧,遲早會懷上的!”懷?等待?哈,我這肚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動靜……就怕真有動靜的時候,晚了。”蕭弄月說著,以手扶額:“以前你和雙兒兩個跟著我,雙兒還能幫我除掉點麻煩,可眼下,她…哎。真不知道她怎么會被抓到把柄。那簪子怎么就拉在那邊?皇上暗示與我,我惟有看著雙兒去了。眼睜睜地連個問的機會都沒…哎,眼下只有你這個體己人了,我以后哪里還有機會為自己爭取時間!”</br></br>“主子,別慌。眼下雖然韓家的一躍成了榮妃,可到底皇上沒把她真放心里啊,云兒今早跑了一圈,的確皇上喊了別人的名字,想來那曹相之女也必然提拔,也許皇上一為補償,二為,讓她和那曹相之女對打也說不定啊!”云兒說著自己的想法。</br></br>“云兒,你是聰明,當年爹爹把你和雙兒給了我,一個習文,一個習武,這些年,我也習慣了靠你們兩個,如今少了雙兒,總還有你。其實你說地,我早想到了,可畢竟這些日子我抓在手里的權卻要就這么放給她,我才不甘心。”</br></br>“是啊,所以主子才稱病未去,想看看有沒旨意下來,讓您還協理著后宮。就算等不到圣旨,若她知道自己昨夜地事滿宮皆知,只怕她可沒臉來見您,更何況她去管著后宮,怕也是個笑話了。”“是啊,名分這東西是好,可是要是沒皇上寵著,哪怕是皇后,還不是一樣只有個空架子。”蕭弄月說著,臉色似乎好了些。</br></br>云兒附和著,停了手,為主子重新倒了茶,放在了桌上:“主子,來喝點。”</br></br>蕭弄月喝了半杯子茶下去,眉又皺了起來:“哎,雖說榮妃的事,我可以暫時不理會,等著皇上什么時候提了曹才人起來,但是就如你打聽到的,皇上喊的可是謐兒,那妖精雖然現在不過是個選侍,但到底和皇上親近,皇上又這般喊了她,可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淺,只怕日后也是要回歸她那婕妤位,若是她們宇文家再傳來點什么好消息,只怕也會一眨眼的功夫就竄上來。”</br></br>“主子,云兒勸您不必擔心這個。雖說外面傳言沒道出皇上喊地是宇文紫謐來著,但咱們這位新新地榮妃心里總是明了吧?您想想,那榮妃能咽下這口氣嗎?云兒打聽的時候,那太監可是再三囑咐,說皇上是放了話,改了冊的,叫我千萬別傳出去。可現在宮里,除了紫謐的名字,這事也算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了。主子您想想,那榮妃知道了,還能不記恨宇文紫謐嗎?”</br></br>“你是說這事是宇文家的自己露的氣?”蕭弄月有些糊涂了。</br></br>“主子啊,你想想啊,當時地也就皇上,聽床的,還有那位榮妃唄,皇上下了旨叫下人閉上嘴,誰敢亂說啊?而那位榮妃也不可能對人講這些話啊,那能傳出來的,也就只有宇文紫謐了,昨夜她可是伺候的,聽床總聽的真切。當初榮妃那般對她,只怕她心里也有氣,又見皇上封了那位,怕是氣不過,想叫她難堪,才露了氣出來,卻單單不說自己地名字,就是想那榮妃丟盡那張臉。”</br></br>“你說的聽起來是有理,可是你怎么就知道下人就真的守的住那張嘴?你不就打聽到了嗎?再說了,皇上要封口,宇文家的要真想你說的露了氣,那不惹怒了皇上了嗎?”</br></br>“主子啊,給我講地太監可是我認地干哥哥的嘛!至于皇上那里,皇上都叫著人家地名兒了,只要她抵死不認,皇上還能真罰她嗎?”</br></br>云兒的話答的蕭弄月顧慮全無,只一勁的搖頭:“哎,自打皇上要守孝,三年里真格兒的不封不賞。如今除孝才半年,這宮里就起落成這樣。看來最近能有不少好戲看了,我就干脆看熱鬧好了。”</br></br>“主子想開了就好,咱們就慢慢看著,等到有好的機會了再抓住不就是了?”</br></br>“恩。”</br></br>“那主子,現在可以給您傳膳了嗎?”</br></br>“鬼丫頭!傳吧,我還要吃飽了,慢慢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