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扇房門都被用力地甩上,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墻皮都差點被震下來。
任川一進屋就給孟春打電話,“你給我買的是什么房子!”
孟春都納了悶,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災,“從房型到裝修,不都是您親自選的么?”
任川怒吼著,“可你當初沒有說對門的鄰居是江桓!”
這有什么不好的?孟春更想不明白了,你們兩個都在一起了,住對門不是更方便么?
孟春思索了一會兒,驀然懂了,兩位總裁一定是吵架了,正在冷戰。
他偷偷給鐘念發消息,“哄哄你家總裁,讓他不要生氣了,給他準備一份來道歉的禮物。”
鐘念剛剛被江桓的電話摧殘過,回復孟春,“你家總裁火氣不小,我家總裁都要氣吐血了,還是你給你家總裁買一份來道歉的禮物吧。”
“你們道歉。”
“你們道歉。”
“你們道歉。”
“你們道歉。”
……
孟春和鐘念想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在網上訂了一份鮮花,地址留的是對方總裁的家門口。
一份鮮花上要求寫著:“愛你的心永不會變。”
一份鮮花上寫著,“只有你令我難以忘記。”
這邊任川自顧自地說自己的,“我要把房子賣了!我才不要住這里!天天看見他夠不夠糟心的!”
“好好好。”孟春安撫著他,“這就幫您掛在網上出售。”
任川這才滿意,“快點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說清楚了,我這是新房子,住都沒住呢,價錢不能低了。”
掛斷電話,孟春心想著誰他娘的幫你掛網上,萬一和好了又讓我把房子買回來可怎么辦。
任川在新家里轉了轉,裝修的還不錯,床夠舒服,浴缸也很干凈,他挺滿意,朱麗葉看上去也很喜歡,在客廳里飛來飛去。
等等,這房子隔音行不行?
任川頓了頓,氣沉丹田,忽然大喊了一聲,“江桓是傻/逼!”
他豎起耳朵聽著動靜,房門并沒有被敲響,江桓沒有來找他算賬。
任川滿意了。
他先把朱麗葉給安頓在陽臺上,添上堅果和巴黎水,再陪著朱麗葉玩兒了一會兒。
家里只有一人一鳥,還是顯得有點空蕩蕩的,任川捉摸著什么時候再買個小貓小狗的玩一玩,最好能自己養活自己,順便把他也給養活了,閑的沒事能牽著他下樓遛一遛就更好了。
任川泡澡的時候,門鈴忽然被按響了。
沒辦法,他只能圍著浴巾走出來開門。
門外站著公寓管家,四十多歲,穿著妥帖的西裝,懷中抱著一束怒放的玫瑰,對著任川微笑道:"先生晚上好,這是江先生給您買的玫瑰花。"
任川:“???”
哪個江先生?
他伸手去翻鮮花里的賀卡,只見上面寫著,“愛你的心永遠不變。”
任川的表情頓時就像吃了狗屎一樣。
江桓他還有臉說這話!
任川把玫瑰摔在了江桓的家門上,對著管家吼道,“告訴他,讓他吃屎去吧!”
大門砰的一聲就被關上。
管家見慣不慣,看著滿地的花瓣,猶豫了一瞬,還是決定不掃了,萬一一會兒任川哭著跑出來跪在地上一片一片地撿花瓣可怎么辦?
十分鐘后,他又拿著另一束玫瑰敲響了江桓的房門。
房門打開,露出江桓的臉。
管家微笑著,“先生您好,一位任先生給您訂的花。”
江桓的呼吸停止了一瞬,任先生?哪個任先生?
他伸手去翻玫瑰花里的賀卡,只見上面寫著,“只有你令我難以忘記。”
江桓:“……”
他的表情就如同吃了蒼蠅。
任川他還有臉說這話?
他一把搶過了玫瑰花,摔在了任川的房門上,怒吼著,“給老子滾!”
同樣的事情在一天之內發生了兩次,管家臉上的微笑有一瞬間的僵硬,行吧。
他已經想象到深更半夜,兩個人哭著跪在地上一片一片撿玫瑰花瓣的樣子了。
關上門的任川霸王龍一樣在家里轉圈,氣的肝疼肺疼肛/門疼,恨不得朝天吐火,他娘的,江桓竟然還上門挑釁!
他哪來的膽子!
他拿出電話給孟春打過去,“房子快點賣!這里一天我都住不下去!”
孟春心里一驚,難道總裁之間的矛盾用鮮花都無法擺平么?
他嘴上敷衍著說好,掛斷電話后第一時間就去陽臺找澆花的鐘念。
鐘念肩膀上夾著手機,剛剛和江桓通完電話,他看著孟春,也有話說。
他們四目相對,異口同聲,“問題好像很嚴重!”
