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親番外】</br> 小茉莉念叨了好幾次,沈思遠終于有時間帶她去田飛文家里面做客。</br> 林子鳶店里面有些事情,需要晚一些才到。</br> 沈思遠開車帶兩個孩子去做客的時候,田飛文正在院子里面忙著一會兒要燒烤的東西,他看起來有些手忙腳亂的。</br> 沈思遠把小茉莉放到地上,卷起袖子走過去,輕聲問道:“你老婆呢。”</br> 田飛文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他一眼,鼻梁上還有些煤炭灰,笑了一聲,“出去玩了,這不,把兒子撇給我一個人,我都快愁死了。”</br> “你兒子不是挺懂事的。”</br> “是挺懂事的,就是帶孩子這事情太頭疼了,之前我沒怎么親身體會過,他媽這一出去,我是真的有點忙不過來了。”</br> 沈思遠替他分擔了一些燒烤的事情,淡道:“是該讓你學學了。”</br> 田飛文個性灑脫不羈,雖然本性不壞,可在有些關心人的細節方面確實做的不是很好。</br> 田飛文想到接下來還有幾天的日子要熬,忍不住嘆氣問道:“嫂子呢。”</br> “一會兒來,估計現在還沒忙完。”</br> 小茉莉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里面走出來,笑嘻嘻的看著田飛文,手掌背在后面,神秘兮兮的說道:“田叔叔,我送給你一個禮物,你猜猜是什么。”</br> 田飛文一見到小茉莉就忍不住笑了。</br> 他走上前去,半蹲在小茉莉面前,稀罕的說道:“小茉莉怎么那么乖,還知道送給叔叔禮物。”</br> 他是很喜歡小茉莉的,畢竟這姑娘又甜又可愛。</br> 跟他家的那個悶葫蘆兒子可謂是天差地別。</br> 明明他是老子,可是他總感覺他那個悶葫蘆兒子動不動就給他臉色看,搞得好像不是自己親生兒子一樣,要不是看那小子跟自己長的像,他真懷疑這小子是故意來磨自己的。</br> 田飛文配合的猜著,“玩具?”</br> 小茉莉:“不是。”說著,她把身后藏著的糖果小心翼翼的放到田飛文的手里面,獻寶似的說道,“我剛才嘗了一口,很好吃,田叔叔你也嘗嘗。”</br> 田飛文嘗了口,確實挺甜的,都甜到心尖上了。</br> 他忍不住酸不溜秋的回頭看向沈思遠,“有女兒真好,難不成天天這么甜?”</br> 沈思遠笑了聲,沒說話。</br> 田飛文想伸手去摸摸小茉莉的頭,沈思遠在不遠處清清涼的開口,“你的手臟,出來前剛給她換的衣服,別弄臟了。”</br> 田飛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也只得有些可惜的收回了手,然后說道:“你在里面跟俊達哥哥玩了沒?”</br> 小茉莉點頭,“對,還有我自己的哥哥。”</br> 田飛文想著這小子倒是會來事兒,平日里面不怎么理他,來客人的時候倒知道出來玩了。</br> 聽到這,他有些放心了,笑瞇瞇的說道:“好了,你進去繼續玩吧,我跟你爸爸再忙會兒,一會兒就吃飯了。”</br> 待小茉莉進去之后,田飛文忍不住點了根煙,抽了一陣,往沈思遠那邊睨了眼。</br> 沈思遠知道他有話要說,視線沒偏移,回道:“你想說什么。”</br> 田飛文嘿嘿的笑了兩聲,說道:“其實我是真喜歡小茉莉,這么漂亮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啊,又聽話又懂事的。”</br> “嗯。”</br> 田飛文:“要不你考慮下,咱們兩家結個娃娃親,本來咱們兩個關系就好,要是以后兩個孩子能成,那豈不是親上加親。”</br> 他幻想的非常美好,田俊達這小子長的模樣不錯,是屬于偏秀氣的那種,小茉莉還偷偷夸過好幾次哥哥長的帥,然后沈家條件不錯,他家自然也不差,以后要是真的能親上加親,不管怎么說都是一件好事兒,最重要的是小茉莉這姑娘太惹人疼了,他恨不得自己能有一個這么可愛的女兒,可惜他老婆沒有生二胎的打算,他的美夢也就是徹底破碎了。</br> 他本來說完這話很期待的等著沈思遠的回應,誰知,沈思遠根本不搭理他。</br> 田飛文氣的抽了抽嘴角,“說話啊你沈老二。”</br> 沈思遠這次搭理他了,“你是不是昨晚的酒還沒醒,跑到這里說夢話了。”</br> “誰說的,我清醒的很,這個建議你不喜歡?”</br> “不喜歡。”沈思遠言簡意賅的回道。</br> 田飛文摸了摸下頜,若有所思的說道:</br> “我兒子模樣也不差啊……不至于被你這么嫌棄吧。”</br> 沈思遠放下了手中的夾子,涼涼的掃過來一眼。</br> “做夢。”</br> 田飛文:“……”</br> 沈思遠也未免太小氣了,小茉莉才這么小他就一副不舍得的樣子,萬一長大之后真的談戀愛了,他這顆老父親的心臟還不得氣死。