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學瞄準鏡中,一點暗淡的白光始終在十字瞄準線周圍游移,慢慢貼上了那輛坦克。傳說中t90炮塔可以反制光學制導的設備始終沒有起作用。巨大的火光中,那輛倒霉的t90炮塔被轟上了天,然后砰然落下。反應裝甲或許起了作用,但是一物降一物,這枚導彈的串聯戰斗部就是為反應裝甲而設的。</br></br>透過觀察鏡看到這一幕的面連長迪加夸驚呆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觸怒了神靈,不同方位的兩撥敵人拿出了完全不同的殺手锏,把自己的連打得屁滾‘尿’流。如果說對付那‘門’威力巨大的火炮發‘射’的動能穿甲彈,還可以用正面裝甲以及反應裝甲相抗衡的話,剛才擊毀坦克的那枚導彈,幾乎是無解。迪加夸再次陷入慌‘亂’中不知道該如何應,如果他沉著觀察的話,應該可以發現能夠發‘射’紅箭9導彈的裝甲車只有一輛,跑道上另外的兩輛履帶戰車只能發‘射’威力很小的輕型導彈。</br></br>由于沒有車際數據鏈,他很難通過電臺布置各車組,向不同位置的目標開火的‘精’確指令。而作為指揮車,他也很難與隊友共享信息,所有隊形的部署只能在攻擊前完成,一旦‘交’火,他就只能用簡短的指令進行有限的調整。現在,他只能想起一個最簡潔的命令來拯救自己的連,那就是撤退。</br></br>“a連注意,迅速后撤。釋放煙霧。”</br></br>白虎師a連,作為主力團里的搜索連,擁有超越編制的戰斗力,它撲向奎達機場時有14兩戰車,現在只剩下了7輛。指揮官的撤退命令來得有些遲,這讓沖在最前面的1輛坦克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這輛戰車已經高速沖到了離著那幾‘門’自行火炮不到2.5公里的區域,幾乎可以立即進行短停‘射’擊將其摧毀(對t90的火炮以及火控而言,進行行進中的穩像‘射’擊,仍然嫌遠),但是盲目的后撤命令使得這輛坦克立即陷入了敵人致命的‘交’叉火力中。</br></br>t90的只有一個倒檔,退卻時速度變化不大,非常容易被熟練的炮手測量到目標角速度。阿巴德緊貼著目鏡,仔細提醒炮手小心測角。那輛t90幾乎快隱入他自己發‘射’的柴油煙霧當中了。炮手控制著瞄準線,緊盯著那個在白煙中時隱時現的輪廓穩穩追蹤了幾秒鐘。當這輛坦克徹底躲進白‘色’煙霧之時,他按下發‘射’按鈕。能不能打中,就只能‘交’給運氣了。</br></br>白霧漸漸散盡,那輛坦克竟然停在了那里,動能穿甲彈奇跡般地擦到了它的引導輪,并將履帶打斷。戰場上其他的印度坦克都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下了這輛坦克成為了眾矢之的。另一輛89型自行反坦克炮抓住機會向它開火。炮彈準確擊中炮塔正面</br></br>,引爆了反應裝甲。阿巴德一直在等待裝彈,并仔細觀察敵人。可以看到坦克上的敵人沒有倉皇地從各個艙口逃出來(這與阿巴德以往與印度的其他坦克部隊‘交’手的情況截然不同。),那輛的火炮高低機還在微調角度,敵人的自動裝填機似乎正在運作中。阿巴德想,印度人這是要豁出去了。</br></br>“他在瞄準,高速后退。”他大喊起來。駕駛員切進倒檔,自行反坦克炮開始疲軟地倒車。這期間敵人的坦克如同死了一般一動不動,它在耐著‘性’子‘精’確瞄準。</br></br>然后敵人終于開炮,炮彈徑直飛向了剛才擊中其正面的那輛89式。這次‘射’擊比之前印度坦克的所有的,在運動狀態下的‘射’擊都要準確,坦克殲擊車巨大的炮塔被從正面貫穿,從后方穿出。炮彈經過的路線幾乎覆蓋了所有乘員的崗位,可以想象,內部一定是血‘肉’橫飛。這輛自行火炮死一般沉寂了一會兒,然后燃燒起來,阿巴德沒有看到任何一名乘員從里面逃出來。</br></br>倒車中,推彈機將一發穿甲彈推進彈膛。靠著戰友的犧牲,現在阿巴德獲得了‘射’擊的先手,他知道對手已經失去了動力和正面的反應裝甲,自己應該有很大的勝算。當然如果打不中,或者打不穿,下一輪‘射’擊窗口就會落到敵人手里,眼下它應該正在自動裝填,也就是說會在6到7秒鐘后進行一次‘精’準的反擊。而自行反坦克炮4.5公分厚的裝甲,無論以何種角度對準敵人的‘射’擊線,都完全沒有機會。</br></br>“瞄得準一些。”他提醒道。</br></br>炮手對車長的提醒充耳不聞,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這場生死斗取決于轉瞬即逝的時間差。</br></br>雷鳴般的‘射’擊過后,眾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結果。</br></br>“打中了!”炮手喊了起來。阿巴德第一時間鉆出炮塔,用他的望遠鏡觀察戰果,他曾經很多次在3000米的距離上擊穿過這種坦克的正面,但是今天運氣似乎不在自己這邊。敵人的炮塔仍然在轉動,而且炮口轉向了自己。</br></br>“這怎么可能?”