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貓復仇記 !
反正都被關起來了出不去,李臻若于是也就安心待著了。
他在李臻然這套屋子里轉了一圈,心想李臻然和李臻自果然不一樣,李臻自在外面的房子大概都用來包養女人了,可是李臻然這里干干凈凈,一看便是長時間沒住人,請了人定期來打掃衛生的樣子。
走到衛生間,李臻若干脆在浴缸放滿了溫水,打算泡個澡。
今天坐車坐久了,再加上昨晚折騰了一番,到了現在還是覺得有些疲倦。
李臻若脫光了衣服在浴缸里躺下來,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這具身體不是他過去的身體,不過相比起貓的身體,已經好用了不少,至少他可以用手抓起來東西,而不是靠爪子撥來撥去的。
在水里泡久了,李臻若覺得身體有些發熱。他忍不住動了動腿,感覺到一股沖動自下而上突然便出現了,愣了愣,李臻若伸手摸到自己下/身。
說實話,他也很久沒做過這種事情了,幾乎就是從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李江臨親兒子之后,那時一直承受著很大的壓力,完全沒有心思想這些,后來就變成了小貓,更沒有動過這方面的腦筋。
今天突然身體有了感覺,李臻若不禁感嘆,他也是很久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
從浴缸里出來時,李臻若全身有些脫力,他沒管剛才脫下來的衣服,而是直接去了李臻然房間,打開衣柜翻出來一套李臻然的衣褲。
李臻然的個子比他高,其實過去李臻若的個子也比現在的他要高,每次李臻若照鏡子,都覺得現在的自己看起來像是還沒成年,想到本來就是只剛剛發育成熟的半歲小貓,如果變成這樣子的人形倒也是能夠理解。
不過大餅臉去哪兒了?
李臻若捏了捏自己的臉。
李臻然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才從李家回來,進門時,李臻若正趴在沙發上看電視。
確實是趴著的,他大概是習慣了這個姿勢,不坐著也不躺著,就是趴在沙發上,手肘把身體給撐著稍微抬高。
李臻然提了個箱子放在沙發旁邊。
李臻若轉頭去看,問道:“你打算過來住多久?”
李臻然一邊朝房間里走去一邊說道:“你變回原形我們就回去。”
李臻若半晌無語,心說自己要是再變不回貓了的話,估計李臻然得抓狂。
“出去吃飯嗎?”等李臻然從房間出來,李臻若問他。
李臻然正把袖子挽上去,問他:“你要吃什么?”
要知道李臻若吃了那么久的貓糧,早已經對許多食物都饑渴難耐了,天知道這個世界有那么多好吃的,為什么貓都不能吃?
李臻若腦袋里面開始列單子,說:“今天先吃日本料理吧。”
李臻然想也不想便拒絕,“不吃。”
“……”李臻若狠狠看著他,“泰式火鍋?”
“不吃。”
李臻若胸口起伏的弧度變大,“法國菜?”
李臻然這回直接說道:“外面有家中餐館味道不錯,不然過去一家四川火鍋也還行,你自己選吧。”
李臻若深吸一口氣,說:“四川火鍋。”
李臻然道:“起來。”
出門之前,李臻若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項圈,“可以取嗎?”
李臻然說:“不可以。”
李臻若心說,你也不怕別人看到產生什么奇怪的誤會!不過轉念一想,李二公子都不怕,他怕什么,于是就坦然地跟著李臻然一起出門。
李臻然走在前面,等電梯的時候,李臻若看著李臻然的后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怎么形容呢?雖然是他的二哥,但是他們好像很少有機會這樣單獨走在一起,對于李臻然的印象,更鮮明的竟然是他已經成為一只貓的時候。
作為貓的他個頭太小,如果靠得這么近的話,即便是仰起頭也只能看到李臻然的腿,而看不到他的后頸,現在的體驗實在是有些新鮮。
電梯快要到的時候,李臻然突然轉回身來看他,然后朝他脖子伸出手來。
李臻若:“?”
李臻然卻只是幫他理了一下衣襟,就像是幫他的貓整理一下頭頂的毛。
李臻若微微低頭,李臻然的手離開時,手指擦過他臉頰,觸感令李臻若微微一怔,忍不住抬手碰了一下臉上那塊皮膚。
這時電梯門開了,兩個人一前一后走進去。
李臻然很自我。
以前李臻若好像都并不覺得,就是自從成為他的貓之后才深深感覺出來。因為是他的貓,所以是他的所有物,什么都必須聽他的。
李臻然拿著菜單噼里啪啦點了十多個菜,丟給李臻若讓他看。
李臻若看一眼,說:“點那么多能吃完?”
