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一次來林悅的公關公司，比想象中要小得多，在一處比較偏僻的商業區，臨街租賃了三層商鋪，第一層是前臺和會客廳，上面兩側是辦公室。
人數并不多，差不多有三四十人，年輕女孩子居多。
林悅害羞的帶著我上下逛了兩圈，“還行吧？”
“挺精致的，從外觀上就能看出是女孩子開的公司，就算是我們是傳媒公司，捯飭的都沒有這么漂亮，很不錯很不錯。”
“過獎過獎了，我再怎么發展都比不上你們的傳媒公司，雖然剛開始，可規模已經定型了，公關跟實業不同，說壞了說，就是個皮包公司。”
林悅雙手背在身后，走在我身邊故意的慢半步，神情動作讓我一下回到上學的時光。
“這段時間，我將以前積攢的人脈全都跑了一遍，在廣元紙業的時候做的出色，跟老東家也沒有鬧翻，所以大家很給我面子的。
這個月應該能掙不少的錢。”
“是嗎？這樣下去你就成了女企業家，大富婆了？”
林悅開著玩笑，“等我真正成了富婆，我就包I養娛樂圈最有藝術氣息的攝影師，讓他天天給我拍照片，別的什么都不能干！”
我無奈的笑著，跟她一起進入辦公室。
林悅在桌前收拾著東西，歡快的說道：“你稍等一下，我還有個東西需要簽名，等弄完這一點，我們就去吃飯，你想要吃什么，我請客。”
“快下班了？”
“已經下班了，但我是老板，需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才能下班。”
我應了聲好，打開手機，搜索著等會吃飯的地點。
正看著，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我猶豫了片刻，接聽了莫一寧的電話，“喂，宋西門回來，你今天是不是有空了？要不要一起出來吃頓飯，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抱歉，我今晚上有約了。”
“有約？我能問一下是誰嗎？”
我剛準備回答，林悅突然湊到身邊，大聲地說道：“最近科技路上新開了一家酒吧，我聽公司里的人說很好玩，要不要去看看？”
她聲音很大，輕而易舉的穿越手機，落到莫一寧的耳朵里。
莫一寧笑了笑，“好，我知道了，玩的開心，等你有空我們再約時間。”
咔嚓一聲，電話被掛斷。
我會心的搖搖頭，指著手機上的某個地點說道：“你家樓下有家清吧，不如去這里？”
“這里的酒水不好喝，平時沒有幾個人來玩的，要不去遠的地方？”
“沒關系，就去這里吧，離你家近，回家安全。”
見我僵持，林悅便點頭答應下來。
我等著她收拾完東西，前往公寓樓下。
雖然公司地點設置在了三環，但林悅居住的公寓卻在城中區，門前一片商業街十分熱鬧，離著居民樓最近的一條街上有家不大不小的清吧。
我們來的比較早，很少有人吃飯的點來酒吧，大多都在十點以后。
清吧里彌漫著電子音樂，柜臺后面有兩個服務生正在刷手機，我們進屋的時候，一個禿頭胖子的人迎了上來。
“有單間嗎？”
“這個還真沒有，但樓上有小隔斷。我店里生意不忙，晚上沒幾個人，更沒有什么上二樓。你們在二樓聊天，不會有人聽見的，怎么樣？”
我點點頭，跟著林悅上了二樓。
二樓全是用書架和魚缸隔出來的卡座，藍綠色的燈光在中間晃悠，照射在大尾錦鯉身上，如夢如幻，給你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這個是單子，兩位來點什么？”
“都行，度數低一點。”
這里是個單純的酒吧，并不是說它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服務，而是說，這里一丁點軟飲和食物都沒有，只有各種各樣的調酒。
老板很快端上來兩杯酒，血腥瑪麗和莫吉托。
我對調酒沒有什么鉆研，隨便拉了一杯到面前，從座位旁邊翻出一個煙灰缸，掏出一支煙來點上，如此的氛圍，林悅肯定察覺出了什么。
她猶豫的問道：“方成，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是，我有話想說。”
林悅勉強的笑，端起酒來，抿了一口，“沒關系，有什么話就直說，我什么都能承受得住。
或許，你跟莫小姐又復合了？
再不然，你痛定思痛覺得自己還是沒辦法忘記莫小姐，打算重新開始追求她，找我問辦法？
雖然我對追女孩沒什么研究，但同樣都是女生，我應該可以……”
“跟別人沒有關系，是咱們倆人的事。”
林悅一愣，眼神閃爍，表情急促不安。
“咱們的事？”
她眨眨眼，詫異的說道：“咱們有什么事？我沒有事情瞞著你的，方成。我真的……嗷嗷，你想說上次我故意去破壞你們聚會的事？”
“故意？”
林悅一驚，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捂住。
然而，為時已晚。
她尷尬的撓撓頭，勉強道：“抱歉，我欺騙了你，我跟李小彤根本沒有什么商業來往，我聽到莫小姐約你一起去參加聚會，恰巧又撞上了，于是心理不情愿，就找了個借口強行跟你去的，對不起，我知道騙人不好。”
林悅突然伸手，手攥著我的手腕，哀求道：“對不起，方成，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騙你，更不應該用李曉彤當借口的，我可以，我可以給李小姐道歉。
你知道，你明白的，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會兒。”
我坐直身子，抽回自己的手，沉聲道：“是我不對，是我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內心想法，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一直隨遇而安拖延至今。
我確實是個慫貨，遇到事情從來不敢正面面對，只會蜷縮起來當鴕鳥。
都是我的優柔寡斷，才害的這么多人傷心。
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幫你，不應該給你說那些話，不應該給你機會的，不然，你也不會做出這些舉動。”
林悅繃著神經，身子防御性的后退，疑惑道：“方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