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到早朝的時間了。</br> 周若離從床上坐起來手掌抵著額頭,還是有些困意,平時的話是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她時間管理得不錯,但是昨晚李云出去了一段時間,在他回來的這段時間損失了不少睡眠時間。</br> 平時如果晚上有其他活動的話,她只會再睡一兩個時辰然后出門,現(xiàn)在的話分成兩段反而有些困意。</br> 周若離轉(zhuǎn)頭看到旁邊李云還睡著,抱著她腰睡得挺沉,周若離拉開之后給他蓋上被子出門了。</br> “陛下,今天京都內(nèi)也十分安全,不會有任何一個賊人能夠觸碰到您的萬金之軀。”剛進皇宮陳海就出現(xiàn)了,拱手尊敬道。</br> 周若離只是點頭,并不多說什么,直接走進大殿內(nèi),大殿前有簾子擋住,下面的人只能看到窈窕的影子。</br> 即使上位的是一個女人,下方的群臣也能夠輕易認識到,不管他們在地方是如何強勢,如何尊貴,如何萬人之上,但在這個人面前他們就是最可憐的羔羊,她就是大乾最強大的暴力機關的主人,想要他們的命只不過一句話而已。</br> “前往雪山的一隊侍衛(wèi)已經(jīng)全數(shù)死亡,動手的主要有兩人……”有武臣開始率先稟奏,低垂著頭心中忐忑。</br> “已經(jīng)查清楚了,兩人都是北荒之人,一男一女,男的名為賽罕,是北荒少有的力士強者,女的名為娜仁托婭,原叛軍干部,這一次他們率領的人數(shù)不少,大概在百人以上……”</br> “叛軍干部……實力如何?”周若離手肘放在龍椅上撐著臉問道,“與叛軍的領袖相比如何。”</br> “那自然是遠遠不如的。”武臣頓時說道,一個就夠他們受的了,再來一個他們就要懷疑是不是天命不在大乾了。</br> 記住網(wǎng)址</br> “這個娜仁托婭是叛戰(zhàn)時期叛軍首領救下的人,她本來是北荒貴族之女,后來因家族變故流落神州,卷入戰(zhàn)爭之中,有傳聞她與叛軍的領袖關系親密……”</br> “夠了,說這些八卦和我有關系嗎?”周若離冷冷說道。</br> 武臣連忙告罪,繼續(xù)說著有關娜仁托婭的事情。</br> 按照他的話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娜仁托婭長得好,身材好,劍法好,軍事也略懂,還是個和叛軍領袖關系不錯的關系戶。</br> 有關叛軍問題的自然是重之又重,不能讓他們有一絲舊灰復燃的機會。</br> 周若離早已經(jīng)整理好對策,從袖子中拿出紙來,手一摸她就覺得不對,打開一看發(fā)現(xiàn)是李云以前寫的情書,頓時就臉就僵住了。</br> 早上起床的時候拿錯了啊!</br> 陳海站在旁邊發(fā)覺皇帝陛下臉色有些不對,不由低聲道:“陛下?”</br> “沒事。”周若離有些頭疼,這寶貴的信……不是,這信她應該早就收起來了才是,什么時候又被翻出來了。</br> 大乾的新帝陛下,因為昨晚沒睡飽錯拿出了丈夫的書信,第一次在早朝想要早退了。</br> ……</br> “娜仁托婭?”李云在院子里疑惑看著黎雪。</br> “對啊,她在京都的早報上出現(xiàn)了,似乎是在雪山干了一票,你和她很熟吧。”黎雪看著李云說道,臉色有些期待。</br> 期待什么,自然是期待李云說些驚天動地的大秘密。</br> “我可是聽說你和她有些曖昧的樣子。”黎雪賊眉鼠眼用拳頭碰著李云肩膀。</br> “都是瞎說的,我和她其實也不是很熟。”李云無奈說道。</br> “怎么可能,那這傳聞怎么出來的?”黎雪覺得這狗男人在騙她。