李臻然竟然說道:“那你別點了。”
李臻若懶得理他,又點了幾個自己喜歡吃的菜,把菜單交給服務員。
就算是吃火鍋,李臻然也找了家裝修奢華環境清幽的火鍋店,兩個人坐小包間,面對著面坐著。
點完了菜,李臻然沒有理他,身體往后仰靠在木椅的椅背上,一只手拿著手機在看股市,另一只手則端起桌面上的茶杯,緩緩喝著茶水。
李臻若則拿起筷子,漫不經心在桌面上敲著。
過了一會兒,李臻然看他一眼,“吵死了。”
李臻若停了一下,變本加厲分開兩只筷子,對著桌面碗和茶杯一頓猛敲。
李臻然冷眼看他。
李臻若停下動作,拿起一支筷子放到嘴邊咬了咬,抑制不住嘴角微微翹起,他就喜歡惹李臻然不高興,偏偏李臻然總是很配合他。
他是只貓的時候更怕李臻然一點,因為他拿李臻然實在無可奈何,但是現在卻沒那么害怕了,畢竟自己那么大一個個頭,而且除了那次他溜走,李臻然的生氣往往都不是真生氣。
李臻然點了一大堆菜,然而真到上菜之后,他又不怎么吃了。
“怎么不吃?”李臻若也看得出來他吃得很少。
李臻然并不回答,只是說道:“你吃快點。”
李臻若不理他,“吃個火鍋還催人快點。”
過了些時候,李臻若發現李臻然每吃一口菜必然要端起水杯喝水,還直接讓服務員送了一壺茶進來,心里頓時明白李臻然這是吃不得辣。
他們做了二十多年兄弟,李臻若這是第一次發現李臻然吃不得辣。
仔細回想一下,許多他喜歡吃的菜李臻然似乎都不怎么喜歡,李臻然吃的清淡養身,對此李臻若過去是很不以為然的。
只要心里有隔閡,哪怕天天見面,也會拒絕去了解對方。
這時李臻然突然說道:“看我干什么?”
李臻若說:“你帥啊。”
李臻然哼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吃完了飯出來,李臻若站在路邊舒展著雙臂,用力呼吸了一口夜晚的空氣。
李臻然雙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他身邊,看李臻若望著天空竟然在微笑,他奇怪問道:“你笑什么?”
李臻若低下頭,嘴角的笑容卻還留在臉上,他說:“不知道,就覺得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天,很珍惜。”
他從小擁有了很多,然后有一天全部失去,包括他的性命。這些日子支撐著他的除了要報仇,還有好好活下去的念頭。
仇恨當然沒有忘記,可是李臻若有時候也在想,一味的仇恨的有什么意思,要自己過得開心,同時讓對方活在痛苦中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失去過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到現在他有大房子住,有好東西吃,還收獲了一個哥哥,其實挺好的。
“二哥,”李臻若脫口而出。
李臻然微微蹙眉,“什么?”
李臻若反應很快,立即說道:“什么什么?”
李臻然說:“你剛才叫我什么?”
李臻若說:“然哥啊。”他心里其實有些打鼓,臉上卻一點看不出來。
李臻然微微抬高下頜看他,“我聽你叫我二哥。”
李臻若一臉奇怪的表情,“哪里來的二哥?你才多大年齡?耳朵就不行了啊?”
李臻然不出所料的臉色冷了下來。
不過李臻若不怕他,拉住他手臂往前走,“先回家吧。”
回到家里,李臻然去浴室泡澡,而李臻若因為下午泡了澡,打算等李臻然洗完澡,他沖了淋浴便好了。
李臻然洗澡的時候,李臻若搬凳子坐在浴室門口,一邊剪腳趾甲一邊跟李臻然說話,他說:“我明天可以出門嗎?”
李臻然仰著頭,本來似乎都昏昏欲睡了,聞言問道:“去哪里?”
李臻若隨口胡說:“我想找我媽媽。”
“你媽?”
李臻若抬起頭,瞎扯道:“貓媽媽,她應該還在寵物店。”
李臻然半晌無語,過后問他:“找來做什么?”
李臻若說:“你不想你媽啊?”
問完這句話,李臻若突然有點后悔,剪趾甲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就跟他一樣,李臻然大概也是幾乎沒怎么見過自己母親的。
果然李臻然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說道:“我沒有媽。”
李臻若頭往后仰,靠在墻壁上,心里默默說道:我也沒有。
李臻然只說了這么一句,沒有繼續說自己的事情,而是問李臻若:“你見到你媽又能怎么樣?買下來?”
李臻若連忙說道:“不買,她在那里都生活習慣了,買回來她不一定喜歡。”
李臻然這時問道:“你們之間能交流嗎?”
李臻若微微一愣,轉過頭朝著浴室門方向問道:“什么交流?”
李臻然說:“就像我們這樣交流,用語言。”
李臻若認真想了一下,“能交流,不過不能算語言,更準確說應該是信號吧,她的叫聲和動作意味著什么意思,時間久了你就能明白了。”
李臻然聽了沒說話。
李臻若于是問他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李臻然直截了當地拒絕,“沒空。”
李臻若就知道他不會去,故意問他一句,卻沒料到接下來聽李臻然說:“你也別去。”
“嗯?”李臻若頓時不怎么開心,“為什么?”
