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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笑了笑沒有說話，茶剛泡好，宮女們已經把剛剛的東西都給撤了，重新上了新的菜品來，誠帝和蘭妃一并用了起來，兩個人吃飯倒是沒有說話，不過蘭妃也沒用什么，就是伺候著誠帝，不知不覺誠帝用了不少，最后又喝了一碗湯。
    等用完了飯，誠帝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蘭妃什么也沒有問，到是誠帝把甘露宮的事情與蘭妃說了一遍，蘭妃眉頭輕蹙，倒著幾分不悅說道，“按理說，妾不該說露妃什么，只是她卻此般，反而牽累了陛下，實屬不該。”
    誠帝聞言心中有些不悅，覺得蘭妃是在為沈錦說話，蘭妃仿若不知一般繼續說道，“那永寧侯夫人，先是郡主才是侯夫人的，她如何成的郡主，依靠的不過是陛下侄女的這個身份，露妃這般一說……也怪不得茹陽公主當時難受呢。”
    蘭妃的聲音輕柔，看著誠帝滿目的真心，“就是妾也覺得生氣啊。”
    誠帝一下子就明白了，蘭妃說到底氣的是露妃牽累了自己的名聲，其實這般也是，沈錦再怎么說也是皇室郡主，拿她與一個妓子，侮的不僅僅是永寧侯夫人，還是天啟的郡主，誠帝的侄女。
    “露妃年紀小不懂事。”誠帝心中也覺得不舒服，只是如今對露妃還有些喜歡，就維護了一句。
    蘭妃也沒生氣，只是說道，“想來皇后娘娘也是如此覺得，這才如此安排了露妃妹妹。”
    誠帝點了點頭，蘭妃皺眉說道，“只是這侯夫人也是，在宮中還如此鬧騰……若是外人知道，怕是要誤會陛下了。”
    “恩。”誠帝心中不滿，若非如此，他今日也不會如此為難。
    蘭妃微微垂眸，又給誠帝倒了杯茶，說道，“妾知道陛下是心疼侄女，其實郡主真住在太后宮中也好，太后是長輩，郡主再鬧……不過郡主也是真性情啊。”話并沒有說完，誠帝卻已經滿意。
    誠帝摟著蘭妃說道，“還是蘭妃知朕心意。”
    蘭妃輕輕應了一聲，“妾一望陛下身體康健，二望陛下快樂常在。”
    誠帝哈哈大笑了起來，其實說到底，還是蘭妃的話入了誠帝的心思，沈錦因何能當永寧侯，不過因為她是自己的侄女，若沒這個身份，沈錦怎么也當不上永寧侯的，而且沈錦敢在宮中哭鬧，不也是仗著郡主的身份嗎？雖然覺得沈錦給他添了不少麻煩，誠帝卻也心安了不少，如果沈錦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其中能運作的事情就多了。
    永寧侯夫人這個位置，不僅值錢還很有用。
    邊城之中，如今坐鎮的是楚修遠，而楚修明秘密帶兵離開了，他是去接應徐源等人了，至今徐源那邊都沒有消息，可是他答應過徐源，算一下日子也倒是了時候，其實在這之前，楚修明已經分散派人前往接應的地點了。
    如此一來，楚修明自然不能帶著東東，只能把東東留給了陳側妃照看，可是晚上還行，白日里東東已經被楚修明養的性子有些野了，自然不愿意在屋中待著，楚修遠也心疼侄子，就整日抱著東東，還如以往那般，走到哪里帶到哪里，等晚上了再送到陳側妃那邊，而東東的一日三餐有趙嬤嬤她們照看著也是無礙的。
    東東倒也乖巧，只在楚修明離開的前兩日哭鬧了一番，如今也不鬧人了，就坐在專門給他弄的軟榻上，手里抓著九連環來玩，時不時看看下面的人，像是能聽懂似得，偶爾還啊一聲，像是贊同似得。
    趙端他們已經習慣了，有時候林將軍他們還會帶了東西來與東東玩，倒是瑞王第一次見到這般情況，他是知道自己有幾分幾量重的，雖然心中不滿楚修明離開，把邊城事務都交給了楚修遠而非自己，可是看著趙端的樣子，還有那些聽都聽不懂的事情，瑞王也老實了，雖然每日都被逼著來議事廳，卻從不發表什么意見，只是聽著，今日等事情商量到了一階段，幾位將軍先行離開了，而趙端、王總管他們留下繼續處理事務的時候，忽然說道，“我怎么瞧著東東有些眼熟？”
    趙管事和趙端對視了一眼，到是楚修遠用帕子給東東擦了擦口水說道，“想來是因為東東與嫂子小時候有些相似吧。”
    趙端也是哈哈一笑說道，“姐夫，東東是你外孫，瞧著眼熟也是應該的。”
    瑞王其實也記不清楚了，甚至不記得沈錦小時候到底什么樣子，聞言說道，“也是。”就沒再放在心上，和東東這個外孫相比，到底是沈晴這個兒子和寶珠這個像自己的外孫女更讓瑞王上心，“不過東東倒是挺乖，也不鬧人。”