</br> 想到這,田飛文也笑了,“真行,不過我理解,要是我有小茉莉這么個女兒,我也舍不得。”</br> 過了一會兒,林子鳶姍姍來遲。</br> 她來到院子里面,看到兩個男人正在忙著燒烤。</br> 支起的燒烤攤飄散著裊裊的白色煙氣。</br> 田飛文看起來略微有些狼狽,鼻梁上的煤炭灰還沒有擦去,看見林子鳶來了,笑著打著招呼,說道:“嫂子來了。”</br> 林子鳶盯了他一陣,然后禮貌性的點了點鼻子這里,提醒說道:“這里……”</br> 田飛文這才后知后覺的抹了下鼻子,哈哈大笑道:“失誤失誤,別介意。”</br> 兩個人分明都是站在一起忙活的,可偏偏沈思遠單手插兜,身材修長的佇立在原地,身上的白襯衫跟他矜貴的面孔很是搭調,他不像是在這里燒烤,更像是一副觀賞性極高的畫。</br> 似乎無論身在何處,他的從容與優雅都是刻在骨子里面的。</br> 明明從結婚到相愛過了這么長時間,可有時候一眼看過去,還是會有幾分心動的感覺。</br> 林子鳶與他對視一眼,壓抑下內心的悸動,說道:“我先去屋子里面看他們。”</br> 沈思遠勾唇,點頭道:“好。”</br> 林子鳶到了屋子里面,看到幾個小孩兒正聚在客廳里面玩。</br> 小茉莉明顯是非常熱情的。</br> 她對于大方且高冷的田俊達有著很多探索的好奇。</br> 就比如,俊達哥哥每次來都會給她買很多好吃的零食,可是她想跟他聊天的時候,他都不會不理她。</br> 他臉臭臭的樣子有點像爸爸生氣的樣子,不太兇,可是很好看。</br> 所以,林子鳶一進來便看見小茉莉托著下巴正在一臉考究的看著田俊達。</br> “哥哥,你喜歡聊天嗎。”</br> “還行。”</br>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聊天。”</br> “聊什么。”</br> “聊……”</br> 沈斯年看不下去了,橫亙在二人中間,不太贊同的看向小茉莉,蹙眉道:“一會兒要吃飯了,你先去洗手。”</br> 小茉莉一向最聽哥哥的話,聽著要去洗手,便準備乖乖的去衛生間方向。</br> 結果一轉頭,就看在林子鳶站在不遠處。</br> “媽媽。”她興奮的喊了一聲,然后跑了過來。</br> 林子鳶看著她有些臟的小手,帶她去衛生間里面洗手。</br> 她跟小茉莉聊著今天發生的趣事,剛到客廳,便看見田俊達給她端了一杯茶過來,小臉客氣又禮貌的說道:</br> “阿姨,喝茶。”</br> 林子鳶眨了眨眸子,打量著這小家伙。</br> 他比沈斯年要小兩歲,模樣長的秀氣可愛,雖然不說話,卻很細心,稱得上是個小暖男。</br> 怪不得小茉莉總愛黏在他身后,原來他只是不善言辭罷了。</br> 林子鳶笑著道了聲謝,正打算說些什么,便聽到外面有聲音。</br> 原來是燒烤已經烤好了,外面的兩個男人招呼著他們出去吃飯。</br> 林子鳶一出門,沈思遠便走過來遞給她幾串牛肉串。</br> “嘗嘗,還是熱的。”他淺笑道。</br> 做了母親的人總是喜歡把孩子放在心上,林子鳶左右看了眼,本來是想招呼著沈斯年和小茉莉一起過來。</br> 沈思遠卻是扶正她的臉,一字一句道:“他們那邊還有,這是專門烤給你的。”</br> “專門給我的?”她笑著問道。</br> “嗯。”</br> “有什么不一樣。”她湊近聞了聞,果然味道很香,她很久沒吃燒烤,在家里面都是阿姨做飯,幾乎不出來吃這種燒烤之類的食物,偶爾嘗一嘗,確實感覺很可口。</br> 沈思遠:“加了些你喜歡的調料,小孩那邊還是清淡一些比較好。”</br> 林子鳶輕咬一口,結果差點被燙到。</br> 沈思遠指尖在她唇上摩挲了下,無奈道:“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你應該吹涼下。”</br> 林子鳶不在意被燙到,速度很快的把幾串烤串都吃了。</br> “你怎么燒烤的手藝這么好。”她眸子帶光的說道。</br> “喜歡?”</br> 林子鳶:“很好吃。”</br> “那我再給你多烤幾串,你等一陣。”說完,沈思遠起身準備往那邊去。</br> 那邊。</br> 田飛文已經被幾個小孩兒磨的不行了。</br> 眼見著沈思遠那邊還在你儂我儂的秀恩愛,他咬牙說道:“行了啊你們兩個,出來吃個飯還不忘讓人吃狗糧。”</br> 沈思遠隨手給他拿了一串,“行了,你去休息吧,這邊我來收拾就可以。”</br> 田飛文給林子鳶遞過去一罐啤酒,看了看幾個孩子,想著自己在沈思遠那邊吃癟了,便準備在林子鳶這邊再試試。</br> 他把娃娃親那個建議又說了一遍,本來以為林子鳶這邊好說話一點,結果誰知道,林子鳶又把他拒絕了一遍。