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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騰飛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的同時,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對于老爺子的事,我很難過,洪門最近的行徑越來越猖狂,竟然會對老爺子下此毒手。”
其實梁騰飛并不清楚到底是誰給無盡公司送去的炸彈,也不清楚喻振英會在無盡公司完全是個巧合,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這顆炸彈就是沖著喻振英去的。
至于到底是誰做的,在梁騰飛看來,除了洪門再沒有別人,而且他本身也十分希望這是洪門做的。
吳盡歡看了梁騰飛一眼,說道:“是越南人。”
“什么?”梁騰飛皺著眉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吳盡歡。
吳盡歡說道:“制造炸彈的人,是越南人,把炸彈送到無盡公司的,也是越南人。”
“越南人?”梁騰飛一腦門子的問號,他實在不明白,越南人為何要這么做。他狐疑地問道:“盡歡,你不會搞錯了吧?”
吳盡歡搖晃著酒杯,身子向后倚靠,但笑未語。梁騰飛也意識到自己問的是廢話,這么重要的事,吳盡歡又怎么可能會搞錯!
他疑惑不解地喃喃說道:“難道,洪門不敢自己動手,找來越南人做他們的替死鬼?”
“誰知道呢!”吳盡歡模棱兩可地說道。
奧諾雷現(xiàn)在的確還是S市,他沒有躲起來,也沒有使用假名,而是和吉拉爾住在一起。在酒店那邊的登記,也只能看到吉拉爾的名字,找不到奧諾雷的名字。
傍晚的時候,梁騰飛給吉拉爾打來電話,讓他和奧諾雷晚上參加聚會。
聽說吳盡歡也在這場聚會中,梁騰飛還想為自己和吳盡歡做撮合,奧諾雷是一百二十個不愿意去。
首先他覺得自己和吳盡歡之間已經(jīng)沒什么好談的了,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點(diǎn),他找來的那些越南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那些越南人具體住在什么地方,奧諾雷并不清楚,平時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都是通過手機(jī)。
當(dāng)越南人向他匯報,說給無盡公司送去一顆炸彈,還炸死了兩名無盡公司的員工時,奧諾雷是挺高興的,覺得越南人把事情辦得不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他報復(fù)吳盡歡的目的也算達(dá)成了。
但很快,又有一條消息傳來,就是喻家的家主喻振英恰巧也在現(xiàn)場,并被炸彈炸傷,人在醫(yī)院里昏迷不醒。
這時,奧諾雷才意識到事態(tài)嚴(yán)重了。如果只是炸死了兩名員工,那倒沒什么,如果是把喻家的家主炸死了,那等于是把天都捅破了。
在得到確切的消息后,奧諾雷第一時間給越南人打去電話,通知他們馬上離開中國。
之后,越南人便和他斷了聯(lián)系,當(dāng)他再給越南人打去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完全聯(lián)系不上對方,十來名越南人,仿佛都憑空消失了似的。
這些越南人到底有沒有順利離開中國,直到現(xiàn)在,奧諾雷也沒能確定。
此時,讓他去和吳盡歡見面,奧諾雷自然是底氣不足。他坐在沙發(fā)上,對業(yè)已整裝待發(fā)的吉拉爾說道:“吉拉爾,這次我就不去了。”
奧諾雷和越南人的那些勾當(dāng),即便是吉拉爾也不清楚。
正整理領(lǐng)帶的吉拉爾莫名其妙看眼奧諾雷,說道:“這次梁先生主要邀請的人就是你!”說完話,他的目光又落回到鏡子上,邊整理領(lǐng)帶夾,邊聳肩說道:“在新華島,你和吳先生鬧得很不越快,梁先生希望借著這次聚會的機(jī)會,讓你倆把恩怨一筆勾銷,我認(rèn)為梁先生的考慮還是非常周全的。”
奧諾雷不敢說他之所以不愿意見吳盡歡,是因為炸傷喻振英的幕后黑手就是他,他皺著眉頭說道:“我認(rèn)為我和吳盡歡沒什么好談的。”
吉拉爾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深邃地看著他,沉聲說道:“現(xiàn)在吳先生已經(jīng)愿意坐下來和你談,你若是不去,就代表著你不想化解你和吳先生的恩怨,你認(rèn)為董事會會縱容你的任性?”
