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 ！
    第六百一十六章
    能享受畫像懸掛乾宇大殿二層凌煙閣這樣殊榮的人，一共有十六位。
    加封勇國公，劉茂。
    加封忠國公，陳遠(yuǎn)山。
    加封魯國公，花翎。
    加封英國公，趙大。
    加封衛(wèi)國公，趙二。
    加封遼國公，楊業(yè)。
    加封燕國公，羅旭。
    加封萊國公，王半斤。
    加封齊國公，茂元。
    加封楚國公，洛傅。
    加封垣國公，昭先。
    加封鄭國公，杜義。
    加封梁國公，程義厚。
    加封武國公，勝屠野狐。
    加封吳國公，獨(dú)孤銳志。
    加封晉國公，周延公。
    加封越國公，徐勝。
    加封魏國公，季承云。
    另外，還有二十六人被進(jìn)爵一等候。
    如果有人［，十六位國公中有一個文官，軍機(jī)處首政大學(xué)士周延公這于理不合，那么這個人一定不了解大漢這幾年經(jīng)歷的事。周延公是當(dāng)年大將軍王府出來的人，且不說他在軍機(jī)處日夜操勞的苦功，他亦有數(shù)次領(lǐng)軍征戰(zhàn)的經(jīng)歷。如果說大漢朝中文武百官，文武雙全者首推周延公。雖然他手無縛雞之力，但他心中卻有百萬雄兵。
    十八位國公的畫像懸掛在凌煙閣，這是一種絕對的榮耀。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本來已經(jīng)賦閑在家的趙大這次也位列國公之位。這讓趙大已經(jīng)失信于漢王的傳言戛然而止。雖然他的名字還要排在花翎的后面，但毫無疑問的是，王爺似乎對他的信任并沒有減少什么。而且，凌煙閣上并沒有什么排名一說，都是好事之徒自己隨意編纂的。論功勞，季承云遠(yuǎn)比劉茂和陳遠(yuǎn)山要大，之所以劉茂和陳遠(yuǎn)山的名字排在最前面，那是對死者的尊重。
    在乾宇大殿封賞群臣之后，劉凌返回了自己的臨時行宮。因?yàn)樯矸菀呀?jīng)確定，再住在幽州府衙里就有違體例了。就算劉凌自己不介意，滿朝文武也不會贊同。宮殿還沒有建造好，所以劉凌就搬到了當(dāng)初耶律極任幽州留守的時候建造的畫苑中暫住。畫苑是一座占地很大的園林，雖然沒有江南園林的秀美，但卻自有北國園林的大氣。
    劉凌的家眷已經(jīng)在北上的路上，盧玉珠等人一直住在杭州。幽州確定為國都之后劉凌本就打算將她們接過來，但又想到她們到了這里之后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居住，索性還不如就在風(fēng)景秀美的杭州多住一些日子。只是現(xiàn)在登基大典的事情已經(jīng)籌備了一段日子，劉凌也必須將將人接來做準(zhǔn)備了。
    十八位國公同進(jìn)畫苑叩謝天恩，劉凌一直和他們聊到了入夜。漢王命人安排了晚宴，這十八位位極人臣的大人物，當(dāng)日倒有一多半醉倒在了桌子下面。
    這一天，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有說不完的話。
    當(dāng)夜，劉凌下旨，十八位國公不必返回驛站休息，就在畫苑中住了下來。
    冊封之后，他們十八個人中有不少還要趕回自己的駐地。等到明年十月份劉凌登基大典的時候再趕回來。雖然來回這么折騰確實(shí)有些勞累，但他們都是有職責(zé)在身的人，卻也不敢在幽州多做耽擱。十八位國公中，就屬花翎和羅旭的駐地離幽州最近，但即便是這樣兩個人也不能在幽州多待幾日。
    侍從將十八位喝的爛醉如泥的國公扶著回去休息，屋子里只剩下了劉凌自己。
    劉凌看著因?yàn)楹榷嗔司贫行┓潘恋膰珎儗⒖蛷d糟蹋的幾乎沒有落腳之地，他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今天他也喝了不少酒，頭有些暈，但神志卻格外的清醒。回到自己的臥室，陳子魚還在等他。
    “王爺，我煮了參茶，喝一杯解解酒吧。”
    陳子魚幫劉凌將外衣脫了下來，從桌子上將還暖著的參茶端起來遞給劉凌。劉凌斜靠在椅子上，拍了拍陳子魚的手背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陳子魚笑了笑，嬌艷如花。她就蹲在劉凌身邊，將臻首枕在劉凌的膝蓋上。
    “王爺，乏了吧。”
    陳子魚輕聲問道。
    “頭有些暈，不過卻沒舉著乏。”
    劉凌笑了笑：“那些家伙，真能折騰！”
    陳子魚也笑了起來：“我見王爺還沒有回來，自己跑到到客廳外面去偷偷看過，十幾位穿著一品國公袍服的大人物，再加上一位英雄蓋世的漢王，喝的酩酊大醉，滿嘴胡話，我在外面偷看都忍不住笑。”
    劉凌伸手在陳子魚的翹臀上輕輕拍了一下笑道：“大膽！偷聽我大漢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該當(dāng)何罪。”