</br> 田飛文徹底絕望,眼看著田俊達,感慨道:“可別說你老子沒給你爭取,實在是咱沒有先下手為強的機會啊。”</br> 田俊達自然不懂田飛文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那雙好看的眼睛看過去一眼,提醒道:“爸爸,你少喝一點。”</br> 田飛文好脾氣的應了一聲,“知道了,你媽不在,輪到你管著我了。”</br> 小茉莉今晚胃口大開,有兩個哥哥在身邊照顧自己,她小腮幫子一直就沒停下來。</br> 后來她又有些食困,窩在媽媽的懷抱里面直接睡著了。</br> 田飛文今晚沒打算喝多,直接提了一箱啤酒放在腳邊跟沈思遠談論著這些年的心路歷程。</br> 一轉眼,他們都已為人父,幸運的是,身邊重要的人都在。</br> 二人今晚有些開心,田飛文沒喝多,倒是沈思遠有些微醺了。</br> 田飛文把幾個孩子扛著帶進去,說道:“你們兩個今晚別走了,就在我這住一晚,思遠喝多了,好好休息一晚。”</br> 星空高掛,今晚月色深重。</br> 林子鳶打量過去一眼,試探問道:“喝多沒?”</br> 沈思遠垂下眸子看過來一眼,“就這么懷疑我的酒量?”</br> 看他樣子確實不像是喝多,頂多是有些微醺狀態。</br> 林子鳶放心下來,又把罐子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光,感覺整個人都充滿著初秋的涼爽。</br> “要不我們進去休息,田飛文剛才說讓在這里住一晚。”</br> “嗯,我知道。”</br> 沈思遠輕輕地應著,手掌卻又覆蓋在她的指尖上。</br> 林子鳶一開始以為這男人只是簡單的溫存,結果沒過一會兒,他手掌又逐漸滑落到腰上。</br> 林子鳶輕咬下唇,提醒道:“一會兒要是有人出來,可就不好了。”</br> 沈思遠笑著睨過去,“別擔心,我沒打算做什么。”</br> 林子鳶順勢看過去一眼,卻在下一秒,她被男人捏住下頜,然后開始了一個浪漫而又甜蜜的親吻。</br> 月色下,這樣的吻虔誠而又令人眩暈。</br> 他輕輕的吻著她,動作輕柔卻又柔情似水。</br> 明明是一個溫柔到極致的吻,林子鳶卻莫名其妙的紅了臉。</br> 沈思遠微微后退,略帶著些蕩漾酒意的眸子有些迷離的看她。</br> “我還以為你要問我吻你的理由。”</br> 林子鳶:“我……”</br> 沈思遠:“在剛才那一刻,就是很想吻你,沒有理由。”</br> 林子鳶也感覺被沈思遠的柔情包圍住了。</br> 的確,這樣浪漫的月色下,沒有其他人的打擾,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確適合做一些親昵的行為。</br> 沈思遠忽然起身,把她拉了起來。</br> 林子鳶詫異的抬頭,“你做什么。”</br> 沈思遠:“我們去車上。”</br> 林子鳶:“……去車上做什么?”</br> 沈思遠扯了扯領口位置,氣定神閑的回道:“趁著有田飛文幫忙,我帶你出去轉轉。”</br> 林子鳶本來還以為他要酒駕,急忙說道:“不能開車。”</br> 沈思遠挑眉,直接把她帶進了車里。</br> 車門關上,天窗打開,這個角度觀賞夜景最為美妙。</br> 沈思遠輕呼出一口氣,精致的眸子蘊含著淺淺的笑意。</br> “這些日子你總是很忙。”</br> 林子鳶還是聰明的,沈思遠這么一暗示,她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br> “紀念日的日子我可沒有忘記。”</br> 沈思遠輕笑出聲,“還以為你忙的都忘了。”</br> “當然不會。”</br> “打算讓我怎么給你過?”</br> 林子鳶仔細的思索一陣,還沒給出答案。</br> 沈思遠便率先開口了,“我打算,今年帶你出去。”</br> “帶我出去?”</br> “嗯。”</br> 沈思遠翻身過來,指尖在她紅潤的唇上緩緩移動著,“孩子羈絆我們那么久,是時候出去放松一下了。”</br> 他說話的時候總是一本正經的,讓人真的以為他心無雜念,可偏偏他的動作看起來心猿意馬。</br> 林子鳶看著他,瞳孔里面滿是他的影子。</br> 她的心臟充實的很滿,就連回話都差點忘記了。</br> 沈思遠親了親她薄薄的眼皮,笑著問道:</br> “你同意嗎。”</br> 林子鳶:“我……我同意。”</br> 那一晚。</br> 是個格外浪漫的夜晚。</br> 然而。</br> 有人歡喜有人愁。</br> 田飛文第二天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出現的。</br> 昨天晚上,天知道他被摧殘成什么樣子。</br> 小茉莉本來是被哄睡著了的,結果半夜他忽然被沈斯年敲響了房門。