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青已離開數(shù)日,舒克卻忽覺的像少了什么似的,他前思后想多時,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感覺絕不是因為少了百丈青本身而來的,而是其它連帶的一些東西,直到這日,他發(fā)現(xiàn)獨孤素素又在早課結(jié)束后一個人偷偷留了下來做功課。
“原來是這么回事……”舒克心道。
是的,一切都是因為獨孤素素,平日里,這個三師姐永遠是師兄弟中最吵鬧的那一個,別管這泰昊山上發(fā)生了什么大情小事兒,她總會適時地摻和進來,將一群假裝成熟的男孩子治理得服服帖帖。
可自從百丈青離開后,這幾天她卻是安安靜靜的,而且明顯情緒低落了許多,就連她往日里最討厭的那些個理論知識,如今也認真地鉆研了起來,這凡事少了她,能不覺得缺點兒啥么。
其實若真的客觀來看,這也應(yīng)該算是件好事了,但舒克卻隱隱的感覺到,在她那刻苦修習的背后,總是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失落感在其中,以至于這些時日,其他人的情緒也同樣不是很高。
想到此處,舒克又納悶兒了起來,雖說這獨孤素素在留于山上的師兄弟里,與百丈青算是相處最久的了,可是她往日里對誰都充滿了熱情,也沒見其和四師兄的感情特別深厚,為什么人家一走,會對她產(chǎn)生這么大的影響呢?
思來想去,百思不得其解的舒克,不禁將心中的疑惑說與了黃聰玲。
“唉……就是心氣太高了唄,反正要是我可不會像她那樣兒。”黃聰玲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道。
“你什么意思啊?不是因為四師兄么?”舒克疑惑地說。
“四師兄?是,也不是……”黃聰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他捻著胡子,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可是把舒克給急壞了,不禁催促道:“你在這兒擺攤兒算命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倒是說啊?”
“急什么啊?”黃聰玲直了直身子。“你是不知道,咱們這三師姐停在化形期的臨界點上可是有三百多年了,平日里倒還好,可這眼瞧著后入門的老四都已經(jīng)入世了,她能不著急么?”
一句話讓舒克恍然大悟,不住地緩緩點起了頭。
“你就別跟著操心了,以前誰把她給惹哭了,也是這副模樣,過兩天就好了,興許過段時間,人家就緩過來了呢。”黃聰玲勸慰道。
“不是,這回這肯定不一樣。”舒克確定地搖了搖頭。“咱們得想想辦法。”
“有辦法還等著讓你想啊,自己突破不了,無非就是求助于藥物了,她都找過師父無數(shù)次了,可師父就是不給啊,說什么本身的境界未到,哪怕是突破了形也難突破神,讓她有本事自己去尋藥去。”黃聰玲斜著眼睛回憶道。
“那咱們就幫她找,什么藥?你說!”舒克皺起眉,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你說的倒簡單!金蟬洗心丹,那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么?你忘了上回人家就出了一顆,便調(diào)動起了無數(shù)人手去追查害了白七爺性命的兇手么,你說金不金貴?”黃聰玲使勁地搖了搖頭。
一聽這話,舒克也不住地心虛了,他雖未曾領(lǐng)略過白七爺?shù)娘L采,但是夜非天的手段還是見識過的,想來那殺了白七爺之人自是功力了得,全不是自己這般的水準可以去挑戰(zhàn)的。
“那就再沒有別的辦法了么?”舒克稍顯失落地問。
黃聰玲皺起了眉,抓耳撓腮地搖了搖頭。
一晃,又是數(shù)日,獨孤素素消沉如故,這日臨早課結(jié)束,宇文樹穴卻突然從桌案側(cè)抽出了一張折好的紅色卡片,舉在臉前嘚瑟地晃了一晃。
所有人都被其吸引,抬頭望了過去。
“傻看什么?怎么就沒個人說話呢?不想知道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么?”宇文樹穴一副賤兮兮的表情說。
也許是吃過了這師父太多的虧,只要是他上趕著的事兒一準沒譜兒,所以,根本就不用商量,所有師兄弟都動作一致地搖了搖頭,又故作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將頭低了下去。
“哎呀?嘶……”宇文樹穴明顯沒想到這一出兒。“行了,一個兒個兒的真沒勁。”
他把卡片無力地展開鋪到了桌子上,然后直接道:“這回蕩霞谷聚寶爭鋒的獎勵可出來了啊,我瞧了瞧,里面最好的幾樣兒與往年一樣,還是團體賽的,你像是金光遁形術(shù)、逆鱗百戰(zhàn)鎧,還有金蟬洗心丹……”
一聽到“金蟬洗心丹”幾個字,舒克頓時渾身一凜,再瞧獨孤素素,也是臉色異樣了起來,其他人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對,紛紛朝二人看了過來。
“怎么的?到真章兒的時候全啞巴了?”宇文樹穴用眼角挨著個兒地掃向了每個人。“得,我也看出來了,你們是沒一個有那本事的,那咱也別丟人了,干脆當個縮頭王八,別去算了。”
“不!我要去!”
“不!我要去!”
舒克和獨孤素素異口同聲,兩個人喊出口后都不禁望向了對方。
“呦呵!……一上來就倆,可這倆人也不夠啊……”宇文樹穴詫異地看向了舒克,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但這話又說回來了,人家老三要去我還能理解,就你?”
“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不只是我,我們?nèi)家ィ 笔婵嘶厣砜聪蛄似渌恕?br/>
沒料到如此的黃聰玲和郝石頭都是一愣,但旋即二人便附和著點起了頭。
“快得了吧……你們仨就是綁一起都不夠看的。”宇文樹穴“嗤嗤”地笑道。“老七呢?”
“這些東西我都不想要。”青東海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你是不去唄?”宇文樹穴的笑僵在了臉上。
青東海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舒克那懇求的眼神后才鄭重說道:“我去!”
這一下出乎了宇文樹穴的意料,他瞬間舒展開了僵住的臉并點了點頭,然后也瞟了眼舒克低聲道:“小子,行啊……”
瞧其他人都表了態(tài),灰三兒這時卻忙不迭地躲閃開了宇文樹穴投來的目光,見此情形,所有人也都會了意,再無人朝其多問上一句話了。
“行了,好死不死的人也算是湊夠了,既要去了,一會兒回去就都準備準備吧,完了我把請柬給你們拿上。”宇文樹穴說罷又看向了舒克、黃聰玲和郝石頭。“尤其是你們仨啊,到時候打贏了可以提提我的名字,要是輸了,你們直接把我忘了就行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