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響許思哲工作室的門,就在一座寫字樓,裝修風格很文藝。</br> 溫如意心情忐忑,又按了一下許思哲的門鈴。</br> 門打開了,許思哲看見她一點也不意外,側身說:“進來吧。”</br> 里面的裝修風格也很統一,原木色調。</br> “沒有拖鞋嗎?”溫如意意外的問。</br> 許思哲愣了一下,說:“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準備。”</br> 那就說明有戲咯,溫如意覺得好似已經成功了大半。</br> “欸。”</br> 許思哲把溫如意往里面引,這就是許思哲工作的地方。</br> 溫如意穿了一雙高跟鞋,被許思哲察覺到:“你可以脫下來,我剛拖過地。”</br> 溫如意從善如流,踩在地板上,開了空調也不覺得冷。</br> “那就太好了。穿了一天高跟鞋要累死了。”溫如意說著沒有半點不自在,可剛剛腦海里又是轉過幾個來回。</br> 溫如意回憶起最初見到許思哲的那天,已經是很多年前的某天,是升旗儀式,溫如意站在第一排困得要死。</br> 那個時候溫如意才不知道許思哲還是許哲思。</br> 她偷偷的打哈欠。</br> 忽然她那雙穿的磨邊的回力鞋旁邊出現了一雙阿迪達斯。</br> 是有微風和露水的春天早晨。</br> 溫如意抬頭看,看到了高中時代的許思哲。那個時候他要比現在青澀許多,雖然溫如意也不太記得十七八歲的許思哲的樣子。</br> 下一個上場演講的就是他。</br> 玉蘭花的花瓣飄落,十七歲的溫如意伸手去接,一片潔白的花瓣落在自己的手掌心。</br> 許思哲已經站在臺上,廣播里響著清澈的少年音:“大家好,我是高三三班的許思哲。”</br> “溫如意?”許思哲一字一句的喊,語氣有些溫吞。</br> 溫如意從回憶里清醒過來,嗯了一聲應答。此時的許思哲就站在不遠處,這個時候是下午五六點左右,今天天氣很好,是個陽光明媚的春日。到了傍晚,落日余暉也很漂亮。</br> 許思哲半個身子隱匿在光輝里,若隱若現。</br> 回憶結束。現在已經是五年后,在溫如意面前的不是即將上臺演講的少年,是功成身就她的上司許思哲。</br> 這就是溫如意的可悲之處。許思哲無意中贈送了溫如意一個殘破的春天而她卻用畢生去懷念。</br> “不好意思,走神了。”溫如意說著走近了兩步。</br> 許思哲穿了一件深藍色的襯衫編起袖口,微微解開兩顆扣子。溫如意用眼神量著許思哲的肩寬,得出他平時應該有健身的習慣的結論。</br> “吃飯了嗎?”許思哲問。</br> “哦,還沒有。”</br> 許思哲又問:“想吃點什么?”</br> 溫如意重復了一下這句話,總覺得別有歧義。應該是她和李瑾待太久了。</br> 許思哲笑了笑,低下眼瞼沒有看她,表情略微有些羞澀。</br> 也許也是太過內斂。</br> “我說晚飯。”他說:“人不能不吃晚飯。”</br> 好傳統。溫如意還以為會直截了當的進入正題。</br> “我都可以。”溫如意說。</br> 許思哲工作和生活區域砌了一道墻,上面是推拉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場景。瓶子里放著鮮花看起來是經過細心剪裁過的,很新鮮很飽滿。</br> 溫如意也想過養花,可是養不了幾天就死了。</br> 許思哲說:“你等我一下。”</br> “好的。”</br> 溫如意拉了條毛毯盤坐在沙發上,沒什么娛樂活動,溫如意也有些疲憊了開始昏昏欲睡。</br>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如意睜開眼睛燈光大亮,外面天已經黑了。</br> “看你睡得很熟,沒叫醒你。”</br> 溫如意活動了一下頸椎:“沒關系的。”</br>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隨便做了一些。”許思哲說。</br> 溫如意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也是麻煩他了,一頓晚飯做了好幾道菜,還有一道大菜。</br> 溫如意問:“你平時吃也這么豐盛嗎?”</br> “不。”許思哲搖搖頭:“最近學了幾道新菜你試試味道。”</br> 溫如意夾了一口:“什么意思,我當小白鼠。”</br> 味道竟然還可以。</br> “這個比喻可不好。”許思哲說:“小白鼠是科學中用途最廣,用量最大的一種實驗動物,也是近些年一種常用的寵物。”</br> 溫如意慢慢咀嚼著。突然就被科普了,但是看著許思哲認真的臉,溫如意也不好意思反駁。</br> “要說拿小白鼠做比喻。好像現在我更加合適吧。”許思哲說著,燈光落在鼻尖,打著光,這個角度連陰影都恰到好處。</br> 溫如意倒吸一口氣,她忽然意識到許思哲不是她能夠隨便玩玩的人。</br> 她問:“那你給我卡片?”</br> “不給呢?”許思哲直勾勾盯著她看。</br> 溫如意有點語凝。</br> 這個發展和她想的一點也不一樣。按照她的構想,現在她已經和許思哲在床上滾上兩遍了。</br> 不給?</br> 溫如意小心翼翼的問:“你會不給嗎?”</br> 大概她這句話太過于白癡,許思哲直接說:“先吃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