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伏落,最近他迎接到了以為新的鄰居,也和他一樣,住在雜物間里,小女孩兒剛被送到這件自己這間屋子的時(shí)候,明顯也是和自己一般,經(jīng)過一番梳洗的,看起來干干凈凈,還有些嬰兒肥的白皙的臉頰上兩行清淚好似玉珠一般,煉成一條清晰的淚痕,在被那個(gè)送自己來此處的丫鬟小小關(guān)進(jìn)這家屋子的最后一刻。
小女孩兒還在不斷地說著:“我抓魚那么厲害,怎么會(huì)把我買了呢?”一邊嗚咽的說著,一邊在伏落的對(duì)面找了個(gè)角落蹲坐下來臉埋在雙腿之間低聲不再說話。
或許同出一邊屋檐下的緣故,伏落從見到小女孩的第一眼就響同她講話,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情緒,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這個(gè)新來的,自能在她的對(duì)面,默默的看著。
良久,或許是苦累了的緣故,小女孩兒抬起頭打量了一番伏落抽噎這問道:“你也被你爹賣了嗎?你們家也缺錢嗎?”
對(duì)于這個(gè)問題,伏落不知道怎么回答,爹娘這個(gè)詞匯,于他而言,屬實(shí)是超綱了,但是看著小女孩自己又想說話,便輕輕開口道;“我沒有?”
“沒有被賣掉為什么關(guān)在這里?”小女孩似乎找到了比為什么父親賣掉自己還難以理解的事情,脆生生的開口道
“我,我沒有爹娘,不知道什么是爹娘,小妹妹不好意思哈。”伏落倉促的起身,連忙解釋道;
“啊?”小女孩明顯一愣,心里暗暗想到,這家伙和自己一樣啊,是孤兒,但是他比自己還要凄慘,自己好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雖然后來改口喊那漢子爹,但多多少少,自己還是有個(gè)能算做親人的人。眼前這家伙,比自己還慘。
下意識(shí)的,小女孩站起身,看著眼前同樣站立卻比自己高一頭的少年,她快步走近,輕輕的抱住伏落,說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女孩的這一舉動(dòng),又一次刷新了伏落只是盲區(qū)的面積,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道歉,沒有爹娘是一件值被抱住的事情嗎?他不理解。
只得輕輕開口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從來沒覺得有什么,小姑娘,你是被賣道這里的嗎?”伏落順著小女孩的思路問道;
聽到伏落的問題,小女孩放開環(huán)在伏落身上的腳步微移說道;“大哥哥,你知道嗎,笙笙抓魚可厲害了,一抓一個(gè)準(zhǔn),山下河里的草魚尾巴烤著最好吃啦,清蒸的就不太行,有魚腥味兒”名叫笙笙的小女孩一邊用手比劃這如何烤魚,一邊看著伏落說道;
“為什么魚尾巴好吃,前天送來的吃食里,有個(gè)小魚,我覺得魚腹最好吃,很軟,很嫩,都不用嚼就能下咽了。”伏落說出自己的看法。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笙笙白皙的臉上瞬間飛過一抹紅霞,燒到耳根處,輕輕說道:“因?yàn)轶象现荒苓t到魚尾巴,沒有吃過別的地方,爹每次都說吃不飽,他說魚尾巴刺太多,就每次給笙笙吃,笙笙覺得很好吃呢。”似乎是回憶起了那種美味,笙笙的臉上洋溢起一番別樣的渴望,微微張開的嘴角也有絲絲口水落下。
“那下次送來的吃食力如果還有魚,我就給你吃魚腹,魚尾你讓給我,咱們都嘗嘗好嗎?”伏落聽著笙笙繪聲繪色的描述,突然也對(duì)魚尾向往了起來,轉(zhuǎn)瞬又做了一次自我反思;“怎么還挑起來了呢伏落,自從來到這里以后,生活多好呀,伏落啊,伏落,不許挑剔!”
“可以嗎?那太好了。”笙笙欣喜的回答道。
“對(duì)了,笙笙是你的名字嗎?真好聽~”
聽到伏落的話,笙笙似乎想起來什么,便從脖子上取下一枚吊墜,是一個(gè)流光四溢的兔子雕刻,在兔子的背上有一道淺淺的刻痕,隱約可見的兩個(gè)字只能看清其一的笙字。
小心翼翼的將玉墜遞給伏落,笙笙裂開嘴巴笑道:“聽爹說,河邊撿到我的時(shí)候,我光溜溜的渾身上下只有這個(gè)吊墜,后邊的刻字只剩下笙能看清,我就叫笙笙了,爹本來要把它賣掉的,但是老板說這東西白送給他他都不要,于是便一直給我留在身上了。”
伏落用衣角仔細(xì)的擦拭了手掌,兩手相聚,如視珍寶般捧在手心,仔細(xì)端倪,良久才輕聲說道;真好。
“哥哥你叫什么啊?”笙笙抬頭用明亮的眼睛看著伏落問道。
“我叫伏落,是這個(gè)書院的師姐給的名字,我之前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也不知道我從哪來,師姐給的這個(gè)名字,我很喜歡,師姐人很好的,不但給我起名字,還每天都會(huì)送來吃食。”
笙笙不知道眼前這位名叫伏落的大哥哥是腦袋不太靈光,還是入世太淺,雖然之前只有撿來的破衣服穿,只有魚尾巴吃,但是卻是自由的,笙笙經(jīng)常放空自己的心,在云朵里曬太陽,在月光下睡覺,在深海同大魚嬉戲,在林間追逐麋鹿,這些對(duì)笙笙而言便是最開心的,沒有什么比自由自在更讓人陶醉。
笙笙突然想把自己的方式交給伏落,讓眼前的少年也看看世間的美好,也不至于每天當(dāng)個(gè)階下囚還挺樂呵。
“哥哥,你想不想看看咱們趙氏王朝邊疆的大好河山,笙笙教你怎么飛在天空,怎么淺入海底,笙笙教你好不好?笙笙以前覺得一個(gè)人看沒意思,便給爹教,可是爹說我是小時(shí)候腦袋泡水里邊養(yǎng)魚了。”笙笙的雙目里充滿了期待,就這么看著伏落。
“好呀好呀,你教我怎么去看你說的那些。”笙笙雖然來了只有一會(huì),但是兩個(gè)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可惜笙笙言傳身教,奈何使出十八般武藝也沒有教會(huì)伏落如何上天入地,看著伏落眼神中閃過的失落,只得悻悻的說著沒關(guān)系,要多練習(xí)練習(xí),說不定突然就會(huì)了呢。
伏落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給笙笙回了話,沒事的沒事的,就算我看不到,笙笙也可以看了之后講給我聽,雖然看不到,但是能聽到也很好呀。對(duì)于從零開始的他來說,所見所聞,皆是收獲。
“好耶!”笙笙開心的蹦跶起來,跳的很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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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和笙笙的對(duì)話被聽見了還是怎么回事,伏落最近一直期待送來的吃食里能有些魚,但是直到今天,也沒有看到,別的肉倒是換著來,吃的也是相當(dāng)不錯(cuò)。每次吃的送來的時(shí)候他和笙笙便圍著飯盒吃的滿嘴流油,抬頭對(duì)視一笑,看著彼此的樣子哈哈大笑。
簡單的生活在笙笙每日帶來的不同的場景中愉快的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