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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瑯神識探到殷舊墨確實走遠了,這才彎腰抱起謝搖籃,將她放剛剛丟下斗篷上,他也隨之坐下,任憑她枕著自己腿,雙手依舊緊緊揪著他頭發(fā)。
她酒醉后一向任性得厲害,還會變得很呆,會做平常想都不敢想事情。比如百余年前她酒壯色膽,回憶起來,他本該惱怒,熟料倒情不自禁笑了出來,他用食指用力揉了揉她唇,指腹傳來軟膩觸感,他眼神暗了下來,如同黑色漩渦,頓住手指,慢慢俯□去。
他嘗到她嘴唇有些涼,唇齒間留著一股靈果清香,雖然知道那人灌她酒絕對沒好心,不過如今但是有那么點感激他了,謝搖籃自從對禪修那套心法領(lǐng)悟越來越深,對他態(tài)度就越來越讓他煩悶,他親近她時候,她雖然不躲避,可是身體僵硬根本逃不過他眼睛。哪里會像現(xiàn)這樣,態(tài)度軟軟柔柔,任憑他想怎樣就怎樣。
對于謝瑯來說,謝搖籃是他慢慢修仙之路中一個變數(shù)。
他是妖修,妖修占大多數(shù)仙極界里,理所當然對人修沒什么好感,仙東界人修倒是挺多,可個個勾心斗角,一派烏煙瘴氣,他少年游歷之時去過仙東界,經(jīng)常被人盯上妄圖殺人奪寶,自那之后,他對仙極界外人修印象差到幾點。
百余年前那次斗法,本來就是他命中大劫,卦象早早就有所顯示。他千般小心,還是遭人暗算,后臨危時刻費勁力氣劃破虛空,躲避到了青冥界,雖然逃了一命,不過也元氣大傷,不能使用靈氣,只能靜養(yǎng),也就是那個時候,他遇到了謝搖籃。
她渾身泥濘,修為全失,狼狽不堪,抱著膝蓋躲玄冥河邊,舉著一片巨大芭蕉葉躲雨。當時謝瑯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因為本來對人修不喜,也就沒有搭理她。熟料第二天和第三天他不小心迷路又經(jīng)過這里,她還是那么坐那里,耷拉著腦袋,看起來要斷氣樣子。
玄冥河靈氣極端匱乏,死氣沉沉,修真者待這里有如煉獄,謝瑯沒有靈氣,也無法動用神識,越著急越走不出去,迷路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第六次路過她身邊,她弱弱看他一眼,小心翼翼抬起臟兮兮手指頭給他指了個方向。謝瑯眉頭一挑,將她拎到身邊,喂了她一顆丹藥,只當圈養(yǎng)了一只人形寵物。
小寵一開始時候很聽話,二人偶遇禪修洞府時候,他先進去,挑挑揀揀丟給她一個玉簡讓她練習,她乖乖去練,遇到不懂就等他心情好了過來怯生生地詢問,他想念仙極界家鄉(xiāng)時候,她就乖巧蹭他身邊,身體又軟又暖地挨著他,不說一句話,他嫌棄地看她時候,她就軟軟地笑。
后來……后來小寵就越長越歪了,后變成這幅涼薄寡情德行!
怨念謝瑯一口咬上謝搖籃脖子,謝搖籃疼得瑟縮了下,咬過之后,他稍微出了氣,捏了捏她臉:“怎么看也沒有招蜂引蝶本事,為什么還有人不知死活纏上來?”
謝搖籃翻了個身,轉(zhuǎn)頭含住他手指,柔軟舌頭滑過他指肚,他只覺得一股酥麻戰(zhàn)栗從指尖傳遞到了四肢,他晃晃指頭,捕捉她舌頭,另一只手隔著衣服用力揉著她胸前柔軟,覺得只是飲鴆止渴,于是干脆地勾開了她外袍帶子。
兩人不一界,各自苦修,常年聚少離多,即便一起時候,她又冷淡得緊,好不容易有此機會,怎能不好好把握。
再說離開許久青蛟,他山林里翻滾了大半天,粗壯身軀拱壞了許多小樹和矮灌木,所到之處雞飛狗跳,鬼哭狼嚎。后,他終于滿意地裹著一身爛泥,頂著一頭雜草,得意洋洋往回游。
世間稀奇古怪物種,都要稀奇古怪癖好,綠蛟幾千年來慢慢歲月之中也就這么一個*好,喜歡泥坑打滾,打死不洗澡,把自己弄得越臟他越幸福。可惜他兩任主人似乎都不能理解他這唯一樂趣。
殷舊墨靈氣強悍,法術(shù)高強,綠蛟跟著他時候,乖巧得鬧不出什么。可是如今謝搖籃不過是金丹大圓滿修為,綠蛟就存著獸大欺主心思,囂張性格一股腦地表現(xiàn)出來。
他大搖大擺地游回去,腦子里構(gòu)想著一會兒她問起來,應(yīng)該應(yīng)付說辭,心中得意洋洋。然而,到地方時候,綠蛟一顆小心肝用力顫了顫。粗壯身軀刷地一下躲到了樹后邊,奈何縱使他足夠靈敏,嬌小樹干藏得了他腦袋,藏不住他尾巴。
沒有任何野外經(jīng)驗,連個禁制都忘記布置謝瑯,呼吸粗重地合上衣襟,鳳眼之間除了被竭力壓抑情丨欲外,幾乎要掀起一片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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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搖籃覺得自己做了個好夢,懶洋洋地起身伸了個懶腰,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握著幾根細長銀發(fā),一看就知道是誰,昨晚她喝了那人靈酒后,又沖謝瑯發(fā)酒瘋了?她朝旁邊看過去,慕小小坐自己葫蘆上,興高采烈和又變成所謂胡道友謝瑯說些什么,謝瑯裹著斗篷,似乎哪里受了氣,眼皮耷拉著連抬都不抬。
“仙姑——”謝搖籃突然聽見一聲哀嚎。
她回頭看去,昨日被強行洗澡之后逃走綠蛟,裹著一身泥濘和草葉,甩著肥壯尾巴艱辛地滾了過來。
綠蛟整個身體像被當做麻繩一般系了個蝴蝶結(jié),粗壯又嬌羞……
“你……”謝搖籃安撫地拍拍他,問道,“這是怎么了?”
