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蝕骨,祁少寵妻上癮 !
蔣煥的眼底漾出些危險的光芒,卻很配合的看著她一笑,溫柔得很,“當然還是回酒店了。”安子菡的笑僵了一下,可蔣煥卻已經帶著她轉身朝電梯那里走去,還一邊不怕死的繼續說:“其實我也想在京都找一處公寓,這樣一直住在酒店總不是事兒,要不我們下午去看看房子,你喜歡哪個地方的?
”
安子菡的眼角抽了兩下,越說越離譜,他這是想和她在京都安家嗎?
只是看著不遠處的安子煜,她想讓蔣煥滾蛋的話就沒辦法說了,在舌尖上繞了幾圈最后也只能說:“你決定就好了。”
蔣煥笑得更溫柔了,忽然側頭在安子菡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么乖,要獎勵一下。”
安子菡的笑都要僵了,轉頭看了蔣煥一眼,眼底卻全是蔣煥才能看到的威脅。
安子煜就站在電梯邊上,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一邊說笑一邊走過來。
他是已經回了辦公室的,卻始終如坐針氈,忍耐了好久終于還是沒忍住,又過來了。
剛出電梯,就見到安子菡站在蔣煥面前正說什么,還沒聽清,她就看見了他,然后就有了現在這一幕幕。
安子煜放在衣兜里的手已經緊得幾乎顫抖,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發什么瘋,何苦過來自取其辱?卻又沒辦法轉身離開,只能冷眼看著他們。
安子菡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朝電梯越走越近,她就聽到自己越來越凌亂的心跳聲。
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面對安子煜時這種詭異的緊張和害怕絕對是來自于原來的安子菡。
她一定是很喜歡很喜歡安子煜的吧,那種深入骨髓的喜歡,所以就算死了也這樣不甘……
那種潛藏在血脈中的情感時不時就會冒出來刺一刺她,告訴她,她曾經有多愛他,她有多舍不得他!
蔣煥很清楚的感覺到挽著自己的女人有多僵硬,他眼底的光更冷了,盯著安子煜,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如同鋒刃般廝殺出一片森寒。
安子菡的手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與其說是她挽著蔣煥,不如說是蔣煥拖著她。
等到站在了電梯門前,她幾乎是秉著呼吸,等蔣煥按開電梯。
安子煜就站在她一步遠的地方,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她的身上,像有把無形的刀在她身上刮。
明明電梯就在這層樓,打開應該很快,可安子菡卻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好不容易等電梯門打開,她倒是瞬間變得靈活了,幾乎是逃一般朝電梯里去,卻還是沒快過安子煜的手。
一只腳剛邁進電梯,空著的那只手臂就被安子煜給拉住了,他明知故問的冷冷道:“去哪?”
“放開她!”蔣煥眉心一緊,轉身就要將安子煜拉著安子菡的手扯開。
他這么一動,安子菡進了電梯的那只腳也被帶的收了回來。
安子煜卻也沒松手,一手就將蔣煥伸過來的那只手給擋住,目光始終落在安子菡的身上,聲音冷得要掉冰渣子了,“跟我回家!”
這話一落,走廊里的氣氛突然就讓人窒息了。
其他保鏢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當做自己是不存在的透明人,可安子菡卻覺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蔣煥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雖然這話實際上沒什么問題,畢竟安子菡的家的確也是安子煜的家,可在他聽來就是有種別樣的曖昧。
他咬了咬牙,重復一句,“安子煜,我讓你放開他!”
安子煜依然不理他,也對著安子菡重復了一次,“跟我回家!”
兩個男人拉扯著安子菡的力道都很大,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們給扯裂開了。
終于忍不住了,她兩只手同時一掙,大力的掙脫了兩個男人的束縛。
兩個男人臉色都很差,蔣煥正想說什么,安子菡卻看著安子煜開了口,“我現在不想回去,等我想回去的時候我自己會回去的。”
蔣煥的目光一閃,嘴角瞬間就帶上了笑,心情馬上就好了,就站在安子菡身邊看著安子煜,目光中都是得意和挑釁。
安子煜卻根本不理他,只看著安子菡,那雙本來清透得好像琉璃一般的眼都覆上了一層戾氣,“不回去,你是要和他去酒店嗎?”
安子菡對上他的眼睛,心臟之上詭異的一痛。
她暗自吸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嘴角甚至帶上一抹諷笑,“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想做什么,似乎不需要和你匯報吧?”