    陳子魚嬌笑道：“最高軍事會議？我怎么聽到有五魁首六啊六的，還聽到大姑娘美來大姑娘浪之類的胡言亂語，十有八九倒是全出自王爺之口。”
    劉凌忽然收起笑容，語氣中有些傷感的說道：“你知道的，這樣的機(jī)會，以后說不定再也沒有了，所以我今晚容自己放肆了一回，也容他們放肆一回。”
    劉凌停頓了一下，難得的用自嘲的語氣說話：“其實(shí)他們也知道，今日之后與我再也不會這般親近了。我也知道，今日之后，我和他們之間再想這樣齊聚一堂，只怕很難。”
    “我知道。”
    陳子魚輕輕的按摩著劉凌有些酸軟的小腿：“他們其實(shí)心里也明白，所以才借著酒撒了回瘋。明年……十月份就要舉行大典了。他們雖然都要趕回來參加，但那日之后，君臣有別，他們再沒有機(jī)會這樣鬧一次。他們都是從很早之前就跟著王爺南征北戰(zhàn)的，現(xiàn)在想想，時間過得真快，從認(rèn)識王爺?shù)浆F(xiàn)在已經(jīng)七年了。他們中，如魯國公，英國公，已經(jīng)跟隨王爺有十幾年了吧。”
    “英國公？呵呵，趙大，他和趙二算是跟我一起長大的。算一算，趙大比我年長七歲，趙二卻要比我小了五歲。”
    劉凌仰著頭，似乎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他們兩個是我奶媽的孩子，我們?nèi)齻€是吃一位母親的奶長大的。”
    這話，劉凌以前從沒有說起過。或許是因?yàn)榫凭樽砹说木壒剩蛟S是因?yàn)樗男睦镌捊K究還是要這個人傾訴。不過，這只是從那個真劉凌那里傳承來的記憶，劉凌真正的認(rèn)識趙大，那一年他已經(jīng)十六歲了，趙大二十三歲，而趙二才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孩子。雖然是這樣，但是劉凌腦子里還是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自己小時候被太子欺負(fù)的時候，趙大護(hù)在自己身前的樣子。
    “奶媽走的早。”
    劉凌有些遺憾的說道：“我已經(jīng)忘記她什么樣子了。”
    “所以王爺才會如此安排？”
    陳子魚輕聲問道。
    劉凌怔了一下，伸出手在陳子魚的額頭上揉了揉：“你會怪我嗎？”
    陳子魚昂起下頜，堅(jiān)定的搖了搖頭：“王爺?shù)陌才牛m然子魚不是很明白，但子魚知道自己最想得到的是什么，能陪在王爺身邊，就是子魚今生最大的幸福！”
    劉凌感動著，將陳子魚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趙大這個人是個能堪重任的家伙，只是心里太陰沉黑暗了些。前些日子將他監(jiān)察院的差事剝了，也是為了壓一壓他。他想殺鐵獠狼，明著是為我考慮，其實(shí)心里還不是有著那么點(diǎn)骯臟的妒忌？這個心思若是不讓他斷了，我又怎么能做以后的安排？這些日子他在家里養(yǎng)花喂鳥，估摸著心里也明白了我想讓他明白的事。”
    “花翎羅旭他們跟著我，是因?yàn)樽鹁次遥螄L不是也為自己求一個好前程。趙大是最早跟著我的人，他心里那點(diǎn)想法，還能瞞得住我？”
    “從小，他就是一個陰謀論者。”
    劉凌說了一個陳子魚不是很理解的詞匯。
    “他做監(jiān)察院的指揮使比你合適。”
    劉凌笑了笑道：“他那個陰沉的性子，能壓得住院子。也正是因?yàn)樵谠鹤永锏臅r間久了，他心里的陰暗也越來越濃烈。若是再不敲打敲打他，那陰暗就會濃烈的化不開。”
    “院子……”
    提到監(jiān)察院，陳子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問出來自己心中的問題，她知道答案，只是很不舍。
    “不舍？”
    劉凌握緊了陳子魚的手：“院子太大了。”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大到已經(jīng)能威脅到將來國家的安穩(wěn)，你想想看，若是以后天下沒有了什么戰(zhàn)事，監(jiān)察院龐大到讓人害怕的機(jī)構(gòu)那么多人，那么多各行各業(yè)的精英，他們在太平天下無事可做，監(jiān)察院會變成什么樣？”
    “就算院子里的人還都是對我忠心耿耿，他們也會成為眾矢之的。”
    “天下承平之后，文官們?nèi)莶坏糜心菢右粋€龐然大物威脅著他們。平和的日子久了，也會讓院子里的人都沒了斗志。腐化，然后滋生出邪惡。”
    “其實(shí)……”
    劉凌看著陳子魚的眼睛說道：“從院子建立的那天，我就已經(jīng)給院子定下了結(jié)束使命的日子。先一點(diǎn)一點(diǎn)來吧，最遲明年這個時候這世間就再也沒有監(jiān)察院這個衙門了。至于院子里的人，一部分安排進(jìn)軍中，一部分……”
    劉凌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陳子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