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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九點多，王志行和戀人洗澡出來，就把父母給的東西隨意丟進抽屜里。

　　“你干嘛呀？”程雨池緊張地沖到他身旁，撿起里面的東西，“這是爸媽送的銀鐲子。”找個地方放好。

　　“才銀鐲子，你就緊張成這樣，如果他送個金的，是不是我連捧的機會都沒有了？”王志行話語里全是酸溜溜的味道。

　　程雨池將他繼母給的首飾和戀人送自己的金首飾放在一起，“我只是怕它被弄壞了。”

　　“這些鐵做的玩意哪有這么容易壞？”王志行上前幾步，從他放著貴重物品的盒子里取出銀鐲子，“等我送去實驗室檢測過，沒有副作用，你再把他收起來。”

　　程雨池瞪大眼，“你是說爸爸想害我們？”自己在他身邊可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不會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王志行將鐲子拿出去放，再走回來，“在道上混久了，哪怕是親人，也不能全信。”

　　程雨池突然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不會的。”

　　“什么？”王志行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程雨池舉起手，“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會，”王志行當然相信他。

　　程雨池不打算現在休息，“很晚了，你去睡吧，我把明早要用的料放點鹽油攪和一下，就來陪你。”

　　“一起不好嗎？”王志行跟著他走出去，“面粉你不用揉啊？”

　　“不辛苦，”程雨池習慣現在的生活，“每天都這么忙，習慣了。”突然他一手臂過來，“嗯……”被卷入他的懷里，眼瞅著是停不下來了，“嗯嗯……老公嗯……”想到今晚他在面對父親說的那些話，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改變主意了，”氣喘吁吁，“老公啊……我現在想親熱一下，嗯……”

　　王志行話不多說，托抱他起來，回到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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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過后，是安靜的夜，拉起的窗簾，沒給月光一點點機會，黑得不見五指的臥室里，王志行和程雨池睡得很沉，一點也不像過了四十五歲的中年人，均勻的呼吸，沒有鬧人的鼾聲，絕對可以一覺到天亮的倆個人，屋里突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王志行迷蒙地睜開眼睛，深深地呼一口氣，翻身，摸床頭柜，抓到手機，按接聽，“喂？”還沒醒的抱怨，“半夜三更你不睡覺，給我打什么電話？”

　　“老大，我被人騙了兩萬塊，氣得我睡不著覺，”是曾經跟在王志行身后做事的小弟1。

　　“才兩萬塊，你氣毛線啊？明天來我店里，我給你兩萬塊，”王志行現在才是真的被他氣得睡不好覺。

　　“不是啊大哥，你怎么不懂我氣的點呢？”小弟1想不明白英明神武的自己竟然被陌生人詐騙，“我氣的不是那兩萬塊，是那個騙子。”

　　王志行呼口氣，盡量不要和他發生沖突，“你報警沒有？”

　　“報警了，”小弟1從他那里學到不少法律知識，“但我還是很生氣！”

　　“找個黑客，撈他出來，做掉他。”王志行現在是找出氣筒，“有路子嗎？”

　　“好像……”小弟1想了一圈，老實回答，“沒有。”

　　“我平時怎么說你來著？”王志行逮著機會就說教，“好好讀書，別光知道賺錢繳稅。”

　　“大哥，我錯了，我明天就報考成人大學，”小弟1承認自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考屁成人大學，好好帶你閨女，陪學陪考，現在能娶到老婆，生得起孩子的家庭都不容易，”王志行快要被他氣炸了。

　　“知道了，大哥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在小弟1眼里他永遠是自己崇拜的大哥。

　　既然他沒事了，那輪到王志行有事找他，“那明早有空嗎？”

　　“大哥你想找人喝酒啊？嫂子知道我怕被廢，”提到他戀人，小弟1瞬間慫得聲音都變了。

　　“喝什么酒啊？過來幫我包包子，”王志行沒工夫招待他。

　　“哦，明早我多叫幾個兄弟過去，給你打下手，”小弟1很樂意去幫忙。

　　“嗯，”王志行打了個哈欠，“沒什么事情我就掛電話，睡覺了啊。”

　　“沒事了，大哥晚安，”小弟1實相的結束通話。

　　“晚安，”王志行掛斷電話，放手機回床頭柜。

　　程雨池被鬧醒的發出重重的鼻音，“嗯……”抬手揉眼睛，“有事？”

　　“一兄弟被騙了兩萬塊，氣得沒睡著，現在沒事了，”王志行擁住他，“睡吧。”

