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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3章海王之怒

    蘇枝兒沒有攀高枝的念想,尤其那個人還是個海王。也沒有安全措施,誰知道會不會有病啊,咦~
    蘇枝兒趕緊把茶室消了消毒,然后一日三餐加下午茶,晚上安安穩穩躺上自己的小床床睡覺覺。
    翌日,整整熬了兩夜,還喂了整整兩夜野蚊子的鄭濂腳步虛浮的過來給老太太請安。
    老太太皺眉看他,“又去挖藕了?”
    鄭濂:……
    老太太又問,“藕呢?”
    鄭濂說,“吃了。”
    老太太:……
    老太太當然不信鄭濂是去挖藕了,她覺得這個二孫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一定要管管了。
    老太太決定上強硬措施,開始給二孫子找對象。
    那邊,鄭濂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安排終身大事,他盯住了蘇枝兒。
    “本公子突然想吃藕,你,去給我挖。”剛剛煮好茶的蘇枝兒還沒來得及歇口氣,吃塊糕點,就被鄭濂給堵住了。
    蘇枝兒歪頭,“二公子,我是老太太的丫鬟。”
    “所以呢?”鄭濂冷笑一聲,“你一個奴婢,敢不聽我的話?”
    蘇枝兒:……這該死的封建主義堪比奴隸制社會。
    行吧。
    “奴婢去吩咐廚房做……”
    “不。”鄭濂陰測測的打斷蘇枝兒的話,“我要你親手挖。”
    蘇枝兒:……
    明白了,她的情夫來為難她了。
    而且看起來非常像是欲求不滿。
    “蘇枝兒,是你先撩的我,現在卻又不想了?呵,本公子是你想撩就撩,想拋就拋的嗎?這世上只有本公子甩別人,還沒有人敢甩本公子呢!”鄭濂猛地『逼』近她,陰沉著臉說出這番話。
    蘇枝兒忍住,沒說,“你看,現在不就有了嗎?”這句話。
    面對封建邪惡勢力,她選擇屈服。
    .
    夏天日頭極大,幸好那個荷塘旁邊有樹。
    蘇枝兒挽起褲腳,踩著繡鞋,就那么下了水。
    二公子領著一眾小妾、丫鬟,搬了一張躺椅坐在那,悠閑地看著蘇枝兒挖藕。
    蘇枝兒:……腐敗的資本主義。
    鄭濂看著在池塘里熱得香汗淋漓,小臉被曬得通紅的蘇枝兒『露』出快意的笑。
    一旁的小妾貼心的替他喂過來一顆葡萄。
    鄭濂瀟灑地搖著折扇,張嘴,把葡萄吞進去,然后……卡住了。
    小妾還在柔情似水的給鄭濂剝下一顆葡萄,一抬頭,發現自家二公子面『色』漲得跟豬肝一樣,配上那滿臉蚊子包,更像豬了。
    “二公子,二公子你怎么了?”
    鄭濂伸手去抓喉嚨,又使勁拍胸脯,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
    動靜太大,蘇枝兒扭頭看去,看到鄭濂的樣子。
    小妾哭著嚷,“二公子被葡萄噎住了!”
    噎住了?
    蘇枝兒看著二公子周圍的小妾、丫鬟們『亂』作一團,卻沒有一個人會海姆立克急救法……好吧,這是古代,沒有這種東西。
    蘇枝兒淌著泥水從荷花池里出來,努力地撥開人群。
    眼尖的小妾看到蘇枝兒,趕緊把她攔住,“你要干什么?”
    蘇枝兒沒理她,卻不想這小妾猛地一把攥住了她的腕子,尖銳的指甲幾乎掐進她肉里。
    這小妾是故意的,她就是看不慣蘇枝兒的狐媚樣。
    蘇枝兒皺眉,一把甩開那小妾,快速走到鄭濂身后,然后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把抱住他。
    “快放開二公子,你要干什么!”
