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汪弗言還是點頭了,顧寕看著他,總算松了口氣,保住想保住的人,她為何卻有些想哭,想到父王母妃,她就忍不住的疼。</br> 寧卓宗這兩日都沒有出門,官家派來的圣旨催了好幾次,初十的時候,寧卓宗領命出征。</br> 出征前,他正在顧寕的屋里頭,兩日來,二人都冷眼相對,帥也不讓睡,莫軒閣的人習慣了,送來衣服的時候,感覺到了屋內的低氣壓,徑自放下了衣服,便小心翼翼的出門了。</br> “阿寕,此一別,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這衣服,你伺候我穿戴吧。”寧卓宗只有在顧寕的面前時候,才像個正常人,雙眸里,還有些溫度。</br> 顧寕看著外面的景色,聞言,眸色微動。</br> “阿寕,我們和好吧。”</br> 和好?!顧寕鼻頭一酸。</br> 半響,顧寕轉身,“辭去一別,相爺多加保重。”說完,顧寕便看向了桌子上盤子里的衣飾。</br> 一頂熟鋼獅子盔,上斗后來一顆紅纓;一副鐵葉攢成鎧甲;腰帶是一根一條金獸面束帶,前后兩面放著青銅護心鏡;上籠著一領緋紅團花袍,上面垂兩條綠絨縷領帶;左邊還放著一支斜皮氣跨靴。</br> “相爺轉過身來。”</br> 微涼的日子里,顧寕送走了寧卓宗,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軍紅色的馬鬃,整個人氣質不凡,他站在軍隊里,赫然獨立。</br> “顧寕,好好養著身子,等我回來。”</br> 顧寕站在府門口,捏著絹帕,看著朝著她笑的肆意的寧卓宗,心頭一酸,什么話都沒有說。</br> 將士們在催了,寧卓宗一騎絕塵,瀟灑的離去了。</br> 團團飄起的灰塵遮住了顧寕濕潤的眼眸,半響,門口的人,不在了。</br> 寧卓宗走了,相府里,老太太越發的厲害了,經常克扣莫軒閣的吃食,顧寕不在乎,遣虎頭在外買東西吃。</br> 寧卓宗走的第二日,顧寕去了城外,一下了馬車,就看到了等候在樹下的汪弗言,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臉色也不似之前的那么蒼白了,顧寕朝他笑。</br> “月氏女子獨尊,但民風簡樸,我給你準備的銀兩足夠你生活一輩子了,以后,不要再回來了。”顧寕看著神色不太好的汪弗言,淡淡的說道。</br> 汪弗言聞言,卻道,“那日,不是寧卓宗派的殺手。”</br> 顧寕一怔,看向了他。</br> “是太子,太子知道了我沒死的消息,讓我重新為他辦事,我拒絕了,他便派人追殺我,而寧卓宗是后來才追上來的,趁著兩伙人打架,我才逃得。”</br> 太尉府即使被殘害,可產業,死士眾多,難怪太子不肯放棄。</br> “就算沒有太子,寧卓宗也不會放過你的。”</br> 顧寕一直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寧卓宗殺了太尉府全族,而汪弗言一直沒有想要報仇雪恨呢。</br> 汪弗言笑了笑,沒有接茬。</br> “天色還早,早些出發,夜里,尋個人家住處。”顧寕催了。</br> 汪弗言深深的看了眼顧寕,沒有在說什么,只是上前抱了一下顧寕,“保重。”</br> “保重。”</br> 顧寕將汪弗言送走后,便坐上馬車去了天香樓,天香樓依舊人聲鼎沸,顧寕上了天字包廂,進去的時候,顧麟君已經在了。</br> “阿寕,終于見到你了。”</br> 自從病后,顧寕很少見人,因此,顧麟君也沒有見過她幾面,不過,二人一直有書信往來。</br> “已經點好菜了。”顧寕笑笑,看了眼桌上的菜色。</br> “是啊,快過來坐,都是你愛吃的。”</br> 連顧麟君都知道她愛吃什么。</br> 顧寕與顧麟君一邊吃一邊聊,聊了很久,久到等在外頭的虎頭都餓了,隨便找了個包廂便去吃飯了。</br> 而這時,門口來了個不速之客。</br> 二人均是一怔,互相對視了幾眼,顧麟君率先問道,“是誰!”</br> “夫君,是我。”</br> 阿滿?!</br> 顧寕皺眉,而顧麟君卻是連忙起身去開了門,“你怎么來了?”</br> 黃滿走了進來,看到了顧寕,與桌上的菜食,“原來是相爺夫人,我還以為是哪個美人再跟夫君幽會呢。”</br> 說著,還不好意思的朝著顧寕笑了笑。</br> 顧寕想起了之前的傳聞,八皇子妃黃滿仗著八皇子的寵愛,沒少在府里耍小脾氣,如今看來,是真的了。</br> “你呀,都懷了孕了,出來亂跑什么?”顧麟君小心翼翼的把凳子挪開,扶著黃滿落座。</br> 黃滿拿著帕子一瞥,八皇子瞬間就不說話了,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卻讓顧寕一怔,腦子有些神游。</br> “阿寕,想什么呢?”阿滿拿著帕子在顧寕的前面晃了晃。</br> 顧寕回神,見二人盯著自己,忙道,“阿滿還沒有吃飯吧,快再叫些食物吧。”</br> “不用了,阿寕,她懷了孕,吃不得這兒的東西。”</br> 懷孕?</br> “對啊,都一個月了。”</br> 進府不過才多久,竟然承寵到了這個地步,看來,顧麟君是真的愛阿滿,那些個貴人才子在八皇子府都多久了,從沒有一兒半女的,倒是阿滿這么爭氣,顧寕由衷的有些欣慰。</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