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個面貌陌生的傭兵押著走,阿浚既慌又憂。一方面不知道小云、王大媽等人的情況,另一方面更要被迫去見這來路不明的傭兵團領頭,阿浚自是相當的焦慮。
“害怕嗎,小子?”粗獷男子看出阿浚眼神中的恐懼。
“……’靜默一陣,阿浚按捺內心的驚惶和憤怒,盡力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靜:“你們是誰?為甚么要襲擊這里?”
“看來你真的是啥都不知道的鄉下人。”粗獷男子揚揚胸前的紋章,道:“
我們是猛獸傭兵團。”
阿浚仔細打量一番,那個紋章是一頭橫繪的老虎,老虎上身躍起,正露出尖牙、揮著兩只前肢的利爪,張口欲噬的樣子。細心一看,其余兩個傭兵身上都有這個紋章。
“我不知道甚么傭兵團。”阿浚抿著嘴,倔強的道。
“是嘛?”粗獷男子毫不留情的用劍柄在阿浚腹上敲了一記當作懲罰,道:“那我跟你解釋一下。”
在外頭的世界里,存在著大大小小的傭兵團。由冠冕堂皇的擊退魔獸保護村莊,到陰險下流的襲擊平民為貴族出氣,只要出得起錢就能讓傭兵團代勞。猛獸傭兵團便是此大陸上數一數二的有名傭兵團,團員不下百人,曾完成過許多大型任務,包括攻城略地、搜捕重犯、狩獵大型魔獸等赫赫有名的戰績,最著名的一次就是為除去傳說中的大海怪梅露比斯,鋒頭一時無兩。
“做過那么多大事的話,為甚么還要襲擊這個小村落?”盡管竭力按捺怒氣,阿浚仍是禁不住咬牙切齒的問道。
“別問我。”粗獷男子攤攤手,道:“這是團長的意思。”
“你們的團長……’阿浚沉吟一句,就沒再說話了。
“對,“獵獸”比斯特,猛獸傭兵團的團長。”粗獷男子面露不屑的道:“依我看,叫禽獸還差不多。”
阿浚微一蹙眉,心想眼前這粗獷男子對自己的團長全無敬意,再瞄瞄身旁的兩個傭兵半點異議也沒有,看來這團長不怎受部下歡迎。
“隨隨便便開殺戒就算了,叫我們將全村的女人抓過來給他也都算了,連毛都未長齊的丫頭也不放過?他媽的,要禽獸到哪個地步才會做出那種事情?”粗獷男子抱怨道。
“你是說,村里的女孩們被…!!”阿浚激動的問道,幾乎連搭在肩上的那柄利刀都忘了。
“就是那個意思。”粗獷男子不大在乎的回道:“我是沒多大興趣了,不過那禽獸團長好像很喜歡這樣……聽聞他以前試過一連干過十多個女人,不知道是吹牛還是甚么的。”
“畜牲…!!!”聽到此處,阿浚直是怒火中燒,眼中彷佛是要冒出火來似的。
“這句話中聽。”粗獷男子嗤然一笑道。
“美絲,芙蓉,麗水………還有小云………’阿浚悔恨的低下頭來,咬緊牙關的自責著:“原諒我……沒能保護你們,是我的責任……’
途經簡大叔的住所,原先和諧安寧的一家,現在只剩下一間燒得焦黑的殘骸和幾具被殘殺而死的尸體。
阿浚轉頭過去,不忍卒睹如此殘酷的一幕。明明幾日之前還是朝氣逢勃的活人,竟是毫無先兆的變成了無生機的尸體……阿浚著實難以接受這么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然而阿浚一轉過面,映入眼簾的卻是更不堪入目的畫面。只見另外幾個傭兵正在對一個倒地老婦拳打腳踢,受虐的不是別人,居然就是王大媽。
“王大媽!”阿浚也顧不得自己正在被脅持,放聲大喊道。
聞得這把熟悉的聲音,王大媽縱是被虐打得傷痕累累亦勉力爬起身子,然而年老力衰的她受此摧殘也是有心無力,只能勉強往阿浚的方向瞥一眼,嘴唇念念有詞的說了幾個字,就被傭兵無情的劍刃刺穿了肺腑。