她嘴角的譏諷顯然也刺痛了安子煜,他閉了閉眼,“如果你是為了報復我,那你……”
“報復你?”安子菡打斷他,嗤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安子煜睜開眼盯著她,眼中有痛有不可置信。
安子菡實在是沒辦法繼續看他那雙眼睛,笑也沉了下去。
她沉默了一下,微微垂眸,語氣輕緩了許多,“我沒有報復你,也不會報復你,因為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哥哥。以前是,現在是,以后也是,永遠都是……”
安子菡的心情是說不出的復雜,不管是基于以前的安子菡還是現在的她,她其實都不愿看到安子煜這樣難過。
她心底那些密密麻麻的疼痛一直在提醒她,她傷害了他,就是傷害了安子菡。
可如果不這樣,她又有什么辦法?
她不能頂著安子菡的名義,連她的感情都一并接手。
她到底不是她,如果她真的同安子煜在一起了,那不是欺騙他嗎?
只是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安子煜知道那個愛他的安子菡已經死了,又會怎么樣?
‘哥哥’兩個字讓安子煜有片刻的恍惚。
這話他曾經也無數次和安子菡說過,在她糾纏著他時,他都會很冷漠的告訴她,“安子菡,我是你哥哥!”
可那個時候安子菡是怎么說的?
她說:“你不是,你和我根本沒有血緣關系,你怎么就是我哥哥了?安子煜,你這輩子就不要想當我的哥哥了。總有一天,我要你親口說,你是我男人!”
那個時候,他覺得她簡直不知羞恥,便也只是冷冷的回她,“你這輩子也不要想了,因為我永遠都只會是你的哥哥!”
安子煜的心尖上忽然一陣尖銳的疼痛,疼得他臉都白了。
他張了張嘴,卻終究是說不出什么。
也許是,忽然覺得安子菡很陌生,也許,是覺得現在的自己同樣陌生。
如果她不是在報復他,是不是說,她真的不愛他了,真的已經打算放棄他,將他當成真正的哥哥了?
這個認知讓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還在想什么呢,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見他不再說話了,安子菡暗自吸了吸氣,再次去按下了電梯的開關鍵。
也沒再說什么,只在電梯打開之后走了進去,蔣煥自然是跟著進去了。
這次,安子煜沒有再攔著他們,只是沉默的看著電梯門在眼前緩緩的關上,直到再也看不見安子菡的那張臉。
他始終站在電梯前,一動不動。
直到旁邊傳來“嘖”一聲,祁望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來了,靠在離他十米遠的墻邊,挑著眉梢似嘆非嘆,“既然這么喜歡,怎么就這么放她走了?”
倒不是他這么多管閑事,只是這三個人的聲音有點大,他本來是想出來讓他們小聲點別吵著洛汐睡覺,可出來之后見著安子煜那張把痛苦都寫在臉上的臉到底還是忍著了。
現在這么說,也不是真的就要讓他去追安子菡,畢竟現在他已經從蔣煥那里聽說了安子菡的事。
雖然也驚訝得很,可如果蔣煥沒有癡人說夢,那也的確是一件好事,當然,只針對蔣煥而言。
對安子煜,卻似乎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祁望只是想知道他對安子菡的感情到底有多深,所以才這么試探一句。
然而安子煜的回答讓祁望楞了一下,眸光都暗了好幾分。
安子煜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很淡漠,一雙琉璃般的眼眸只望著緊閉的電梯門,里面是祁望看不到的蒼涼以及一抹隱藏極深的溫柔,“要留下她,自然有很多辦法,可……我心中不忍……”
既然她已經做了選擇,決定要放棄以往,他又如何忍心再讓她陷進困局,再次痛苦呢?
其實他一直很理智,也知道他和安子菡之間本來就是不應該的,否則他不會在知道她的心意之后疏遠她。
可再理智的人也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他無法接受她忽然不愛他這件事,所以一時魔障,才會生出了許多不該有的想法。
可安子菡那一句永遠都是她的哥哥,像是當頭棒喝,讓他驟然清醒。
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在做自己以前最唾棄的事,他怎么能,對自己的妹妹生出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呢?
這一生只做她的哥哥,也許,才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果吧!
就算是祁望,聽到這話也難免有些觸動。他輕嘆,一個不忍,恐怕是安子煜能給安子菡的最好的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