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遲疑著問道:“世子,如果城真的守不住……”
將士傷亡情況葉洵沒讓人泄露,但宋年卻是知道的。這一天一夜的守城下來,將士已經死傷過半了。現在只剩下四千多,而且看今天這炮火情況,只怕是還有不少炮彈。
他們能堅守到明日么?
果然如孟星辭所料,韃靼當天晚上又攻城了。
炮彈響起,整個綏遠城的人都徹夜未眠。
孟星辭也不睡了,起來連夜做好準備。
“大勇,你帶人往城墻外倒水。這天氣冷,明天一早城墻外就能結成厚冰。常松,你帶人去運送巨石!”孟星辭吩咐道,她擰緊眉頭:“我擔心這樣下去,城墻要守不住了。”
孟星辭無比慶幸自己又加固了一遍城墻。
兩人領命而去,孟星辭皺起了眉頭,暗暗盤算著,定勇侯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來。
炮彈聲又響了一夜,此時的城墻塌了一角。這讓韃子們興奮無比,馬上派人來爬墻,打算攻進城內。
還好孟星辭早做準備,天氣冷,城墻外結成了厚厚的冰。想要云梯上來的,也被石頭砸了下去。城墻下,血肉模糊,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孟星辭也在城墻上指揮,“快,熱水,把熱水送過來。”
“有人受傷了!”孟星辭大喊:“大夫呢?”
大夫現在也在城墻上,這樣才能最快的時間處理傷員。
城內的婦女也不留在家里,而是出來幫忙做飯,幫傷員包扎傷口。所有人都在為守城努力,他們都在守護自己的家。
韃靼終于停止了攻城,孟星辭靠在城墻上,累的全身癱軟。
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太陽,太陽又要落山了。韃靼說不定又會偷襲,他們還能守住嗎?
這才是第二天,已經損失了六千多將士。城內的藥材快速地消耗著,連婦女都上了城墻幫忙投石。
他們還能守多久?定勇侯什么時候會回來?這是籠罩在每個人心里的問題,但沒有人能回答。
已經第五天了,韃靼的攻勢并沒有弱下來,反而更加猛烈。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是,他們的炮彈轟炸的次數已經越來越少了。這說明他們的炮彈也不多了,可是韃子的士兵們卻開始了瘋狂地攻城。
現在守城的將士只剩下三千多人,還都是長時間作戰,體力不直。就連民兵也有不少人受傷,可韃子這幾天一直都是用炮彈攻擊,戰士保存了體力。
他們是在勉強抵抗。
入了夜,孟星辭走過城墻。這座她花了大價錢重新修的城墻已經破敗不堪了,但卻守護了全城百姓。
孟星辭走下城樓,葉洵雙手抱臂靠在墻上,抬起頭望著她。
孟星辭走到他身邊,他盔甲上都是血跡。
“怎么不回去休息?”孟星辭問道。
葉洵看到她直起身,“星辭,你們離開吧。”
孟星辭皺起了眉頭:“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先后派了三撥人馬去臨洲都沒有回復,我不知道父親什么時候能回來。”葉洵說道:“明天韃子肯定是會攻城,星辭,我沒有把握還能守得住。”
孟星辭淡淡地說道:“我是不會走的。我當然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只是為了孟家,我也不能走。孟家不能出一個臨陣而逃的嫡長孫,此事傳揚出去,孟家就會因我而蒙羞。”789
葉洵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為了這全城的百姓才故意這樣說,能走一個是一個,你帶著百姓撤離,不會有損你孟家大少爺的名聲。”hττP
孟星辭搖了搖頭:“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全城的百姓就都慌了。如果城破了,我們就一起死,也沒什么好怕的。”
葉洵握住了她的手,他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兩人并肩而行,昨天下了大雪,走在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可是此時這樣的聲音在黑夜里,卻讓兩人感到安心。htTρ
孟星辭抬起頭,看著天空:“這場大雪,讓韃子的大炮啞火,老天還是給了我們一線生機的。”
火炮這種大殺器,十分嬌貴,天氣太冷太熱或者潮濕都不行。昨天一下雪,韃子的炮火就再沒有響起過。
葉洵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并肩而行,緩緩地向縣衙走去。
孟星辭說道:“我是不能走,不過韓小姐卻是不能留下來。這次她把所有的護衛都送去戰場,就是個十分難得的姑娘了。”
葉洵沉聲道:“你為所有人都著想了,就是不考慮自己。”
孟星辭笑了笑:“有你幫我考慮嘛。”
孟星辭極少會做這樣的小女兒態,葉洵心頭一軟。
他想好好保護她的,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將她陷入了危險里。
葉洵送孟星辭回到縣衙,他自己卻沒有進去:“我還有事要回侯府一趟,順便再安排韓小姐的事,就不陪你進去了。”
孟星辭點了點頭,握住他的手:“注意身體。”
葉洵回握住她的手,又松開,轉身走進黑夜里。
孟星辭看著他的背影離開,葉洵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人心動的人,這完全源于他的自身魅力。
一個有擔當,有膽識,忠肝義膽的男子,想要不喜歡他,實在是太難。
孟星辭走進縣衙,她有點肚子餓了,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就聽到宋年和靈歡在說話。
宋年對著靈歡說道:“如果守不住,孟大人和世子一定會送韓小姐離開,到時候你跟著一起走。”
靈歡看了他一眼:“我跟韓小姐走干什么?大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啊。”
宋年剛要說話,靈歡又跟著說道:“我家大人是不會走的。”語氣斬釘截鐵。
宋年沉聲說道:“所以你要跟她一起死嗎?”
靈歡居然理所當然地說道:“那是自然啊,我當然要跟大人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陪著大人,去陰曹地府給大人做飯吃。”頓了頓,她語氣驕傲:“大人只喜歡我做的飯,吃別人做的飯,她不習慣的。”
宋年都不知道該說她固執愚昧,還是該說她忠心了。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面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么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只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別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嘆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伙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伙賊人的俘虜,然后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后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只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谷。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拼斗,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斗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只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歷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后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并非他有什么特別的本領,而是邪月谷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只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谷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谷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制。
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
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只有開了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
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系統的鍛煉后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
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只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
不過礦奴并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核,考核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谷弟子。
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
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只為一頓飽飯。
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么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
他也不想成為什么邪月谷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
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里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只是一道影子,莫說什么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
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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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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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里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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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血丹是一種很低級的丹藥,并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級,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
邪月谷之所以愿意拿出氣血丹,也并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級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
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
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里有一塊巨石橫亙。
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后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里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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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巖壁上,整個人借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后方俯沖而下,猶如一只矯健的獵豹。
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后方,借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
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
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抬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面倒在地上,面上鮮血直流。
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
然而陸葉已經沖到他面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面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
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
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谷攻占之后,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里來充當礦奴了。
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
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我有沒有說過,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只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
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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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
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么好心。
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愿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谷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
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霉,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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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
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
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
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
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
這就造就了陸葉強于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
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
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只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
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
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注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
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
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
劉老大應聲而倒。
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里一般都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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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沖進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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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
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只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
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
開啟靈竅才有修行的資格,才有資格被稱為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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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谷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只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
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谷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松吊打十個自己。
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
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后躍去。
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他立刻起身。
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只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
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
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后也愕然至極:楊管事?
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
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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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看好歸看好,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
在認出陸葉之后,楊管事對于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只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并不奇怪。
楊管事對面處,陸葉心中直打鼓。
邪月谷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斗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
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
看最新正確內容,請下載愛閱。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沖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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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站內容更新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閱讀體驗更加。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里碰到陸葉是什么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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