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身患隱疾,原主對自己的身體非常自卑,平日里沐浴,只允許小德子一人在旁伺候。</br> 小德子是他唯一的親人,行了割禮之后因為沒錢疏通關系直接被派到了冷宮伺候原主,除了死掉的乳母,他是宮中唯一會為原主擔心,對原主好的人。</br> 發現麟修這個厚臉皮要跟著他們進御池。</br> 小德子不滿回頭訓斥,欲將人推出去。</br> “你出去,我自會伺候殿下!”</br> 一動手才發現,這人咋跟木樁似的,推都推不動。</br> “不可,奴才的任務,是二十四小時貼身照顧保護殿下。”</br> 麟修一動不動杵在那,面無表情開口。</br> 小德子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臉都掙的面紅耳赤,卻仍然無法撼動對方。</br> 這人,到底是吃啥長大的!?</br> “這里是東宮,是殿下的地盤,能出什么事,你出去,殿下沐浴的時候不喜有第三人在場!”</br> “啊……不喜有第三人……”</br> 麟修咂咂唇,一副明白的樣子,驀地拎起小德子的后領。</br> 小德子:“?!”</br> 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被扔出御池。</br> ‘砰——’</br> 御池的門被關上,小德子整個人才從震驚里回過神來。</br> “你你你……你開門呀!”</br> 他漲紅了臉去拍門,氣的聲音都在顫抖。</br> 這個暗衛,無法無天了。</br> 狗仗人勢的壞家伙,一定是陸明澤那個奸人的爪牙。</br> “德公公放心,奴才一定會將殿下洗的白白凈凈,不勞您費心,您就在外面好好守著吧!”</br> 麟修頑劣一笑,挑眉看向不遠處臉色僵硬的霜羽。</br> “殿下,奴才伺候您更衣……”</br> 本就猙獰的臉,因為這抹邪肆的笑越發可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br> “滾出去,讓小德子進來……”</br> 霜羽紅著眼圈再次炸毛。</br> 下一秒卻被對方三下五除二扒光,直接扔進了湯池里。</br> ‘噗通——’</br> 雙.腿毫無知覺的他進去以后瘋狂掙扎,但奈何雙.腿使不上力,身體根本沒辦法撐起來。</br> “咕嚕咕嚕咕嚕——”</br> 泡泡冒出來,人卻不見起來,麟修這才發現玩笑開大發了。</br> 火急火燎跳進浴池將人給撈了出來。</br> “咳咳咳……”</br> 霜羽被嗆的鼻涕眼淚流出,狼狽的趴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猛咳嗽。</br> “對不住了,殿下,奴才不曾照顧過人,是奴才的失誤……”</br> 麟修笨拙的給他背脊輕拍順氣。</br> 他刻意減輕了力道,但霜羽還是差點被他拍出內傷。</br> 不得不說,這人的力氣著實大,不愧是練家子,恐怕內勁很是厲害。</br> “疼!”</br> 霜羽倒吸一口涼氣,生理淚水飆出。</br> 麟修一臉懵圈。</br> 不是,一個大男人,怎地連這點力氣都經不住?!</br> 這人,真是玉做的不成……</br> 麟修沒經歷過房事。</br> 他性格比較痞,之前所有心思都放在習武和鉆研兵法上。</br> 在軍營的時候到是經常聽屬下們說葷段子。</br> 說女人皮膚有多細膩,腰肢如同楊柳,雙.腿又白又嫩,纏在腰上翻云覆雨云云……</br> 因為沒有經歷,也不感興趣,所以他根本幻想不到那場景。</br> 如今這比女人還嬌軟的殿下就被他抱在懷里,眼圈紅紅鼻尖紅紅,就連過于蒼白的小臉,都因為咳嗽而染上了曖.昧的粉。</br> 軟。</br> 很軟。</br> 跟一團棉花似的,一點重量都沒有。</br> 似乎比他見過的涂了脂粉的女人還白。</br> 他的腿,也很長,若是圈在自己腰上……</br> 咕嚕嘟。</br> 麟修喉結上下滑動,竟是第一次生出了口干舌燥的感覺。</br> 想要小心翼翼呵護懷里的人。</br> 可男人又不是女人……需要用心呵護嗎?</br> 麟修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知道男子和男子之間,也有吃對食兒的,甚至知道男子和男子該如何發生關系。</br> 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會對男人有興趣。</br> 那雙和布滿瘢痕的臉截然不同的璀璨眼眸里,溢滿了復雜和幽深。</br> “混蛋……”</br> 霜羽發泄一般捶了他胸口兩下。</br> 兩人都是濕漉漉的,他被他緊緊抱在懷里,浴池里氤氳著霧氣,將曖.昧的氣氛點燃到了最高。</br> “奴才伺候殿下沐浴……”</br> 麟修的聲音變的越發沙啞惑人,拽起岸上的沐巾輕撫上霜羽的背脊。</br> “別……”</br> 這敏.感度,不是開玩笑的,明明對方動作沒有任何撩撥意味。</br> 卻讓霜羽渾身一顫,身體弓的如同緊繃的弦。</br> 聲音真好聽。</br> 想聽到更多……</br> 麟修舔了舔唇,對他欲拒還贏的抗拒不為所動,繼續探尋以及滿足自己的好奇。</br> “殿下每次洗澡,都會這么激動嗎?”</br> 薄唇輕揚,他附在霜羽耳際,隱忍問道。</br> 霜羽狠狠瞪著他,不說話,這一眼,端的那叫一個媚態橫生。</br> 麟修只覺得心都快酥化了,他一瞬不瞬看著他的唇。</br> 原本因為體弱唇色淺淡的唇.瓣,如今被他自己咬的紅艷艷的,如同認人采擷的嬌艷欲滴的花瓣。</br> “別咬,出血怎么辦……”</br> 喉結上下滾動,他強制伸出手,掰開了霜羽的唇。</br> 粗糲的指腹,如同撩撥一般在他口中攪動,腦海里也不由開始幻想,若是換成別的……</br> ‘滴答——’</br> 晶瑩的淚珠滴落在麟修手上,燙的他驀然回神。</br> 對上的,是霜羽羞憤欲死,委屈到極致的小臉。</br> “殿下,別哭……”</br> 慌了手腳亂了心,他無措的抹去他的淚。</br> “你也覺得孤好欺負是不是?是陸明澤派你來羞辱孤的是不是!”</br> 霜羽嗚咽著控訴,聲音里溢滿絕望。</br> “不是這樣的……”</br> “那是邢焱嗎!”</br> 他再質問。</br> 見他再搖頭,他苦笑,氣餒道:“孤貴為太子,卻連最簡單的自由都得不到,就連你這等奴才,都能隨心所欲戲耍孤,孤活著,到底意義何在……”</br> 霜羽在笑。</br> 可晶瑩的淚珠卻是如同斷線珠子一般不斷墜.落。</br> 那些淚珠仿佛腐蝕著麟修的心臟,只讓他痛到呼吸微滯。</br> 他似乎,并不喜歡看到太子殿下哭。</br> 比起哭,他更喜歡看到他氣急敗壞,亦或者喜笑顏開的模樣……</br> 可他似乎,從來沒見他展露過笑顏!</br> “殿下,我是您的人,無關其他,我來,是為您一個人,您信嗎?”</br> 麟修將他擁在懷中,聲音依然沙啞,卻帶著奇跡般的安撫力量。</br> 他的腦海里,浮現的是不久前,霜羽在百姓面前給被斬首的嚴家奴仆們下跪的模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