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綠蕪朝來人望去,一身鵝黃色短打,明明是來試煉卻還打扮的明艷,除了玄雨兒不做第二個人選。
江綠蕪眉頭立即蹙起來:“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怎么不能在這里?”
玄雨兒冷哼一聲:“如果我不來的話,豈不是就讓你騙人成功了?前輩,你剛才說的我也都聽到了,如果你真的想要保住渡航前輩的墓塚,那么你就一定要?dú)⒘怂挥袣⒘怂悴拍鼙W∵@里,不然總有一天她會帶人鏟平這里。”
人面骷髏站在她們二人中間,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你們兩個我到底應(yīng)該相信誰?”
“當(dāng)然是相信我了!”
玄雨兒搶話道:“我是源天劍宗玄殷長老的侄女,我叫玄雨兒,如我這樣的身份都從來沒聽說過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渡航真仙復(fù)活的,她一個剛剛來到源天劍宗的筑基怎么可能知道這等機(jī)密呢?前輩,她在騙你。”
江綠蕪看著玄雨兒,她是因?yàn)樾蟮脑O(shè)計才會來到這里,為的就是讓她死在這里。
玄雨兒出現(xiàn)在這里也會面臨同等危險,玄殷不在乎她的性命,難道還不在乎玄雨兒的性命嗎?
就算為了知道她是不是死了,那么給個引路蝶就能解決的事情,也犯不著讓玄雨兒過來。
再者,她這一路走來,歷經(jīng)了多少磨難,玄雨兒這樣的半吊子選手竟也可以成功突圍?
似乎有太多說不清楚的問題和事情……
“你也聽到了,我今天必須要取了你的性命。”
人面骷髏不再猶豫,光球在手中凝聚,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要真被那光球打中,只怕她馬上要去見閻王爺。
“前輩!”
江綠蕪?fù)笸肆送耍骸拔也⒎秦澞教摌s之輩,如果我真的想要這些珠寶,從一開始我就應(yīng)該離開,為什么反而往深處探索呢?”
“這還不簡單嗎?你看到這里有珠寶就猜測興許在深處有更多的珠寶,所以才會進(jìn)來找找看,可是誰知道竟然遇到了前輩,你才假裝傾聽,實(shí)則想要借機(jī)奪寶!”
玄雨兒眼底是不可控制的興奮,平日里她還會隱藏隱藏自己,現(xiàn)下倒是如此猖狂。
“是嗎?那你呢?這里是多么兇險的地方,可你竟然能一直潛藏,如果你不自己出來,我們到現(xiàn)在都發(fā)現(xiàn)不了你呢。”
在這個干擾靈力的地方,江綠蕪不可能將自己的力量全部發(fā)揮,察覺不到很正常。
可是人面骷髏卻是這里的主人,而且還是一個已經(jīng)有了幾百年修行的大鬼,他竟也沒有絲毫察覺,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人面骷髏明顯動了殺氣,玄雨兒緊張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跟你能一樣嗎?我是試煉過程中不小心掉入陷阱,才到這里來的,之前我們相處并不愉快,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會借機(jī)對我做什么,怎么,防備一個人也錯了嗎?”
江綠蕪不在剛才的問題上糾纏,反而是轉(zhuǎn)頭淡淡問人面骷髏:“前輩,你現(xiàn)在還因?yàn)樗脑拺岩晌覇幔俊?br/>
玄雨兒一愣,這才將所有的事情都串聯(lián)到一起,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從一開始江綠蕪就不是想要借人面骷髏將她殺死,而是想要讓她自己說出兩人不對付的話。
這樣一來不管她說什么,人面骷髏都要想一想才能拿定主意是要相信她,還是不相信她。
玄雨兒咬牙切齒:“江綠蕪,你好手段啊,以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竟然這么狡猾?”
“狡猾的人不是我,想要借機(jī)害人的也不是我,玄雨兒,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可以場景重現(xiàn)?到時候我只要讓師尊施法,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
“你說,殘害同門這件事情一出,玄殷長老能護(hù)住你還是護(hù)不住你呢?”
淬骨池的事情凌慕寒早就懲罰過玄雨兒,雖然她去了半條命,這件事情也徹底鬧大。
但有玄殷坐陣,哪怕大家私底下都議論瘋了,表面上還是該干什么干什么,沒有一點(diǎn)變化。
鳳鳴山試煉卻是源天劍宗的大事,玄雨兒在這里陷害她,想要除掉她,就算是出去也不好交代,鬧不好就連玄殷都會受到牽連。
也不知道當(dāng)玄殷知道自己也被牽扯到這些事情后,是會向著玄雨兒,還是會大義滅親呢?
玄雨兒直接召喚出武器,眼中帶煞,猛然襲擊而來:“既如此,我便只能讓你走不出這里。”
面對玄雨兒的攻擊,江綠蕪沒有動靜。
果然,在那劍尖兒要挑上她頸動脈時,人面骷髏一閃,竟是站在她身前,用指縫夾住了那劍。
微微用力,劍就脫手了。
人面骷髏再一用力,那劍瞬間化為齏粉。
玄雨兒看著那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粉末:“前輩,你這是做什么?”