“大媽,!!”阿浚幾乎就要沖過去,可是粗獷男子卻搶先一步攔住他,順勢賞了他一記腹拳,勁度大得讓他無力掙扎。
“那邊是死人的地方,我還沒打算讓你過去。”粗獷男子俯視著屈身在地的阿浚道。
阿浚兩手被綁的跪著,完全沒法使出力氣站起。不是因為被迫屈服在傭兵的淫威之下,而是因著王大媽慘死而生的悔恨。
“對不起,大媽…要是…要是我今天沒上山的話……’
“起來繼續走。”粗獷男子朝阿浚肚腹踢了一腳,踢得他氣息紊亂、咳嗽大作,要自己站起來就更困難了。
持斧傭兵看不過眼,狠狠的在阿浚頭上打了一拳,再強行抓起他繼續走。一連挨了三擊,最后一下更是打中腦門,阿浚現下連走得筆直也做不到,只能邁著蹣跚的腳步前行。
不知是幸還是不幸,眼前朦朧一片的阿浚沒法看清周遭事物,村民被殘殺的景象也是模糊不清。但阿浚并未因此而脫離這人間煉獄的精神折磨,反而因為眼前不清而聽覺靈敏起來,這才聽得猛火燃燒的劈啪聲、此起彼落的村民慘叫聲、少女被蹂躪的呼救聲。
烈炎燒著的茅屋,拿著武器的傭兵追著無辜村民砍殺,還有被數個傭兵肆意奸污的少女……阿浚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這些的可憎可恨的畫面。
“為甚么……為甚么……’
腳上正在往前走著,但阿浚內心卻是前所未有的充滿忿恨。
“大媽她做錯了甚么?以致非要落得這種下場不可?!”
憎惡、憤怒,包含著這兩種情感的雙眼向天瞪去。夕日已是差不多下山的現在,只剩下密布的烏云在天上。看著片片被赤霞染紅的云朵,阿浚直覺得是上天對他、對整條無名村的譏嘲。平白無事將云彩涂成火一般艷、血一般紅的顏色,豈不就是天大的嘲諷么?
“命運之輪……是你做的好事嗎?!”腦海中忽然冒出那陌生的白袍小孩,不知為何阿浚就是一口咬定他是罪魁禍首。
“沒錯,是人家做的唷。”
伴隨著這把稚嫩童音的,是一個不知何時從天飄降下來的白袍小孩。
“命運之輪…!!”阿浚怒火中燒,全然不顧自己性命仍在傭兵手中的奮力掙扎。
“你這小子還真他媽的學不乖。”粗獷男子迎著阿浚面上揍去,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順勢用劍尖指著他的喉嚨威脅道:“是那么的想難為我嗎?”
“放松點,哥哥。”彷佛是旁人完全沒法看見似的,命運之輪面露嘲弄似的笑容道:“現在亂來的話可沒好處唷。”
“命運之輪,你這千刀殺的混帳……!”便是受著粗獷男子的威脅,阿浚仍舊狠瞪著命運之輪質問道:“為甚么要殺死王大媽他們?他們做錯了甚么?!”
“喔,可別搞錯了。”命運之輪搖搖指頭,道:“人家可沒殺他們,殺人的是這班傭兵。”
“那為甚么他們會在這里?!”阿浚怒吼道:“本來好端端的一條偏僻農村,怎么會有這種窮兇極惡的傭兵團走來這里?”
“小子你瘋夠了。”粗獷男子在阿浚肚腹上踹了一記:“再麻煩到我的話,我會只帶你的頭去見團長。”
受到粗獷男子的一踹,阿浚一時間沒法說話,只能任由命運之輪繼續下去:“為甚么他們會來到這里?很簡單啊,因為人家讓他們來到這里。”
“咳…咳啊……’阿浚欲要追問下去,出口的卻只是止不住的咳嗽。
“至于帶他們來的原因嘛……’命運之輪猜到阿浚的問題,道:“因為有趣啊~’
“有趣…?有趣…?!!”阿浚此刻的感受,只能用震怒來形容:“就因為你自己覺得有趣就讓這么多無辜的人白白死去?!”
