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洗完澡出來,放在桌子上充電的手機終于可以開機了。</br> 下著雨的天氣清涼舒適,蘇梨坐進夏桃自己添置的沙發椅上,拿著手機翻看夏桃目前的通訊錄。</br> 夏桃給通訊錄分了組,家人、小學、高中、大學、演員、劇組。</br> 蘇梨重點看了后面兩個。</br> 演員組里都是演員,劇組里人員構成比較復雜,有導演、制片人、場務、造型師等等,還有六個公司的經紀人。</br> 蘇梨搜了搜夏桃的回憶,這六個經紀人有兩個是夏桃拍戲前她挑選的還算靠譜的經濟公司,但夏桃自信能簽到更大的公司,所以只是與兩個備選保持著聯系,并沒有確定要加入哪一個。剩下四個經紀人都是比較有名氣的公司成員,尤其是海瀾旗下的經紀人飛哥,在業內名聲響亮。</br> 飛哥聯系夏桃時,夏桃高興得跟做夢一樣,都約好見面時間了,結果見面之前夏桃對周懷深說了此事,周懷深便編造了幾條飛哥欺負手下女演員的假消息,夏桃信以為真,通過電話拒絕了飛哥。</br> 陷入愛情的女人就是傻,男人們說什么她都信。</br> 不過這件事也不能怪夏桃,夏桃還沒有走出社會,周懷深又是圈里人,周懷深要想誣陷一個人,夏桃除非有更廣的人脈,否則她不信周懷深信誰?</br> 周懷深攪黃了夏桃簽約海瀾,當然也及時拋出了橄欖枝,要把他的專屬經紀人介紹給夏桃,幸好周懷深的經紀人骨折正在住院,夏桃還沒有在那份賣身契上簽字。</br> 蘇梨還是想簽飛哥,但她并不著急,夏桃剛得罪飛哥不久,現在她殺青了再聯系飛哥,頗有找不到更好的才想起飛哥的意思。等明年民國劇庭院深深開播了,她名聲大噪,那時她再選擇飛哥,意味大不一樣。</br> 接下來這一年,蘇梨決定全心讀書,她雖然會演,可拍戲涉及到很多專業的東西,她還有的學。</br> 現在已經是大三的上學期,蘇梨準備一周通過大二的期末考試補考后,便與班里同學一起上課了。</br> 同學們見班花拍了大劇主演后并沒有擺什么明星架子,還是像以前一樣活潑熱情,大家對蘇梨的態度就更好了,蘇梨借著同學們的友情,迅速掌握了大量拍戲需要的基本功。</br> 這天蘇梨正在上舞蹈課,外面的教室走廊里突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蘇梨剛開始只是好奇出了什么事,直到她聽見有人叫出“周懷深”這三個字。</br> 葉小月朝蘇梨眨眼睛:“是不是來找你的?”</br> 連舞蹈老師都看向了蘇梨。</br> 蘇梨覺得她該表現出一點點尷尬,便低下了頭。</br> 周懷深就是來找蘇梨的,明天是周六,他想今晚帶蘇梨去他的別墅,在浪漫的約會中告白,順利的話還可以來一段密切交流。</br> 周懷深有過幾個女人了,但都是單純的身體關系,他不承認那些女人是他的女朋友,夏桃是唯一被他認可的女人,周懷深不但要正式追求夏桃,還要娶夏桃為妻,讓她一輩子只做他的女人,只讓他看到她的妖嬈風情。</br> 別的男女明星為了保持人氣不能公開戀愛,周懷深有人脈有名氣,他不在乎婚姻帶來的影響。</br> 修長挺拔的周懷深穿著一身西服靠在教室外面的墻壁上,手里把玩著一支紅玫瑰,絲毫不掩飾他此行的目的。</br> 幾乎所有年輕女孩都會做白馬王子與公主的美夢,此時的周懷深完全契合了白馬王子的形象,難怪當年涉世未深的夏桃輕而易舉就落入了這個男人編織的情網。</br> 當課程結束,十幾個青春洋溢的女生歡聲笑語地走出來,看到靠在斜對面墻上的周懷深,除了蘇梨,其他女生都發出了尖叫。</br> 蘇梨的三個舍友更是興奮地將蘇梨推了出去。</br> 周懷深站直了,笑著走向蘇梨,一邊將手里的玫瑰花遞給蘇梨,一邊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好久不見,夏小姐還記得我嗎?”</br> 女生們迷醉地捂著臉,只有蘇梨被周懷深的騷氣熏到了。</br> 但她現在還沒有靠山,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周懷深,萬一周懷深惱羞成怒給她穿小鞋怎么辦?</br> 面子活兒該做還得做。</br> 蘇梨沒有害羞,大大方方地接過了周懷深的玫瑰花,老朋友似的招呼道:“你怎么來了,要在我們學校拍戲嗎?”</br> 周懷深俊美的臉掠過一次詫異,他當然看得出來,蘇梨的態度更像對待普通朋友,她在劇組的時候,經常朝其他男配角這么笑,不像在他面前,笑得羞澀又嬌俏,眼尾會勾人一樣。</br> 周懷深聰明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來拜訪一位前輩,記起你也在這邊讀書,便過來看看。”</br> 蘇梨嗅了一下玫瑰花,開心地向同學們正式介紹周懷深,女孩子們一窩蜂地圍上來請周懷深簽名,等周懷深簽得差不多了,蘇梨熱情地邀請道:“我們食堂的飯挺好吃的,你還沒吃晚飯吧,走,今天我請客,”</br> 周懷深苦笑道:“食堂人太多了,我可不想一邊吃飯一邊給人簽名,這樣,我請客,咱們去外面吃。”</br> 蘇梨更高興了,挽著葉小月的胳膊問周懷深可不可以帶上她的三個舍友。</br> 面對四雙亮晶晶的漂亮眼睛,周懷深怎么可能拒絕?</br> 他面帶微笑,心情復雜地帶上蘇梨四女去吃飯。</br> 當然不能再回他的別墅,周懷深臨時訂了一家大酒店的包廂,吃完飯再將四個女生送回學校。