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離車庫還有一段距離。</br> 出了門風吹了過來溫如意有些瑟瑟發抖。</br> “等一下。”李瑾脫下外套裹在溫如意身上。</br> 李瑾里面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br> 溫如意看著李瑾：“你不冷嗎？”</br> “沒事，就這么一段路。”</br> 李瑾打開車坐了上去。</br> 今天一波三折，李瑾本來說是要回家要下廚。</br> 后備箱里買了一大堆東西。</br> 沒了興致。</br> 一路上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br> 麻藥勁過后溫如意的傷口有些疼痛。</br> 手機響了兩下，屏幕亮了起來。</br> 溫如意打開。</br> 是葛斯齊發過來的。</br> 她偷拍的穆赫和許思哲的照片。</br> 兩個人坐在窗邊吃燭光晚餐。</br> 看起來也真是很美好的畫面，兩個人還很登對。</br> 溫如意看了一眼。</br> 「怎么樣？」</br> 到了現在溫如意差不多明白了葛斯齊的用意。</br> 溫如意抬眼看了一眼李瑾。</br> 她打字。</br> 「李瑾現在就在我旁邊」</br> 「什么反應？」</br> 溫如意想起李瑾平靜的表情。</br> 「沒有表情」</br> 葛斯齊又詢問。</br> 「你的想法呢？」</br> 溫如意頓住了。</br> 穆赫早些年的時候脾氣更加不好，經常罵溫如意就是出來賣的。</br> 說的也不錯。</br> 溫如意第一件出賣的就是自己的身體，賣給了李瑾差不多也得到了豐厚的回報。</br> 后來也陸陸續續出賣了許多，時間金錢甚至是情感。</br> 贏得了李母的信任，現在都差不多得到了回應。</br> 證明溫如意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徒勞無功的。</br> 最后一件，溫如意出賣的是自己的良心。</br> 選擇許思哲僅僅是個謊言。</br> 他才是溫如意成功路上的絆腳石。</br> 掃除這個障礙就沒有什么能夠阻擋溫如意了。</br> 「怎么不說話了？」</br> 大概是溫如意停留的時間太久，葛斯齊又一條消息發了過來。</br> 「說什么？我沒什么看法。」</br> 「不覺得他們還挺登對的么？」</br> 溫如意又點開那一張照片，從照片上來看的確是這樣。</br> 「哦，還好吧，有那么一點」</br> 溫如意合上了手機。</br> “誰發的消息？”李瑾詢問。</br> “嗯……”溫如意說：“葛斯齊。”</br> “葛家的女兒？葛家還是很有實力的。”李瑾這么不咸不淡的說著：“和她打好關系還是挺有必要的。”</br> “萬一哪天就用上了呢？”</br> 兩個人在后視鏡視線交匯。</br> 李瑾又說：“所以，別出什么差錯。”</br> “穆赫說你們從小就認識，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學校關系很好。”</br> “她是這么說？”李瑾笑了笑：“差不多吧。”</br> 李瑾回憶起穆赫的小時候，那個時候穆赫還沒有像是這樣橫行霸道，性格還是很可愛的。</br> 李瑾說著：“從幼兒園就一個學校，小時候連屁股都要人擦。她沒吃過什么苦大小姐一個。”</br> “這樣。”溫如意說著低下頭。</br> “你平時遇見她就多讓讓，她也就是個小孩子脾性。”</br> “哦，”溫如意說：“我知道。”</br> 穆赫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大部分的評價都是這樣。保留了童真的穆赫做事情不計較什么后果，可是照應在她身上也就是惡毒和明顯的排擠。</br> 穆赫的天真就是對溫如意的殘忍。</br> 相反過來呢。</br> 李瑾和溫如意一同上了樓。</br> 打開窗戶，剛下過雨外面空氣還是很新鮮。</br> 溫如意腿腳不方便就由李瑾下廚。</br> 兩個人匆匆吃了一些墊了墊肚子。</br> 今天溫如意的腿不太方便，所以李瑾的動作小心了一些。</br> 這個時候已經是深夜了。</br> 空蕩蕩的房間只有兩個人呼吸聲，喘氣。</br> 手指交叉在一起，緊緊握緊。</br> 忽然溫如意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淚，晶瑩剔透的。</br> 李瑾看到后，低頭吻住。</br> 嘴巴里面都是苦咸的味道。</br> “疼嗎？”</br> “嗯，有一些。”</br> “我小心一點。”</br> 也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的李瑾格外好說話。</br> 溫如意也就流下這一滴眼淚，然后就被潮水包裹翻涌整個人仿佛置身在一片溫暖的海洋。</br> 腦袋里昏昏漲漲的什么也想不清楚。</br> 像是一條快要溺斃在海里的魚。</br> 想要抓住點什么。</br> 最后抓住的是李瑾的手。</br> 李瑾看著溫如意，模糊的燈光下卻也看著有些情深意切。</br> 從來沒有這樣感覺到過。</br> 李瑾對于溫如意的喜愛，最喜愛也就是因為覺得溫如意是他最漂亮的一件玩偶。</br> 誰也無法搶奪。</br> 可是現在李瑾再看溫如意卻多了一些很復雜的情感。身體無限靠近，似乎他們也沒有什么差別了。</br> 溫如意也和李瑾平起平坐了。</br> 他們是一樣的，一樣的戀人還是什么。</br> 難以言說。</br> 模模糊糊中，李瑾又吻住了她的眼睛。</br> 很輕柔。</br> “別哭了，不好看。”李瑾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