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天奇的名字,舒克真的是聞所未聞,不過看那幾位的反應,卻似乎全都對這個猴子多多少少地有點兒了解,追問再三之后,這家伙的事跡倒不禁令舒克為之感嘆,他也真能稱得上是妖界的一朵奇葩了。
你看這人界都崇拜個偶像,上至民族英雄,下至戲子、痞子,其實妖精也不例外,而這位孫天奇崇拜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家喻戶曉的祖宗齊天大圣。
故而,他常將自己打扮的如偶像一般,圍著條虎皮裙,提著根鑌鐵棒,往來游蕩于三界之間。
但起初,孫天奇也只是學了個形,想完全復刻孫大圣的傳奇之路,故而,他先是去東海鬧事,卻不成想才剛到門口就被一群蝦兵蟹將給打了出來,后又到酆都府叫囂,而這回又直接被路過的夜游神順手給收拾了。
這兩件事下來,他可真成了妖界茶余飯后的談資笑料,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因此他才有所感悟,又或者是受到了他人的點撥,等他再次出山的時候,竟干起了降妖除魔的營生,別的先不說,單就是專門殺妖怪的妖怪,這位還真就是蝎子拉屎——獨一份。
那些明明是夜妖使的活兒,全都讓他給搶了,但無記司卻也不好說什么,畢竟這位既不領工資,背后還有個花果山的背景,一來二去的,倒還真就讓他混出了點兒自己的名堂。
“怎么被燒成這樣了?”苗九靈指著床上的一大團焦糊問道。
“剛發現他的時候比這還慘呢。”朱姐略顯沉重地說。
“這就是那孫天奇?”舒克不忍地抿了抿嘴。“毛都沒了,哪兒還有一點兒猴子樣兒啊!不說我還以為是份大號的BBQ呢!”
苗九靈清了清嗓子,以提醒舒克注意說話的分寸,而后者則不解地繼續朝朱姐問道:“都這么嚴重了,那你怎么不把他送回花果山呢?”
不等朱姐回答,苗九靈便制止道:“我既然答應了就會治。”
聞此,朱姐滿眼謝意地看著苗九靈輕輕點了點頭,而后苦笑著揚了揚嘴角說:“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諸位,你們再好好看看。”
苗九靈又走近了幾步,不一會兒便陡然地將眉頭一皺說:“不是燒的,這是中了逐馬坡的火毒么?”
一聽到“逐馬坡”三字,馬蕭鈞從椅子上起身便要上前,舒克看在眼里,趕過去扶住了他。
“是啊,一下就牽扯到了妖界的兩大勢力,不弄明白之前就冒然行事,我可擔不起這結果。”說罷,朱姐長嘆了一口氣。
此刻,再三確認過的馬蕭鈞也點著頭疑惑地說:“沒錯了,是火毒無疑,不過逐馬坡上下能施這火毒的人確實不多,而那幾位怎么想也不會對他出手啊?”
“可有解法?”朱姐一副期待的模樣問道。
馬蕭鈞搖了搖頭說:“解藥是有,但那東西我接觸不到,連在哪兒都不知道。”
朱姐面色為之一暗,而這時苗九靈卻搖了搖頭說:“不必了,雪參花能解這毒。”
“雪參花?”所有人同時都看向了苗九靈。
苗九靈點了點頭繼續道:“雪參性熱,但花性寒,正可解火毒,這東西現在也就冰雪峰上還有了,看來,得去一回北地了。”
朱姐見苗九靈已做好了打算,不禁動容道:“不料還要麻煩你跑一趟。我……”
“行了。”苗九靈無所謂地一擺手。“等毛彪過來咱們就出發,那地方他熟。”
打點好一切后,眾人邊等毛彪邊抓緊時間療傷,但直到午夜時分過后,才有人找上門來,但不成想,先來的這位,卻是夜非天。
“總算是把這天給熬過去了。”夜非天一副疲憊的模樣說。
幾人先聽她將后來經手的破事抱怨了一番,而后舒克才說出了幾人要去北地的打算。
“呵……無記司?”夜非天冷哼一聲。“幫我辦事兒,我還能讓你們倆背鍋么?你們不用去,我就看看誰敢動你倆!”
舒克聞此,為難地看向了苗九靈,只瞧后者的臉上毫無波動,許久后才緩緩地說:“我也不是怕那無記司,主要是太煩了,而且……救人要緊。”
“你認識孫天奇?”夜非天詫異地問道。
苗九靈搖了搖頭說:“不認識,但既然答應人家了,就得救!”
夜非天見苗九靈仍然堅持,便不再勸,而是點了點頭說:“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能隨你倆上路了,那路上……小心吧,盡量別招惹上北地雪魔。”
雖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舒克還是跟著苗九靈一.asxs.了點頭。
一直等到夜非天離去許久,毛彪才總算是尋到了妖嬈夜,本以為他出了什么意外的舒克,到這會兒才了解到,原來人家只是迷了路。
“我說你怎么一點兒都不急呢。”舒克抱怨道。“敢情你比誰都清楚他的智商,就這……你還說他聰明呢?”
“你說的那叫小聰明,我說的是大聰明,毛彪什么都缺,可就不缺大聰明。”苗九靈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徒弟。
毛彪也樂得被夸,邊說路上的見聞,邊講了講那老婆婆的幾個不孝子,一會兒嘻嘻哈哈,一會兒破口大罵,整個屋里就看他自己在“表演”了。
而就在這時,仍舊一瘸一拐的馬蕭鈞卻突然推開了門,打斷了興頭上的毛彪,將舒克從水深火熱中解脫了出來。
“你來得可太是時候了,快來坐!”舒克殷勤地遞上了椅子。
馬蕭鈞被搞得一頭霧水,但還是客氣地坐了下來,與此同時,苗九靈也向他問明了來意。
“對,我想跟你們一起去。”馬蕭鈞堅定的說。
“你快拉幾把倒吧!上炕都上不去了,還上個毛的北地啊!”毛彪大大咧咧地說。
舒克補充道:“是啊,你這傷還沒好,確實是……”
馬蕭鈞神色一凜說:“其實我記得你,泰昊派的是吧,雖然我自知及不上你那大師兄,但即便有傷,就你和這沒教養的老虎也還不是我的對手。”
苗九靈擺了擺手道:“他倆不是這個意思。”
馬蕭鈞舔了舔嘴唇說:“我知道,你就說帶不帶著我吧,這事兒和我們逐馬坡還有關系,反正我是肯定要去的。”
見他如此堅定,苗九靈也不再搪塞,只得苦笑著點了點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