“講得真難聽哩,哥哥。”命運之輪噘噘嘴,不滿的道:“人類數量那么多,拿幾個來玩玩不是很過份吧。”
“你這狗畜牲…!!”命運之輪那看來討人喜歡的嬌嗔童顏,在阿浚看來卻是火上澆油,讓他怒氣更盛罷了。
“嗚,人家好傷心喔。”裝作受傷的樣子,命運之輪扮出哭腔道:“人家傷心的話,可不知道會做出甚么事來的。”
“我管你會做甚么事!!”阿浚怒目圓睜的喝罵道:“給我消失!我不想看到你!!”
“哼,走就走嘛。”命運之輪向阿浚扮個鬼臉,果真一眨眼就不見了影蹤。
仇人消失,阿浚重重的喘口氣,這才發覺自己經已是額角滲汗、兩手握拳,雄軀顫抖相當的厲害,完全是即將失控的狀態,沒法子安靜下來。
“瘋完了嗎,小子?”看不見命運之輪的粗獷男子只當阿浚神經失常,出言揶揄道:“剛剛好,快到團長那邊了。”
話音剛落,一聲廝吼突然響起,聽來像是野獸成功抓捕獵物所發出的吼叫。
往吼聲方向看去,原來是一個長相極其野性的年輕男子正裸著身子壓著另一個衣衫被扯得半爛的村女,瞧他氣喘如牛、大汗淋漓,看來是剛剛完事的樣子。
“那是…麗水?!”
在無名村居住多月,阿浚冰封的內心早就被王大媽、小云和其他村民的摯情溶解。對阿浚而言,每個村民都與家人一般親密。論到當中的麗水,更是第一個無意間叩響他心靈之扉的人,阿浚內心對她的重視可想而知。現下眼見宛如親妹的麗水遭到此種對待,阿浚直是氣得發抖了。
留心一看,美絲和芙蓉亦在附近,分別被三四個傭兵輪暴。只見這兩個無助的少女雙眼流出無助恐懼的眼淚,同時被幾個男人丑陋不堪的污辱著,原來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也被摧殘至瘀紅,全身上下不是男人的臭汗唾液,就是散發陣陣腥臭的穢物。兩女痛苦的悲吟聲,混雜著七八個男人粗氣的喘息,構成一幅令人發指的淫穢畫面。
“美絲…芙蓉……!”阿浚瞳孔收縮得無可再細,兩個拳頭捏得啪勒作響,怒氣快將到達臨界點。
除卻美絲、芙蓉和麗水,其他的村婦也是各被兩三個傭兵強暴著,她們的丈夫則渾身是血的倒臥在地,盡數斷氣。
“你們……你們在干甚么了,?!!!”
阿浚打從心底里發出的一聲極怒咆哮,竟是將身旁的兩個傭兵嚇得當場昏去,較遠的傭兵也是被這一吼震至耳鳴。
“你才干甚么了。”粗獷男子沒法再容忍阿浚的反抗行為,一把將他拉趴在地便用劍尖抵著他的后頸:“我想還是直接在這里殺掉你算了,省得麻煩。”
“拜斯!”野性青年喝住了粗獷男子,道:“你們干么會在這里?”
