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更新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 !
番外
九零年的時候,南方發生特大洪災,受災地之廣,受災百姓之眾,實屬罕見。
惠興集團第一時間捐出三十噸惠興長粒香米支援災區,也是第一時間抵達的抗洪物資,極大地解決了前線抗洪救災戰士以及災民的吃飯問題。
袁老參股的集團以袁老的名義捐贈了二十噸大米給相應災區緊隨其后。
然后這十噸的差額,有好事者拿來說事。
風向有點不對。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之下,災情被控制住且緩解之后,周徽嵐答應了蘇省電視臺的邀約,由他們對她進行一次采訪,并且是直播形式的。
西省慶南市
“顧初晴,今晚放學去打羽毛球啊?”
“不去。”
“為什么啊?我都約好人了。”
“我今晚要回去陪我爸看電視呢。”
“什么電視那么早啊,好看的都是八點黃金檔吧?我們打球最多打到六點半就回了,完全趕得上啊。”
“趕不上趕不上,今晚六點半左右省臺直播周院士夫婦倆的采訪,我爸耳提面命讓我陪他看。”
她同學張嘴,“顧伯伯還真認識周院士啊?”
“是啊。”
她爸說他曾帶隊救了周院士,剛開始她也不信,以為他在吹牛,誰能想到是真的呢。周院士并不諱言這段經歷,惠興集團成立之后,每年她爸所在的單位都會收到惠興集團送的年貨——大興特供大米。
“不聊了不聊了,我得趕緊回去了。”顧初晴書包一背,麻利地溜了。
這天,無數人準點地守在電視機前。
周家
周思語正解下圍裙,她丈夫正忙著端菜。
“今天有我媽和高叔叔的采訪,咱們吃好飯就可以看到了。”
“太姥姥太爺爺,皓皓給你們轉臺嗷。”旁邊小郭皓挺會來事的。
花都
鐘家也默默地打開了電視。
鐘家只有鐘樹鴻和鐘國棟一家子在,還有鐘國梁,鐘思語并不在家。
但鐘國梁迅速地吃完飯就出門了,并不想看接下來的電視節目。
六點半準點,電視畫面一閃,直播采訪開始,主持人開場之后,鏡頭一轉,就轉到邀請嘉賓身上去了。
周院士是由高教授牽著手走出來的。
“哇,周院士好年輕。”
周徽嵐和高煦一出鏡,就引來電視機前的人陣陣驚呼。
“周院士好像是四五年生人?”
“什么,周院士是四五年生的人?看著不像啊,看著就像三十出頭。”
“駐顏有術吧,你們看高教授,也是一樣的,完全看不出來都年過四十了。”
“高教授好像比周院士小三歲吧?”
“周院士好厲害,竟然找到高教授這樣的丈夫。”
“人家周院士自己也不差好不好?嫁給高教授是他的福氣!”
“哎,優秀的人都是和優秀的人在一起的。”
“小心臺階!”錄制現場的地面有點滑,走到嘉賓席這一段,高煦改牽手為扶,很認真地將她帶到了坐席上。
兩人感情好好。
觀眾只覺得被甜到了。
鐘家
鐘樹鴻感慨,這么些年,真的是看她步步走高,取得了被絕大多數人仰望的成就。
鐘國棟也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從京大畢業后,并沒有接受京城某些大單位的招攬,而是只身來到花都,憑著自己的專業在此地漸漸站穩了腳跟。
相比之下,他姐姐周思恬的起點比他高多了,她大四在外交部實習了一年,然后投身到惠興集團從基層做起,目前已經是對外貿易部的一個小主管了。
“媽,是奶奶,是奶奶。”鐘國棟的女兒指著電視說。
鐘國棟放下筷子,給妻子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低聲道,“不是讓你別在孩子面前提這個的嗎?”