孟春率先開始分析,“兩位總裁之間發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嚴重到我家總裁要搬家。”
鐘念緊跟著他的思路,“我家總裁也氣得不輕,琢磨著賣房子。”
“不行。”孟春先搖頭,“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搬家。”
不然折騰的又是他們這兩個助理。
鐘念皺起眉頭,“可是送鮮花不好使啊。”
孟春突然拍手,“那就送別的!”
鐘念歪著腦袋看向他,“送什么?”
孟春覆蓋在鐘念的耳朵邊,“讓你的總裁給我的總裁送安全套。這樣的暗示足夠了,沒有什么矛盾是打一炮不能解決的。”
原來如此,鐘念不得不佩服孟春,給他鼓掌,“你真是太猛了。”
任川生了半宿的氣,看著窗外的城市夜色,決定去酒吧買醉。
他要忘記江桓那個狗男人!
他全副武裝地收拾好,一打開門,就看到地上放了一盒安全套。
任川:“……”
江桓這么不檢點,他娘的帶人回來?安全套都掉在地上了?
任川的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將安全套摔在了江桓門上,大喊著,“江桓,你他娘的無恥!”
任川剛走,江桓把門打開,不耐煩地喊道:“你他娘的喊什么!有沒有一點素質了!”
他剛想要關門,視線猛地頓住,自己家門口竟然有一盒安全套。
任川給他的?
他在暗示什么?
江桓忽然有一點不能呼吸了。
臥槽,任川他想干什么!
江桓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忽然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總想著任川,這算什么?
他深呼吸了幾下,決定今晚去酒吧看看,發泄一下情緒,說不定還能遇到比任川更好的人。
等等,為什么要和任川比?
任川沒有開車,打車來到了酒吧街,隨便鉆入了一家酒吧,都不看招牌。
他坐在了吧臺前,沖著酒保彈舌,先開兩瓶金色伏特加。
酒吧在他進來的時候安靜了一瞬,周圍男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放在任川身上,把他像貨物一樣打量著。
而且任川一進門,就叫了最貴的酒。
不管是美色還是金錢,他都是令人垂涎的肥肉。
一個滿身紋身的男人嘴里叼著煙,拿著酒杯走過去,坐在了任川的身邊。
任川看都沒看他一眼,眼也不眨地就灌下去一杯冰酒。
紋身男人突然說話了,“你這么喝沒意思,來,我教你一種有意思的喝法。”
任川屈尊降貴地撇了他一眼。
紋身男人拿出了一個轉盤,示意任川先來。
任川隨手一轉,指針指向了“解開腰帶。”
紋身男人干脆利落,還真就把腰帶給解開了,扔到了地上。
任川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紋身男人長的很帥,身上的紋身也很酷,眉目間依稀看著有點眼熟,有點像那個狗男人,雖然彼此是陌生人,但是能打發這個夜晚也不錯。
紋身男人貼了上來,湊近了任川的耳朵,“我里面什么都沒穿。”
“哦?”任川挑了挑眉,“玩兒這么大?”
紋身男人笑了笑,“那你也得有本事讓我脫。”
他轉動了轉盤,指針指向了,“喝完面前的酒。”
任川眼也不眨,拿起酒瓶就吹了,輕飄飄的將空酒瓶房子啊了吧臺上。
他再度轉動轉盤。
指針指向了,“脫掉上衣。”
紋身男人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而后抬起手,將自己上半身的體恤衫給脫掉了,露出精瘦的肌肉來,顯然經常鍛煉,身材非常不錯。
任川欣賞了一會兒,紋身男人沖著他微笑,而后轉動轉盤,指針又指向了,“喝完面前的酒。”
任川又吹了一瓶。
轉盤游戲玩兒了不到一個小時,任川的腳底下已經有七八個空酒瓶,還都是烈性酒。
任川頭暈,視線也開始模糊,想要去廁所吐一吐,起身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紋身男人眼疾手快地把他給扶住。
紋身男人給左右一個眼神,四五個大漢站起來,先后往酒吧的后門走。
任川隱隱約約有人在解自己的皮帶,甚至還有手在摸他的胸,他掙扎了一下,將眼睛睜開,卻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去廁所的路。
他被人帶到了一條昏暗的小巷,四五個面色不善的男人圍繞著他,怎么看都危險至極。
“滾!”他一拳揍上了一個湊過來親他的人,推開兩顆腦袋,掙扎著要跑。
腳步聲在響,那群男人不想放過到唾手可得的獵物,緊跟上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任川跑出小巷口,剛想要呼救,聲音就卡在了嗓子眼。
他看到一輛布加迪威龍停在酒吧街邊,江桓依靠著車門正在抽煙。
呼救的念頭硬生生止住,任川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剛要跑,就聽到——
“任川。”江桓看向了他,掐滅了煙頭,“來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