他們只是俱樂部的高階管理人員,可不是董事會的決策人員,說白了,他們在俱樂部里只是最高級的打工仔而已。
“和中國方面的財閥搞好關(guān)系,這是董事會的決定,我改變不了,你也改變不了。”
說完,吉拉爾又面對著鏡子,調(diào)整襯衫的袖扣,說道:“別在這里啰嗦了,趕快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出發(fā)。”
奧諾雷無奈,慢吞吞地站起身形,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
現(xiàn)在他心里還存在著幾分僥幸,期盼那些越南人已經(jīng)成功逃脫,吳盡歡并不清楚那顆炸彈出自于何人之手。
另外,梁騰飛也在聚會現(xiàn)場,吳盡歡即便想對自己不利,梁騰飛也會出面阻攔他。
奧諾雷和吉拉爾穿戴整齊,離開酒店的套房,乘坐的士去往豪景娛樂城。
他們下榻的酒店距離豪景娛樂城不算太遠(yuǎn),半個小時的車程。不過他們過來的時候,正趕上下班的高峰期,而豪景娛樂城的門前又是一條主街道,塞車塞得厲害。
奧諾雷坐在車?yán)铮那楸揪蜔┰瓴话玻偌尤肫囎咦咄M#t遲無法抵達(dá)目的地,他的情緒變得更加暴躁。
他放下車窗,探頭向外面望了望,好嘛,前方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堵塞的車龍。
別說奧諾雷煩躁,吉拉爾也是十分的不耐煩。他向外面望望,拍拍身邊的奧諾雷,說道:“算了,不等了,我們還是步行走過去吧。”
“你知道怎么走?”
“嗯,曾受梁先生之邀,去過一次。豪景距離這里已經(jīng)很近了。”說話之間,他二人雙雙下了車,順著路邊的行人通道,步行向豪景娛樂城而去。
他倆不知道的是,在豪景娛樂城附近,早已遍布了孫凱安排的眼線。每一名眼線的手里,都有奧諾雷清晰的大頭照。
當(dāng)奧諾雷和吉拉爾兩個人出現(xiàn)在街頭的時候,立刻便被孫凱的手下注意到了。一名眼線拿著手機(jī),做打電話狀,路過奧諾雷和吉拉爾身邊的時候,連續(xù)拍照。
等走出一段距離,眼線閃身進(jìn)入一座商場,順便把剛拍的照片傳送出去。
很快,他便收到了回復(fù):沒錯,就是他。必然要在他進(jìn)入娛樂城之前動手,不能讓他進(jìn)入娛樂城。
豪景娛樂城是六合的地盤,在人家的地盤上動手,這太不給六合面子了,也不好向梁騰飛交代。
奧諾雷和吉拉爾走到一處十字路口,前方是紅燈,二人停下腳步。走過這個十字路口,再往前走不到二十米,便是豪景娛樂城。
在路邊等紅燈的時候,吉拉爾向前方努努嘴,說道:“前面就是豪景娛樂城。等我們到了之后,你和吳先生好好談,不要再把事情談崩。”
奧諾雷差點(diǎn)氣笑了,他指了指自己仍打著石膏的手臂,不滿地說道:“吉拉爾,不是我不想和他好好談,而是他不想和我好好談。你看清楚了,現(xiàn)在被打傷的人可是我,不是他!”