鐘國棟的妻子垂下眼,沒有回答他的話,孩子追問她要奶奶,她能怎么辦?提起周院士,總比提起牢里那位要好吧?聰明伶俐的女兒一向是她的驕傲,讓女兒得知她奶奶坐牢,小伙伴們會怎么看她?
“爸爸,為什么奶奶明明就是我奶奶,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我!”女兒仰著頭問,小臉一臉的委屈。
鐘國棟一時失語,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女兒的話,只能蹲下來,輕輕抱著孩子。
主持人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女子,周徽嵐和高煦坐下之后,女主持人才笑道。
“周院士,高教授,你們好,我們省臺一直想邀請你倆坐客我們直播間,直到今天才如愿,不容易啊。”
鏡頭拉近時,周徽嵐和高煦兩人保持著微笑。
“周院士,這次采訪聽說是高教授極力勸說你來的?”
周徽嵐笑,“我還好,就是忙,其實他比我更不喜歡面對鏡頭。”
隱下的話便是,他不喜歡鏡頭都陪著她來了。
這話一出,電視機前哇聲一片,“哇,采訪剛開始就撒狗糧!”
主持人立即抓住機會,打蛇隨棍上,“你們倆感情真好。周院士,聽說當時是您主動追求高教授的?可以談談嗎?”
“沒有,是我先喜歡她的。”一旁的高煦笑著道。
周徽嵐想了想,點頭,“確實是我先喜歡他的。”
“不是,我們彼此喜歡,只是我當時的腿那樣,也沒想過再婚的事,所以就壓著不說而已。”高煦仍舊笑著糾正她的說法,“我當時那個狀態,我還記得她當時對我說,不管我和誰在一起,我腿這問題始終都是存在的。而她自認還算是一個理性的人,最重要的是雙方都有好感,為什么不試一試呢?”
頓時,電視機前又是一片狼嚎。
“天啊,周院士這話好爺們啊,要是哪個人在我自卑猶豫不前的時候和我說這番話,我一定也會鼓走勇氣跨出那一步的!”
“您比高教授大三歲吧?您當時有沒有因此而感覺你們倆不合適?”主持人又問周徽嵐。
“為什么要覺得不合適呢?不是說女大三抱金磚嗎?”周徽嵐一臉疑惑,等主持人表現出一時語塞的樣子時,她才笑著道,“開玩笑的,我還好,并沒有覺得非常不合適。倒是有挺多人覺得我年紀比我丈夫大,配不上他,那會我也才剛考上京大,我初始條件確實比不上他。當時很多人以為我選擇他,是想依附他。曾經有位歸國女士就是這么詰問我的。”
底下,高煦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您是怎么回答她的呢?”主持人問。
這問題是高煦替她答的,“她當時反問那位女士,你這些年去的是米國吧?從你剛才的話就知道,在米國生活了十多年,卻沒教會你獨立自主,自立自強,倒真的挺可惜的。”
獨立自強,是自內而外的東西,并不是說生活在獨立自強的米國就以為自己也有了那樣的特質。
“后來呢?”主持人追問后續,其實她隱約猜出那位歸國女士的身份了。
“其實我的經歷很多人都知道,當時對方就揭我傷疤咯。”周徽嵐道。
“這樣真的太沒素質了。”主持人呢喃,“那您聽了會不會很難過啊?”
“我沒難過,而是很認真地告訴她,你幸運,你一生順遂,并不代表你高人一等,也不代表你有嘲笑別人的權力。”
“后來呢?”
高煦想岔開話題,周徽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她直接罵人,說主動扒著男人的都是下賤。”
“天啊,竟然連這樣的話都罵出來了?您當時是怎么想的呢?”
“我的想法就是,自己的幸福為什么不能自己爭取,而是指望天上掉下來?不是主動爭取主動付出的人就下賤的。適當地向對方表達自己的好感是很有必要的,而不是一味地被動等待,天上不會掉餡餅,同樣,天上也不會掉好男人。”
“她當時可把對方一頓好氣。”高煦想起來都好笑。
嗯?
