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生生忍著,即便被嗆得連連咳嗽,連眼圈都紅了,也還是忍著,一聲不吭。
臻首輕垂,睫毛微顫,晶瑩的淚花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轉(zhuǎn),泫泫欲泣。
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任你是鐵石心腸,看了也會化為繞指柔。
然而……
霍謹言就這樣站在那里,環(huán)臂而立,指間夾著香煙,完全無視她的咳嗽與眼淚。
低聲咒罵:“有病!”
隨即將煙頭扔在地上踩熄,直接返回電梯,上樓去了。
余青被扔在空蕩蕩的車庫里,不敢置信的看著上千的電梯,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捂住臉哭泣:“他怎么能這樣對我!”
司機靜靜站在一旁,不動也不說話,完全把自己變成空氣。
余青面子、里子丟的干干凈凈,心頭盡是失落,傷心不已,從最開始的小聲哭泣,到最后變成嚎啕大哭。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惹得霍謹言扔下她不管。
只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絕望爬滿她的心頭,她甚至已經(jīng)無法顧及自己的形象,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司機在一旁看著,很是心疼這姑娘,但……
他拿著先生給開的工資,就算再同情這姑娘,也只能讓她繼續(xù)蹲在地上哭。
只不過……
先生一向不喜歡女人靠近他,這次居然能讓這位余小姐靠的這么近,想來是有原因的。
可能就是這張臉的緣故吧。
唉……
霍謹言抵達中心醫(yī)院的時候,陸景越正對著手機屏幕上的女人發(fā)呆。
他的屏保是個女人,粉粉糯糯的,像極了十五六歲還未長大的小姑娘,笑的很看,眉眼彎彎,還有兩個深深的酒窩。
很多人說他們走在一起,像爸爸帶著女兒,特別不搭。
可在那些人說他們不搭的時候,他就正大光明的拉著小姑娘的手在過馬路。
林軟軟長相甜美可愛,明明是二十出頭的大姑娘,總會讓人誤會她是在上學(xué)的高中生,即便那么多年過去,她也依舊青春亮麗,宛如十八歲的少女。
這張照片是某次陸景越去林軟軟家找她的時候,無意間拍到的,當時她在蕩秋千,他覺得那副畫面很好看,便拍了下來。
自此,便一直存在手機里,一存就是七年。
男人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之后又開始嘆息:“七年……”
他認識林軟軟已經(jīng)整整七年了。
只不過……
七年前,她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正是天真無邪的年紀。
按輩份,他應(yīng)該是她的舅舅,而她……
是他名義上的外甥女。
因為有著這層關(guān)系的緣故,兩人一直地下戀,很多時候,陸景越都拒絕那丫頭的靠近,可誰知道……
就是這么個小丫頭,長期霸占著他的心,一占就是七年。
七年時間里,他所有的感情都給了她,身邊沒有其他女人。
可……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有在一起。
有人問陸景越這是為什么?
他垂下眼睫,淡淡一笑:哪有那么多為什么?我又不是十萬個為什么!
只有霍謹言知道,在他垂下眼睫的那一刻,內(nèi)心深處是多么的荒蕪和孤獨。
這會兒,他一進來就看到他在藏手機,忍不住譏諷:“你都快訂婚了,還念念不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