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屠殺的記憶還歷歷在目。</br> 所有人都抗拒上游輪。</br> 他們試圖開著車逃離。</br> 可詭異的事情再次發(fā)生。</br> 無論他們從哪條路離開,最終還是會回到碼頭。</br> 更為詭異的是,無論他們折騰多久,時間永遠(yuǎn)是定格的。</br> 時間定格了,可他們沒有。</br> 他們?nèi)匀荒芨惺艿疥柟獾谋瘢矔剩矔I。</br> 再不情愿,他們還是上了游輪。</br> 總好比在下面耗著,餓死渴死被曬死好。</br> 匯聚這條路走不通,大家只能另想辦法。</br> 最終決定分組。</br> 但如何分,是個很大的問題。</br> 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在這時反而成了累贅。</br> 不帶她們吧,說不過去。</br> 帶了吧,又怕被她們連累。</br> “我的意見還是兩兩一組,男女各一人……”</br> 屈珉給出意見。</br> “我們有十一個人。”</br> 左辰皓冷著臉提醒。</br> 后者有些冷漠看向霜羽:“他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且是我們之間輪回最多的,他肯定有自己的辦法活下去。”</br> 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在面對危險的時候。</br> 放任霜羽一人,無疑是打著讓他先去死,為他們爭取時間的鬼主意。</br> “不行,我不同意。”</br> 衛(wèi)司盛還沒開口說話,一直對霜羽抱有很大厭惡的井斯卻驀然開口。</br> 一行人詫異看向他。</br> 他不是恐同嗎?</br> 為什么不同意這個決定,總不能恐同即深柜吧!</br> 井斯似乎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br> 開口以后他表情比誰都懵圈。</br> 衛(wèi)司盛冷睨了他一眼,主動說道:“我單獨(dú)行動吧。”</br> 有人自愿去送死,其他人自然是樂意的。</br> 但霜羽很清楚,衛(wèi)司盛比誰都安全。</br> 心里也十分感激他對他的維護(hù)。</br> 最終剩下的人自行組隊(duì)。</br> 霜羽是所有男士中最瘦小的,沒有女人愿意選他,最終幾個女孩只能猜拳決定。</br> 這一次和霜羽配對的,是倒霉的胡柔菲。</br> “雯雯,我們倆換好不好?”</br> 她紅著眼可憐兮兮看向車奕雯問道。</br> 車奕雯有些糾結(jié)的睨了一眼霜羽,又睨了一眼和她組隊(duì)的左辰皓,最終狠下心搖搖頭。</br> 其他人生怕她去拜托他們,立刻轉(zhuǎn)身就離開。</br> 男士們表示愛莫能助,聳聳肩以后離開。</br> 最高興的就是陳顏晴,因?yàn)樗K于和廖宇分在了一起。</br> “這個女人不簡單,你小心一點(diǎn),若是她拋下了你,就來圖書館找我。”</br> 衛(wèi)司盛壓低聲音對霜羽說道。</br> 還沒到八點(diǎn),胡柔菲就一直在碎碎念,用各種最惡毒的話語開始辱罵霜羽。</br> 說他廢物,說他一無是處,作為一個男人比她還纖細(xì),若她是他,還不如死了算了,省得活著丟人。</br>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何況是霜羽。</br> “滾你媽的,你他媽愛找誰找誰去,老子不奉陪了!”</br> 忍無可忍的他直接對著女方豎起了大拇指,轉(zhuǎn)身救走。</br> “什么啊,脾氣還挺大,說你兩句還不高興了,我沒說錯嘛,你本來就是廢物,是你自己要走的,可別到時候又怪我啊!”</br> 胡柔菲露出喜色,將所有責(zé)任推給霜羽后,喜滋滋離開。</br> 三人行的話,不就多了一絲存活幾率了嗎!</br> 霜羽直接去了圖書館。</br> 衛(wèi)司盛看到他嘴巴噘的高高的可以掛拖油瓶,眼中溢滿心疼將他抱進(jìn)了懷里。