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月過去了,隨著伶俐大王身體的恢復,整支隊伍也是越戰越勇,竟一路高歌猛進地殺進了半決賽。
這期間,舒克的腦袋也總算是消了腫,雖說部分傷口的結痂仍在,但好歹可以出去見人了,而且有這么重要的比試,他自然是要去現場加油的,為此,他還特意將百衲衣給扔進了木盆里,準備洗個干干凈凈。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這衣服的骯臟程度,半桶洗衣液都下去了,被染成墨汁的水里竟連一個泡沫都沒有泛起,直到夜非天現身阻止,他才算是停了下來。
“伏魔百衲衣,納世間垢、納天下濁,你是永遠都洗不干凈的。”夜非天淡淡地說。
一聽這話,舒克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邊感嘆著衣服的神奇邊邀請夜非天與其一起去觀看比試。
但,這邊夜非天還未置可否,那邊獨孤素素的呼喚卻已從樓下傳來了,舒克只得回應著,急忙跑了下去。
蹭著樓梯的扶手,他剛好瞧見伶俐大王從混猴手里接過了一張紙條,然后便笑得合不攏嘴了,好一會兒,才被等得不耐煩的精細大王打斷,總算是開了口。
“告訴你們兩個好消息,這第一個啊……上輪花果山不是遇上逐馬坡的了么,損兵折將才挺過來,這下倒好,又碰上青丘山的了,哈哈哈……三個最有希望拿名次的給分一起去了!”伶俐大王臉上滿是難以抑制的喜悅。
其他人聞此也揚起了嘴角,但還是不忘催促著他繼續說下去。
“這第二個好消息啊……哼哼,他么那搶咱們請帖的蝴蝶精和咱們分一起了!”伶俐大王說罷,解氣地朝自己的大腿狠狠拍了一巴掌。
話音未落,精細大王一下子就來了精神,他一邊發泄般咒罵,一邊掄著大錘舞了起來。
雖說,別人并不似他一樣如此亢奮,但也是個兒個兒摩拳擦掌的,因為舒克聽黃聰玲說,早在之前的幾輪,他們就已經發現蝴蝶精的蹤影了,不過可惜的是,好幾次都讓她給跑掉了,這回總算是逮到了機會,也難免大伙兒會如此的躍躍欲試。
但,就在這一片歡騰的海洋之中,與眾人格格不入的是,角落里的青東海仍舊一個人對著電視機動也不動地發著呆。
察覺到這些的舒克捅了捅黃聰玲說:“七師兄那兒干嘛呢?”
“哪兒?你說老七啊……它還能干嘛,過電視癮呢唄!咱山上的那個破黑白電視就能收到三個頻道,在這兒,他管夠看。”黃聰玲見怪不怪地說。
“沒想到他還有這愛好……”舒克撲哧一笑。
比試的日子如期而至,這天一大早,舒克就把黃聰玲從被窩里給拽了出來,到現場占了處視野開闊的好位置。
現在的比試場地早就換成了個微高出地面的擂臺,但可能是舒克第一次來看比賽,準備不足的緣故吧,兩個人從始至終就那么干巴巴的坐著,直到比賽即將開始了,黃聰玲都還在茫然地不斷打著哈欠。
“嗯嗯!”舒克清了清嗓子。“我說……你餓不餓啊?”
黃聰玲木木地轉過身來,抬起了空洞的雙眼,然后緩緩地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你都沒吃早飯……”舒克不信地撇了撇嘴。
“說的像你吃了似的,少來這套,又想讓我去給你買吃的吧?門兒都沒有啊!我!不!餓!”黃聰玲一字一頓地強調道。
舒克被嗆得無話可說,醞釀了許久才反駁道:“你這厭食的毛病啊,我還是勸你去做個驅蟲去毛球吧……”
“啊……”黃聰玲拍著嘴又打了個哈欠。“你當是養貓呢,行了,忍忍吧,開始了都。”
舒克抬頭去望,只瞧蝴蝶精帶著紅、黃、藍、白四色花妖一字排開,滿臉輕松地微笑著。
反觀己方,倒是所有人都略顯緊張,似商量好一般,自上臺起便用手緊緊地把自己的口鼻給捂住了。
“哼……手下敗將……”蝴蝶精嬌滴滴地輕蔑一哼。
一聽這話,精細大王是再也不管不顧了,他放下手,直接就掄起了大錘喝罵道:“你個騷蝴蝶!看爺爺今天不收拾了你!”
獨孤素素的提醒,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一個轉身,蝴蝶精就褪去了所有衣衫,再次露出了那豐滿誘人的胴體。
瞬間,現場被點燃了,口哨聲、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可其中又有多少人知道,掩藏在這誘人胴體之后的危機呢。
舒克別過了頭,和黃聰玲一起下意識地捂上了口鼻,與此同時,臺上的精細大王卻已是鼻口竄血,沒一會兒,便重重地倒了下去。
其他人見此情形,神色都為之一凜,紛紛再次緊了緊捂著口鼻的手,另一只手卻提著兵刃直取蝴蝶精的面門。
不過,人家可沒有絲毫的緊張之態,只是不斷地讓花妖在地上變幻出藤蔓,來阻礙幾個人的步伐,她自己則始終都不緊不慢地躲閃著,不與眾人正面交鋒。
漸漸地,郝石頭不動了,接著,一大口鮮血就從他的指縫中竄了出來,是怎么也擋不住了。
但話說回來,人家郝石頭也真是沒浪費了這龐大的身體,就連噴血也要比其他人來的有氣勢得多,遠遠看去,那簡直就像是個小噴泉在開足馬力綻放一般。
也就在同一時刻,黃聰玲突然捅了捅舒克說:“別捂了,沒事兒,你看。”
舒克轉過頭來,果真如黃聰玲所說的一般,那些叫著好的觀眾竟沒一個人有事,反觀臺上,獨孤素素和伶俐大王卻接連隨著郝石頭栽倒在地了。
“不對啊?”舒克皺著眉頭說。
“什么對不對!都沒事兒了你還不趕緊多看兩眼!”黃聰玲哪還有一絲困意,狠咽了口唾沫說道。
舒克搖著頭喃喃道:“不一樣,這身體和我上次看到的不一樣,你看她的胸!”
“擦!真是悶騷啊!誰像你看得那么仔細,你管他奶子是三角形的還是平行四邊形的呢,人家只要大就管用啊!”黃聰玲目不轉睛的看著臺上的蝴蝶精,瞧也不瞧舒克一眼。
忽然,舒克感覺有人輕點著他的肩膀,回頭一看,卻是化作虛影的夜非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聊什么呢啊,這么開心?”夜非天平淡的說。
霎時,舒克的臉都綠了,趕忙轉回身并低下頭去,把手背到腰后,一副自閉的模樣,板板正正地一動不動了……
“你快看!”黃聰玲猛拍舒克。“哎呀……你看呀!低著腦袋干什么呢!看老七!老七他沒事兒!”
一聽這話,舒克才敢用眼角瞄了下擂臺,只見青東海的口鼻不遮不掩,竟挺著雙環,面對著蝴蝶精巍然而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