    楚修遠把東東抱到了懷里，安平端了蛋羹來，楚修遠就讓東東在專門的小桌子上坐好，給他系上了兜兜，讓他自己吃，這個兜兜是陳側妃給繡的，上面是幾只小黃鴨，東東海拿不穩勺子，可是低頭抓著勺子往嘴里不停的弄蛋羹吃，吃了一臉一桌子，趙端看著就想起自己兒子小時候，說笑了起來，“東東好吃嗎？”
    東東記得父親說過嘴里有東西的時候不能說話，所以先把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才說道，“好次！”他的小臉上還帶著蛋渣，眼睛亮亮的，看著格外的可愛，不過還是沒有以前胖嘟嘟的時候瞧著喜人，到底是瘦了。
    趙端也不嫌棄，給東東擦了擦臉說道，“那多吃點。”
    東東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努力吃了起來，倒是瑞王再一次失神了，他就是覺得東東瞧著很眼熟……可是這么大的孩子……想了想就沒放在心上，見沒自己什么事情了，就先回府了。
    趙端這才問道，“少將軍，這般真的好嗎？”
    楚修遠開口道，“哥哥交代的，想來自有哥哥的想法。”
    趙端聞言就不再說什么了，而瑞王回到府中的時候，就見到瑞王妃正在和幾個丫環一并踢毽子，而沈琦也帶著寶珠坐在一旁給瑞王妃數著，瑞王從不知道瑞王妃會踢毽子，他一直以為瑞王妃喜歡的是作畫這般文雅的事情。
    見到瑞王，瑞王妃就直接把毽子踢給了別人，然后說道，“王爺今日怎么回來的如此早？”
    “哦，沒事了我就回來了。”瑞王一時沒反應過來，瑞王妃已經讓丫環收拾東西，而她也進了內室，讓丫環伺候著梳洗了。
    沈琦給瑞王請安后，就先帶著女兒離開了，瑞王跟在瑞王妃的身邊，忽然問道，“王妃，有沒有覺得東東很眼熟？”
    “東東是錦丫頭的兒子，自然眼熟了。”瑞王妃笑道。
    瑞王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瑞王妃忽然發現瑞王最近有些心神不定的，問了瑞王也不愿意說，瑞王妃索性就不管他了，而且瑞王妃把沈熙托給了趙端來開導，沈熙雖然說聽瑞王妃的話，可是一時間也有些轉不過彎來，所以瑞王妃也不讓他回來，而沈琦有寶珠的陪伴，性子倒是好了一些，有時候還會和瑞王妃到外面走走。
    其實說到底，瑞王也是在京城待了那么久的，就算再糊涂，他也發現情況好像和路上設想的不太一樣，雖然每日都讓他去議事廳，可是……瑞王覺得這些人好像沒有把他當成未來之君，瑞王并非想瞞著瑞王妃，而是想到一路上，他給瑞王妃的那些許諾，此時不知道說什么好，晚上的時候瑞王都是在瑞王妃房中休息的，畢竟那些妾室他一個都沒有帶來，除非瑞王去睡書房，否則還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瑞王妃正睡著，瑞王猛地坐了起來，然后說道，“我想起來了！”
    “怎么了？”瑞王妃打了個哈欠，睜開了眼睛看向了情緒激動的瑞王。
    瑞王扭頭看向瑞王妃問道，“東東真的是楚修明和錦丫頭的孩子嗎？”
    “自然是。”瑞王妃有些懷疑的看著瑞王說道，“你忘記了嗎？錦丫頭是在京城生產的。”
    瑞王愣了一下，“可是那孩子沒有在我們身邊長大！”
    瑞王妃起身懷疑地看向了瑞王說道，“王爺是什么意思呢？”
    瑞王面上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別的，神色有些扭曲說道，“東東恐怕不是女兒和女婿的孩子。”
    瑞王妃眼角抽了抽，看向瑞王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王爺這話可不能亂說。”
    瑞王卻是一臉嚴肅說道，“并不是亂說，我一直覺得東東眼熟……我剛剛忽然想到，我為什么覺得東東眼熟了。”
    瑞王妃疑惑地看著瑞王，瑞王咽了咽口水說道，“東東長得像太子幼子！他不是我的外孫而是我的侄子！”
    “王爺……太子幼子就算活著，如今也二十五六了。”瑞王妃不知道怎么說好。
    瑞王皺了皺眉頭說道，“那就是太子幼子的兒子。”
    瑞王妃見瑞王是認真的，問道，“王爺為何這般說？”
