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皺眉。
    血姬、楚紫檀跌落諸天。
    話說魔君、夫子、小白也在諸天遨游。
    希望他們沒事,有紫色圣運(yùn)護(hù)體,他們應(yīng)該沒事。
    “等我晉升法相,與雨妃、漣漪匯合后,也去遨游諸天一趟,應(yīng)該能遇到他們。”秦立說道。
    獨(dú)孤老魔笑道:“也好,你早該游歷諸天了,我也可以做你的向?qū)Аkm然我算不上萬界同游,但也是知曉許多大世界的風(fēng)土人情。”
    秦立點(diǎn)點(diǎn)頭。
    隨即。
    眾人散去修行。
    半年以來,大家實(shí)力爆漲。
    基本上都提升了一二重,戰(zhàn)力逼近涅槃頂峰。
    秦立不缺少長生物質(zhì)與元祖血?dú)猓由鲜陙淼姆e累,一旦沉下心,就會突飛猛進(jìn)。
    即使是趙天喻、白茹云二女,也在眾人的補(bǔ)習(xí)下,大開眼界。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秦立卻高興不起來。
    心有隱憂。
    時不時心悸一下。
    好像有什么事情沒有做。
    “蒼青令牌,你在催促我嗎?”
    秦立屹立崖口,取出古樸青石令,微微發(fā)燙。
    他明白令牌只是引子,吸引自己去首山,那里是天帝算計(jì)的中心,也是一張?zhí)炀W(wǎng)。
    “天下飄搖,風(fēng)雨大勢,我不過一只飛蛾,弱小,但是不傻,更不想自投羅網(wǎng)。”秦立將常青令牌丟入山河鐲中,不再理會。
    但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嗎?
    秦立眺望遠(yuǎn)方。
    萬里云海波濤洶涌,奇幻霞光詭譎夢幻。
    此等人間絕色,他卻無暇欣賞,因?yàn)樾闹衅萜荩幸环N被壓迫感,似乎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又好像無形繩索套住脖頸,將他拖入局中。
    “老公!”
    白茹云叫了一聲。
    “啊!”秦立驟然驚醒。
    “老公,你的臉色很不對。”白茹云撫摸秦立臉頰。
    秦立流出一個陽光微笑:“我可是大日劍神,怎么可能會有事呢?”
    “可是你在崖口,矗立了小半個時辰,瞳孔發(fā)散,呆若木雞,以前你不會這樣的。”白茹云善解人意,心思細(xì)膩,很早就發(fā)現(xiàn)秦立的不對勁。
    “有嗎?”
    秦立猛然一驚。
    沒想到過去了這么久。
    不過他不想妻子擔(dān)心,所以岔開話題道:
    “發(fā)個呆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對了,我好像要教你劍法,現(xiàn)在開始吧。”
    白茹云點(diǎn)點(diǎn)頭。
    她知道秦立不想說,所以沒有逼迫。
    二人離開崖口,秦立傳授了一套《云國十三渡》,這是神魔村書庫的收貨,很適合白茹云。
    順帶一提,白茹云用的神罡劍,趙天喻用的無形劍,如今都已經(jīng)晉升為一竅靈寶,也算是鎮(zhèn)壓云霧峰的寶物。
    習(xí)了一套劍法,秦立起了一身微汗,心情舒暢很多,那種心悸感覺也被壓下。
    他果真是一名天生劍客,還是要多多習(xí)武,才得通達(dá)。
    “天色不早了。”
    白茹云也笑得很開心。
    大日西墜,天地黃昏,萬里云海一片絢麗紅黃。
    “行,洗漱一番,我們最準(zhǔn)備睡覺。”秦立收劍入鞘,微微一笑。
    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已經(jīng)能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但是還有大量修士,保留著吃喝睡眠的習(xí)慣,就連獨(dú)孤老魔也推薦秦立多多睡覺。
    因?yàn)樾奘可衲钔鳎遣蛔鰤舻模热糇鰤簦蔷褪且环N預(yù)兆,是潛意識里的躁動。
    許多半步法相的巨頭,都是在夢中啟迪,晉升法相的。
    “老公,我們睡覺吧!”莫妖跑過來,一身黑紗裙半透半隱,勾勒婀娜。
    她口中的睡覺,自然不僅僅是睡覺。
    “你這樣子,我可受不了啊!”秦立尷尬一笑。
    “騙人!”
    莫妖吐了吐舌頭。
    “圣體之威,豈是我們一眾姐妹敵得過的。”
    其余幾女也是咯咯直笑,絲毫不像放過秦立,折騰到后半夜,這才消退下來。
    秦立終于是睡去。
    今天有些累,但很開心。
    白天修道練劍,晚上眾女嬉戲。
    生活多美好,無憂無慮,沒有煩惱,希望一直……
    “真的沒有煩惱嗎?”
    忽然!