“嘖。”粗獷男子拜斯啐了一聲,回道:“我見這小子有些資質,看看團長你有沒有興趣而已。”
“我對男人沒興趣。”被拜斯喚作團長的野性青年不快的道:“要是你早幾秒來打擾,我當場就斃了你。”
“慶幸吧,你們兩個。”裸著下身的野性男子亳不遮掩,只是隨手拿了塊爛布抹干就穿回褲子:“剛剛老嫩通吃,我現在心情好得很,所以可以寬宏大量的饒你們不死。”
拜斯眼尾一抽,顯然是相當的不快,不過礙于身份地位就只能按捺著怒氣了。
“熟的可口、幼的嫩滑,當今天下大概只有我“獵獸”比斯特有機會可以一口氣全部品嘗到了。”野性男子比斯特舔著嘴唇,以著食髓知味的口吻說著。
“對了,不知從哪里弄來那瓶藥的那家伙,待會回去本少爺會好好打賞你的。”比斯特瞄著其中一名傭兵道:“吃了那瓶藥,連黃毛丫頭也會饑渴到那種地步,差點連我也爽到受不住哩。”
“你說的是誰…?!”縱是被壓制在地動彈不得,阿浚的怒氣卻遏阻不住。
“管他的,總之是個黃毛丫頭。”露出挑釁似的笑容,比斯特好整以暇的打理自己的行裝:“想象得到嗎?黃毛丫頭那里的緊致,爽得我幾乎撐不過十秒喔。”
“沒錯,真是有夠緊的,我都撐不到一分鐘。還是團長厲害,可以挺上幾分鐘。”一名傭兵趁機拍馬屁道。
“嘿。”比斯特滿意的抬抬下巴,轉向拜斯道:“喂大叔,你也嘗嘗那個丫頭的滋味吧,保證你永生難忘。”
“免了。”拜斯斬釘截鐵的拒絕道:“我還沒下流到對小孩起色心。”
“還真清高哪。”比斯特嗤然一笑,就向傭兵命令道:“你們!將那個丫頭帶過來給這個大叔享用,這是團長的命令。”
心知眼前這個粗獷大叔小覷自己年輕,比斯特便趁機用團長的身份壓壓他,好挫挫他銳氣。幾個淫辱完村女在旁邊抽著大麻煙歇息的傭兵聽得團長命令,便站起身子走去,轉就抬了個全裸的麻色長發女孩回來,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把丟在二人面前。
“浚…哥哥……’
在現場紛雜混亂的聲音之中,眼前這個被摧殘得不似人形的少女發出這么一絲微細的聲音。這有若游絲的叫喚,卻是清晰無比的傳進了阿浚耳中。
“小…云……!!”
本來漂亮順直的麻發變成披頭散發,全身上下布滿的斑駁淤紅說明被小云所經歷的凄慘,嬌嫩的下身也被蹂躪至流出大量辨不清是血還是男人穢物的污物。
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阿浚身體全部的神經一下子被憤怒、悲傷所盈滿,阿浚只能定睛的看著使他一生最為悲痛的一幕。過往只有嬉笑、嬌嗔的可愛臉容,現在只剩下絕望、痛苦、無助。看著與親妹無異的小云遭此凌辱,怨恨狠狠的刺痛著阿浚的心。
為甚么?!為甚么偏偏是這一天?偏偏是自己上山的一天?!
小云張口欲言,似乎想要說些甚么,卻又甚么也說不出,只能勉勉強強的發出一聲叫喚。
“浚…哥哥……’
忿恨,無可遏止的忿恨在阿浚每條神經之中亂竄,伴隨著幾分自責和內疚,強烈地折磨著阿浚的靈魂。
見了阿浚的面,在多番摧殘下早哭得麻木的小云竟然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還以著那細無可細的聲線說道:“浚哥…哥……變成了壞蛋哩……’
“一個男生若是這樣吻了女生的話,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今早對小云所許下的諾言,現下是將阿浚的心刺痛得極痛。
“我…誰也保護不了……保護不了石大叔,保護不了王大媽,保護不了小云……’
一幕幕的殘忍畫面,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著阿浚所能承受的極限。
“即使只是跟小云的一個諾言……也遵守不了……’
眼睜睜地看著小云那雙帶淚的眼睛閉上,阿浚甚么也做不到。
“藥效太強了嗎?可惜。”比斯特攤攤手,彷佛自己所做的是理所當然:“不然留著以后再享用也不錯。”
彷佛是拉至最緊的神經繃斷似的,阿浚靈魂深處的某種事物斷開了。
“為甚么……’
慢慢從草地上起身,一陣詭譎的氣息開始從阿浚身散發出來。
“喂…’拜斯警戒起來,不知為何阿浚竟給予他這個身經百戰的老手一陣不寒而栗的恐懼。
“小云他們做了甚么……我又做了甚么……以致要落得如斯田地?”