</br> “沒有騙人,只是我每次工作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么都在旁邊而已。”李云歪頭想了想道。</br> “不知道為什么?”黎雪跟著歪頭。</br> “比如說我練劍的時候,她偶爾碰巧路過會遞一下毛巾和水和換洗的衣服;在開會推演戰(zhàn)況的時候,她可能是信風水的緣故坐得離我比較近,而且天氣較熱臉色變紅,因為這種種緣由,旁人看起來大概就誤解了吧。”李云解釋道。</br> 黎雪的表情頓時就變得微妙了起來,這也太偶然了吧?</br> 路過的時候帶著這么多東西不嫌累嗎?</br> 而且一個北荒的人信風水?那還不如信李云不饞周若離身子呢!</br> “那你覺得她怎么樣?”黎雪問道。</br> “其實我對大部分叛軍的人都沒什么感覺,就算是干部也是一樣,娜仁托婭因為我救過她的原因,所以她對我比較崇拜,但是我對她并沒有什么感覺,最多只是職場前輩提攜聰明后輩的感情吧。”李云倒了杯水喝著說道。</br> 李云回想起戰(zhàn)場上偶然見到的銀發(fā)的小女孩在火焰與真氣中艱難求生,不是因為沖國人的被動起了作用,而是因為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當初他不也是像這樣一樣么?</br> “原來如此。”黎雪對八卦的理解能力是極強的,頓時欣慰點了點頭,瓜吃飽了。</br> “那她會找你嗎?”黎雪問道。</br> “應該不會,她也不知道我在這里,而且也沒有手段能夠進入京都。”李云想了想說道。</br> “你說的是她找不到你,沒說她會不會來找你。”黎雪不悅道。</br> 李云一時沒有回復,看著天空過了一會才說道:“大概會的吧,如果有一份幾乎完美的藝術品即將完成,卻一直缺少一塊,是個人都會去找的。”</br> “不過也不用擔心,她是不可能出現(xiàn)在京都的。”</br> 李云起身擺了擺手出門,今天要去找一下老黎家出事的原因。</br> 幾分鐘后,李云出現(xiàn)在紅秀樓,用批判的眼光看著美麗的姑娘們陪著顧客走進樓中。</br> 對于他這種職業(yè)的人來說,經(jīng)常躲避暗殺,所以對人看得比較久也是正常的。</br> “你在紅秀樓最美的花魁房間里看別的女人?”花憐在后面說道,她也不希望李云在她房間里,奈何他武功高強,想阻止也沒辦法。</br> “其實看你和看她們都沒什么區(qū)別,我老婆可漂亮了,你們比不上她。”李云蒙著面說道。</br> “那么這次來前叛軍閣下有什么指教,總不會是來指導我們起義的吧?”花憐對李云十分不爽,但也沒有辦法。</br> “先說好,我背后的人可不是你這種人能夠比得上的。”花憐抖著腳說道,她武功不行,但是她背后的人武功行啊!</br> 娜仁托婭大人一劍就能砍死他!</br> 如果是娜仁托婭大人的話,那么她肯定不會放過這個人的,一定要讓他感受感受到絕望。花憐心想。</br> “我最近在查一件事。”李云背靠著窗戶看著她說道。</br> “我沒什么能告訴你的。”花憐搶先說道。</br> “別這么倔強,我也會給你一點東西當作交換。”李云笑著說道。</br> 花憐臉上露出不屑,她還真不缺什么。</br> “比如說叛軍首領的筋脈情況,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喜歡的人是誰之類的……”李云隨口說道,也不怕她不上鉤,除了最后一個是隨便說的。</br> 果不其然花憐臉上頓時一變。</br> “你說他喜歡的人!?”</br> 不,關注點不在這里啊,你是不是關注錯了。李云嘴角一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