“她當時問抓著我問,‘主動就是下賤嗎?我不要她覺得,我要你覺得。你說——’”高煦道,“我記得我當時反握住了她的手,回了一句,我并不覺得,如果主動就是下賤的話,那也是我下賤。”
“那對方不得氣瘋了?”主持人都心疼起對方來了。
周徽嵐笑笑,“這我就不知道了。”
電視機前,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天啊,要是主動能讓我將高教授那樣的人弄到手,我可以!”
“我愿意。”
“我也可以!”
“兩位的感情真讓人羨慕。眾所周知,你倆結婚兩三年了,看起來也如此年紀,想必身體素質也是不差的,想必很多人都想知道,兩位有沒有再要孩子的打算?”主持人問。
“我高齡產婦,沒打算再生孩子。”
“不是她的問題,是我不想生的,我沒覺得我的基因優秀到必須傳下去的程度。”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哇,兩人爭著搶著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相互維護,好甜啊。”
“甜齁鼻了。”
這話周父周母也聽到了,雖然能理解女兒女婿的選擇,但心中不免有遺憾。
鐘樹鴻怔怔的,“爸,思語那里,你別管那么多了吧?”
他妹妹因為當年高考的事,一直走不出來,人生過得那叫一團糟。國梁好點,但也只是好一點罷了,因為高中轉學到了花都這邊,成績也下降得厲害,最后只考了一個大專,出來后干著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
看著他爸已經全白的頭發,鐘國棟心里也不好受。
良久,鐘樹鴻輕輕地點了點頭,最終釋然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電視機前,觀眾再次鬼哭狼嚎。
“這兩人不打算生娃?不要啊!”
“兩人一人是生物工程學的大拿、院士,一個是金融刑偵雙博士,不生個后代太可惜了。”
“兩人才四十出頭,看著也年輕,不生后代真的太可惜了,至少生一個啊。”
“對啊,求求你們生一個吧,把你們優秀的基因遺傳下去!”
“生一個吧,好歹讓我們有點盼頭。”
“還有啊,兩人不僅聰明,還一個美一個帥,生出來的孩子指定好看。”
“生吧,你倆生吧,求你們了,要是你們忙,沒人帶孩子,我們給帶!”
這場面,簡直是全民催生。
主持人翻了翻臺本,問道,“眾所周知,周院士您的事業做得很成功,個人成就也很高。您能取得這無以倫比的成就,我相信您一定也付出了不亞于常人的努力。無論是事業上的成就還是為為兒女都做得非常不錯,但人無完人,在孩子的教養方面,您似乎和很多父母都不一樣,能聊聊您對于這方面的看法嗎?”
周徽嵐挑了挑眉,和高煦對視一眼之后她點了點頭,“可以。”
“那好,我們先來看一段短片。”
這則短片,像是幾年前,人物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認出里面的人來的,那是幾年前的周徽嵐,她的臉更稚嫩一些,身上的氣勢也沒有如今這樣盛。
她顯然剛從火車站出來,一邊走一邊和身邊的人變著公事,其忙碌程度可見一斑。
但她剛出車站,就被人攔住了。
一位滿頭花白頭發的老嫗執意要朝她下跪,老嫗旁邊還站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少年一直想將老嫗垃走。
因為是火車站口,當時她想迅速離開現場也是不可能的。
旁邊漸漸站滿了圍觀的人。
周徽嵐的親屬們很快就認出了那老嫗不是別人正是韓惠竹的母親徐秋蘭,而旁邊的少年郎不是別人,正是鐘國棟。
而鐘國棟也認出來了,他沒想到這一段會被人拍攝下來了。那是他后媽入獄后一年左右的事了,徐秋蘭在火車站賣烤紅薯,他去監獄探監,來問問她有沒有什么要捎給他后媽的。哪里知道那么巧就遇上他親媽。
短片里,徐秋蘭最初一直被鐘國棟拉著。
啪!徐秋蘭激動之一個耳光甩了過去,然后狠狠地罵道,“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鐘國棟被甩了一巴掌,怔怔站在那里。
徐秋蘭終于朝著周徽嵐下跪成功,嘴上大聲地哭喊道,“我們怕了,是真的怕了,再也不敢和你作對了。”
這些話引得周圍不明就里的人對周徽嵐指指點點的。
周徽嵐當下讓護著她的人讓開,徑直來到徐秋蘭跟前,“你們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能不能改一改啊,有話可以站著說。”
“說實話,我都怕了你們下跪了。十多年前,你們對著我父母下跪,目的是為了讓我父母同意出面解除我與鐘樹鴻的婚姻關系,然后讓韓惠竹能順理成章地和鐘樹鴻登記。兩年前,你們對著我們一家三口下跪,目的是為了讓我撤銷對韓海的訴訟。你們每一跪都皆有所求,我真不知道你們這次朝我下跪,是想要干什么?”