不知打從何來的力氣,阿浚竟是一口氣掙脫了綁在雙手的麻繩。
“叫你乖乖趴著就不會聽話啊?!”從阿浚身上感受到莫名威脅,拜斯索性先下手為強,一劍往阿浚頸項揮去。
詎料阿浚一動右手,竟是一把將拜斯的鐵劍給抓住。
“甚…?!”徒手將揮動中的劍抓住,歷戰百場以上的拜斯可謂前所未見,更遑論阿浚氣力之大,竟令拜斯沒法抽劍。
其他傭兵察覺情況有異,紛紛停下淫辱村女的行動,各自抽出兵器戒備阿浚的行動。
“回答我啊!!你們這班狗娘養的畜牲,!!!!!!!”
伴著這悲徹心扉的咆吼,阿浚一使蠻勁就將手中鐵劍捏碎。
“這小子是甚么來頭…?!”大為訝異的同時,拜斯亦不忘馬上退后。
“呵…?”比斯特狂笑一下,向旁邊的傭兵招招手,就接過部下遞上的一把勾棘狀大劍:“看來有得玩哩。”
“玩?你說玩…?”彷佛是觸到不可侵犯的逆鱗,阿浚勃然大怒的道:“屠殺一條村子手無寸鐵的村民,輪奸無辜的村女,對你們來說只是“玩”而已嗎?!!”
比斯特不理阿浚的反應,用下巴隨意指指幾個傭兵,示意要他們先上場探探阿浚的實力。傭兵們旋即有默契的圍著阿浚上前,慢慢踏著試探的腳步迫近著。
“那么想死嗎,狗雜種……’阿浚將兩拳捏得劈啪作響,像是將畢生的悲憤注入其中似的使勁:“那就讓你們體會一下村人們的痛苦吧,!!!”
話音剛落,阿浚身影旋即消失不見。正當眾傭兵錯愕之際,阿浚經已閃身至其中一名傭兵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其顏面揮出一拳。
“咕啊,!!”那倒霉的傭兵連防御也來不及,就已經被阿浚一拳打飛,勁度大得直接讓頸骨折斷。
其余兩人畢竟是職業的傭兵,在驚訝的同時也沒慢下動作,相互配合著的往阿浚后背就是兩劍。全然不顧背后的奪命攻擊,阿浚看也不看的往后一挪身子,就左右開弓的往兩個傭兵使出肘擊,二人鼻梁就此斷去。
“有意思。”比斯特戲謔的笑道:“你們,全部一起上!讓我看看這毛孩有多大能耐!”
眾傭兵聞言,個個目露兇光的瞪著阿浚,同時有條不紊的各自組成小隊的向阿浚圍攻上來。
面對四面楚歌的景況,悲憤交加的阿浚厲聲暴吼道:“來多少殺多少!!讓我替大媽他們雪恨,!!!”
面前斬來三劍,阿浚用雙手強行抓住兩劍,以左臂硬接剩下一劍,就奪過兩把鐵劍,順勢將兩名傭兵的頭顱砍下。后面幾個傭兵見阿浚背部中門大開,馬上抓緊機會攻擊,刀劍斧矛一口氣向阿浚后背招呼過去。
“吼,!!”阿浚雖是照單全收,卻是兇性大發,一狠揮手上鐵劍回擊,竟是一下子將來襲者全數連人帶兵的劈成兩截。
“媽的,一個小屁孩怎可能有那種力氣?”拜斯驚疑的后退,同時暗暗忖度:“跟那種家伙打的話,有幾條命也不夠死。”
“沒上去送死很聰明嘛,大叔?”比斯特橫出棘著大劍攔住拜斯后背,道:“不跟團長一起上去玩玩嗎?”
