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從皇后的安坤宮回來的時候,朝陽殿里已經滿是前來道賀的妃嬪。</br></br>貴妃,從一品的貴妃,這讓紫蘇變成這些人里最高的一位。</br></br>她看著一張張虛情假意卻又風光明媚的臉,想著皇后那張曾艷光四射而今憔悴枯槁的容顏,她忽然覺得在宮里的每一個女人,她是否美都與帝王的寵有著巨大的關系。</br></br>皇后又如何?沒了帝王的寵愛,那就是一件擺設。</br></br>妃嬪又如何?只要帝王寵愛著,那就是人中之鳳。</br></br>行禮,言賀,各色禮物的堆積與恭維的話語,讓紫蘇的心發生著微妙的變化:這就是高位?這就是傲視?怪不得人人都想做后,原來看著大家在自己面前裝模做樣,也是打發日子的好手段…</br></br>一番應酬下來,在紫謐上前說主子要注意身體,注意保養后,各路人馬才開始了退卻。</br></br>榮妃先起了身,親親地說了聲:“姐姐要多保重。”</br></br>“妹妹費心了。”紫蘇微笑著看著她先退去了。</br></br>寧妃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紫蘇,微笑著:“恭喜娘娘。”紫蘇點點頭:“多謝。”兩人目光相對,又彼此分開,寧妃退了出去。</br></br>惠妃依舊用那好聽地聲音說著話,甜甜地勸說著:“娘娘有了身子,有空多走走的好……“本宮知道了。”紫蘇看著惠妃退了出去。</br></br>懿妃靜靜地起身,優雅而微笑著:“尚蓉賀喜娘娘有了身孕,愿娘娘能為皇上誕下龍子,以穩江山。”</br></br>紫蘇的眼一抬:“謝謝懿妃的祝福,至于生的是男還是女,這就看老天的意思了。”</br></br>“那尚蓉就不打擾了。”言罷也退去了。</br></br>四妃一走,剩下的這些人相繼告辭離去。在朵兒送了出門后,紫蘇看著身旁的紫謐吐了一口氣:“看著她們不得不把內心地不滿藏著,對著你笑,對著你說著諂媚的話,是不是感覺很好呢?”</br></br>“你喜歡嗎?”紫謐微微地笑著,看著紫蘇不答反問。</br></br>“談不上喜歡,但會覺得,有些意思。”</br></br>“看來你喜歡上這樣的感覺了…”</br></br>“不。我只覺得有些東西我想討回來。但是卻看到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理由爭著,討著。還有忍著。”</br></br>“人有欲,必然奪,就是活著,也是你的欲望。”紫謐的眼一轉:“成了貴妃該是高興的事,怎么這般?難道要你去刺激皇后,你反而被她刺激了嗎?皇后她…是不是已經…”</br></br>“是啊。怕是就這幾日的事了。說實在地,看到皇后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聽她那些言語,想來也身不由己。不過,她讓我明白了宮里地一個人人都懂的道理。”</br></br>“什么?”</br></br>“帝王的寵就是這宮里風光的東西,無論我們在什么位置上。都和帝王的寵有關。有寵就是個奴婢也有人捧著,無寵就是后也會被人忘記。”紫蘇說著看向了紫謐。</br></br>紫謐看著紫蘇笑了笑,離她更近一些,幾乎臉都要貼上她的臉:“你明白了?”</br></br>“明白了,終逃不開都是棋子。再風光又如何?只要他不要你了,你就是個不起眼地子,只有離開棋盤的命。”紫蘇的眼看著紫謐的眼,微微瞇了起來。</br></br>“所以呢?”</br></br>“所以,正如你的想法,我不但要成后。我還一定要成為他無法舍棄的棋子。”紫蘇的表情變地有些冷。</br></br>“你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從你進宮起就說,直到今日你才放在了心里。”紫謐笑著說著。從紫蘇的面前退開了。</br></br>“是啊,我今日才真正明白,看著一位皇后憔悴成殘花,那怕昔日輝煌,那怕身后是太后是金家,還不是若路人一般?皇上也好,太后也好,我們不過是棋子。”紫蘇的嘴角一個冷笑:“哼,既然我要奪,我不甘心我的一生都被帝王的局所左右,那么,好吧,我就來奪,奪了后位,再奪了帝王地心,那怕那心不該屬于我!”</br></br>紫謐已經到了梳妝臺前,聞言轉頭看向紫蘇:“現在你要的不是僅僅討回失去的了嗎?”</br></br>“不夠了,有一位和我相若的女子也把她想討的交托了我。所以我不但要奪我所失去的,哪怕不屬于我地,我也要奪!”</br></br>“你錯了!”紫謐表情嚴肅地開了口:“這宮里從來沒有該屬于誰的說法,只要你有手段,夠大膽,夠狠心,再身份不卑,容貌不俗,那你就能爬到最高地位置,而后,誰是最高的,這一切就屬于誰。”</br></br>紫蘇看著紫謐回味著二小姐的話,終于點了點頭。</br></br>這時,紫謐從梳妝臺的匣子里拿出了一本書遞到了紫蘇的面前,正是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