</br> 田飛文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問道:“怎么了?”</br> 沈斯年一臉認真的說道:“叔叔,我妹妹醒了,你能過去看看嗎。”</br> 田飛文挑眉,“你爸媽呢。”</br> 沈斯年理所當然的回道:“沒找到。”</br> 田飛文:“……”</br> 他一把年紀半夜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從角落里面翻出了一本童話書給小茉莉去講故事。</br> 等到終于把小茉莉快哄睡著,他又讓家里面的阿姨給小茉莉煮了一杯牛奶,這才放心的下樓。</br> 一下樓,就看見那二人回來了。</br> 田飛文頂著個雞窩頭,有些酸的看著二人,“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去約會了吧?”</br> 那一刻,沈思遠神清氣爽的樣子別提多氣人了。</br> 田飛文感覺自己被徹底碾壓了。</br> “行了,孩子們我也哄睡著了,二位,休息吧。”</br> 林子鳶還是不放心的進去看了看,她在小茉莉的額頭上吻了吻,然后才回了房間。</br> 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br> 二人發了一條出國旅游的動態,田飛文看了又看,最后嗤之以鼻的說道:“不就是秀恩愛嗎,俗氣。”</br> 田飛文老婆看他一眼,“我怎么看你是因為前段時間我沒帶你出去而嫉妒呢?”</br> 田飛文哀嚎一聲,然后又賤嗖嗖的給沈思遠打過去了視頻,笑嘻嘻的說道:“沈老二,玩的怎么樣?”</br> 沈思遠那邊正好是沙灘陽光好天氣,的確讓人有些羨慕。</br> 見電話打過來,他輕輕挑眉,然后在林子鳶的額頭上吻了下。</br> “玩的很好,有事嗎。”</br> “沒事,我就是關心一下你……”</br> “不用關心,如果沒事,我就掛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給林子鳶遞過去果汁。</br> “等等……”田飛文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就直接掛了。</br> “這個重色輕友的沈思遠,這么多年是一點都沒變啊!”田飛文氣的罵了一聲,然后整理了行李,怒氣沖沖的說道,“不行,老婆,我們也去。”</br> “……”</br> 【一見鐘情(平行時空浪漫番)】</br> 林子鳶回到的宿舍的時候,發現舍友們正圍成一圈,興高采烈的討論著手機里面的內容。</br> 她關上門,放下了手中的書,好奇道:“你們在看什么。”</br> 舍友把手機亮到她面前,笑道:“子鳶,你還不知道吧,上次你跳舞的視頻已經在學校的論壇上面火了起來,上面實名表白的男孩兒可不少。”</br> 林子鳶知道她們喜歡八卦,笑了笑也沒參與她們的討論。</br> 她坐在桌前,視線微微的有些恍惚,似乎是還沒從前幾天的那件事情回過神來。</br> 她跳完舞,走下臺的時候匆匆回頭,不小心的多看了眼第一排坐著的男人。</br> 那是一個俊美年輕的男人。</br> 他兩條修長雙腿隨意的擱置著,自打她上臺,那男人的視線便寸步不離的放在她身上。</br> 雖然知道自己上臺表演的使命就是給觀眾看,可林子鳶還是難以形容那種感覺。</br> 大概是那男人身上的氣場過于強烈,所以她才會感覺他的視線有些讓人無所遁從。</br> 她表演完畢,正打算從后面回宿舍。</br>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忽然攔住了她,表情儒雅謙和。</br> 林子鳶:“你是……”</br> “你好,我是沈總的助理,這是送給您的花。”</br> 林子鳶往一旁看去,一捧漂亮的百合花,上面還帶著晶瑩的水珠。</br> 淡雅,干凈。</br> 她不知道這男人口中的“沈總”是誰,再想多問幾句,那男人便離開了。</br> 她嘟囔著抱過了花,低頭輕嗅一下,心里面想著這男人品味還真是好,最起碼沒有連面都沒有見過就送上來一捧俗氣的紅玫瑰。</br> 又過幾日。</br> 她陪同好友去西餐廳吃飯。</br> 無意間,她再次遇到了那個男人。</br> 這次看的有些清楚了。</br> 他長的好看,比那日在幽暗燈光下更令人驚艷。</br> 大概是看的有些入神了,那男人像是注意到她的視線,微微瞥過來一眼,然后與她對視著。</br> 林子鳶像是有些尷尬,慌忙收回視線,咬了下唇,喝著自己杯中的咖啡,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br> 她是有些心虛的,所以好一陣沒往那邊看去。