“所以呢,你也要打折他一條胳膊嗎?”吉拉爾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說話之間,路燈已然變綠。
奧諾雷和吉拉爾順著人流走在斑馬線上,橫穿馬路,吉拉爾邊走邊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需要和中國財閥的合作……”
他話沒說完,身邊的奧諾雷突然被迎面而來的一名行人狠狠撞了一下。
奧諾雷身子一晃,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他氣惱地扭轉(zhuǎn)回頭,想找出是誰撞的自己,可是人行橫道上人頭涌涌,哪里還能找得到剛才撞到他的人。奧諾雷忿忿地收回目光,剛先前走出一步,突然感覺不對勁了,小腹處傳來鉆心的劇痛感。他下意識地低頭一瞧,只見自己的肚子上,不知何時竟然觸目驚心地插著一把匕首。
匕首的鋒芒已完全沒入他的小腹,只有刀把露在外面。
不看還好點(diǎn),這一眼看完,讓奧諾雷身體里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干了似的,他身子向旁一側(cè)歪,重重地靠到吉拉爾的身上。
吉拉爾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他詫異地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奧諾雷,脫口問道:“你怎么了?”
“刀……”奧諾雷兩只手捂住自己的小腹,雙腿發(fā)軟,依靠著吉拉爾的身子,一個勁的往下滑。
吉拉爾目光下移,當(dāng)他看到奧諾雷小腹處的刀把時,他的臉色也隨之大變。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又有人撞了他一下,吉拉爾一屁股坐到地上,在他的肋側(cè),也插著一把匕首,和奧諾雷一樣,這把匕首刺入之深,刀身已完全沒入,只剩下刀把在外面。
奧諾雷和吉拉爾互相依偎著坐在地上,周圍不時有路人從他二人身邊步履匆匆的走過去,也時不時的有人不注意,撞上他二人。
再看他倆,身上插著的匕首已越來越多,胸前、后背,都有刀把露在外面。
等到行人完全走過去后,人行橫道上變得空蕩蕩的,路邊的人們這才發(fā)現(xiàn),在人形橫道的正中央躺著兩名外國人,鮮血在他二人身下的路面上慢慢擴(kuò)散開來。
兩人的眼睛還在眨動,四肢也還在躊躇,但沒過多久,兩人便一點(diǎn)動靜也沒有了,仔細(xì)看他二人的身上,各插著四、五把之多的匕首,而且都是要害中刀。
現(xiàn)場沉寂了片刻,才傳出人們的驚呼聲。斑馬線旁邊停著的汽車,好有幾名司機(jī)都從車內(nèi)跑出來,有的人上前圍觀看熱鬧,有的人掏出手機(jī),打電話報警。
豪景娛樂城內(nèi)。
吳盡歡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七點(diǎn)多鐘,他搖晃著酒杯,慢悠悠地說道:“梁兄,看來,泰坦俱樂部的人是不會來了。”
梁騰飛微微皺眉,也看眼手表,不解地嘟囔道:“奇怪,他們一直都很遵守時間,按理說早就該到了。”
吳盡歡狀態(tài)悠閑地敲著二郎腿,腳還一晃一晃的,含笑說道:“也許,他們并不愿意見到我吧。”
梁騰飛啪的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扔到茶幾上,面露不悅之色,說道:“才多大點(diǎn)事,不就是打折了他一條胳膊嘛!”
他正發(fā)著牢騷,隨著一連串的敲門聲,房門打開,一名彪形大漢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他快步來到梁騰飛近前,畢恭畢敬地深施一禮,然后低聲說道:“先生,出事了,吉拉爾和奧諾雷在距離娛樂城不遠(yuǎn)的人行橫道上被殺。”
“什么?”梁騰飛一下子站了起來,問道:“消息準(zhǔn)確嗎?”
“是的,我們的人親眼所見。”“什么時候的事?”“剛剛。”“……”
吳盡歡一口把杯中剩余的酒喝光,然后將杯子慢慢放在茶幾上,樂呵呵地說道:“梁兄,我說什么了,泰坦俱樂部的人并不愿意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