　　程雨池現在困得厲害沒心思想其他事情，“嗯……沒事就好。”往他懷里蹭蹭，“老公嗯……”繼續睡。

　　程雨池這么乖，王志行反而睡不著，撫摸戀人的后背，發現他比年輕時還要消瘦，相比幾年前，程雨池瘦是瘦，但身上肌肉精瘦，捏起來彈性十足，不止有皮包骨，現在倒好，膠原蛋白流失后瘦得小胳膊小腿，明顯是王志行照顧不好。

　　“我的小寶貝哦，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王志行突然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看見戀人的場景，“說好要養得白白胖胖的，唉……是我的錯，我的錯。”

　　王志行一個人叨念著，叨念著，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程雨池人已經不在身邊，跑出去準備開店的事情。這么起早貪黑的工作，程雨池人如果不瘦是真的說不通。沒有程雨池陪著，王志行不可能躺在床上賴著不起來，速度刷牙洗臉，出臥室，下樓，正好看見程雨池從攪面機器里取出面團。

　　王志行搬起一張塑膠凳，擺在桌子邊，“老婆。你坐著包包子，我來扛蒸籠。”

　　程雨池抱著面團，“好。”坐上他擺放好凳子的地方。

　　王志行將空蒸籠抗起，擺上桌面，捧起花生油，在蒸籠網上刷一層。

　　這時候，王志行的小弟1拍打店門，“大哥！”怕里面的人聽不見，扯著嗓子大吼，“我們來了。”

　　“等會，馬上就來，”王志行刷好蒸籠，再去開小門，“兄弟們，這里走！”

　　跟著兄弟一起來的小弟2看是曾經帶著自己一起發財的大哥，熱情地奔向他，“大哥。”

　　小弟3也跟著奔向大哥，“大哥，早上好。”

　　“大哥！”小弟4見著大哥是熱淚盈眶。

　　“等會，等會，別叫了，”帶他們進門之前，王志行得好好交代，“你們這樣怪嚇人的。”看到他們連連點頭，“好了進門，”帶他們進門，手指戀人坐的地方，“都坐那邊跟你們嫂子包包子。”

　　小弟們齊聲答應著，“哎。”統一轉身走向大哥的戀人，又齊聲問候，“嫂子好。”

　　程雨池看是舊相識，“大家好。”

　　“嫂子，這餡好香啊，”小弟1找地方洗手，在拿凳子坐下，“聞著就想吃。”

　　“一會包子出鍋，大家隨便吃，別客氣，”程雨池和戀人一樣對自家兄弟都很大方。

　　“謝謝嫂子，”小弟1一坐下就開始包包子，“嫂子人真好，”看到大哥走過來，“大哥，你好福氣。”

　　“得了，別說得你老婆人不好一樣，”王志行聽到大伙的笑聲，不知怎么回事，兄弟們齊聚一堂的時候，自己總會想起過去的事情。“住手！”這個時候的自己只有二十一歲，“我艸，你們這是在犯法，知不知道？”

　　“大哥，這人不是我們打的，”小弟2站在傷者身旁一臉的委屈，“我們一來，他就被人打成這樣了。”

　　“誰打的？”王志行繞過他，蹲下查看傷者的情況，“我艸，還能活嗎？”

　　跟著大哥一起來收賬的小弟1，“應該是XX幫打的，我聽他說家里借了不少錢，我們是他們家最近的債主。”

　　和大哥一起蹲在地上的小弟3，“能，”收回摸過傷者脖子的手，“還有氣。”剛說完，就被大哥拍了一巴掌腦袋，“哎呀！”不懂自己做錯了什么，“大哥你打我干嘛？”

　　“有氣你們也不趕緊將他送醫院！”王志行抱起傷者，“愣著干嘛呀？”

　　“哦哦。”小弟3這就在前面為大哥開路。

　　“大哥，你別生氣，”小弟1快步跟在大哥身后，“大哥，我們也是依照規矩在做事。”

　　“誰的規矩？”王志行覺得沒什么事情比命更重要，“他犯了多大的事情？非得打得皮開肉綻的。”跑出屋子，才想起自己的車停在前面“快點去開車過來。”

　　“可是大哥，他父母欠的錢怎么辦？”小弟1想著去醫院，一定會產生新的費用。

　　“那是他父母的事情，他一個孩子懂什么？”王志行看孩子一直在咳血，氣息微弱，“打成這樣，不知道還有沒得救。”

　　“好！”小弟1正要去開車過來，就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幫二流子，拎著鐵管，“大哥！”

　　其他幫派的小弟1認出了對方正是和自己搶地盤的死對頭，“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王志行沒工夫和他們聊天，“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