李臻然說:“沒有為什么。”
李臻若沖完澡出來,李臻然已經躺在臥室的床上看電視。
他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穿著一條李臻然給他的新內褲,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來,喊道:“然哥……”
李臻然并不理他。
李臻若又喊:“主人……”
李臻然這回看了他一眼。
知道李臻然吃軟不吃硬,李臻若湊過去說道:“累不累啊,我幫你按按肩膀。”
李臻然躺著沒起來,只是抬了抬腿。
李臻若腹誹一句,卻還是乖乖過去跪坐在李臻然腿邊幫他按腿。
李臻然雙腿修長結實,肌肉有力,見到李臻若坐過來,便抬起一條腿放在李臻若的大腿上。
李臻若一邊幫他按腿,一邊心里想著李臻然的媽媽肯定是個大美人,才能夠伸出這么一個兒子來。
李臻然頭往后仰,突然說道:“看來人還是比貓能做更多事情。”
李臻若想著不是廢話嗎,抬起頭來微笑著問李臻然:“那我一直這樣好不好?”
李臻然冷聲回答道:“不好。”
李臻若心想:真是個變態。
他給李臻然捏完兩條腿,李臻然似乎是覺得舒服了,翻個身趴在床上讓李臻若給他按肩膀。
李臻若干脆騎在了他背上,兩只手用力給他捏肩上的肌肉。
李臻然身形修長勻稱,背上皮膚充滿了健康的光澤,李臻若只覺得手下觸感光滑細膩,捏著捏著便自己浮想聯翩了。
等到回過神來,他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而李臻然則冷下了聲音道:“起來。”
李臻若與李臻然貼得太近,知道自己身體狀況被李臻然察覺了,不禁也有些尷尬,他抬腿從李臻然背上下來,坐在一旁。
李臻然翻過身來,說道:“誰準你對主人發情的?”
李臻若委屈道:“本來就是發情期……”
李臻然哼一聲,“叫你去做手術你又不肯做。”
李臻若:“……”
李臻然說:“自己去衛生間解決。”
李臻若剛剛下床,李臻然突然叫住他。
“怎么?”李臻若奇怪。
李臻然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把備用鑰匙丟給他,說道:“下午五點鐘之前必須回來。”
李臻若一把接住了,笑著說道:“沒問題。”
第二天早上,李臻若還趴在李臻然床邊睡覺時,被一陣門鈴聲給吵醒了。他聽到李臻然也翻了個身,還以為李臻然要叫他起來去開門,卻沒想到李臻然自己坐起來繞過他下了床。
李臻若打個哈欠坐起來,他并不像李臻然那么喜歡賴床,接著便聽到李臻然打開房門,然后傳來與人說話的聲音。
清晨過來的人是華毅邦。
由于李臻然這套房子太開敞了,華毅邦走進來便從隔斷的酒柜縫隙之間看到了李臻然房間里有個年輕男人。
華毅邦那么冷靜的人,也突然沒了聲音,伸手推一下眼鏡看著李臻然。
李臻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問華毅邦,“東西拿來了嗎?”
華毅邦手里提個小袋子交到李臻然手里,里面是一個新手機和一張電話卡。
李臻然把卡裝進手機里,走到臥室交給李臻若,“你拿著,我打電話記得接。”
“哦,”李臻若乖乖答應了。
華毅邦已經盡量目不斜視了,可在李臻若從床邊站起來的時候,他還是看到了他脖子上戴著一圈像是貓項圈的東西。
而且這個貓項圈他認識,之前是他幫李臻然定做的。
雖然他并不方便問屋子里男人的身份,可他可以問別的問題,比如:“臻然,你的貓呢?”
李臻然說:“那就是我的貓。”
華毅邦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一聲,他和李臻然幾乎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卻從來不知道他有那種嗜好。身為他的助理,華毅邦覺得自己也不好干涉,便沉默了下來。
李臻然上午要回公司開例會,早飯也來不及吃了,他臨走之前丟了一張信用卡副卡給李臻若,叫他自己吃飯。
李臻若連忙說:“給點零錢吧,我不能刷卡坐車吧?”
李臻然于是又掏了兩千塊現金給他。
在李臻然和華毅邦走后,李臻若便起床匆匆洗漱,找了一套李臻然的衣服來穿上便出門了。
早飯買了兩個包子吃,吃完之后,李臻若在旁邊一個小賣部買了一張新的電話卡,收在了衣服口袋里。
他伸手打車,上車之后給司機報了一個地址。
那個地址距離這里不算太遠,不過周一上午有些堵車,司機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開到。
李臻若付錢下了車,獨自站在街頭一個僻靜的草坪前面。
他看一眼時間,知道李臻然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了周一上午的工作例會,便把手機上的手機卡取下來,換上了新買來的手機卡。
他按照記憶,撥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電話提示音響了好幾聲,那邊一個年輕男人接通了電話,語氣不怎么好,懶洋洋說道:“喂?哪位?”
李臻若緩緩說道:“朱凱,我是李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