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辭沒有懷疑他的話,因為她已經看到了捆綁著藥人的麻繩因為他的掙扎已經有了斷裂的痕跡。那么粗的麻繩都能掙脫,可見其力氣。
而這只是第二個階段。
宋年忍不住問道:“一共有幾個階段?”
趙宣對宋年可沒有對孟星辭那么客氣,他嗤笑了一聲:“怎么?怕了?”
宋年神色冷凝,傲然地說道:“不過都是旁門左道,我們雁回軍英勇無敵,絕不畏戰。”
趙宣拍了拍手:“我欽佩你的勇氣,但你的無知確實也十分可笑。一場實力懸殊的戰爭,注定是送死的結局,你的孤勇確實有些不必要。”
宋年心頭怒氣翻涌,孟星辭攔住了他,她看著趙宣道:“那下一階段呢?”
趙宣無視宋年,帶著他們去看了下一階段。
這一階段的人,已經不是用繩索,而是鐵鏈了。成年男子手腕那么粗的鐵鏈,捆著四肢,可這依舊阻擋不了暴怒的藥人,他拼命地揮舞著鐵鏈要沖出去。
宋年的心情沉重,那么粗的鐵鏈重量不輕,可是藥人揮舞起來卻毫無壓力,說明他力氣極大。
趙宣所言非虛。
“先別急著震驚,還有呢。”趙宣含笑著說道。
趙宣關上了房間,又帶他們去了后院。后院是一個練武場,只見足足有上百人的藥人排列整齊,手里拿著武器,正在操練。
武器統一都是鐵錘,藥人雙手執錘,卻很輕松地揮舞起來。
宋年湊到葉洵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鐵錘一個少說也有一二百斤。”
葉洵點了點頭,一個二百斤,兩個就是四百斤,更不要說還可以揮舞起來。這么一百人的殺傷力,稱得上一句可怕了。
葉洵心情沉重,此時他算是明白了趙宣為何請他們過來了。這是來示威的,讓孟星辭看到他的實力。
趙宣拿出了一根短笛,奇特的笛聲流淌出去,藥人們卻像收到了指令一樣,乖巧地變換著隊形。
突然,笛音一變,藥人們分為兩撥,竟彼此廝殺了起來。
雙方不知疲倦、毫無理智、沒有差別的互相攻擊,那份狠厲,讓孟星辭看得膽戰心驚。
有好幾個藥人倒在地上,趙宣放下了短笛,輕哼了一聲:“廢物。”
在練武場上操練藥人的教官們頓時戰戰兢兢地跪下來請罪,趙宣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行了,把人帶下去,別在這丟人現眼。”
教官應了一聲,吹著短笛,藥人們頓時恢復了神志,乖乖地站到了一起,向外走去。
趙宣不禁有些得意地看向了孟星辭:“怎么樣?這些人還算能入眼吧?”
孟星辭還沒開口,突然有個藥人向孟星辭沖了過來。
孟星辭一驚,葉洵和白至倫同時出手,兩人一腳踹在藥人的胸口,可是藥人卻紋絲不動。
葉洵和白至倫落在地上,去攔藥人,藥人狀若癲狂舉起大錘向孟星辭捶去。
藍絲絲拉著孟星辭躲開,一邊還不情不愿地說道:“我這都是為了阿曄,回去之后你可一定要告訴他,我可是救了你的。”
孟星辭驚魂未定,趙宣連忙拿出短笛吹響曲子,可是并沒有用,藥人依舊不受控制。
藍絲絲向藥人灑出一捧粉末,藥人眨了眨眼身形微動。
葉洵和白至倫兩人四腳接連踢向藥人的胸口,葉洵一拳打向藥人的天靈蓋,藥人暴怒,擲出手里的鐵錘,鐵錘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白至倫趁此機會雙腳勾住了他的脖頸,藥人便用手去抓他,葉洵踢中了他的頭部,藥人終于摔倒在地。
旁邊的人頓時一哄而上,將藥人綁了起來。
這么一番變故,讓趙宣臉色難看,他大聲怒斥著教官。
葉洵和白至倫連忙走到孟星辭的身邊,葉洵雙手搭在了孟星辭的肩膀上,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里?”
孟星辭搖了搖頭,“我沒事,絲絲剛才把我拉開了。”
藥人被人帶了下去,孟星辭走到臉色難看的趙宣面前。
“你看,你并不能完全掌控這些東西。”孟星辭望著遠去的藥人說道:“剛剛你站我身后,他們要攻擊的其實是你吧?”
趙宣臉色鐵青地說道:“這只是個意外,大部分的藥人還是可控的。”
“但他們也有可能失控。”孟星辭跟著說道:“這種東西,有違自然倫常,終究不是正途,你自己好自為之。”
孟星辭說完,轉身便走。
趙宣連忙上前了兩步:“這就走了?時間不早了,留下來用膳吧。”
孟星辭搖了搖頭:“我得知自己即將有一個強大的對手,哪里還有心思吃飯?當然是要回去思考應對之法才是要緊。”
趙宣伸手握住孟星辭的手臂,“只要你肯幫我,我定以真心待之,絕不會虧待你。”
葉洵握住了趙宣的手腕,瞇起眼:“松手。”
趙宣冷冷地看了葉洵一眼:“就憑你也想命令我?”
葉洵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趙宣面不改色。
孟星辭甩手,掙脫了趙宣的手。
孟星辭對葉洵道:“不用與他多言。”頓了頓,她看向趙宣:“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趙公子永不可能真心相待。”
趙宣冷笑著說道:“識時務者為俊杰,若真有那一日,我就不信你不對我俯首稱臣。”
“不會有那一日的。”孟星辭淡淡地說道:“若真有那一日,我也一定戰死了。”
趙宣的臉色倏地一變,眸色冰冷地看著孟星辭。
孟星辭竟有些恍惚,他神色冷凝的樣子竟與趙晉有幾分相似。
只是可惜,本該是同族兄弟,卻注定是仇人。
孟星辭看向趙宣道:“趙公子要強留我等嗎?”
趙宣深吸了一口氣:“你走吧。”
孟星辭點了點頭,“告辭。”
孟星辭帶著眾人離開,出了莊子的大門,眾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他們都知道趙宣的藥人確實十分厲害,他們目前真的沒有好辦法解決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