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久眼見這一幕,直覺就不對。
“張?zhí)t(yī),他這是怎么了?”
張?zhí)t(yī)了然于胸的樣子,“仙靈草見效了,這應(yīng)該是正常現(xiàn)象,膚色發(fā)綠,是因為仙靈草是綠色的,他的手腳在動,說明藥效大,流走在全身了,不著急,看這藥效最終肯定會流向腦部,控制靈盅毒……相信老夫,再等等看。”
只見毛書榕四肢抽搐得越來越厲害,嘴角開始涌出青綠的泡沫出來,臉上也漸漸地變綠了。
眾人將信將疑。
張?zhí)t(yī)又拿來碾碎的青綠色的藥汁,涂在毛書榕的頭發(fā)間。
就見毛書榕額前,臉上,血管暴起,凸凸出來,似有什么東西在跳動,不一會兒,從頭皮層內(nèi)滲出青綠色的血液來,毛書榕無意識地慘叫出聲,十分嚇人。
廖久忙道,“住手,張?zhí)t(yī),他好像不行了……”
張?zhí)t(yī)仍舊不以為意,“不可能的,這古籍上說,這仙靈草沒有毒性,就是麻痹的作用,怎么可能死人?不會的,這應(yīng)該是起了藥效的癥狀,不礙事的……”
正說著,突然,毛書榕再次慘叫一聲,口鼻眼眶等地方,都溢出了血液,血液紅中還夾著青綠色……
這下,眾人結(jié)結(jié)實實的嚇了一跳。
毛書榕這一聲慘叫之后,就再沒有了氣息。
刑部侍郎壯起膽子,戴起手套,上前一步,探了探毛書榕的氣息……
他一甩手,駭然道,“沒,沒氣了!皇上,這個人犯他沒氣了!!”
玄皇從屏風(fēng)后面大步出來,他在后面也看得著急,現(xiàn)在是實在忍不住了。
“怎么回事?張?zhí)t(yī)!!”
張?zhí)t(yī)手腳哆嗦,他自己還不相信,上前也去把了一個脈。
然后,嚇得雙腿一軟,跪了下去,“皇上息怒,微臣,微臣沒有治錯啊!微臣是按著古籍上的方子來治的啊!這仙靈草,古籍上說,是沒有毒性的,現(xiàn)在人犯沒氣了,定然是廖總督之前點了他的穴道,是不是點錯了哪里……”
廖久冷氣橫生,沒有顧得上他的污蔑。
沉聲道,“來人,快給人犯清理這些毒液殘渣,快點!!”
玄皇瞇起眼睛,“張?zhí)t(yī),人犯成這樣了,不想辦法搶救,還在這里倒打一耙?!人犯要是出了問題,朕滅你九族!”
司公公朝地上跪著的張?zhí)t(yī)趕緊使眼色,“快救人犯!犯什么糊涂……”
張?zhí)t(yī)嚇得渾身發(fā)軟,爬起來就去加入搶救人犯的隊伍當(dāng)中。
“快,把仙靈草殘渣清洗干凈,用熱水泡,再拿軟管出來,用米醋兌溫水,給他灌腸洗肺……”
一番折騰下來。
毛書榕還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
鼻息,脈搏全無。
身體也開始漸漸地冷涼起來。
眾人的心也跟著涼了半截。
廖久冷凝地看向張?zhí)t(yī),“張?zhí)t(yī),在皇上面前,作何解釋?你是百花樓的奸細(xì)吧?特意讓你來殺人滅口的?”
張?zhí)t(yī)錯愕的神色,一下子跪倒在玄皇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皇上,微臣在太醫(yī)院任職幾十年,一直勤勤懇懇,怎么可能是百花樓的奸細(xì)!廖總督不要血口噴人!”
玄皇的頭疼病又犯了,氣得直突的。
“那你說說,為何要把這么重要的人證,給治死了?!”
張?zhí)t(yī)哭道,“微臣也不知道啊!微臣是按著古籍上的辦法來治的,先內(nèi)服,再外敷,古籍說仙靈草是沒毒的,治不死人,頂多就是會嘔吐,微臣這輩子也是第一次治,微臣從寶瓶國回來,千里迢迢,一路風(fēng)塵,聽說了襄王府的事情,想為皇上您分憂,連口氣都沒有喘的,就帶仙靈草進(jìn)宮來了,微臣也是一片好意啊!也許是廖總督點穴道點岔了,加上仙靈草的原因,導(dǎo)致人犯致死也不排除,還有,也可能是微臣搞錯了,這仙靈草也許不是真的仙靈草,只是長得像仙靈草,微臣不是故意的,微臣絕不可能是百花樓的奸細(xì)……”
廖久接口道,“張?zhí)t(yī),你身上的巧合太多了,剛好我們抓到了需要仙靈草治療的人犯,你就從寶瓶國帶回來了仙靈草,我們問你有沒有把握,要不要再等等我們六扇門的名醫(yī),你說不用,非要一個人先治,現(xiàn)在把人治死了,你們百花樓安心了?說起來你們百花樓的速度還真快!”
刑部侍郎,周老宰相,御林軍都統(tǒng),三法司總領(lǐng)等所有人,都懷疑地看向張?zhí)t(yī)。
玄皇的目光最為探究與幽深。
張?zhí)t(yī)大聲喊冤,“皇上,廖總督,微臣有罪,罪該萬死,但真的不是有意的,不是百花樓的奸細(xì)啊!饒了微臣這一次吧,皇上!”
玄皇失望之極,“你確實罪該萬死,拿下吧。”
刑部侍郎就等這句話了,一招手,守在門口的兩個獄守上前來,就把張?zhí)t(yī)給押下了。
“張?zhí)t(yī),沒想到你竟然是百花樓的奸細(xì),你好大的狗膽,在皇上面前,公然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犯給治滅口了,你好得很啊!說,你是不是也是百花樓的一個分舵主什么的?你的腦子是不是也被百花樓的毒給控制住了?”
張?zhí)t(yī)嚇得面如土色,“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刑部侍郎又道,“皇上,這張?zhí)t(yī)好像確實是有這個嫌疑,張?zhí)t(yī)的家人早幾年前就告老還鄉(xiāng)回老家去了,是不是,也就防止被發(fā)現(xiàn)了是百花樓的奸細(xì),怕被滅九族,皇上,把這個張?zhí)t(yī)留在我們刑部,我們定然能好好的審個清楚明白。”
玄皇點頭。
張?zhí)t(yī)審理的事情不著急,到底是不是百花樓的奸細(xì),目前只能是推斷當(dāng)中。
現(xiàn)在重中之重,還是百花樓鷹主這個重要的人犯。
獄守把張?zhí)t(yī)給押了下去。
眾人的目光又回到了毛書榕的身上,此人此時身上一片濕淋淋的,數(shù)桶熱水澆下去,他的嘴角還有青綠的汁液冒出來。
只是沒有了氣息。
玄皇道,“毛書榕是我們找出百花樓最關(guān)鍵的證據(jù),不能線索就到此斷了,你們大家都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