人面骷髏冷哼一聲:“你這小娃毫無道理,知不知道這里是我的地盤,你竟還敢直接動手?”
江綠蕪并沒有理會他們二人斗嘴,反而注意力都放在那齏粉上。
那些白色的粉末落在地上竟像是落入水中一般,消失不見了。
她心中一震,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確定是墓塚沒錯。
但是墓塚的地面怎么會將這粉末吸收掉呢?不太可能啊……
這里一定還隱藏著一個大秘密。
“前輩,你是不是想要護(hù)著她?你知道不知道她為了往上爬,什么事情都可以干?甚至于她還陷害我,讓所有同門見到我就嘲諷我,這樣一個人你竟然要護(hù)著她?”
玄雨兒想說出自己悲慘的遭遇讓人面骷髏同情同情她,從而站在她這邊,但只可惜人面骷髏根本沒有同情心。
他像是沒有看到對方的歇斯底里:“你跟這丫頭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只知道這里是我跟他的地盤,你不要妄想在這里動手,更不要想毀了他的清凈。”
“真的清凈過嗎?”
江綠蕪卻好像一點(diǎn)都不怕死:“幾百年來,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誤入過嗎?應(yīng)該不是吧,那么另外那些人都怎么樣了?都被你殺了吧?你說渡航真仙看到你不斷的殺人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玄雨兒暗笑,她真不知道江綠蕪是怎么想的,早知道這樣她都不用陷害她,她現(xiàn)在自己上趕著找死。
人面骷髏衣袖被風(fēng)灌入,膨脹起來,幾乎是咬著后槽牙,一字一句道:“你說什么?”
“我說渡航真仙的清凈早就被你給擾了。”江綠蕪不怕死的重復(fù)。
玄雨兒看的都想要鼓掌,江綠蕪這是自己在給自己弄棺材啊。
她原本還等著看江綠蕪瞬間被秒殺,結(jié)果等來的卻是人面骷髏痛快的笑聲:“痛快,真痛快,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這么跟我說話了,江綠蕪,你有點(diǎn)意思兒。”
沒有人注意到,在聽到自己的名諱時,江綠蕪眸色暗流涌動。
這兩人是和好了?而且看上去關(guān)系還不錯?玄雨兒不明白:“前輩,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可是在詆毀你,嘲笑你,結(jié)果你不生氣,反而說她有意思?難道你不是應(yīng)該殺了她嗎?”
“聒噪。”
人面骷髏隨手一揮,玄雨兒就被困在一束光芒中。
玄雨兒發(fā)瘋似的捶打著光壁,根本不管用:“你放我出去,將我囚禁在這里算是什么本事?”
人面骷髏靠近江綠蕪:“你知道嗎?不只有渡航欣賞有能力的小輩,我也很欣賞。”
江綠蕪哦了一聲:“你想要傳授給我點(diǎn)什么嗎?”
人面骷髏倒是十分爽快,左手掌心攤開,藍(lán)色光芒散去后,赫然是一把劍!
江綠蕪幾乎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是什么劍。
“冰雪劍?”
江綠蕪覺得不可思議:“這怎么可能會是冰雪劍呢?難道冰雪劍不是你嗎?”
在她的想象中,這人面骷髏應(yīng)該就是那冰雪劍。
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前任魔尊用冰雪為骨為我打造身軀,但是這冰雪劍卻不是由我幻化而成,而是我的一側(cè)肋骨。”
“肋骨?你被取走肋骨自己不知道嗎?”
人面骷髏不是什么弱勢的人,當(dāng)真被取走什么東西他怎么可能沒有還手之力?
“是渡航取走了我的肋骨,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不說我便不問。”
不得不說,聽到這里,這段感情還真的感人肺腑,令人潸然淚下。
“前輩,你當(dāng)真為了渡航真仙什么都愿意做,甚至就連自己也可以舍棄?”江綠蕪問道。
“當(dāng)然!”
人面骷髏有些激動:“我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你們什么都可以懷疑,但是唯一不可以懷疑的就是我對渡航的感情。”
江綠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前輩,你將冰雪劍拿出來,又將來歷告訴我,不只是讓我聽聽這么簡單吧?”
“當(dāng)然不是!”
人面骷髏手指向玄雨兒:“殺了她,只要你殺了她,我就將冰雪劍給你,將我畢生所學(xué)傳給你,如此一來你便有可能直接沖到化神。”
筑基是修仙問道的開始,而化神則是終點(diǎn)。
尤其這是一步登天,沒有幾個人可以拒絕得了這樣的誘惑。
玄雨兒不住搖頭,表情已經(jīng)相當(dāng)驚恐:“江綠蕪,我是玄殷的侄女,如果你要是敢殺了我,玄殷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一點(diǎn)玄雨兒倒是沒有說錯,玄殷可能不在乎她這個侄女,但卻非常在乎自己的面子,如果有誰讓他丟面子,那么他一定會百倍千倍萬倍的讓對方償還。
“如果我殺了你,前輩便會助我入化神,到時我有神獸饕餮,神器上邪,神器冰雪劍,你覺得源天劍宗還會有誰是我的對手嗎?”
的確,如果她真的可以到化神,從她的這些裝備來講,她可以直接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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