“他媽的臭小鬼,就會挑這種時候耍心計……’拜斯低聲咒罵一句,就找個借口退卻道:“劍被那小子毀了,我要去再找一把。”
“開口跟團長要不就好了?”比斯特賊笑一下,就抽出腰間一把劍給了拜斯:“拿去。”
暗地啐了一聲,拜斯迫不得已之下只能接下。
“好吧。”以正手姿勢半舉棘狀大劍,比斯特喝令道:“你們幾個給我做前鋒,我要一劍砍死那鄉下小鬼!”
既是團長親自開口,拜斯沒法推卸,只能和其余幾個傭兵圍在比斯特跟前成一箭頭狀給他開路。
“上!”團長一聲令下,前頭幾人便同時沖刺,比斯特本人亦緊隨其后,只要一出現機會便揮出奪命的一劍。
身上傷痕愈添愈多,阿浚卻愈戰愈狠,幾刻過去身旁經已躺了十多具殘缺不全的尸體,阿浚自己也是逐漸接近極限。
在這短短的分多鐘,戰斗當中的阿浚感到時間是極其漫長。要知道猛獸傭兵團無一庸手,亳無戰斗經驗的阿浚一連殺了十數人,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都是相當沉重的負擔,更遑論不到半天前接連見得摯愛一個接一個的被殘殺、輪奸,精神稍為脆弱一點就鐵定抵受不住。
“嗄呀…嗄呀……’擠出力氣斬殺最后一個近身的傭兵,阿浚終是疲態畢露。屋漏偏逢連夜雨,比斯特一行五人恰巧就在此時殺到。
“嘖!”阿浚咬緊牙關,使盡最后一分力氣左右兩劍一把刺入來襲者的咽喉,再挨拜斯和另一名傭兵各一劍,已再無招架比斯特一劍的力氣。
“受死吧,鄉下小子!”比斯特露出嘲弄似的狂笑,兩手一舉棘狀大劍就隨即砍下。
“要死了嗎……’阿浚心念一灰,卻是迅即被另一股強橫意志取代:“不,!!”
本來已枯的氣海涌出一股陌生的勁力,已無兵器的阿浚下意識的伸出兩手往大劍一夾,居然硬是把比斯特一擊給接下了。
“不錯嘛,都快死了還接得下我一劍。”比斯特絲亳不慌,手上一扭大劍就隨之自旋,劍身上的棘皮刺迫得阿浚不得不收手:“不過你今天還是得要下地獄!”
比斯特撤劍橫砍,力氣不知打從何來的阿浚矮身閃過,反倒是先前掩護團長突擊的那名傭兵因閃避不及而遭殃。
“沒用的廢物!”因誤砍部下而劍身一滯,連帶比斯特的動作也遲緩下來,使得阿浚有機可乘,一下子就撲倒比斯特,以整個身子的重量制住他的行動。
“是你!是你,!!!”阿浚發了狂似的,左手緊緊抓住比斯特喉嚨,右手則是猛打向顏面,眨眼間經已打了好幾拳。
“臭小鬼!”比斯特怒氣大作,空出的左手一把接住拳頭,順勢起膝撞向阿浚的腹部。
“咕!”阿浚吃痛,手上一松就被比斯特踹開,旁邊的傭兵抓緊機會一涌而上,阿浚身上又添上幾道傷痕。
“在給大媽他們報仇之前,我怎么能死……’阿浚勉力而立的身子搖搖欲墜,眼前也是一片模糊,看來不能再支撐多久了。
光是站著便已經極為吃力,喘著大氣死撐著的阿浚全身上下均劃上了深淺不一的刀傷劍痕,衣服也是染上大片血紅,現下阿浚的狀況只能用滿目瘡痍來形容了。
“都給我滾開,本少爺要親手剁了他。”比斯特喝令一句,其他傭兵就盡數退下押陣,將獵物留給團中的頭頭。
“剛剛竟敢騎到我身上嘛,鄉下小鬼……’棘狀大劍高舉過頭,殺意大盛的比斯特便踏著碾步向阿浚攻來:“從來只有我騎女人,沒男人騎我!用你的命來道歉吧!!”
