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廢物的報答,能有什么卵用?以后少給我添麻煩,研究室的事情弄好了嗎?”</br> 霜羽顯然沒將她的話當回事兒,問道。</br> “沈教授重傷,胡院長打算讓您接管她手頭的項目,首領(lǐng)那邊已經(jīng)同意了,東西也給您搬過去了,依著您的本事,一定能很快出結(jié)果,到時候,您在基地的地位一定很快就能超過沈教授!”</br> 狄瓊開心回答。</br> 她是真心替霜羽感到高興。</br> 原本她就是因為崇拜他的學識和能力才頂著恐懼申請做他的助手,如今霜羽幫她免除了責罰,她對他的崇拜已經(jīng)到了盲目的地步。</br> “超過了又能如何?你覺得在基地,就能一輩子安穩(wěn)下去?蠢貨果然是蠢貨,只會用腳指頭思考。”</br> 霜羽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br> 什么意思?</br> 狄瓊眨巴眨巴卡姿蘭大眼,一時間不能理解他話中的深意。</br> “沈教授。”</br> 門口,士兵的喊話打斷了兩人的談話。</br> “進來吧,人在房間里,暫時不會清醒,趕緊把他搬出去。”</br> 霜羽神色淡漠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催促道。</br> 一行人浩浩蕩蕩沖進房間,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挺尸的零號。</br> “他、他沒事吧?”</br> 狄瓊吞了吞口水,小聲問道,心中對霜羽越發(fā)敬仰。</br> 將研究所鬧的人仰馬翻的零號都能被阮教授輕松制服,不愧是no1的天才!</br> “死不掉,不過是給他注射了喪尸抑制藥劑罷了。”</br> 霜羽不以為意道,似是完全不在乎零號的死活。</br> 喪尸兩個字,讓現(xiàn)場所有人臉色大變。</br> 卻也只是一秒鐘的功夫,很快,眾人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按照他的吩咐將零號弄走。</br> 因為他們很清楚,只有裝傻才能在這可怕的世道生存下去。</br> “阮教授,您的房間怎么會有喪尸抑制藥劑?”</br> 狄瓊好奇詢問。</br> “你以為,我是怎么活到今天的?”</br> 霜羽冷笑一聲,反問。</br> 后者不由想到,他在來到亞特蘭斯之前所在的黎明基地,很快了然。</br> 阮教授雖有真材實料,但他的性格,注定了他會被很多人‘針對’。</br> 恐怕他不止一次陷入了危險中,才會隨時隨地備著這些保命的東西!</br> “走吧,去沈可曼的研究室,也該去會會四大天王了。”</br> 懶得去管對方怎么想,霜羽一絲不茍系上領(lǐng)帶,招呼著狄瓊離開。</br> 他解除了沈可曼的權(quán)限,更改成自己的,隨后進入研究室。</br> 基地的人動作很快,不過一天的時間,已經(jīng)完全按照他的喜好將研究室重新裝修。</br> 除去沈可曼留下的四大天王和其他未成形的實驗體,整個研究室再找不出屬于沈可曼的第二件東西。</br> 純白色的玻璃房里,重傷的四人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身上綁著用特殊材質(zhì)制造而成的束縛帶。</br> 傷的太重,四人都在昏睡中。</br> 因為基因的改變,無論是零號還是四人,恢復能力堪稱變態(tài)。</br> 可他們身上被零號造成的傷口,并未修復。</br> 霜羽眉頭蹙了起來,穿上白大褂,踏進了玻璃房中。</br> 他才靠近,雙胞胎中的哥哥驀然睜開眼,以命令式的語氣道:“解開我們身上的束縛!”</br> 霜羽懶懶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智障。</br> “怎么回事,他對我的言靈術(shù)沒反應!”</br> 哥哥的話,讓裝睡的三人再沒辦法裝下去。</br> 他們虎視眈眈睜開眼,看向霜羽的視線,仿佛要吃人一般。</br> “喂,你是怎么做到的?”</br> 弟弟用最天真最軟糯的語氣問道。</br> 回答他的,是霜羽毫不留情用注射器抽了他滿滿一管血。</br> 弟弟:“#@%¥#%#%……”</br> “喂,可曼怎么樣了!”</br> 寸頭女焦急詢問。</br> 毫無疑問的,霜羽也用一管血代替了回答。</br> 整個玻璃房里只剩下四人無盡的謾罵。</br> 霜羽連個眼神都沒施與眾人,拿著抽好的四管血離開。</br> 在走出玻璃房的瞬間,他抬手將耳朵里的耳塞拿出來,扔進垃圾桶。</br> 四人目瞪口呆看著他的舉動,直到大門關(guān)上才反應過來,緊接著又是一頓詛咒。</br> “實驗體,就該有實驗體的樣子。”</br> 霜羽神色淡漠看向狄瓊。</br> 后者秒懂,小跑上前,對著玻璃房內(nèi)張牙舞爪的四人豎起了中指,毫不猶豫摁下摁扭。</br> 白色的霧氣噴出,四人很快失去了意識。</br> 再次醒來,他們淪為和零號一樣的下場,被關(guān)進了圓形的玻璃容器中,泡在了和福爾馬林沒什么太大區(qū)別的不知名液體里。</br> “咕嚕嚕咕嚕咕嚕……”</br> 弟弟張口罵人,吐出來的卻是一連串的泡泡。</br> 克制喪尸的藥劑被他吞下肚,他臉色在瞬間變的煞白,痛苦的不停抽搐。</br> 其他人被嚇到了,咬牙切齒敲擊容器,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沒辦法使出力氣。</br> 那個瘋子,對他們做了什么?!</br> 四人眼中溢滿驚恐。</br> “對付異能者,我或許辦不到,但對付區(qū)區(qū)喪尸,我還不放在眼里。”</br> 霜羽冷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br> #%¥……¥……</br> 你才是喪尸,你全家都是喪尸!</br> 幾人恨不得破口大罵,卻又因為忌憚那些液體不敢開口,只能恨恨盯著他,如果眼神能殺人,他恐怕早就被射成窟窿了。</br> 不同于四人的慌張,比他們更早醒來的零號反而很安靜。</br> 他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望著某一處,似在發(fā)呆。</br> 具體在做什么,只有他自己,以及某個深藏功與名的‘罪魁禍首’知道。</br> 霜羽從研究室出來,已經(jīng)臨近午夜十二點。</br> 距離沈可曼被零號襲擊,已經(jīng)過去了快十八個小時。</br>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br> 看來,得盡快離開亞特蘭斯了。</br> 霜羽失笑的搖搖頭,眼中寒芒一閃而過,也該去見那女人最后一面了!</br> 研究室最頂層的醫(yī)療室。</br> 一抹身影悄無聲息出現(xiàn),推開了沈可曼病房的門。</br> 做賊心虛的男子并未發(fā)現(xiàn),門上掛著的‘危險,請勿接近。’幾個字。</br> 屋內(nèi)漆黑一片,只有醫(yī)療儀器發(fā)出的滴滴聲,機器偶爾出現(xiàn)一閃一閃的紅色光芒,襯得房內(nèi)有些詭異。</br> “沈教授?”</br> 男子有些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輕喚了一聲。</br> 屋內(nèi)依然一片寂靜,可氣氛卻莫名讓人心里發(fā)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