    一道冷聲襲來。
    凍徹心扉,寒冷刺骨。
    “誰?是誰在說話?”秦立驚醒,雙目睜開。
    卻發(fā)現(xiàn)這里并非云霧峰,也是一片迷蒙地帶,空氣中充斥灰霧,寒風(fēng)瑟瑟,摧人魂魄。
    “這里是哪里?”
    秦立皺眉。
    “等一下,我的太初劍胎,英靈殿堂呢?”
    秦立心中疑惑:“這里是夢境嗎?亦或者是幻境?是誰帶我來的,剛才又是誰在說話?”
    前方。
    迷霧之中。
    閃爍一點(diǎn)翠綠光芒。
    秦立咬著牙,尋跡而去。
    來到一片破敗桃林,枯枝如爪,殘葉堆積。
    這里宛如鬼蜮,彌漫灰色霧氣,毫無生機(jī),隱隱有慟哭聲襲來,如泣如訴。
    “蟠桃園!”
    秦立回過味來:
    “一定是仙帝搞的鬼!”
    他怒氣勃發(fā),穿過蟠桃靈,來到了中央地帶。
    依舊一張玉桌,兩塊玉凳,只是桌上放著一面鏡子。
    后頭,就是蟠桃仙樹,枝干如龍,老根虬曲,枝頭只余下一枚桃葉,青翠欲滴,環(huán)繞仙光。
    “仙帝,今日我非刨了你的墳,了結(jié)因果!”
    秦立為此心郁許久,此刻怒火蒸騰,雙目燃火,闊步而去。
    手中無劍。
    但心中殺機(jī)熾烈。
    拳頭捏緊,就是重重轟下。
    蟠桃樹顫動,木屑崩飛,最后一片桃葉也被震落。
    秦立一拳又一拳,已然忘我,即使是雙拳流血,也無法動搖半分決心。
    終于!
    蟠桃樹轟然倒下。
    秦立一己之力,破開樹干,挖出一副仙玉棺材。
    “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秦立雙掌染血,全力扒開仙玉棺槨。
    轟隆一聲。
    棺材板被掀飛。
    棺中之人,赫然是秦立。
    他眉目安詳,毫無氣息,懷抱太初,頭頂英靈殿。
    “這不是仙帝,這就是我。”秦立臉色發(fā)白,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
    “既然秦立躺在棺材中,那我又是誰?”我不由得心頭一悸,側(cè)目玩去,石桌之上,有一面鏡子。
    快步而去。
    拿起桌上石鏡。
    舉起一照,里頭浮現(xiàn)一張絕世仙顏。
    他眸中倒影諸天萬界,傲視天下蒼生,至尊至貴。
    鏡中人開口,冰冷刺入,就是剛才那道身影:“我就是仙帝,你也是我,但不是秦立。”
    “不!”
    秦立怒氣更甚。
    奮力一砸,粉碎石禁。
    這一處蟠桃園破碎開來,一切迷霧悉數(shù)消失。
    秦立驚醒過來,渾身冷汗涔涔,臉色發(fā)白:“只是夢境,幸好只是一個夢!”
    嘩啦啦!
    耳邊傳來水流聲。
    秦立一愣,茫然四望。
    這里不是云霧峰,而是一處河畔旁。
    “怎么回事,我還在夢中嗎?”秦立胸口一滯。
    他冷靜下來,發(fā)現(xiàn)八方起白霧,乳色純白,是高度凝聚的乾元靈氣。
    “這里該不會是……”秦立明白自己已經(jīng)醒過來了,催動山河鐲,取出蒼青令牌,滾燙的不像話,正在指引一個方向。
    翻過幾座山。
    就能看到一切的終點(diǎn)。
    前方,一座玉山矗立天地,山高三萬丈,巍峨超絕。
    玉山超然物外,環(huán)繞大道韻味,演化無窮妙法符文,還有千百異象供立,恍若仙山。
    山上。
    還有三件寶物。
    一個元?dú)怃鰷u,傾瀉乾元靈氣,匯成瀑布。
    兩塊碎裂青巖,這是秦立以前坐忘的地方,如今崩裂開來,內(nèi)部中空,想必鐘擺就藏在這里。
    最后一物,就是無極劍松,十幾丈高度,蒼老虬曲,咬定青山不放松,千針萬葉皆是劍,這是天地劍道的體現(xiàn),劍音勃發(fā),振聾發(fā)聵。
    “首山!”
    秦立臉色劇變。
    “我怎么會到首山來了?”
    家中睡下,夢境蟠桃園,醒來又是首山。
    “我不僅落入了仙帝的局,也掉入了天帝的網(wǎng)。”
    秦立心中滿是逼仄感,天地雖然寬闊,但他已經(jīng)被逼到絕路,被推著前進(jìn)。
    “要進(jìn)入首山嗎?玄牝之門的背后,或許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