    眾人圍攏過來,蘇枝兒趕緊下手。
    鄭濂一怔,還沒反應,只覺腹部被重擊幾下,他猛地咳嗽,喉嚨里的葡萄吐了出來。
    與此同時,蘇枝兒也被這些小娘子們拽開了。
    “住手!”鄭濂嘶啞著嗓子把蘇枝兒從女人堆里撈出來,他看到她臉上被抓出的血痕,還有胳膊上的掐痕。
    蘇枝兒肌膚白,又嫩,平日里磕著碰著都顯得清晰,更別說是別人故意虐待。
    鄭濂成日里廝混女人堆,哪里不明白這些女人的招數。
    他只是不喜歡管而已,再說了,看一堆美人為自己爭風吃醋也挺快意。
    可現在,他卻真的生氣了。
    “二公子,你看看她,把人家抓得好痛。”那個領頭的小妾柔弱無骨地攀附到鄭濂身邊。
    鄭濂神『色』平靜地低頭看她,捏起她的胳膊。
    小妾得意的朝蘇枝兒看去,臉上笑容還沒完全舒展,只聽“咔嚓”一聲,她的胳膊就斷了。
    小妾的面『色』瞬時慘白,她驚聲尖叫起來,“啊!”
    蘇枝兒也被嚇到了。
    她后退一步,想走,卻發現自己的胳膊還被鄭濂的另外一只手拽著。
    “就是這只手喂的葡萄?”鄭濂笑著,神『色』卻是冷的。他抬腳,把小妾踹進了荷花池子里。
    瞬時,剩下的小妾和丫鬟們都慘白著臉閉上了嘴,誰都不敢再多話,甚至恨不能把呼吸都閉起來。
    蘇枝兒看著在荷花池里掙扎的那個貌美小妾,突然想起來了。
    鄭濂雖然看似是個風流公子,但身為承恩侯府的二公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一個風流公子?
    他的陰毒,比起鄭峰來只多不少。
    而且不巧,這個人還是個男二。
    作為男二,自然是為女主癡,為女主狂,為女主“哐哐哐”的撞白墻。
    夏天日頭大,蘇枝兒折騰了一晌午,再加上被鄭濂這一手徒手掰斷小細胳膊嚇到,只覺眼前發黑,然后直接暈了過去。
    鄭濂眼疾手快地抱住她,朝身旁的丫鬟們橫一眼,“還不快去請大夫!”
    .
    蘇枝兒是在一個陌生房間里醒過來的。
    屋內被裝飾的很漂亮,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什么花瓶,掛件,屏風一堆叫不出來名字,一看就知道能拍賣出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東西。
    這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老太太院子里的任何一個房間。
    “你醒了?”屏風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蘇枝兒立刻警惕起來。
    鄭濂從屏風后繞出來,穿了件墨綠『色』的綢子衫,人模狗樣,衣冠楚楚地搖著扇子,看向蘇枝兒的眼神復雜又饒有興趣。
    蘇枝兒分明在他眼中看出了一句話。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蘇枝兒:……大事不妙。
    “時辰不早,奴婢該回去了。”蘇枝兒起身,套上自己的繡鞋就要走,不想卻被鄭濂用扇子攔住。
    上好的象牙骨扇,抵著蘇枝兒的細腰,成功擋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傾身過來,似笑非笑,“你救了我的命,就不想要一些賞賜嗎?”
    蘇枝兒咽了咽喉嚨,偷偷看一眼鄭濂風流出『色』的臉,“想。”
    鄭濂臉上笑意變淡,眸中厭惡之『色』頓出。
    他就知道,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
    “要什么?”鄭濂收回了自己的扇子,語氣冷淡下來。
    蘇枝兒趕緊道:“想讓您離我遠一點。”
    鄭濂:……
    鄭濂看到滿臉誠懇之『色』的蘇枝兒,懷疑自己年紀輕輕幻聽了。
    “你再說一遍。”
    蘇枝兒嘆息一聲,“二公子,從前是我年紀輕,不懂事,我現在明白了,您高高在上,就是那天上的天鵝,我就是那池塘里頭的淤泥,我配不上您。”蘇枝兒覺得自己十分誠懇的祈求這位腹黑男二遠離自己,奔向屬于他的女主。
    可是男二不愿意,他甚至因為驚奇,所以差點發出夾子音。
    “你再說一遍。”
    蘇枝兒:……這位二公子是鸚鵡嗎?
    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的。
    蘇枝兒最后總結,“二公子,奴婢高攀不上您。”說完,蘇枝兒趕緊提裙跑了,就像身后有狼在追。
    鄭濂:……
    鄭濂真是第一次碰到在自己面前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女人了。
    哪個女人看到他不急吼吼地貼上來?
    鄭濂越想越氣,一轉頭看到桌子上的葡萄,想起今天少女從后面抱住自己的溫暖。
    鄭濂早就身經百戰,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卻覺得今天的擁抱格外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呢?他也說不上來。
    就是……不一樣。
    .
