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醫(yī)見白晚舟出來,一臉企盼,“怎么樣,王妃看出是什么問題嗎?”
白晚舟搖搖頭,“看不出。”
朱太醫(yī)臉上的企盼變作失望,失落落道,“連王妃都不知為何,微臣怕是救不醒娘娘了。”
“太醫(yī)不要這么說,聞道有先后,術業(yè)有專攻,我對毒術沒有研究,在這方面是大大不如你的。你既然能把娘娘的毒解了,讓她蘇醒,也是遲早的事。”
朱太醫(yī)神色戚戚,“可娘娘的樣子,您也看到了,微臣擔心……”
白晚舟知道他想說什么,“你放心,在你找到讓娘娘蘇醒的方法之前,我會盡力協(xié)助你,保證娘娘的生命。”
朱太醫(yī)眼睛一亮,“若如此,微臣可以一個法子一個法子的試!”
兩人站在院子里聊著,突的聽到一聲琴弦斷裂般的嘶叫聲。
抬頭一看,竟是十皇子。
只見他像個墩子般沖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叫,口中嗚嗚呀呀的,也不知在說甚。
兩個年輕力壯的管事姑姑跟在他后頭追,其中一個好容易捉住他,另一個也上來將他壓住。
“十爺,娘娘生病了,您不可以進去打擾她。”
十皇子聞言,叫得更大聲了。
趁姑姑不備,一口咬到姑姑的手背上,掙開束縛,又往里頭沖去。
他塊頭大,力氣也大,竟沒人攔得住。
管事姑姑都來不及跟白晚舟行禮,就追了進去,“十爺,十爺!不可啊!”
白晚舟見狀,便跟朱太醫(yī)道,“太醫(yī),您先回吧,我看看怎么回事。”
朱太醫(yī)搖頭嘆氣,“娘娘這樣,最可憐的就是十爺,這幾日微臣來給娘娘請脈,幾乎每天都要上演這一幕。”
白晚舟凝眸,走到里間,只見十皇子要往薔嬪懷里撲,幾個宮女則是把他往外拉。
十皇子急得又是拳打又是腳踢,還咬人。
其中一個力氣很大的管事姑姑就反手將他扣住,要往外拖。
白晚舟呵斥一聲,“干嘛呢這是!”
管事姑姑道,“回王妃,十皇子力氣大,又沒個輕重,奴婢們怕……”
白晚舟撇撇嘴,“放開他。”
管事姑姑們面面相覷,不敢聽她的話,“十皇子近來總是發(fā)狂,奴婢們怕要是碰著了娘娘……”
“本妃在這呢。”
白晚舟有些不耐,只是個孩子呢,本就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如今最親密的母親中毒昏迷,還要被這么粗暴對待,不發(fā)狂才怪。
管事姑姑還想說甚么,白晚舟冷睨她一眼,“怎么,本妃的話不好使?”
管事姑姑終于閉上了嘴,“那王妃可得把十爺管好了,萬一出個甚么意外,還請跟皇上好好交代,奴婢們擔待不起的。”
白晚舟本來只是覺得這姑姑管教十皇子的方式有些粗魯,聽了這話,不由覺得奇怪,“娘娘醒著的時候,你也這么說話的嗎?”
管事姑姑一怔,“奴、奴婢……”
白晚舟猛地意識到,薔嬪昏迷后的這些日子,十皇子怕是很不好過。
宮里的這些個奴才們,各個都是見風使舵的墻頭草。
薔嬪昏迷了這么久,難免不以為她恐怕是醒不過來了。
桑王是個不攬事兒的,尤其是現(xiàn)在雷俊芳還沒找到,他自己都泥菩薩過江,哪有精力再來管十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