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費電費天然氣費用,我都給你交了……喲,我居然能看到你屋子‘光鮮亮麗’的一天,活久見啊!”m.</br> 喬瑾雯一臉驚詫打量著收拾干凈的屋子,伸頭看了看窗外,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成。</br> “就是覺得,這么活著沒意思。”</br> 霜羽的意思,是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br> 不想兩人誤會的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打算整理干凈一切,然后手揮一揮,不帶走一片云彩。</br> “羽毛啊,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咱都好商量的……媽的,老娘在這世上就你這一個親人了,你不會真丟下我去死吧?!”</br> 喬瑾雯唰的一下紅了眼,東西一扔,顫巍巍跑過來拽著他的手大吼。</br> “羽哥,人生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我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從哪里跌倒從哪里爬起來,我們都會幫你的……”</br> 另一個女孩子也紅著眼勸慰。</br> 霜羽:“?!”</br> 誰要去死了??</br> 還有,這小娘們是誰?</br> “蚊子的女朋友葉素,她們是命定情侶,在一起好多年了。”</br> 惡鬼趕緊解釋。</br> “我只是想重新做人。”</br> 霜羽翻了個白眼解釋。</br> “你他媽這輩子都沒活好,還想著投胎趕下一輪,你活明白了嗎你,被個碧池搞成這樣,輕易尋死尋活,你他媽還是男人嗎!”</br> 喬瑾雯真的被嚇到了,一巴掌甩霜羽臉上,哭嚎著大喊。</br> 可以看出,她對原主的感情很深,愛之深,恨之切。</br> 因為過于不安和恐懼,她渾身都在輕顫。</br> “蚊子……我沒有想去死,素素說的對,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我只是想要結束這混賬日子,重新開始而已……”</br> 霜羽無奈到了極點,深呼吸一口氣,解釋。</br> “你、你他媽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的要丟下我了……嗚嗚嗚,狗東西,我他媽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認識你……”</br> 喬瑾雯嗚嗚的哭著撲進他懷里,一邊哭,一邊捶他。</br> “對不起,一直以來,讓你們擔心了。”</br> 霜羽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之前的原主有多讓人失望和擔憂。</br> “你他媽總算像個人樣了……”</br> “別總是說臟話,也不怕素素嫌棄你。”</br> “我就愛說,你媽我媽你他媽,你管我,素素和我是命定情侶,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拋棄我!”</br> 最佳損友,大概就是原主和喬瑾雯的關系。</br> 葉素紅著眼圈看著互相埋汰的兩人,搖搖頭,提著買來的蔬菜水果進入廚房給兩人做飯。</br> “多大的人了還哭,也不嫌丟人,擦擦眼淚,我去洗漱。”</br> 霜羽將沙發上的臟衣服扔給喬瑾雯,自己則是踱步進入浴室。</br> 后者擦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用來擦眼淚的,是他換下來的臟衣服。</br> “婁霜羽,狗東西!”</br> 她怒罵著將臟衣服扔向浴室門,下一秒又罵罵咧咧撿起來,走到陽臺打開洗衣機。</br> “臭羽毛,我不是告訴過你衣服要分開嗎,你這全部混在一起該染色了!”</br> 老舊的洗衣機里,塞著霜羽昨晚收拾出來還沒來得及洗的衣服。</br> 她一邊扭頭罵,一邊將衣服全部掏出來開始分類。</br> 習慣了看新聞的葉素將米飯煮上,折返回客廳打開電視機開始折菜。</br> 洗漱完畢的霜羽正好走出來,新聞里播音員的聲音響起。</br> “演員柯浙浩昨晚于觀瀾路被人襲擊緊急送往醫院,如今人還在重癥監護室,根據相關人員透露,他后腦勺受到重創,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br> 由于該地段沒有監控,并未拍下犯罪嫌疑人模樣,根據報案人口述,作案者是一名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偉岸男子,該男子身穿黑色沖鋒衣,牛仔褲,頭戴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br> 現向廣大民眾征詢目擊者,若是有人當時就在附近,且看到類似模樣的男子,請致電警方……”</br> 霜羽如同雷劈一樣僵在原地。</br> 他機械看向陽臺。</br> 陽臺上,喬瑾雯小臉煞白,手里提著那件染了血跡的沖鋒衣。</br> “羽毛啊……你、你不會一怒之下殺人了吧?!”</br> 喬瑾雯顫巍巍問道。</br> 葉素臉上也溢滿了不安。</br> 霜羽:“……”</br> 看來,那個被襲擊的人,和原主還有些淵源。</br> 昨晚他喝的酩汀大醉,別說受害人,差點連犯人的模樣都沒記住。</br> “胡說八道什么呢,不是我干的,我是現場目擊者,還差點被滅口。”</br> 沒好氣瞪過去,他解釋道。</br> 什么情況呢?</br> 兩人大吃一驚,衣服不洗了,飯也不做了,直奔屋里拽著他坐下,一副探聽八卦的模樣。</br> “你快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兒,你怎么就成目擊者了?還好你沒出什么事兒,否則以后我怎么有臉去見你那未曾謀面的媽!”</br> 喬瑾雯一張嘴就是胡說八道,打著關心的旗號聽八卦。</br> 霜羽翻了個白眼,將遇到的事毫無隱瞞說出。</br> “你說,你眼睛疼?而且對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動作忽然變的遲緩?!”</br> 喬瑾雯瞪圓了眼。</br> “是不是刺刺的,還熱乎乎的,感覺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樣?”</br> 葉素也焦急詢問。</br> “嗯,感覺像是紋身似得,但比那更痛更難以忍受。”</br> 霜羽回憶著昨晚的感覺,描述道。</br> “媽耶!”</br> 葉素激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br> 而喬瑾雯則是猛地撲倒霜羽,扒拉他的左眼。</br> “干嘛呢,干嘛呢你!”</br> “我艸,我第一次看到對方名字出現在眼球里的,我的天,婁霜羽,你居然跟犯人成了命定伴侶!”</br> 喬瑾雯咋咋呼呼道。</br> 什么玩意兒。</br> 怎么就成命定了?!</br> 霜羽一臉懵圈。</br> “我們的世界,算是普通世界,但也有比較特殊的設定,每個人都有命定的另一半,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相遇,在相遇的時刻,身體會出現對方的名字圖騰。</br> 我們將其稱之為印刻,一旦命定伴侶出現,就一定會愛上對方,且生死相隨。但世界很大,能相遇的命定伴侶并不多,許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遇到。</br> 當然,也有婚育以后才遇到命定伴侶,導致妻離子散的,所以傳說雖然浪漫,但也很殘忍,因此我們的世界,棄兒非常多。</br> 他們大部分都是因為親生父母找到了自己的命定伴侶,因為無法容忍‘背叛’,所以選擇拋棄孩子,我和蚊子也是其中之一。”</br> 惡鬼緩緩給出解釋。</br> 霜羽臉黑如鍋底。</br> 呵。</br> 他不僅得幫殺人兇手背鍋。</br> 特么還被迫捆綁成另一半?</br> 這么兇殘的另一半,恐怕這會兒正想著要怎么將他滅口呢!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