    蘇枝兒覺得很糟,非常糟,糟糕透頂了。
    鄭濂似乎看上她了。
    時不時就讓自己身邊的丫鬟給她送貴重的珍寶首飾,雖然蘇枝兒都沒要,但他依舊樂此不疲。
    蘇枝兒知道,這是鄭濂最常用的追人手段,就跟現代有錢人追小女朋友一樣,不都喜歡送包包,送別墅,送車車什么的嘛。
    糖衣炮彈是永遠的神。
    而面對對糖衣炮彈完全不感興趣的蘇枝兒,鄭濂的興趣更加大了。
    他看著眼前一件件被送回來的珍稀物品,冷笑一聲。
    如果不答應,那一定是錢花的還不夠多!
    除了糖衣炮彈,鄭濂每天還對蘇枝兒進行精神壓迫。每日過來請安的時候一定要特意路過茶室看她一眼。
    蘇枝兒:……她臉上又沒花。
    因為鄭濂的“偏愛”,所以最近不僅眾人看她的視線變了,就連老太太都對她產生了明顯的敵意。
    “聽說是蘇枝兒不知廉恥,自己勾引的二公子的。”
    “是啊,我聽說那天晚上她從二公子院子里頭出來,連身上的衣裳都換了呢。”
    那日里,蘇枝兒暈過去后,在鄭濂的院子里醒過來,身上的衣裳確實被人換了。
    對于這件事,蘇枝兒也是如鯁在喉,不過鯁著鯁著她就不在意了。
    。
    作為一名有思想的新女『性』,肉.體只是皮囊,精神屬于靈魂。
    看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這樣一想,蘇枝兒心情又舒暢了,再多吃一點肉吧,最近廚房里做的櫻桃肉實在是好吃的一絕啊!
    作為南方人,她實在是愛甜肉愛得癡『迷』。尤其是那種甜肘子,就算是飯量不大的她一頓也能干完。
    .
    最近后院里關于蘇枝兒和鄭濂的風言風語特別多,鄭濂不是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在等蘇枝兒自己憋不住來找他。
    可他一連“路過”茶室好幾日,那人就跟沒看到他似得。終于,鄭濂自己先憋不住了。
    他站在茶室邊的房廊下,透過大開的窗戶朝蘇枝兒看去。
    少女正在煮茶,爐火邊她的臉被熱得透出幾分緋紅,汗濕的烏發貼著面頰,『露』出一雙眼。那是一雙波光瀲滟的桃花眼,偏瞳仁又黑,平添楚楚稚氣。小巧的鼻翼,豐潤的唇,鵝蛋尖的下巴,瑩白的肌膚,好一個絕『色』佳人。
    鄭濂不記得從前的蘇枝兒長什么模樣,她總是帶很濃的妝容,讓他提不起半點興趣。可眼前的少女未施粉黛,卻一眼讓他看入了神。
    鄭濂不禁看得有點久。
    蘇枝兒煮完茶,一起身,就看到了身后的木頭人。
    蘇枝兒:……
    “二公子?”見到主人家,還是打個招呼吧。
    蘇枝兒越坦『蕩』,鄭濂就越心悶。
    “你,”他盯著少女身上輕薄的夏衫,惡意突起,“你知道那日晚間,是誰給你換的衣裳嗎?”
    “哦,是誰?”蘇枝兒微揚了揚眉。
    鄭濂臉上笑意更甚,“是本公子。”
    “哦。”蘇枝兒毫無反應,只是點頭。
    鄭濂被她噎住。
    這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反應嗎?
    “你知道我剛才說了什么嗎?”鄭濂咬牙。
    為了給她臉,他特意挑了沒人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她卻半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女兒家名聲!
    浪『蕩』!
    她聽到了,她又不是聾子。
    “蘇枝兒,你當真一點都不在意?”鄭濂見過太多的女人,他認為這是蘇枝兒的手段,可偏偏,偏偏他被她影響了。
    蘇枝兒懶懶看他一眼,“不在意。”
    鄭濂氣得攥緊手中折扇,怒極反笑,“很好,蘇枝兒,你會后悔的。”話罷,男人轉身朝前走。
    他路過立在茶室前的瑤雪。
    瑤雪垂眸行禮,鄭濂目不斜視,根本就沒有看到她。
    瑤雪看著鄭濂怒氣沖沖的背影,面『色』有點難看。
    她是不喜這位風流二公子的,只不過鄭濂卻似乎對她頗有意思,還派小丫鬟來打聽,雖然中途被蘇枝兒截了胡。
    瑤雪對這件事本來并不在意,可現在……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嫉妒。
    內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
    鄭濂本來應該是圍著她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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