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駐梁巔,凝眉憂且憐。顧盼生百媚,夜難掩玉顏。膚如凝冰脂,體似柔柳翩。修腿亭亭立,素手纖纖銜。星斗雖萬千,無一可斗艷。玉盤獨灼灼,爭輝亦黯淡。靜嫻美嬌倩,是故長嗟嘆?大地何泣血,長空何肅然。如此奈何天,豈可負手觀。驚起共赴難,天地隨風遠。
“菲菲?……你回來干什么!”
敖璇大喊一聲,引得舒克忙里偷閑,回身瞥了眼,只瞧那胡菲菲雖是一身時尚少女的打扮,可她那飄飄而落身姿,再配上隨風搖擺的雪白長尾,遠遠看去,仍就似仙女下凡一般。
她并沒有即刻答復敖璇,而是雙手和嘴里各銜著一枚手指粗,并墜著紅英穗的細鐵釬,第一時間就殺入了戰局,所到之處,在三支長針的穿插之下,盡是鮮血彌漫,一片鬼哭狼嚎,而單單是她自己,連片塵都不沾。
就這樣一路,她直殺至到了敖璇的身邊,并二話不說就接下了劉兆才的迎面一擊,這才朝師母頷首一拜道:“家里有難,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敖璇聞此,略顯動容地撫了撫胡菲菲的臉。
“他……沒回來么?”胡菲菲邊問邊四下里張望。
敖璇長嘆了口氣,而后緩緩地搖了搖頭。
胡菲菲稍顯落寞,但立馬又再次打起了精神,猛地大喝一聲后,三支長針應聲朝劉兆才激射而去。
如此近的距離,胡菲菲那宛若天人的容顏更是令舒克忍不住繼續去看,若獨孤素素是美得內斂,夜非天是美得冷峻,那胡菲菲就只能用驚艷來形容了,她的美是那么的純粹,那么的恰到好處,哪怕是一絲一毫都不容稍作改變。
再瞧她的身姿,那魔鬼一般的曲線自不必說,單單是其連貫自如的身法及眼下才戰不三兩回合便使出的三頭六臂九尾這一手,就不禁叫人感嘆其道航之深。
現下,她的右手各執一支鋼釬,而三條左手上則分別多了一面銅鏡、一顆寶珠和一串手鈴三件法器,瞬息之間已將劉兆才壓制得抬不起頭。
就這么一個分神的檔口,舒克被人一腳給踹到了臉上,接著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但還未等敵手跟上來的一劍掛到眼前,卻見諾大的一對屁股卻自天而降了。
“庫嚓”一聲!
“毛彪?!”舒克難以置信地望向來人。
只瞧毛彪一屁股就將出劍之人結結實實地砸暈在了身下,并嘚瑟地伸出大拇指,一呲牙叫道:“老虎不發喵,你當我病危啊!哎?不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AngelBaby……嘶,也不是,你當我HolleK啥……啥玩兒意來著?”
“臥槽!你快別他么當了,趕緊拉我起來,這都快要嗝屁了!你還在那兒亮相呢?”舒克無語地伸出了手。
毛彪皺著眉頭,撓著腦袋思量,但還是將舒克拉了起來,后者剛站穩,一拍屁股便問:“你怎么來了?苗九靈呢?”
一聽這話,毛彪才算是回過了神,遙遙地向遠處一指說:“我師父在那邊呢!”
“呦!都叫上師父了。”舒克說著就看了過去。
但是,他這一眼看到的卻不只有揮舞著雙鉤的苗九靈,還有不遠處吐了一大口鮮血,正重重倒下去地青東海。
舒克做夢也想不到,第一個躺下的會是他,沒有一絲猶豫,舒克催動踏雪無痕,瞬間就沖了過去。
此刻青東海臉色刷白,而一處深可見骨的諾大傷口正駭然地斜刻在他的鎖骨之上,并一汪汪地向外面涌著血。
舒克趕忙催動妖力為他封住了動脈,這才回身看向了下手之人,只見眼前的兩男一女甚是眼熟,稍作思量他便想起,這可不正是那日于“餃子館”大罵自己,并許下日后再見的三個搗亂的散仙么。
為首的男子,眼下已沒有了那時的傲人架勢,而是換了一副鄭重地模樣重新打量起舒克,直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不約而同地同時提起了兵刃。
沒有一絲“故人”間的寒暄,出手便是刀劍交錯,火花崩飛,但僅僅是剛剛一交手舒克便發覺,這人攻擊的路數極為剛猛,竟與自己所施的趕月刀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此硬碰硬,連續三五回合下來,舒克已覺得雙手陣陣酥麻。而對方同樣沒有好上多少,也在不住地抽動著嘴角。
二人均是苦不堪言,可他們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是速度越劈越快,力道越施越重,因為他們彼此都清楚,此刻,無論哪一個先泄了氣,那便離失敗也不遠了。
又是三五合,舒克眼瞧著自己的虎口已被掙開了一個口子,且鮮血漸漸地自掌心不斷地滴落,但他仍在咬牙堅持。
與此同時,對方忽然近乎瘋狂地吼叫了起來,那痛苦的嘶嚎一浪高過一浪,直到到達頂點,兩人同時變招,順勢朝對方的脖子砍去。
趕月刀法有進無退,后退的身法舒克這輩子還沒學到,如今面對這一舍生忘死的搏命之擊,無路可退的舒克索性閉上了眼,只等著老天來做判斷,看看究竟是熟快熟慢。
但對方可沒想到舒克會出此一招,率先發難的他見舒克閉上眼,竟先亂了方寸,將砍出去的劍刃硬生生地又給拉了回來,以抵擋舒克的一擊。
手起,刀落,血灑,人伏……
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角度,舒克被隔開的一刀還是落到了對方的鎖骨上,將其一擊而敗,與此同時,他也了然了青東海究竟為何會受了那一劍,率先倒下去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方躺在地上瘋狂地大笑著,任憑同伴如何攙扶,也掙扎著不予回應。
舒克未與理睬,回身去扶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青東海,就在這時,那人卻再次開口道:“過癮!太他么過癮了!你是第一個我見過比我還不要命的人!你就不怕死么?啊?!”
“怕,怕的要死……”舒克淡然地說。“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敢死!我必須贏!必須比你快,比你狠!贏了你……我就活了!”
“好好好!”那人無視鮮血漫身,拍著手大叫。“報上個名號來,也好叫我日后與兒孫們吹噓如何得來這刀疤的時候,有個憑證。”
“泰昊派,鋁合金仙宇文樹穴坐下九弟子——舒克。”舒克緩緩地說。
“那你也記好了,你今天砍的人是袁祖山三杰的老大——樊連海!總有一天,這個名號定會響徹三界!”樊連海收起了狂笑,轉而鄭重地撐起了身體,一副惡狠狠地模樣喊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