</br> 再看過去的時候,那處早就沒人了。</br> 好友像是早就看透她的心思,笑著說道:“別看了,那男人早就上樓了。”</br> 林子鳶眨動眸子,回頭往樓上看了一眼。</br> 這個角度她正好能看到男人脫下西裝外套,與對面的人輕聲交談著。</br> 他下頜線條優越,五官精致立體,工作交談的時候有著獨有的魅力。</br> 林子鳶還沒多看幾眼,好友便看透她心思。</br> “喜歡?”</br> “啊……沒有。”</br> “喜歡怎么還不承認。”好友撇嘴,無情的拆穿她,“這么帥的男人,是個人都會多看上幾眼,其他人喜歡不奇怪,你要是喜歡就證明他是真的有魅力。”</br> 林子鳶沒回答,裝作剛才偷看的人不是自己。</br> “不過,我有些好奇的是這種男人會喜歡什么類型的女人。”好友托腮,若有所思道,“看起來像是成功人士,也不知道像你這種甜美可口的女大學生是不是他的菜。”</br> 林子鳶有些惱的說道:“好了,別亂開玩笑。”</br> 好友哈哈大笑幾聲,“你看你,這么薄的臉皮,就算是貪圖男人美色也這么膽小,要是真的讓你去勾引他,你豈不是要嚇壞了。”</br> 林子鳶也不否認。</br> 她沒什么戀愛經驗,更別提怎么去應付這種看起來就無法靠近的男人了。</br> 十五分鐘后,她看了一眼時間,輕聲說道:</br> “我去衛生間。”</br> 然而。</br> 在衛生間門口。</br> 她與一手拿咖啡的女士不小心的撞到一起。</br> 咖啡在空中拋灑中,星星點點的落到了她的身上。</br> 那女士似是著急,心情也不太好,抱怨了兩句,然后便匆匆的離開了。</br> 林子鳶心中暗叫倒霉,正打算去清洗一下,忽然發現身旁還站立著一男人。</br> 他身上穿著的絲綢襯衫看起來價格很是昂貴,結果也被濺上了幾滴咖啡色痕跡。</br> 林子鳶一時有些慌亂,趕緊說道:“抱歉……”</br> 待一抬頭,竟然發現是他。</br> 他靠在墻邊,眉眼間帶著溫柔的笑意。</br> “緊張什么,又不是你的錯。”</br> 他看向她的樣子很柔和,若是不知情的,也許會把他們當成熟識許久的好友。</br> 他那雙眼睛是當真的好看,仿佛只是輕輕一瞥,卻又帶著深情勾人的力量。</br> 林子鳶段位自然低,她只是個大學女孩兒,對于這樣的溫柔多金男很容易臉紅。</br> 她想了想,還是說道:“不然我賠您衣服干洗的錢。”</br>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襯衫,“這個倒不是最要緊的,或許你此刻應該考慮的是自己身上的污漬。”</br> 林子鳶也看了眼自己。</br> 好吧,她現在確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br> 正想著,對面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且白皙的手。</br> 男人指間夾著一張名片。</br> “我的名片,如果你打算聯系我的話。”他淺笑道。</br> 林子鳶接過他的名片,看了眼上面的名字。</br> 沈思遠。</br> 沈氏集團的總裁。</br> 怪不得他看起來一副很貴的樣子,沈氏的掌權人在這里被她遇到,還有了一個這樣的初印象,也不知道到底算不算是好運。</br> 林子鳶把名片放到口袋里面,匆匆點頭,“好的,我知道了。”</br> 說完,她準備越過男人,往衛生間里面走去。</br> 忽然。</br> 男人輕飄飄的開口。</br> “對了,林小姐。”</br> 林子鳶有些詫異。</br> 他竟然知道她姓林……</br> 就在她疑惑之際,男人靠在一側,輕輕挑唇,漫不經心的說道:</br> “那天的花,還喜歡嗎。”</br> ……</br> ……</br> 回到宿舍之后,林子鳶依舊久久不能鎮靜下來。</br> 她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還把正在敷面膜刷劇的舍友嚇了一跳。</br> “子鳶,你怎么了?”</br> 林子鳶這才意識到嚇到了舍友,扯扯唇,說道:“沒事,你繼續看。”</br> 舍友覺得林子鳶今天有些奇怪,但也沒說些什么,繼續去看自己的八點檔狗血劇。</br> 林子鳶抿了下唇。</br> 那天的花真的是那個男人送的嗎。</br> 她心下有些波瀾,從一邊的枕頭下拿出了那天那男人遞過來的名片。</br> 她把這號碼保存下來,計劃著下一步的行動。</br> 下一步她應該做什么,禮貌的問個好嗎。</br> 這未免目標太明確了。</br> 可是上次不小心的把他襯衫弄臟了,她還是要有所表示的。