綠蛟一把辛酸淚,他眨巴著自己琥珀色豎瞳,竭力讓自己顯得真誠一點:“不小心摔,仙姑給我解開。”
“……摔呀,是不是順便也把你腦子摔傻了?”謝搖籃挑起眉。
正巧這個時候,謝瑯冷冰冰一眼斜了過來,“睡足了就啟程。”眼神如同冰刀,挾帶著冷冽寒氣。
綠蛟和謝搖籃同時瑟縮了一下。謝搖籃讓綠蛟變小,抓起他尾巴抖了下,綠蛟眼冒金星地恢復了原狀,偷偷瞧了謝瑯一眼,火急火燎地躲進了靈獸袋。
三人繼續(xù)朝念安城方向飛行,越過了清羽群山后,就可以看到玄冥河如同一條黑綢臥黃沙之中。
一路安穩(wěn),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妖獸蹤跡,慕小小驚異于玄冥河廣闊,她問道:“傳說玄冥河靈氣匱乏,河中全是死氣,你說是真嗎?”
“嗯。”謝搖籃說,“確實是,據(jù)說青冥界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一是因為清羽山靈氣,二是因為玄冥河死氣。”
慕小小聞言,伸開雙臂,興奮道:“剛剛過了清羽山,現(xiàn)又跨了玄冥河,感覺就像這個青冥界都我腳底下了一樣呢!”
謝瑯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隨口道:“修真界三萬小界,三千大界。走出界河之外再看,青冥界也不過彈丸之地。”
修真路上,不能回頭。永遠不要再看腳下踩著什么,唯一所擁有,只有頭頂未知世界,未知未來。
到達念安城時候,剛剛清晨,下了飛行法器,慕小小就約著謝搖籃前去報名,念安城中心早已人聲鼎沸,三三兩兩金丹期修士聚集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謝瑯神識傳音讓她報完名后去臨近酒樓等他,然后扭頭走了,行色匆匆,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
周圍有不少陌生神識落謝搖籃和慕小小身上,察覺二人都是金丹期大圓滿修為后,不著痕跡讓出了一條路。
熙熙攘攘人群之中,謝搖籃竟然意外得發(fā)現(xiàn)了個熟人。
那女修身著一身白凈得耀眼道袍,眉眼一掃從前憂郁,情意滿滿如同少女懷春,正是齊寒煙。
她也看到了謝搖籃,長眉細眼凝著笑意,溫柔朝她招手,“呆子,過來。”她招呼罷,伸手拉了拉身邊人衣袖,“長生,這是我跟你提過那個呆子。”
謝搖籃又認真糾正了一遍:“我不叫呆子,我叫謝搖籃。”
齊寒煙睇了她一眼,歡喜地仰起頭,沖身邊人道:“你看,可*不?”
齊寒煙身邊站著一個男人,穿著古怪粉色衣服,衣衽敞開露出一塊胸膛,一雙桃花眼時不時瞇起來,嘴角掛著吊兒郎當痞笑,頭發(fā)斜著松松一捆,如同對待一團雜草。那人揉了揉齊寒煙頭發(fā),道:“沒有我們煙兒可*。”
“呆子,這是長生。”齊寒煙紅著臉擰了他腰一下,這才沖謝搖籃介紹道,“夙長生。”
夙長生,青冥界出了名花心蘿卜,走到哪里就被紅粉知己圍堵到哪里負心漢,依舊永不言棄以招惹美人為樂趣花蝴蝶,以及強悍陣法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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