    “太子幼子……長得最像太子。”瑞王想了一下說道，“因為這點，就是父皇當初也很喜歡這個孫子，還親手抱過……”
    趙端其實告訴過瑞王妃，東東長得神似太子，不過東東確確實實是楚修明和沈錦的孩子，所以此時面上并沒有驚訝，而是微微垂眸說道，“王爺，若是真有太子嫡孫的話，怕是皇位就落不到你身上了。”
    瑞王抿了抿唇，終是開口道，“其實我覺得……不管是女婿還是弟弟，都沒想讓我當皇帝的意思。”
    瑞王妃看向瑞王，沒有說話，瑞王開口道，“我覺得他們另有打算。”
    “恩。”瑞王妃想到楚修明離開前說的話，開口道，“因為確實有太子嫡孫。”
    “什么？”瑞王詫異的看向了。
    瑞王妃說道，“并非東東，而是另有其人。”
    “你怎么會知道？”瑞王沉聲問道。
    瑞王妃開口道，“我來了以后，趙端告訴我的。”瑞王妃并不傻，不可能告訴瑞王她一直知道這件事，所以股作為難，“我不知道該怎么與王爺說。”
    瑞王雖然懷疑東東是太子嫡孫，可只是懷疑，當真的知道有這么個人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那女婿是騙我的？”
    “王爺，女婿只是說來邊城保王爺的安慰。”瑞王妃柔聲說道，“可有許諾別的？”
    瑞王搖了搖頭，瑞王妃開口道，“想來不管是我弟弟還是女婿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才悄悄告訴我，讓我與王爺說，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讓我想想……”瑞王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
    瑞王妃點了點頭，果然不再說了。其實她也不知道此時告訴瑞王是對是錯，不過是楚修明安排的，一步步讓瑞王有心理準備，到時候也不至于太過激動，瑞王妃看了眼瑞王的神色，心中也贊同了楚修明的安排。
    瑞王心情很復雜，他有一種被欺騙了的感覺，還松了一口氣，好像是那些責任終于不用再放在他身上了，不管是勝是敗，都和他沒有關系了，可是卻隱隱又有失落……
    瑞王妃并沒有再勸什么，就躺下休息了，等第二天醒了發現瑞王還有些魂不守舍的，也不在意，就讓他自己去想著，只是讓人給趙端送了個消息。
    京城中，太后既然說了不用沈錦早上去問安，沈錦就沒有早起去等著的意思，卻也沒有像是在瑞王府的時候那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更像是當初在京城的時候，楚修明不在身邊的樣子。
    沈錦用完了早飯，就帶著安寧和安怡去了太后那邊，太后此時已經在佛堂了，等人稟報過，沈錦就自己進去了，太后穿的很素，手里捻著佛珠，對沈錦態度倒是溫和問道，“怎么不多睡會？”
    “皇祖母。”沈錦笑盈盈的和太后打了招呼，說道，“不太想睡了呢。”
    太后招了招手，讓沈錦扶著她站了起來，然后說道，“你父王怎么樣了？”
    沈錦有些懷疑地看向了太后，然后又看了看佛堂那些伺候的人，太后卻是一笑，伸手在沈錦的胳膊上拍了拍，“放心吧。”
    “哦。”沈錦這才露出笑容，低聲說道，“父王和母妃應該已經到邊城了，可是我沒見到他們。”
    太后心中估算了一下時間，也點了點頭，和沈錦一并坐了下來說道，“這般就好，也委屈你了。”
    “不委屈。”沈錦看向太后，開口道。
    太后看著沈錦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太后也知道沈錦為何而來，在她心中，會如此自然是為了瑞王的，所以難免對沈錦多了幾分寬容，“以后定是有后福的。”
    沈錦抿唇一笑，帶著幾分羞澀，卻沒有解釋的意思，“皇祖母，有件事要麻煩皇祖母了。”
    “怎么了？”太后問道，“可是缺了什么？”
    沈錦搖了搖頭，“我有孕了呢。”
    太后皺眉看著沈錦，就見沈錦面色如常說道，“剛出城就發現了，只是……若是我不來的話，怕是父王就該有危險了。”手摸著肚子，她把孩子早說了一個月。
    沈錦手輕輕撫著肚子，“這事情，我是瞞著夫君的，只留了身邊的丫環，等我到京城后，才讓丫環回邊城與夫君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