</br></br>他有些遲疑,眼下躍出炮塔逃跑還來得及,但是他決定不這么做。既然2500米外的那名印度車長有決死的決心,那自己決不能茍且偷生。他舉起望遠鏡打算睜大眼睛看著敵人開火。</br></br>時間好像出現了停頓,阿巴德覺得自己已經等了足夠長的時間了,他疑心敵人不會開火了。</br></br>視野中的敵人坦克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火球,巨大的爆炸聲隔了幾秒才到。這不是被細小的動能彈穿透時的‘摸’樣,坦克被穿甲彈擊后也許會被引爆彈‘藥’,但是不會這么快。這顯然是被一種聞所未</br></br>聞的重型導彈擊中后的慘象。</br></br>阿巴德看著焦黑的坦克底盤上方球狀煙云散盡,炮塔已經當然無存了。</br></br>“老弟,要我說,你當得起白虎師的名號。”他感嘆道,此刻他并多少沒有多少死里逃生的興奮,這場不停退卻的戰爭已經讓他心生厭倦了,他甚至覺得剛才要是敵人來得及發‘射’炮彈,并擊中自己的話,對于一個前半生唯唯諾諾的老鉗工而言,也不失為一個可以接受的英勇結局。</br></br>“老大,還需要裝填嗎?”下面裝填手喊道。</br></br>“暫時不需要了。”</br></br>阿巴德觀察著正前方說道。</br></br>在8輛t90的殘骸后面,剩下的敵人已經趁著煙霧逃跑了。阿巴德這才轉頭看了一眼北方跑道上的那輛丑陋的裝甲車,它的發‘射’架已經縮進車體內部了,也許正在裝彈。</br></br>“這是什么武器?”他問道。和他一樣,戰車上其他人也都是預備役,所以誰也認不出來。</br></br>“我剛才看到這輛裝甲車發‘射’了幾枚導彈,毀傷率百分之百,不像咱們的炮總是出紕漏。”駕駛員說道。</br></br>“呵呵,導彈確實很厲害,也很……卑鄙。”阿巴德搖頭道,他的評價不無貶義。</br></br>固然有很多人并不將阿巴德指揮的坦克殲擊車當成正經裝甲武器,但是上士自己心里還是有很強的等級觀念,他覺得自己是裝甲兵的一員,從未放棄過對輪式車輛的歧視。</br></br>“印度白虎師果然名不虛傳,比其他印度部隊勇猛得多,到了晚上他們的夜視設備就會占優勢的。”炮手終于開口說道,剛才的那一輪生死對‘射’,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最后他手腳俱全地站在這里,那顯然是祈禱的結果。</br></br>“不會等到晚上的,這是他們的奇襲戰,很快就會從別的方向發起攻擊。”</br></br>“我說,我們的王牌師在哪兒?開戰以來我就沒見過我們的坦克。”駕駛員抱怨起來。</br></br>“聽說第一裝甲師的傻瓜們在山那邊被白虎師擊潰了。”阿巴德輕蔑地說道,他知道那些裝甲師是指望不上的,從蘇庫爾防御戰到印度河防御再到卡拉奇外圍的防御,在這一系列的潰退中,他就沒見過正規的巴基斯坦裝甲部隊現過身,所以很顯然,今天他們也不會出現。</br></br>“那輛空運來的反坦克導彈發‘射’車太‘棒’了,一定就是它把敵人嚇跑的。我們能換一輛那樣的車多好?”駕駛員不無羨慕地說道。這句不經大腦的話徹底惹惱了阿巴德,因為大部分敵人坦克都自己和其他自行火炮車組,靠著‘精’確的‘射’擊摧毀的,不過他暴跳如雷的時候,第三架伊爾76轟鳴著從</br></br>空中降落,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沒有聽到他大喊大叫的內容。</br></br>伊爾76按照地面的指引,迅速在靠西的舊機場降落,兩架遠道護航而來的殲11戰斗機徑直飛向西南,與一架從舍母西起飛的加油機匯合,這座寶貴的機場上空防御虛弱,所以他們沒有時間降落,必須立即加油并投入到制空作戰當中。飛行員飛臨機場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奎達城里城外燃燒著的印度坦克,可見戰局已經到了最危險的關頭。</br></br>林淮生的兵力正在慢慢地積累起來,但是依靠這些輕火力守住機場,仍然是不夠的。</br></br>某種程度上說,幾個月暗中較勁之后,中國政fu已經決心與印度人撕破臉直接對抗了。在這之前,雙方的地面部隊還從未面對面的正式‘交’戰(小股偵察小隊作戰除外)。但是眼下,這一切已經明白無誤地發生了。謀劃得失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從印度潛艇向中國商船發‘射’魚雷的一刻起,中國政fu就已經認清了事實——卡汗政fu的行動,已經不再受外‘交’牽制了。唯一可以牽制他們的就是中國空軍在巴南部的存在。眼下的局面,已經到了必須接管整個巴基斯坦南部防御的時候了,否則就是一個滿盤皆輸的局面。雖然這個決定至少晚了一個月,但是至少現在,奎達機場仍然還在中巴聯軍的控制之下</br></br>復制本地址到瀏覽器看最新章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