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迷幻飲料,藤堂櫻的臉頰很快便泛起紅暈,和她的名字一樣,是淡淡的櫻紅色。</br> 安無咎看著她,見她手腳發軟,身子直往沙發上倒,傾過身子好心想拉她一把。</br> “還好吧?”</br> 這一舉動正巧被一旁的吳悠瞅到,撇了撇嘴。</br> 得虧沈惕不在這里,不然看到了又得發瘋。</br> 藤堂櫻擺了擺手,紅著臉費力地坐起來,兩個手肘撐在桌上,垂著腦袋。</br> “這玩兒真奇怪啊……我剛剛看著你們都、都倒過來了?!?lt;/br> 效力這么強嗎?</br> 還是說,是在表演呢?</br> 無論如何,安無咎都有兩個目標,一是盡量拿下第一,這樣一來至少有了一半的投票權,二則是盡量不吃罰。</br> 這個飲料的功效他尚且不知,每個人喝下去的幻象可能也不一樣。</br> 喝一杯這個,恐怕對后續的游戲都會有影響。</br> “開始吧開始吧。”藤堂櫻自己拿起了骰盅,隨意地晃了幾下,抬頭看桌上的另外兩人,“你們好了嗎?”</br> 安無咎收回視線,溫順地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骰盅掀開一個角,看完后輕輕放下。</br> 2、2、2、3、5。</br> 不算是非常好的分布,一開始也不是他叫,很難叫到2,除非把個數增大。</br> “我上輪輸了我先來,然后是周先生,再是安先生。”安排好順序,藤堂櫻擼起袖子,想了想,比出一個手勢,“3個5?!?lt;/br> 以她前兩輪直爽的風格,這次叫得這么保守,恐怕相同的點數不會太多,5應該是有的。</br> 周亦玨靠在沙發上,舒了一口氣,十分隨意地繼續往上加,“那就4個5吧。”</br> 叫完,周亦玨的眼神在安無咎的身上停留片刻,但安無咎沒有發現,因為他正好在看自己的骰子情況。</br> 看完以后,安無咎放下了盅蓋?!?個5?!?lt;/br> 掀開盅蓋的時候,安無咎想到了小時候玩過的一個小游戲,和現在這個很是類似。</br> 大家圍坐在一起,手里傳遞著一顆越來越大、不斷膨脹的氣球。</br> 經手越多,傳遞越多,就越危險。</br> 傳下去,總會在一個人的頭頂爆炸。</br> 他故意多看一眼,做戲要做全套。</br> 壓力轉到了藤堂櫻身上。</br> 她的手上戴著粉色皮手套,令安無咎無可避免地想到了沈惕。</br> “6個5?!敝讣馇弥烂?,藤堂櫻給出結果。</br> 她的話音剛落,周亦玨就開口,“6個6?!?lt;/br> 他說得很快,以至于幾乎和藤堂櫻的尾音重疊,所以他又笑了笑,“抱歉?!?lt;/br> 安無咎這一次沒有多猶疑,直接跟上了周亦玨的節奏,“7個6?!?lt;/br> 藤堂櫻眼里敲著,心中猶疑,周亦玨直接改口喊6,說明他的手上必然是6比5多,總不可能5更多的情況下喊6,雖然可以騙下家接盤,可也很容易折在他自己手上。</br> 安無咎之前兩輪都是反復考量的性格,這一次也這么果斷地跟著叫6……</br> 他們兩人的手上不可能少于4個6,像自己這樣沒有一個1的概率應該也很小。</br> “8個6?!碧偬脵炎詈筮€是加了下去。</br> 她兩手交疊,抵在下巴下,瞟了一眼周亦玨。</br> 該他了。</br> 周亦玨張了張嘴唇,正欲開口,一個聲音突然搶斷。</br> “9個6?!?lt;/br> 兩人齊齊望向出錯的安無咎,只見他微微睜大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瞳孔微晃,透出些許困惑。</br> 轉瞬后,他反應過來,眉頭蹙起,“對不起,我、我搶了,應該是周先生?!?lt;/br> “抱歉……”他聲音柔和悅耳,道歉的模樣誠懇漂亮。</br> 周亦玨盯著這張臉,表面紳士地微笑,說著沒關系,可心里卻猜忌重重。