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睡覺的三人,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悄然逼近。
怪蟲繞過陳如龍,直奔洛落躺著的吊床,先從木頭柱子向上攀爬,又順著吊床的繩結,一點點的向前移動,終是順著吊床篷布,鉆到了床上……
放在平時,像洛落這種實力的強者,哪怕是睡覺也會有一定的警惕性。
可是今天,洛落被折騰得太累,以至于睡覺時都打起了鼾聲。
怪蟲爬到了她的臉上,黏膩的腹部在她的脖頸和面頰,都留下褐色的粘液。
「哎呀,別鬧。」
洛落咕咕噥噥了一句,伸手想要把臉上的東西給撥開,可是手掌碰到冷冰冰的東西時,她察覺到危險猛然睜開雙眼,可是已經太遲了。
她睜開眼看到這么個怪異的東西趴在身上,下意識扯著嗓子想喊,怪蟲竟直接鉆入喉嚨,以至于聲音都無法發出,就這么僵在原地,任由蠕蟲一點點的往肚子里鉆。
一直蹲在陳如龍的肩膀上,并不是很累的伏羲童心,這會兒聽到異響,睜開眼看到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洛落時,急忙朝著陳如龍喊道:「快醒醒,出事了!」
陳如龍愕然坐起身,在看到不遠處的洛落,雙目圓睜掛著淚痕,嘴里還有一只蠕蟲在爬,也是嚇得額頭蹭蹭冷汗直冒。
他下意識召出青霜劍想要砍,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洛落,閉上眼睛含著淚拼命搖頭。
陳如龍明白了她的意思,像這么一條蟲子,估計和蚯蚓一樣,被砍斷了一截以后,另外的一截還能夠活。
也就是說,鉆入洛落肚子里的一截,已經足夠要了她的性命。
哪怕是很惡心這種爬蟲類的東西,在洛落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刻,陳如龍也來不及講究,抱著怪蟲的尾巴就要往后頭拖動。
可他還是小看了怪蟲的力量,這家伙滑不溜手,呲溜一下就把陳如龍甩開,在陳如龍的身上只剩下一堆粘液。
大概三米長的怪蟲,已經鉆入洛落體內接近一米,她的肚子這會兒就已經鼓起,
洛落含著淚,用求助的眼神看著陳如龍。
「別急,我……我想想辦法!」
陳如龍咔嚓咔嚓的抓著腦袋,滿頭冒冷汗的同時,腦子里忽然有了主意,急忙道:「有了!」
陳如龍趕忙打開房門,沉聲誦唱:「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浩劫,證我神通!」
轟隆——
一道炸雷從窗外鉆入,正中怪蟲的屁股上頭,與此同時洛落也被電得渾身亂顫。
現在的陳如龍,對道法使用格外粗淺,像這種雷霆是電不死人的。
怪蟲被電得僵直,陳如龍趁機抱著怪蟲的屁股往后拖,果然被電之后,它無法掙扎,嗖的一下就被拽出。
在它出現的剎那,頭頂高懸著的青霜劍化作一百零八根銀針,嗖嗖鉆入怪蟲體內,等再鉆出時,怪蟲已經軟趴趴死得不能再死。
很快,怪蟲化作黑色粘液,憑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淡淡的腥臭味。
洛落從床上翻下,雙膝跪地大口的嘔吐,嘔完了接著喝水,喝完了接著吐,來了個人工洗胃。
雖說剛才那玩意兒沒毒,但吞下這個個東西,估計無論是誰都有心理陰影。
陳如龍追出門去,四下打量一圈,月明星稀,再沒有什么危險。
雞圈被打開,地上躺著肚子圓鼓鼓的小狐貍,它脖頸被勒斷,已經跑到遠處的路口位置。
陳如龍隱約猜到它的死因,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甩手出一道火焰,將它的尸體燃燒干凈。
回到房間,陳如龍弄了點米,小火煮粥,等煮得差不多以后,給臉色慘白虛弱的洛落弄了一
碗。
洛落流著鼻涕,艱難的說道:「不像蛇,不像蚯蚓,也不像水蛭,這玩意兒到底是什么東西?」
陳如龍捻了一下地面上的腥臭液體,研究了一會兒說:「是邪術,用一些動物尸體,混合著藥粉和咒術做成的。」
「放心吧,沒毒,只是估計你心里頭難受。」
洛落搓了搓自己發白的小臉,強撐著底氣說道:「小問題,我在安情防衛所能做到區域總署的位置,見過的大世面比你聽過的都多。」
「行了,喝吧。」
陳如龍端過去粥飯,洛落哆哆嗦嗦的拿著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著,臉色漸漸好看許多。
她面色發白,一半是嚇的,另一半是肚子里沒有食物,硬生生虛弱成這幅樣子。
吃飽喝足,陳如龍扶著洛落上了吊床,「你休息一會兒,我來守夜。」
「多謝了。」
洛落滿頭是汗的睡去,陳如龍盤膝坐下,目光平靜注視著門外。
他想不通,自己和藏在暗處的邪術師,為什么要和自己過不去?
還有,在睡著的時候,自己和洛落根本沒有什么警戒,邪術師完全可以殺人,可對方并沒有這么做,而是弄了一條古怪的蛇,往洛落的肚子里鉆。
它這樣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抱著滿心疑惑,陳如龍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八點多鐘,日出東升,洛落才悠悠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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