</br> 所以,林子鳶十分坦蕩的發過去了一條消息。</br> ——【沈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今晚我想請您吃個晚餐。】</br> 消息發過去之后久久都沒有回復。</br> 林子鳶甚至都有些泄氣。</br> 送一次花或許真的不能代表什么,對于他那樣的人來說,給一百個她這樣的女生送花貌似都是正常的事情。</br> 一束花能代表什么呢,能代表欣賞、喜悅,但若是代表了愛意與沖動未免就有些過于幻想了。</br> 就在她有些失落之際,甚至覺得自己那條消息發的有些唐突的時候,手機忽然亮了起來。</br> 林子鳶速度很快的拿起了手機,往上面看了一眼。</br> 沈先生:【好。】</br> 看到這個答案,林子鳶這才心情變好一些,唇角忍不住拉扯出一抹笑容。</br> 最起碼,他應該是不討厭的。</br> 林子鳶今天是真的不正常。</br> 舍友繞到她身后,一臉狐疑的問道:“子鳶,你是不是談戀愛了?”</br> 林子鳶有些懵,“沒有啊。”</br> “你剛才的笑容不對勁,我只有在談戀愛的人臉上才見到過這種笑容,如實交來,你是不是身邊有男人了?”</br> “……”</br> 林子鳶挑了一件米色長裙,跟他約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餐廳內。</br> 侍者把她帶領進去,說道:“那位先生已經在等候您了。”</br> 他這樣的人,極具禮貌與涵養,所以是不可能遲到的。</br> 見到林子鳶進來,他起身走到她身后,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輕聲道:“坐。”</br> 林子鳶有些微微忐忑,坐定后打量著男人臉上的神色。</br> 沈思遠長她幾歲,行為做事很是成熟有韻味,他在點單的時候詢問著她的意見,然后又為她推薦了幾道這家餐廳內的有名菜系,并且笑著說讓她好好品嘗一下。</br> 沒過一會兒,侍者便端著盤子過來了。</br> 沈思遠垂眸,柔和看她。</br> “味道怎么樣。”</br> 林子鳶嘗了嘗,然后輕笑一聲,“味道很好。”</br> 待得到她的肯定,沈思遠也是眉眼舒展開來,他眼角蕩漾開一抹好看撩人的弧度,緩緩道:</br> “我本來以為你不會給我發消息。”</br> 她切牛排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錯愕的看過去。m.</br> 然而就在一抬頭,對上了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br> 一瞬間,林子鳶感覺耳朵根都有些發燙起來。</br> 她感覺自己有些失策了。</br> 她是真的單純,才會以為沈思遠看不出來自己的心思。</br> 她要是想套路學校里面那些跟自己歲數差不多大的男孩兒可能還有些容易,可是沈思遠是什么人,他應當是什么風浪都見過了的,甚至身邊不缺女人。</br> 這樣的暗示在成年人之間來說太過于正常了。</br> 一頓飯的要求最起碼證明了她是大膽有好感的,林子鳶不否認。</br>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面對著男人的笑意,她也只是一口氣喝干了杯中的紅酒,慢吞吞的說道:</br> “你那天怎么會送我花。”</br> 沈思遠有條不紊的回道:</br> “你的舞蹈很美,值得一份花的回禮。”</br> 林子鳶默默點頭。</br> 她也差不多猜想他會是這個回答。</br> 沈思遠觀察她一陣,忽然說道:“林小姐,是不是喝多了?”</br> 林子鳶摸了下自己的臉蛋,有些發紅,卻不是喝多,只不過是她的老毛病罷了。</br> 她一向喝酒之后有些過敏,會出現臉紅的癥狀。</br> 她不大在意的說道:“沒關系的。”</br> 沈思遠看向她。</br> 她干凈白皙的臉蛋可疑的多了兩團紅霧,她眸子有些茫然的懵懂,明明是毫無心機,又偏偏想要裝作坦蕩,看起來有幾分可愛。</br> 可偏偏她眼尾夾雜著女人的風情,偶爾若有似無的看過來一眼,更像是小狐貍的打量,想著要怎么聰明的套路他,并且還能不被他發現。</br> 沈思遠勸道:“既然會有反應,那么少喝幾杯。”</br> 林子鳶聽話的點頭,后來沈思遠又跟她聊了一些學校的事情,一直在把話題帶領著有趣的地方。</br> 林子鳶平日里面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可是奇妙的是,沈思遠的話題很精準,她總是能夠在他的話題下侃侃而談,最后發現兩個人的關系似乎有些近了,最起碼沒有剛開始見面的緊張。