</br> 6的個數已經叫到了8,他很清楚自己手上有3個6,要湊成8還算容易,如果藤堂櫻有兩個,安無咎有3個,自己在這一輪開,很容易出問題。</br> 尤其是這個安無咎。</br> 叫5的時候他有遲疑,特意打開盅蓋再看一眼,說明他這幾個骰子里,5應該不占多數,0到2個左右。</br> 但他這一輪甚至搶先,叫了9個6。</br> 乍一看,這一番操作下來,懂行的人很容易就會覺得,這個人手里6多、5少。</br> 可萬一安無咎是在演戲呢?</br> 萬一他的手里其實根本沒有多少6,故意做出6很多的假象,讓自己在這一輪跟他,繼續往上加,然后被其他人開。</br> 這樣一來,他就輸了。</br> 周亦玨的腦子轉得很快,可想著想著,他的眼前忽然浮現出第二輪結束時的場景。</br> 自己對安無咎說:“我贏了一次,你贏了一次?!?lt;/br> 還有安無咎歪頭的那個笑容。</br> 有沒有可能,安無咎根本不在這一層?</br> 前兩輪的笨拙和局促,安無咎已經演得很像了,完全沒必要在第二輪的時候做出那樣游刃有余的微笑,可以繼續演下去,能騙一個是一個。</br> 安無咎后來也的確是那樣的,故意搶先。</br> 那這個笑,是不是他故意為之?</br> 就像偵探里兇手,為了錯誤引導破案者而特意留下的假證。</br> 如果是這樣,安無咎就是故意讓他發現偽裝,然后讓他不相信他后續的表演,自然而然地,自己會因為無法相信他,在這一輪就直接中止,不加下去,直接開8個6。</br> 這樣一來,他會輸給藤堂櫻,他們三人重新拉平戰線。</br> 原本周亦玨以為這一輪一定會在安無咎和他之中出現勝者。</br> 這樣看來,他當時那個笑,恐怕就是不會令他如愿的意思。</br> 如果這一輪他自作聰明,自認拆穿了安無咎的表演,可能才是真的會掉入他的圈套。</br> “9個6。”周亦玨做出決定。</br> “想了好久哦?!碧偬脵咽治罩约汉瓤盏谋?,晃著手腕調侃。</br> 輪到了安無咎。</br> 他想了一會兒,還微微蹙眉。</br> 周亦玨心中已然有了六七分的把握。</br> 但是安無咎皺起的眉頭很快松開,云淡風輕地抬起眼。</br> “開?!?lt;/br> 周亦玨愣了愣。</br> 開?</br> 難道他想錯了?</br> 藤堂櫻將自己的盅蓋揭開,“我只有一個6哦?!?lt;/br> 安無咎也打開盅蓋,眼神掃過另外兩人的骰子。</br> 藤堂櫻是2、3、4、5、6。</br> 而周亦玨則是1、1、3、4、6。</br> 自己是2、2、2、3、5。</br> “老天!你根本沒有6?!碧偬脵阎焙艨膳?,“你們真是亂叫的啊。”</br> “一共4個6.”安無咎嘴角微微上揚,眉間并沒有太多喜悅,而是理所當然的鎮定,看向周亦玨。</br> “我贏了?!?lt;/br> 這一輪從一開始他就在做周亦玨的局,周亦玨的6個6一喊出來,安無咎就知道自己機會來了。</br> 他根本沒有6,這一把必定是要讓周亦玨吃一次空。</br> 自己上還不夠,最好是能讓藤堂櫻跟他形成夾擊,藤堂櫻叫出一個結果,他就搶先,逼著周亦玨去開藤堂。</br> 但像他這樣多思多慮的人,不會立刻上套,一定會多想幾遍。</br> 誰都不相信的人,只會相信自己。</br> 也只會被自己所騙。</br> 圣音宣布了他們這一桌的結果。</br> “玩家安無咎第一個獲取兩輪游戲勝利,成為本桌的贏家?!?lt;/br> 愿賭服輸,周亦玨拿起第二杯懲罰飲品,仰頭一飲而盡。</br> 這一次的藥效似乎更大了。</br> 周亦玨搖了搖頭,手肘撐在桌面,穩住身體。</br> 安無咎看了一眼吳悠那邊,他們好像起了爭執。馬奎爾隔著一張桌子不客氣地指著吳悠的鼻子發火。</br> “隔壁桌呢?”安無咎問。</br> “隔壁桌的贏家是馬奎爾?!笔ヒ粼捖洌瑑蓚€桌子之間的無形隔閡即刻便消失,安無咎聽到了隔壁的爭吵。