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jī)盤旋在上空,放下繩梯準(zhǔn)備接洛落回去,已是到了分別的時刻。
陳如龍要去的藥王谷塵隱鎮(zhèn),是在涼山瀘沽湖正東的地方,一路上山高水長,連公路都沒有通。
想要過去,只能走水路,順著瀘沽湖的水脈向東方行進(jìn),三百里的路程如果順利的話,大概五天左右就能趕到。
酒神抱起洛落上飛機(jī),臨行前沖著陳如龍兇巴巴的喊,「你一定要爭口氣,治好老大,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陳如龍最后沖著洛落揮了揮手,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道袍,朝著瀘沽湖的方向走去。
村子一片狼藉,僅剩下幾十個不知情的人,有些選擇抱團(tuán)生存,有些帶著糧食和器物,準(zhǔn)備前往更繁華和發(fā)達(dá)的城市生活。
瀘沽湖邊,停著一排小船,原本是村人捕魚用的,現(xiàn)在剩下的船比留下的人還多。
陳如龍隨便解開一艘,又拿了個釣魚竿,沿滔滔大河順流而下,消失在水天交接處……
天色漸漸黑沉,荒涼山坡上的木托蘭尸首分離,有一條野狗湊在腦袋旁嗅了嗅,張開大嘴叼起來頭發(fā)就跑。
忽然,木托蘭的臉變了形狀,圓臉變得細(xì)長,眉骨突出下巴拉長,赫然變成了金花婆婆的模樣。
「孽畜,把我的腦袋放下。」
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把狗嚇了一跳,松開了腦袋撒腿就跑。
另外一邊的半截尸體,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伸出腦袋捧著頭顱放上,又活動了僵硬的脖子,金花婆婆再度復(fù)蘇。
她眺望向遠(yuǎn)處,水天交接的地方隱約可見的船只黑點,嘴里囡囡的道:「小家伙,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你的這具寶貴的皮囊,只能是我的……」
船上,陳如龍拿起魚鉤,上頭掛著一小節(jié)肉干正在垂釣。
撲棱棱——
一條大魚上鉤,船上有小鐵爐和炊具,陳如龍清理干凈燉了一鍋魚肉。
吃著熱騰騰的魚肉,陳如龍?zhí)魍胺降哪抗鉂u而悵惘。
不知道在另一個世界里,雯雯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有沒有整天對著昏迷的自己以淚洗面,有沒有憔悴,有沒有……懷上小寶寶。
無數(shù)個問題縈繞在陳如龍的腦海中,成了甜蜜而苦澀的思念。
吃了整整五天的魚,也經(jīng)歷了幾次差點翻船的事件后,陳如龍總算在第五天的早八點,站在了塵隱鎮(zhèn)的土地上。.c
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鎮(zhèn)子,比陳如龍想象中要發(fā)達(dá)得多。
寬敞的街道沒有柏油馬路,但是有幾百年來,鎮(zhèn)子上幾千人辛苦努力,搬來鋪路的青石板,經(jīng)過幾代人踩踏,變得趕緊明亮像是鏡子一樣。
路旁有飯館、客棧,還有類似供銷社的超市,里頭的東西也都是走水路運(yùn)輸過來的,因此里頭賣的東西,要比外面貴上好幾倍。
早上八點鐘,陳如龍吃魚吃得想吐,找到了一家早餐店坐下。
「老板,一碗豆?jié){一籠包子。」
「好嘞。」穿著粗布衣裳,還有自家做的千層底布鞋的小廝,笑容可掬的道:「這位客觀,要不要嘗嘗我們塵隱鎮(zhèn)特色的魚肉包子?」
「不用,普通的豬肉就好。」
豬肉包端上桌,陳如龍吃得滿嘴流油,這時注意到門外有個穿著樸素的孩子,正對著他的飯菜流口水。
男孩十二三歲,雖說看起來有些瘦弱,但目光格外清澈明亮。
陳如龍爽快的掏錢,「老板,給這孩子也來一份和我一樣的早餐。」
「好嘞。」
男孩驚喜的坐在陳如龍對面,也不說謝謝,狼吞虎咽的就開吃。
等肚子餓得沒那么厲害了,男孩
才抹了抹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謝謝。」
「不用謝,我請你吃飯可不是白請的,而是有事情要問你。」
陳如龍笑著道:「你知不知道藥王谷?」
「知道。」男孩聲音甜脆,「藥王谷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T正派,里面住的全都是治病救人的仙人,進(jìn)場幫助村里人治病。」
聽到男孩的評價,陳如龍略有詫異。
目前為止,陳如龍總共認(rèn)識三個從藥王谷出來的人,其中倆人還是師姐和師妹。
一個人是被自己一劍斬因果,死得連渣滓都不剩的縫皮婆婆,另一個就是要自己性命的金花婆婆。
最后一個,就是被殺死在虛界中的篾匠。
這仨人,一個比一個的不是東西。
孩子不會騙人,估計是藥王谷在這里的宣傳做得不錯。
陳如龍又問:「如果我要去藥王谷,該怎么過去?」
男孩大口吸溜著豆?jié){,鼓著腮幫子吞下去后,才擦了把額頭汗珠說:「藥王谷在仙島上,普通人是不能過去的,只有藥王谷自己的弟子才能過去。」
「藥王谷每隔一年,都會招招收一次弟子,等再長大一些,我也要去試試。」
提起藥王谷,男孩的目光帶著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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