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顧寕道,“問出事情的真相才好。”剛說完,那小廝已經口吐白沫,當場自斃了。</br> 嚇得在場的人紛紛后退了幾步。</br> 顧寕沒有注意道的是,一直藏在角落里的寧卓宗看著他的眼神,十分的復雜。</br> “清理干凈了。”宇文泰朝著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句,便走到了顧寕姐妹的身邊,“怎么樣,沒有受傷吧。”</br> “無礙。”顧寕道。</br> 宇文泰這才放心,朝著想要溜走的宇文商怒道,“給我回去閉門思過,好好收斂一下。”</br> “是是是,大哥。”</br> 打小,宇文商就十分的怕宇文泰。</br> 這場風波剛過,顧寕回去的路上,隱隱覺得不對勁,看著身邊的顧宛華,問道,“你到底什么時候來的?”</br> “未到未時,但我從未給宇文商寫過信。”顧宛華憤憤道。</br> 顧寕知道顧宛華這人不會撒謊,況且她也沒必要騙她,思此,又問道,“你去湖塘時可曾遇到什么人?誰讓你去那里的?”</br> 聞言,顧宛華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猶豫的看了眼顧寕,片刻,便收回了目光,“我已不打算再追究,你也不必深問了。”</br> “難道你不想知道誰要陷害你嗎?”顧寕冷目。</br> “不想。”說著,顧宛華就要走,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前頭,就是一座假山,很好的掩蓋了兩人的身形,她轉身,笑著看向顧寕,紅唇輕啟,“你想起來了?當初的事你全想起來了,對嗎?”</br> 這些日子,天氣已經漸漸轉涼,顧寕身上披了件披風,還隱隱覺得冷,微風襲過,她忍不住輕咳了一聲。</br> 喉嚨里有些發麻,癢的她泛嘔。</br> 見顧寕臉色有些蒼白,顧宛華的眉梢終于露出了點點快意,“顧寕,你終于想起來了。”</br> 似乎還嫌不夠痛,顧宛華嗅了嗅走廊外枝頭上新長出來的梅花,笑道,“自己嫁的人是自己的殺父仇人,這到底是何滋味?顧寕,你的心痛嗎?”</br> “二小姐,你別說了。”翎仸皺眉打斷。</br> 眼見顧寕的臉色越來越白,身體還在發抖,顧宛華的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似乎是憋了大半年的痛苦都發泄了出來,臉上露出來了久違的笑意,十分暢快的看著痛苦的顧寕。</br> “為什么不說?她害得安定王府走到了如今的地步,難道就沒有一絲的負罪感嗎?她害死了父王,害死了母妃,卻做個縮頭烏龜跳了護城河,記憶全失,過得無憂無慮,憑什么,憑什么?”</br> 顧宛華越說越惱,聲音漸漸的大了。</br> 翎仸不知該說什么,連忙扶住在墻邊痙攣著身子的顧寕,“夫人,你沒事吧。”</br> “無--礙。”顧寕搖頭,蒼白的嘴唇有些發抖哆嗦,卻還是撐起了身子,跟顧宛華說道,“過不久,世子會派人接你,我們一同回高州。”</br> 說完,就要走。</br> “你做夢。”身后,顧宛華狠厲的聲音響起。</br> 顧寕與翎仸從假山那端出來,顧寕的臉色不太好看,她咳了一聲,手帕上,都是血。</br> “夫人---”翎仸急道,“當時大夫就說,夫人心悸成疾,讓你要放寬心,你現在又是何苦呢?”</br> “翎仸,若是宛華鐵了心不走,該如何?”顧寕的眼里露出了迷茫。</br> 翎仸道,“二小姐現在恨著夫人,若是為王爺王妃報了仇,她定會原諒夫人的,打斷了血脈還連著筋骨呢,這個世上,二小姐是你唯一的親人了。”</br> 話落,顧寕靠在走廊的長廊上歇息了片刻,微微閉目養神,這里清凈,很少有人來,路過的人寥寥無幾,顧寕不用擔心丟了面子。</br> “夫人,那好像是表小姐。”這時,翎仸從草叢那端看到了慌忙跑出來的寧賞,她提著裙子,正一臉慌張的往北方而去。</br> 今個兒實在是事多,顧寕也沒有多注意那幾個丫頭的行蹤,可這寧賞來了府里,一直不見身影,連她親哥哥寧斛的影子也沒見到,倒是見了寧賞兩次慌忙逃竄的模樣。</br> “翎仸,表公子今日是一直跟著相爺嗎?”顧寕有些狐疑的目光跟著離去的寧賞。</br> 翎仸想了想,疑惑道,“應該是的。”</br> 這幾件突發的事件如果串聯起來,顧寕想,這可不是小小的吵鬧了,是有人故意盯上了平陽王府的嫡次子宇文商。</br> 可想了許久,顧寕都沒有理出個頭緒,返回去的路上,又經過了先前寧賞躺著的那條路上,桃花樹下,現下四處無人,離得這么近。</br> 顧寕搖搖頭,絕對不是她多想了,一定有問題。</br> 正想著呢,一陣鬧哄哄的聲音響了起來,顧寕探頭看了幾眼,就看到一堆人一窩蜂的聚著往前走了。</br> “發生了何事?”</br> 身后,傳來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顧寕回頭看,“是你,柳小姐。”</br> “見過夫人。”來者是柳家二小姐柳帤煙,她一身淡柳色裙挐,裝扮簡單,身后,只跟著一個伺候的丫鬟,顧寕對她,有幾分好感。</br> 顧寕見人行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