“你已經過上那么好的生活了,為什么不肯放過我女兒?為什么一定要把她弄進去。”
“徐女士,我想你搞錯了吧,是你女兒觸犯了法律,才被判刑的。我們都應該相信法律,相信國家。如果你覺得你女兒被判是冤案錯案,大可以提起上訴,我相信國家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
說不過她,徐秋蘭啥也不說,只朝她跪著,哭著,聽到她的話,她的眼淚流得更兇了,而她人竟然準備向她磕頭。企圖用輿論手段逼她惡心她。
周徽嵐雙手環胸,“你若執意要跪,我也是受得起的!我祖父將你丈夫韓永福養活養大,給他娶妻生子。再想想,那十年里最艱難的幾年,我爸媽幫你們養活了所有的孩子。再想想你的兒女對我對我家的迫害,我代他們受你這一跪,完全受得起!”
徐秋蘭一噎,繼續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掩面嗚嗚哭泣。
短片的最后,周徽嵐領著她的人揚長而去。
看完這條片子,眾人只覺得周院士年輕的時候真的好杠啊。
“這影象資料很珍貴吧?你們這場采訪真的是有備而來啊。”
周徽嵐開著玩笑,這事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吧?但當時對方并沒有那么全的影象資料,且因為韓惠竹剛服刑沒幾年,當時有過相關的報道,但最終沒有掀起什么風浪來。
“周院士說笑了,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這影象罷了。周院士在短片里那樣表現,不怕引起不好的輿論嗎?”主持人問。
周徽嵐道,“因為怕就要妥協呢?因為她弱嗎?她弱她就有理?關于此事,我沒什么可說的,一如被拍攝到的那樣,對他們那一家子,我只想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唯以直報怨,以德報德而已。”
“那你的兒子鐘國棟呢?短片里,他挺可憐的。”主持人輕聲地問。
周徽嵐沒有說話。
“您還有一個兒子在西南吧?您歸來時,那孩子似乎未成年,父親身死,正是需要母親的時候,然后你卻沒有將他帶在身邊教育。”
錄播廳里一片騷動,這真是大型翻車現場。
電視臺的人準備過來,將主持人換下去,周徽嵐伸手制止了,“你認識楊閩吧?在為他抱不平?”
“您是一位大科學家,您所取得的成就我相信所有人都不能否認,每年惠興集團捐出的公益款式都很多,建了很多的希望小學,您是個有大愛的人,這誰也不能否認,但您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您為什么對自己的孩子就不能寬容一點呢?”主持人的聲音依舊很輕,但問題卻很犀利。
電視機前,很多人都坐不住了,紛紛給電視臺打電話。
有些人一直打不通,都急哭了。
特別有一位姑娘,是之前的洪災災民,她一直在說,周院士名下的惠興集團捐三十噸糧食,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大米飯,嗚嗚。求不要黑周院士。
“你們電視臺是怎么回事?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更讓人下不來臺!”
“怎么專門揭人傷疤呢?”