</br> “被欺負(fù)了?”</br> 語氣很淡,但眸色幽深,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br> “算了,我是男人,不和那種小人一般見識。”</br> 霜羽有些郁悶回答。</br> “晚一些,你去找車奕雯和左辰皓,他們應(yīng)該會接納你,等我解決了殺人狂魔就去接你。”</br> 衛(wèi)司盛親了他一口,安撫。</br> “隨便吧,這個副本真的太詭異了,到底破局的關(guān)鍵是什么啊?”</br> 霜羽長嘆一口氣,心很累的將下顎枕在他的肩膀上,郁悶問道。</br> “多試試,總能找到辦法的。”</br> 衛(wèi)司盛目前也不知道該怎么破這死局,但他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 臨近八點(diǎn)的時候,他讓霜羽去找左辰皓他們,若是找不到,就想辦法避開第一波虐殺。</br> 霜羽也不知道左辰皓他們藏在哪里,最終還是選擇繼續(xù)COS躲過一劫。</br> 所以他徑直朝著沙龍區(qū)走去。</br> 另一邊,落單的衛(wèi)司盛握緊了手中的棒球棍,耐心等待著殺人狂魔的到來。</br> 時間一到,殺人狂魔出現(xiàn)。</br> 一番生死搏斗后,衛(wèi)司盛解決了殺人狂魔。</br> 他的衣服上全是血,可他毫不在乎抹了抹臉,睥睨著地上的尸體,嘴角挑起一抹陰狠的笑。</br> 蹲下身,他直接扒下了殺人狂魔的頭套。</br> 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殺人狂魔的臉。</br> 詭異的是,對方根本就沒有模樣,臉上竟然是耐人尋味的馬賽克!</br> “做工可真夠粗糙的……副本主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br> 衛(wèi)司盛嘲諷的笑了笑,喃喃道。</br> 將殺人狂魔的面具戴上,黑色的長袍穿上,他拿起殺人狂魔使用的鐮刀,偽裝成了殺人狂魔,離開了圖書館,開始尋找胡柔菲的下落。</br> 他的寶貝心地善良不愛和人一般計(jì)較。</br> 但他不是。</br> 連他都舍不得欺負(fù)的人。</br> 憑什么讓一個外人欺負(fù)了去!</br> 羽在誰那受了委屈,他就在誰那找回來。</br> 反正,就算他們死了,也會復(fù)活不是嗎!</br> 餐廳的某一間廚房里。</br> 陳顏晴溢滿怨念瞪視著不遠(yuǎn)處調(diào)情的廖宇和胡柔菲,心已經(jīng)痛到麻木。</br> 廖宇明知道她喜歡他,卻視而不見。</br> 而胡柔菲更下作,竟然拋棄了殷霜羽厚著臉皮跑來和他們組隊(duì)。</br> 是,三人行確實(shí)安全率更高。</br> 可他們當(dāng)她不存在打情罵俏,就真的太過分了。</br> 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自己喜歡嗎?!</br> 才這樣想著,廚房的門直接被人破開。</br> ‘死神’模樣的殺人狂魔提著鐮刀沖了進(jìn)來。</br> “該死,不是說三人行更安全嗎!”</br> 廖宇臉色大變,咒罵。</br> 殺人狂魔一言不發(fā)提著鐮刀快速朝著他倆的位置沖來。</br> “阿宇,快跑!”</br> 陳顏晴焦急大喊,急急忙忙將鍋啊碗啊的砸向殺人狂魔。</br> 就在這時,廖宇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br> 他竟然將坐在他腿上的胡柔菲往殺人狂魔的方向用力一推。</br> “廖宇!”</br> 胡柔菲眼中溢滿不可置信,尖叫出聲。</br> 死神面具下,衛(wèi)司盛露出一抹極具嘲諷的笑,毫不猶豫舉起了鐮刀。</br> ‘啪嗒——’</br> 胡柔菲腦袋落地,鮮血飆濺的到處都是。</br> 而廖宇早已伺機(jī)逃離,只剩下了目瞪口呆被震碎了三觀的陳顏晴。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