</br> 這男人在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會耐心認真的傾聽著,長長的睫毛偶爾會覆蓋在眼瞼上,低低的笑出聲,那股迷人的氣息直接就勾到了林子鳶的心底里面。</br> 她不是真的醉酒,那一刻卻也覺得自己醉了。</br> 如果說這男人段位高超她也會相信,如果是這樣的人,哪有女人會不愛他。</br> 待這頓飯結束,沈思遠替她打開車門,說道:“你要回學校嗎。”</br> “是的。”</br> “我送你。”他靠在車門上,從口袋里面掏出一根煙,悠閑從容的抽著。</br> 裊裊的煙氣籠罩在男人臉龐上,夜晚的寂靜與黑暗讓他好看的臉龐多了幾分神秘與不真實感。</br> 林子鳶有些不好意思。</br> 剛才的飯錢本來是應該她掏的,結果到了最后她才發現,沈思遠竟然一早就買過單了。</br> 這男人也很從容不迫,“那下次就林小姐好了。”</br> 林子鳶唇角忍不住勾出一抹笑容。</br> 所以——</br> 他的意思是還會有下一次嗎。</br> 那她自然愿意。</br> 吃飯的時候沈思遠沒喝酒,所以才能在飯后送她回學校。</br> 這頓飯結束,林子鳶直到回了宿舍臉蛋還是紅撲撲的。</br> 舍友自然要過來盤問,林子鳶老實的交代了自己最近的確看上了一個男人。</br> 不過,對方貌似手段很高明的樣子。</br> 舍友還算是理智,給她分析利弊,警告她不要被壞男人欺騙了。</br> 林子鳶略帶著茫然的點頭,把舍友的話記在心里面,想著這男人如此完美又有風度,她是要保持一下理智,否則真的會被他勾引。</br> 誰料,愛情的旋風刮起來的時候誰還能保持幾分理智。</br> 最起碼,林子鳶是不能的。</br> 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面,二人都保持著聯絡。</br> 林子鳶不知道該怎么說二人之間的關系,或許是有些曖昧的。</br> 但她卻很享受這種關系的存在。</br> 沈思遠是個很完美的男人,甚至于不吝嗇于花錢,總是喜歡給她送上一些很貴的禮物,但林子鳶總是不喜歡接受那些過于昂貴的禮物,偶爾有幾次不得不收,她也會買一些貴的東西還回去。</br> 沈思遠輕笑說道:“子鳶,你似乎很喜歡跟我劃清界限。”</br> 林子鳶:“我只是不喜歡讓你破壞,而且——”</br> “而且什么?”</br> 林子鳶抿唇一笑,“我的生活費也不少,有的時候也會出去兼職,我也沒有你想的那么貧窮,送給你那些禮物還是拿的出手的。”</br> 男人似乎被她的可愛活力感染,唇角拉扯出一抹笑容,然后把她摁倒在副駕駛上,密密麻麻的親吻下去。</br> 這個吻有些出界了。</br> 林子鳶能夠感覺到。</br> 沈思遠的呼吸有些沉重起來,因為二人之前的吻更像是小打小鬧,沈思遠斯文的像是貴公子,偶爾會在她的唇角輕輕一吻,表達對她的喜愛。</br> 林子鳶也不急于快速的拉近二人關系,她很喜歡這種曖昧階段的拉扯。</br> 畢竟,對于她來說,沈思遠是一個有些危險的男人,但卻很有魅力。</br> 在這種拉扯中,她可以更好的了解沈思遠。</br> 不過,這個吻確實有些挑戰到沒有經驗的林子鳶了。</br> 待發現身下的人有些眼圈紅紅的時候,沈思遠像是忽然一下子清醒過來,抱歉的說道:“子鳶,我……”</br> 他聲音竟然難得有些無措,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不好意思,剛才我的確是有些把控不住了。”</br> 林子鳶也趕緊起身,整理了自己的領口。</br> 她咬了下唇,沒好意思說自己是因為嘴唇被咬的疼才眼圈紅的。</br> 沈思遠看起來的確是很自責,她忍不住有些好奇的說道:</br> “你怎么那么會。”</br> 沈思遠似是錯愕,然后看向她,這才無可奈何的笑了笑,“想問什么?”</br> “我想問的是……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親吻過?”她終于把自己藏在心中很久的問題問了出來。</br> 沈思遠輕揚下頜,淡定道:“沒有。”</br> “真的?”她顯然是有些不信。</br> “你不相信嗎。”</br> “嗯,有一點。”</br> 男人打量她一陣,然后緩緩說道:“那你可以再考驗一下。”</br> 說著,他低下頭,又是不容拒絕的吻了過來。</br> 林子鳶被親的暈暈乎乎的,然后下車了,下車之前她還沒忘記要告訴沈思遠她過幾天有一場表演的事情。</br> “表演?”男人輕聲問道。</br> “是的,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過來看看。”