先前迫出的力氣消逝無蹤,道自己是一時回光返照的阿浚見全無勝機,登時萬念俱灰,絕望地閉上眼睛:“對不起,大媽、小云,還有無名村的大家……我只能隨你們而去……’
“不,你還不能死。”
全無預兆的熟悉童聲響起,阿浚忽地全身一緊,神志隨之失去。
“去死!”比斯特一劍砍實,以為阿浚必死無疑,事實卻非如此:“…咦?”
只見阿浚一手接住了此招,全身開始冒出妖異的暗紅。
“這小鬼…!”比斯特正欲收劍再砍,哪知阿浚不懼棘狀大劍的尖銳緊緊抓住其劍身,竟讓比斯特動彈不得。
不待比斯特作任何行動,阿浚猛地起腳朝比斯特胯下踢去,不偏不倚的正正踢中其要害。
“嗚啊啊啊啊啊,!!!!”
伴著一聲慘嚎,比斯特一手按著下陰,兩腿內八的軟倒在地,牙關不住發顫的咒罵道:“你…這…個…死鄉巴小鬼……’
阿浚不作答話,只是矮身抽出一名傭兵尸身上的長劍,干凈利落的將比斯特的右腕齊口斬斷,以此奪過棘狀大劍,順道一腳踹飛比斯特。
見得阿浚瞬間解決比斯特,其余團員無一不是目瞪口呆。一直帶領猛獸傭兵團四處征戰的獵獸,居然被一個寂寂無聞的鄉村小子在數秒間奪去作戰能力,對從來不見團長敗北的團員是何等震撼的一幕。
“終于這家伙也完蛋了。”拜斯冷笑一下,便不動聲色的慢慢從人群中退后。
“干、干掉他!”一個傭兵揮揮手上斧頭,殘存的傭兵就一涌而上,想要人海戰術將阿浚圍攻至死。
冒著淡淡暗紅氣的阿浚以著無神的眼睛掃視一下周遭,右腳一踏錯步便扭身用比斯特的棘狀大劍使出大車輪斬,竟是一口氣將攻來的傭兵給全數砍開。
“這…這家伙不是人!!”傭兵們深知便是比斯特也沒能耐一擊逼退十數人,眼前的阿浚已非自己一干人所能應付的對手,本是同林鳥的傭兵團立刻鳥獸散,各自逃命去了。
本來無神的褐瞳閃過一絲殺意,阿浚將棘狀大劍隨手一丟,大劍就旋斬而出,一連將幾個傭兵碾開幾塊才掉落在地。
在丟出大劍的同時,阿浚也是動起身形,閃至殘存的傭兵面前,不是一爪穿心就是捏碎顱骨,甚至殘酷得將其活活撕成兩半,霎時間血花四濺,場面實在令人膽戰心驚。將逃命的傭兵殺盡后,看起來恍恍惚惚的阿浚兩手各拿著兩把傭兵的劍回到蜷伏在地呻吟叫痛的比斯特。
“干你娘的兔崽子…操你媽的狗雜種……’即使是身處待宰羔羊的狀況,比斯特仍然不住咒罵。
阿浚木訥不言,只是改以反手持劍,兩劍往下一刺就將比斯特連人帶甲的貫穿,成了將他定住的釘子。
“嗚啊啊啊,!!”又是另一聲哀號,然而比起先前一次比斯特經已中氣不足了。
無視比斯特的反應,阿浚再從附近抄起兩柄劍,重施故技的再釘在比斯特身上。
“哇啊啊啊,!”劇痛傳來,比斯特再呼,體內力氣再少幾成。
保持沉默的阿浚繼續拿起倒地傭兵的劍,再次釘在比斯特身上。
“咕唔……!!”連續三次慘叫,比斯特已經沒剩多少力氣了,意識亦逐漸模糊起來。
阿浚一直搜尋傭兵遺下的刀劍,找到就拿去釘在比斯特身上,比斯特慘呼的聲量每次遞減,力氣也逐漸衰微。及至后來,比斯特已經傷重而亡,阿浚還在拿兵器釘在他身上,直至比斯特的尸體上無處可釘才肯罷手。
整個過程,詭異恐怖得令人打從心底里發顫。
做完這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行為后,阿浚終是力盡倒下,兩眼一翻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