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大夫:“……”
孟星辭神色坦然地向門外走出去,百姓們看到孟星辭走出來,皆是雀躍歡舞。
孟星辭沖著百姓們拱拱手,“多謝、多謝諸位。”
“孟大人,你會沒事的。”百姓們齊聲高喊。
孟星辭笑著頷首,跟百姓們告別,才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孟星辭上了馬車,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事,不對啊。”孟星辭開口便是對葉洵說道。
葉洵眼神一閃,“你是指趙宣的事?”
孟星辭沉聲說道:“所有的事,皇上信巫蠱之事就夠扯了,因為東瀛使臣而釋放我,就更扯了。”
葉洵仔細一想,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以趙晉的性格,是不會這么輕易動搖的才是,為何只憑一塊石碑就改變了態(tài)度?
安王爺曾經(jīng)對他說過,趙晉對孟星辭是心有不忍的,其實按照趙晉的本意,他是不愿意殺孟星辭的,更多的是迫于壓力。
沒道理因為順王爺?shù)囊痪湓挘鸵粔K石碑就讓他改變主意了。
葉洵有些愧疚地說道:“我、我沒注意到,我還以為……”
葉洵算是關(guān)心則亂,事關(guān)孟星辭,還事關(guān)生死,葉洵確實方寸大亂了。
孟星辭低下頭微微一笑,“我知道,不怪你。”
兩人相視一笑,葉洵握住了她的手。
“你如此一說,我才想起來,難怪老大人都沒有說話。想來他是了解皇上的,知道皇上不可能如此。”葉洵若有所思地說道。
孟青晏是趙晉的啟蒙恩師,都說孟星辭是孟青晏精心教導(dǎo)出來的,但其實孟青晏最精心教導(dǎo)出來的是趙晉。
當(dāng)年孟青晏為趙晉啟蒙,可謂是煞費苦心,因材施教。孟青晏對趙晉十分上心,兩人亦師亦父,孟青晏很了解趙晉。
趙晉事出反常,孟青晏看出來了,他一定是另有安排。
兩人回到孟府,靈歡第一個跑出來,當(dāng)即就撲到了孟星辭的懷里就開哭。
“大人,我好想你,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靈歡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孟星辭縱容地笑了笑,她摸了摸靈歡的頭,溫聲說道:“乖,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靈歡挽著孟星辭的手就往里走,“大人,你一定有很多話要跟世子說。不過還是要先洗個澡,洗完澡之后,我準(zhǔn)備了好多點心,你們一起慢慢吃。”頓了頓,她道:“來來來,先跨火盆。”
孟星辭無奈地笑了笑,卻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跨過了火盆,靈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所有不好的事,都散散散。”
孟星辭去了正堂拜見孟青晏和老侯爺,她跪在兩人面前,磕了一個頭。
“祖父、老侯爺,是晚輩的不是,勞得二位為了晚輩來回奔波。”孟星辭恭敬地說道。
孟青晏上前扶起了孟星辭,“回來就好,你是我唯一的孫女兒,又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到不公平的對待?至于那個老家伙嘛,哼,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你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孟星辭看了葉洵一眼,臉色頓時就紅了:“祖父。”
老侯爺?shù)闪嗣锨嚓桃谎郏骸澳氵@老家伙,倒是會賣人情。”頓了頓,他看向孟星辭的眼神終于算慈愛了一點:“不過你祖父說得對,我確實是心甘情愿的。但不是為了那個臭小子,是為了你。”
“你一個女子,做成如此大事,我欣賞你的勇氣與膽識。”老侯爺正色地說道。
葉洵忍不住喚了一句:“祖父!”
老侯爺輕嘆了一口氣:“好了好了,也是為了他。他連著寫了好幾封信,催著我進京,我還當(dāng)定勇侯府要垮了,卻沒想到是為了一個女子。”
孟星辭臉色微紅,“讓、讓老侯爺您費心了。”
“好了,你先去梳洗一下,再去見見你母親,她如果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孟青晏說道。
孟星辭行禮告退,葉洵下意識地也想跟著去。
孟青晏猛烈地咳嗽了一聲,葉洵沒反應(yīng)過來,腳步不停。
老侯爺眼看著孟青晏的臉色黑了,終于上前攔住了他,“你干什么去?人姑娘去洗漱,你跟著干什么?”
葉洵愣了一瞬,滿臉的愕然。
老侯爺氣得罵他:“簡直就是個榆木腦袋!”
葉洵臉色微赧色,“我、我忘了。”
他是真的忘了,因為孟星辭一直是男子,他根本不需要避諱。現(xiàn)在不行了,她是女子了,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了。
葉洵莫名的覺得有些遺憾。
葉洵坐在正堂內(nèi),有些望眼欲穿。
孟星辭洗漱之后,去看望孟大太太。
孟大太太撞到了頭,正臥床養(yǎng)傷,孟星辭走進房間,孟大太太頓時坐了起來。
孟星辭連忙去扶住了她,“娘,您慢些,若是因為女兒讓娘親傷情加重,女兒萬死難辭。”
孟大太太眼淚就落了下來,她緊緊地握住了孟星辭的手。
“皇上放過你了?”孟大太太問道。
孟星辭笑著頷首,她扶著孟大太太躺下,“是啊,所以母親就放心吧,安心養(yǎng)傷。”
孟大太太握著她的手不放,王氏之女,很快就振作起來。
“定勇侯世子,對你確實上心。這段時間你出事,他忙前忙后,那萬民書,就是他寫信回去,給軍中將領(lǐng)去搜集的。他下了死命令,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收集最多的簽名,若非有他的親盡全力,謙之也不可能這么順利的拿到這么多的簽名。”孟大太太說道:“我看在眼里,他是真的喜歡你,你的眼光不錯。”
孟星辭臉頰微紅,她輕聲說道:“他……確實很好,我是男子的時候,他還糾結(jié)猶豫過好一陣子。”
孟大太太眼睛亮了一下,當(dāng)即便明白了:“堂堂的定勇侯世子,難道還以為自己是斷袖嗎?”她說著就笑了:“那可太有意思了。”
“娘!”孟星辭無奈地喚了一句。
孟大太太見孟星辭如此維護他,又笑了,“好好,娘不說了。不過,娘很高興,讓你女扮男裝,娘心里一直愧疚。你能因此與他相識,娘心里好歹是有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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