林子鳶回道。</br> “好,我知道了。”男人從車窗里面伸出一只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我會來的,放心。”</br> 林子鳶被他弄的沉陷甜蜜旋渦里面,就連舍友在自己身后出現都沒有發現。</br> 她一回頭,就看到舍友八卦的看著自己。</br> “有男朋友也不告訴我們,子鳶,你真小氣啊。”</br> 林子鳶有些難為情的說道:“還不是男朋友……”</br> “不是男朋友?可是我看你們剛才的那種氛圍很親昵啊,雖然我沒看見臉,單純的看見一只好看的手掌,可是你們兩個人的氛圍絕對不一般。”</br> 林子鳶只得吞吞吐吐的把自己的近況告訴舍友。</br> 舍友有些憂慮的說道:“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確定關系?”</br> 林子鳶也沒有想好,這種事情她不是不能主動開口,可沈思遠的態度是什么呢。</br> 他會不會只當她有趣,所以跟她接觸也不介意,還是說他對于她也是有些喜歡的。</br> 被舍友這么一點撥,她竟然也開始有些胡思亂想起來。</br> 很快的時間就到了表演那天。</br> 她今天要表演一場話劇,穿著夸張的洛麗塔裙子,頭發微卷,臉上的妝容精致好看,旁邊跟她搭檔的是隔壁系的學長,見她有些緊張,還以為是她沒什么經驗,所以安慰道:“有我在,沒關系的。”</br> 林子鳶其實不是緊張,她只不過是在想那人今天會不會來。</br> 畢竟他一出現,在學校里面還是引起轟動的。</br> 大概也沒人會想到公務纏身的沈思遠會因為一個女學生來特意觀看表演。</br> 林子鳶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沒事。”</br> 那學長見林子鳶有些敷衍的樣子,不僅沒有退縮,反而保護欲望更加強烈了。</br> 到了要上場表演的時候,林子鳶往往臺下看了一眼,并沒有她期待中的人。</br> 她心中自然有些失望,但卻依然敬業的完成自己的表演。</br> 然而,表演中途,穿著西裝的男人出現在第一排的位置。</br> 他依舊是西裝革履,坐在一群人的中間,引發了不少的討論。</br> 身后有些女學生開始討論起來,甚至有大膽的想跟他索要聯系方式。</br> 沈思遠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拒絕了。</br> 見他出現,林子鳶眸子不自覺的就亮起了光芒,唇角的笑容也變得靈動起來。</br> 學長自然沒發現林子鳶的異常,待表演結束,他跟著林子鳶的身后,說道:“一會兒有聚會,你要不要一起去?”</br> 林子鳶一顆心還懸在外面,打算拒絕,說道:“不了,我一會兒還有事情……”</br> 學長卻是不放棄的上前一步,說道:“子鳶,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br> 林子鳶微微蹙眉,正打算說些什么,身后忽然有一只手把她拉到了懷里面,男人的手掌微微涼,卻在腰間引起了一陣顫栗。</br> 沈思遠個子修長,唇角輕揚,縱使不說話也比面前的這個男孩兒優越許多。</br> 他唇角微揚,暗含著深意的問道:</br> “你打算說什么。”</br> 二人關系看起來似乎不太一般,學長說了一半的話又咽了回去,匆忙的轉身離開了。</br> 林子鳶從他懷中出來,看向他,眨了眨睫毛,“你遲到了。”</br> “是的,路上有些堵車,好在來的不算太晚。”男人輕笑,又說道,“然后還差點發現你被人表白。”</br> 林子鳶手指在裙子上攪動著,不知道該回些什么好。</br> “看起來,你在學校里面很受歡迎。”男人緩緩說道,不知道帶著些什么意味,若是林子鳶再自戀一點,沒準以為他是在吃醋。</br> 她抬眸,問道:“你一會兒有沒有約?”</br> 沈思遠替她整理好頰邊碎發,“有。”</br> 林子鳶正有些失落。</br> 沈思遠禮貌的邀請著,“訂好了一個房間,還點了一些你喜歡吃的菜,要不要去?”</br> 她這才知道,原來他早有預謀。</br> 而就在那晚,林子鳶多喝了幾杯,頭腦發熱的差點跟他表白。</br> 沈思遠修長白皙的指尖卻是摁住了她的唇,快她一步的說出口,“子鳶,要跟我試試嗎。”</br> 林子鳶被他迷得有些失去意志,卻還沒忘記這是一個溫柔危險的男人。</br> 她嘟嘟囔囔的說道:“當然可以。”</br> 如果靠近這男人是個危險誘惑的決定,那么她也不介意大膽的嘗試一下。</br> 越是危險的果實越漂亮,此刻,她正無法自拔的被他吸引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