</br> “作弊就是作弊,承認就好了?!眳怯评淅涞馈?lt;/br> “那又怎么樣?”馬奎爾冷笑一聲,“賭博出千天經地義,你看他們管了嗎?”</br> 夾在兩人中間的小女孩有些無措,睜著一雙大眼睛來回打量。</br> 安無咎看過去,手蓋住吳悠的手背,待到吳悠轉過臉,才對他輕輕搖頭。</br> 吳悠這才沒繼續說下去,只當眼里沒有那個人。</br> 藤堂櫻雙臂環胸,瞟了眼馬奎爾,輕笑出聲,“看來我們桌的玩家還是蠻有素質的嘛。”</br> 對上女人,馬奎爾依舊冷笑,只是沒有多言。</br> “來啊,你們桌誰贏了?跟我玩兒吧。”</br> 與此同時,圣音也發出指令。</br> “現在,請玩家安無咎與玩家馬奎爾對戰,游戲規則同上,但本次游戲輪數固定為三輪,三輪結束后,勝場多者為本小組贏家,可獲得投票權?!?lt;/br> 桌面上多余的骰盅一瞬間消失,只剩下他們二人的。</br> “兩位可以開始了。”</br> 馬奎爾很快便搖晃起自己的骰盅,安無咎終于抬手搖盅,左手的手腕靈活轉動,手法比之前花哨許多。</br> 與他玩了幾輪,藤堂櫻已經發覺安無咎不是個簡單的玩家,于是特意多加觀察,發現他這輪的戰術和之前的不太一樣。</br> 面對馬奎爾,他反而不示弱了。</br> 安無咎掀開盅蓋隨意地看了一眼,便直接關上,手指將骰盅輕輕退遠些,抬眼望向馬奎爾,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br> 他這氣場反而刺激了馬奎爾,令他不好在第一局的時候就動骰,只好搖出什么,就是什么。</br> 事實上,安無咎的骰面一點也不好,一個2,兩個3,剩下一個4,一個5。</br> 數字分散,沒有萬能數,不好叫。</br> “誰先?”馬奎爾抬頭望了一眼。</br> 圣音發話,“首輪安無咎先手?!?lt;/br> 安無咎輕輕點頭,神情溫柔,“2個2?!?lt;/br> 馬奎爾回應速度很快,“3個3。”</br> 安無咎不慌不忙,向后往沙發上一靠,眉眼微彎,“那就3個4好了。”</br> 他算準了馬奎爾不可能在這個檔口開他,因為個數還不夠多。</br> 他改數,就是為了讓馬奎爾重新思考自己手上的籌碼,即便馬奎爾一個4也沒有,也會因他的改數而遲疑。</br> [或許安無咎有好幾個4呢?]</br> 無論馬奎爾相不相信,只要他遲疑,就一定沒有多少4,同樣的,也沒有多少1。</br> 果然,馬奎爾頓了片刻,挑了挑眉,“4個4?!?lt;/br>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安無咎又一次改數,“4個6?!?lt;/br> 既然馬奎爾一開始就不叫2,說明他2也不多。</br> 2不多,1不多,4不多,剩下的數字總是要有的。</br> 3叫過,至少有一個,5沒有出現。</br> 直接叫6,讓他沒法繼續改數,試試還有多少。</br> “我們叫骰時間還挺長的?!?lt;/br> 安無咎笑了笑,對他釋放出友善的信息,“之前叫得幾輪,一下子就結束了,好沒意思。”</br> 這還是吳悠第一次見安無咎這樣說話,在完全沒有轉變狀態的情況下。</br> 不知怎么的,有點起雞皮疙瘩,還有點想叫沈惕看看……</br> 吳悠覺得自己腦子有坑,有點兒動靜就想叫沈惕。</br> 安無咎的笑看起來頗具誘惑力,老實說,馬奎爾也很久沒在圣壇遇到這種級別的美人了。</br> 他想了想自己的骰面。</br> 不是沒有可能。</br> “是啊。”馬奎爾也擠出一個笑,“5個6。”</br> 安無咎揚起的嘴角漸漸地松弛下來,眼神中的笑意也斂去,張了張嘴唇,說出令馬奎爾頗有些意外的話。</br> “開?!?lt;/br> 他完全變了一種姿態,手指伸到自己的骰盅前,一雙大眼顯得格外無辜。</br> “不好意思,我一個6也沒有。你……總不能全都是6吧?”</br> 果然,馬奎爾的臉色變了。