“周惠蘭院士哪有不管楊閩的死活?那件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顧嘉一邊打電話一邊跳腳。
而現場也是一陣騷動。
這時剛剛離席的高煦回來了,遞過來一疊資料,“說她不合格不寬容之前,先看看這些資料吧。”
“楊閩這些年的生活費學費一直都是她在負擔,一直是按當地的最高撫養費的標準在給。即使她剛歸來的時候,沒錢,也是她在咬牙給著的。”
主持人道,“可是,對比她的財富,這些生活費學費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他能讀書,能有飯吃,不愁吃穿,比起很多孩子來說已經很好了。一個人的成就需要靠自己去奮斗,而非依靠父母。我和我先生的成就,時勢所造,但我和他已經決定了,我們百年之后只會留下百分之五的財產安頓親人,其余的都會捐出去。”周徽嵐笑了笑道,“即使我說了那么多,你依然覺得我做不得夠。罷了,你可能是拿圣人的標準來要求我,但很抱歉,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挺平凡的人,有優點有缺點。我不能說我一生無愧,但我知道我做的事一直都是我最想做的,即使產生不好的后果,我也愿意為它買單。”
面對主持人尖刻的問題,周徽嵐始終維持著基本的禮儀和風度,沒有甩袖而去。而高煦則是緊緊地站在她旁邊,與她一起面對著這些。
“不是這樣的,周院士,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電話臺那女主持怎么回事?吹毛求疵是吧?!”
現場,很多觀眾已經起身了,先是有零星的聲音喊女主持下臺,緊接著,呼聲連成一片。
“楊閩的身份她又不是不知道,竟然有臉提出讓周院士帶在身邊教育?吐了!”
“周院士那么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對她要求那么高?!光是研究都已經夠累的了,還要管理偌大的集團,帶一個根子不良的孩子,是想要她的命嗎?”
看到這一幕,主持人臉色變白了,她終于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
電視臺的領導來了,親自上臺給周徽嵐致歉,“我為她的冒昧說聲抱歉!周院士,您快說兩句話吧,您的粉絲就要暴動了。不止是現場這些,還有電視機前的,我臺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說這話的領導一臉無奈,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女主持是怎么回事!
周徽嵐接過話筒,然后說了兩句寬慰的話,讓大家平靜下來。
她這樣,有些淚點低的觀眾都忍不住抹起淚來。
電視臺很快就換了主持人。
這一幕,才讓現場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平靜下來了。
新的主持人是位男同聲,他笑著將剛才觀眾們對她的維護說了,“周院士,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有那么大的影響力?”
“說實話,沒有。”周徽嵐搖頭,“我的經歷,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了。當時回到儀水縣,我的第一個念頭只是自保,然后讓那些壞人罪有應得,到了后來,想著不要辜負所有對我好的人……”
男主持人很認真地聽她說完,“這就是惠興集團發展越來越好的原因嗎?這聽起來挺像英國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地下室里有一塊墓碑上的那段話的,我們先要改變自己,才能改變家庭,進而影響環境,到最后為國家做一點點事,最后說不定能改變世界……”
“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意思。”
“周院士,最后一個問題,對于您和袁老各自所在的集團代表你們向抗洪災區捐贈的糧食數目的差額,您有什么看法?”男主持人問。
周徽嵐鏗鏘有力地回道,“不要道德綁架,不要詆毀英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不管捐多捐少,都是為國為民,都是在盡我們身為企業家身為國民的社會責任,問心無愧就可以了,為什么要相互比較呢?”
隨著采訪的結束,鐘國棟怔怔的。
鐘樹鴻拍拍他的肩膀,“你母親是個了不起的人。”
鐘國棟心里終于承認了,她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她這一生,唯獨在他和楊閩一事上受人非議。
后來鐘國棟發展了一篇文章,大概的意思就是,如果你們愛她就不要提她,謝謝。彼此之間互不打擾,就是對這段母子關系的最大的尊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