</br> 下了車,蘇梨站在舍友們身邊朝周懷深道別,勸他不用再送了,周懷深卻用他令人著迷的黑眸認真地看著蘇梨:“聽說你們學校夜景很美,你不陪我逛逛嗎?”</br> 這話已經明確暗示他要追求蘇梨了,葉小月三人識趣地先撤了。</br> 蘇梨只好陪周懷深去逛校園。</br> 晚上八點了,校園里雖然亮起了路燈,但馬路兩邊樹木蔥蔥,幽深的夜景很適合情侶們做些小動作。</br> 蘇梨主動與周懷深保持了一定的距離。</br> 這種態度很明顯了,周懷深忽然走到蘇梨面前,轉過來看著她:“夏桃,是我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你對我這么冷淡?我不信你看不出我想追求你。”</br> 蘇梨低著頭,尷尬地踢了踢路面的一顆小石子。</br> 周懷深皺眉問:“到底怎么了?”</br> 蘇梨嘆口氣,面朝旁邊的綠化帶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我,我也喜歡你,可我最近想了很多,你名氣那么大,如果我跟你談戀愛,別人肯定都會嘲笑我高攀,嘲笑我只是一個漂亮的花瓶,我不喜歡那樣,我想昂首挺胸地站在你旁邊,我想聽別人說咱們是金童玉女是彼此平等的情侶,而不是我依附你。”</br> 周懷深明白她的意思,這段話如果變成劇本臺詞他會非常欣賞,可周懷深不需要自己的女人如此獨立。</br> 她憑什么與他平等?只能通過不斷地拍戲提升名氣,拍戲就避免不了吻戲親密戲,周懷深連男人們通過屏幕幻想她都不愿意,如何能容忍她與男搭檔演員摟摟抱抱?</br>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你知道我真心愛你就夠了,何必在乎別人怎么說?”周懷深上前一步,握住蘇梨的手想給她洗腦。</br> 蘇梨推開他手,退后兩步,目光堅決地看著他:“我在乎,我就是在乎,如果你真的喜歡我,請你等我,我會比以前更努力地學習拍戲,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追上你。”</br> 周懷深緊緊皺著眉。</br> 蘇梨見了,神色低落下來,扭頭道:“當然,我有什么資格讓你等我,如果你不愿意,你也可以繼續去喜歡別人。”</br> 周懷深再也聽不下去,走上前將蘇梨摟到了懷里。</br> 蘇梨額頭抵著他的胸口,好像在哭一樣。</br> 周懷深無奈道:“你怎么這么好強。”</br> 蘇梨沒有說話。</br> 周懷深只好妥協一步,商量道:“那咱們先不公開,偷偷地交往,我保證不會讓狗仔拍到。”</br> 提到狗仔,蘇梨突然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前后左右四處張望一遍,她才抹抹眼睛,搖頭道:“不可能的,你是大明星,走到哪都會被人認出來,我不想冒險,而且我還沒有畢業,我以后可能會一邊讀書一邊拍戲,兼顧這兩樣已經很累了,我不想再分心與你偷偷約會。”</br> 周懷深緊緊地盯著她:“那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br> 蘇梨看他一眼,自我安慰道:“我手機里有你的照片,想你的時候我就看照片。”</br> 周懷深:……</br> 這么單純幼稚的話,不愧是女大學生。</br> 周懷深原計劃趁偷偷戀愛期間讓她懷孕,逼她放棄演戲,可這女人固執得像一塊兒石頭,連偷偷戀愛都不行。</br> “好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走吧,記住以后有事就電話聯系,別再跑過來找我了,如果偶然遇到你也把我當普通的合作演員,千萬別讓人看出來咱們倆有特殊關系。”蘇梨不放心地叮囑他。</br> 周懷深心中忽然一動。</br> 不能來學校找她,那兩人再合作拍一部戲,不就可以見面了?到時候大家住在一個酒店,周懷深不信自己睡不到她。只要能睡覺,就可以繼續施行原來的計劃了。</br> “好,我答應你,我也會一直等你。”周懷深深深地凝視著蘇梨道。</br> 蘇梨依依不舍地與他對視片刻,然后捂著嘴跑開了。</br> 周懷深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思考了片刻,周懷深回了別墅,翻看最近送過來的一些劇本。</br> 沒有女人能逃出他的手心,如果一部戲搞不定她,那就再拍一部!</br> 作者有話要說:小梨花:沒有男人能逃過我的忽悠!</br> .</br> 感謝在2020051000:16:412020051012:58: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br>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城北張師1個;</br>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忘憂、sonia220、陳晗嫣然、一世風流1個;</br>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慕染9瓶;412258353瓶;悠閑書呆2瓶;judith、舒然、hinata、檸檬1瓶;</br>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