</br> 他的骰盅打開,一個1,兩個3,兩個6。</br> 比安無咎好叫五倍的骰面。</br> 骰盅揭開的瞬間,吳悠握了握拳,藤堂櫻吹了聲口哨,一副看好戲的做派。</br> “原來我們千王之王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她笑得毫不收斂,完全沒打算給馬奎爾面子。</br> 周亦玨的眼神始終落在安無咎的身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br> 他發現眼前這人并非極擅長撒謊的類型,但這張臉,的確就夠顛倒對手心魂了。</br> 安無咎將一杯懲罰飲料端起,遞給了馬奎爾,“請?!?lt;/br> 盡管輸了,但安無咎這樣子卻令馬奎爾燃起了一股征服欲。</br> 他一定要贏回來,還要讓眼前這個人徹底臣服于他。</br> 馬奎爾從他手中接過杯子,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手背擦了擦嘴角,拿起骰盅蓋住自己的五個骰子,手腕一抖盅蓋一擦,骰子盡數落入盅里,上下搖晃。</br> 手一壓,盅蓋應聲扣上桌面,旋轉的骰子也紛紛停下。</br> 兩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骰面。</br> 吳悠瞥了一眼安無咎的,兩個1,一個2,一個3,一個6。</br> 感覺不好不壞。</br> 安無咎的眼睛盯著馬奎爾,只見他熟練地將小指沿盅蓋邊緣伸進去。</br> “第二輪由上一輪的輸家開始?!?lt;/br> 圣音說完,馬奎爾便開口叫骰,“5個6?!?lt;/br> 安無咎臉上神色未變,但心中卻感覺不對。</br> 這個人是想從之前絆倒的坎兒重新站起來,還是想給他使絆子?</br> 如果隨他叫下去,對方若是沒有6,必定開他。</br> 可直接開……萬一對方有6。</br> 就在進退兩難之時,天花板處竟突然傳出廣播聲。</br> 而且不是圣音,是一個清嗓子的聲音。</br> 安無咎覺得耳熟,沒想到那聲音上來便自報家門。</br> “喂喂,聽得到我嗎?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鐘反正祝大家早上中午晚上好啊,我叫沈惕,也是你們這輪的同場玩家?!?lt;/br> 沈惕?</br> 明明要克制表情,可安無咎還是抿了抿唇。</br> 吳悠努力忍住了翻白眼的心。</br> 這個神經病在搞什么???</br> 一直歪靠在沙發上的周亦玨坐正了。</br> 藤堂櫻挑了挑眉,“什么情況?沈惕……”</br> 安無咎留心她的眼神,發現她好像在回憶什么。</br> 圣音不顧沈惕的胡言亂語,“這是另一個房間的小組贏家,目前已經離開房間了,出于我們不知曉的某個原因,他花了一筆積分購買了一分鐘的廣播室使用權?!?lt;/br> 安無咎一直以來懸著的一顆心沉了下來。</br> 穿插在圣音里,他們能聽到沈惕的聲音。</br> “我很趕時間,長話短說了?!?lt;/br> “安無咎,你在嗎?”</br> 眾人的視線聚集到安無咎的身上。</br> “如果你在的話,你聽好,我也在,而且我已經出去了,別擔心。”</br> 另一個聲音也傳過來,似乎是在提醒沈惕,“啊好像只剩15秒了沈先生。”</br> 吳悠一聽就知道是那個道士。</br> “知道了知道了,馬上?!?lt;/br> 沈惕應付完南杉,十分霸道地一把扯過話筒,語氣從方才的玩鬧,變得認真起來,令安無咎不由自主地在意。</br> “雖然我說不要擔心?!?lt;/br> “但如果你根本就沒有關心過,那你現在就把我好好放在心上?!?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