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門外。
    夜冥動手之后,黑吾衛(wèi)除了將皇帝的金甲侍衛(wèi)殺光,還殺了一些藏在人群里的勢力。
    有皇帝放在暗里面的人。
    也有悄悄潛回京都皇城的幾個趙家人。
    有暗戳戳的想要對攝政王府,或是盛家下手的人。
    也有操控各大賭局,妄圖利用這場豪賭實現(xiàn)自己野心欲.望的人。
    有別國安插在京都皇城的細作。
    也有一些被歌舞升平腐蝕,經(jīng)過了春日宴還不收斂悔改的官員……
    ——這一場血洗,并沒有十年前那樣的聲勢浩大。
    沒有那么驚心動魄的拼殺。
    死的人也沒有那么多。
    開始的快,結(jié)束的也快。
    不過短短了一個時辰,該“清洗”的人已經(jīng)全部清洗完畢。
    被布置到攝政王府周圍的幾個點,也被點了一把火。
    借著風(fēng)勢,熊熊大火像是下一秒就會燒到“幸存”者的身上。
    黑吾衛(wèi)單方面碾壓的強大。
    鮮血和死亡的威壓。
    依然像一場噩夢一樣籠罩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黑吾衛(wèi)……黑吾衛(wèi)……”皇帝用盡了力氣才強撐著沒有癱軟在地上,但他臉色慘白,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他竟然……竟然在京都皇城藏了一支黑吾衛(wèi)!”
    這是一支能輕易就將他這么多年培養(yǎng)的勢力斬殺。
    甚至直接奪權(quán)的軍隊啊!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發(fā)展屬于自己的勢力的時候,閻北錚的黑吾衛(wèi)就在旁邊看著。
    等著成一點小氣候了,再一巴掌拍死?
    閻北錚,他怎么能……怎么敢這樣肆無忌憚的打他的臉!!
    對面二樓的所有窗戶都已經(jīng)被黑吾衛(wèi)拆了。
    藏在里面的人全都露了臉。
    閻子燁有些虛軟的靠在窗戶上,看著那些死去的金甲侍衛(wèi),看著失去的一只手和舌頭的南雪微,看著搖搖欲墜的皇帝,看著攝政王緊緊鎖上的大門……
    眼里一片陰暗。
    然后隔著一間房,聽到折扇打開的聲音。
    他轉(zhuǎn)過頭去看,楚君臨將身子探出來,朝著他勾了勾嘴角:“前二皇子,幸會!”
    笑容不達眼底,絲毫不怕泄露身份似的說:“孤是西楚國太子,楚君臨……”
    閻子燁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
    “這場豪賭,孤壓了盛錦姝贏,不知前二皇子壓了誰贏?”
    好一會兒,閻子燁才反應(yīng)過來,回:“本……公子如今不過一介庶民,沒有身份與楚太子說話,就不占楚太子寶貴的時間了……”
    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他的心涼透了。
    當(dāng)初,他以為自己只要能成為大興太子。
    就可以和閻北錚抗衡。
    如果能成為大興新皇,肯定第一個就砍了閻北錚。
    因為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父皇過于軟弱,怎么能對閻北錚言聽計從的呢?
    一國之君,怎么容他人在自己的臥榻旁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著呢?
    可今時今日他才知道,皇帝不是沒有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的。
    只是皇帝的勢力,就像紙糊的一樣,被閻北錚隨便捅一捅,就破了。
    連皇帝都這樣了,他……還能繼續(xù)和閻北錚作對嗎?
    他慌!他怕!
    他甚至產(chǎn)生了從此就做個衣食無憂的庶民,不要再去招惹閻北錚,避免連最后一點東西都守不住的念頭。
    可他怨,他恨,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