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宣墨回到寢室,其他三人已經洗漱好了,看到宣墨都神色詭異,她看看床和桌的樣子,確定陸宇辰來過了,什么也沒問,決定按照高中的習慣去洗漱。</br> “宣墨宣墨!”雙胞胎之一叫住她,“你今天吃飯有哪些人啊?滿足一下我們八卦的心理吧!”</br> 宣墨瞄了她一眼,開始扳著指頭數:“計算機社團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個人,其中帶頭的是唐駿,還有趙靖磊,我……”</br> “沒了?”</br> 宣墨詭異的看她一眼:“九個人了,還不夠?”</br> “哦哦。”楊佳不知怎么的似乎很高興,“宣墨啊,剛才你哥哥來過了。幫你理了東西,一可還請了我們吃飯。“</br> “恩。”宣墨拿著毛巾一頓,回頭道,“剛才洗過澡了?”</br> “恩?恩!怎么了?”</br> 宣墨指指浴室:“小內內在里面。”</br> “啊啊!”楊佳手忙腳亂的去拿東西,旁邊傳來楊妮的噴笑聲,“這丫頭成天就丟三落四的,以后還有的她笑話看呢。”</br> 宣墨轉頭凝視了楊妮半晌:“雙胞胎?”</br> “恩,是啊。”</br> 每個種族都有雙胞胎存在,天蝎星系的雙胞胎表現在精神力數據鏈完全相同,沒有任何外觀上的差別,在軍事上擁有重要地位,歷史上就有有名的“雙子星辰”,兩名少將各自率隊用完全相同的精神信息迷惑了敵人然后前后夾攻包圍了鐵血星系的精銳部隊從而獲得了與鐵血星系戰役最重要的一場勝利,這也是載入教科書的一戰,雖然戰術簡單,卻充分利用了雙胞胎的特點,算是一種獨特戰術吧。</br> 雙胞胎完全不知道宣墨打量的眼神里除了輕微的好奇完全就是對她們在戰術上作用的評估了。</br> “宣墨,我整理好了,你去洗吧。”楊佳臉紅紅的拿著東西走出來。</br> 宣墨洗漱好出來,其他三人都已經上床了,宣墨還沒辦好這兒的網,聽說大一不讓帶筆記本,她不覺得有誰能沒收她的電腦,頂多可能不讓連學校里的網罷了。</br> 雖然有精神力在,網線什么的對她沒有影響,不過,她沒網癮,不著急。</br> 她們是提前到校的,還有兩天可以自由,緊接著到來的就是軍訓,她們的制服還沒到位,意味著這兩天學校里除了已經到校學習的學長,全都是穿便服的新人。</br> 早就得知了有制服,宣墨干脆其他外套都不帶了,小小的行李袋里只有幾套抹胸熱褲,早上起來,張一可就出去陪她父母了,雙胞胎商量了一下,問宣墨愿不愿意和她們一起校園里轉轉。</br> 來到校門口的時候宣墨的精神力已經把整個學校都“轉”遍了,只是面對雙胞胎的盛情邀請……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盛情……到了要抱大腿的程度……她只能答應了。</br> 白色小背心,牛仔短褲,墨鏡,馬尾……宣墨被雙胞胎一左一右的夾著走出了寢室。</br> “先去吃早飯!我們在學校的第一餐!”楊佳指向前方。</br> 早上起來已經有不少人在走動,穿著制服的男孩成群結隊的走過,對迎面而來的三個女孩都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至少其中一個絕對沒法忽視。</br> 雙胞胎長的其實都一般,不是所有雙胞胎都基因優良,而且她們還沒有脫離高中生的氣息,不敢穿的太成熟,在宣墨的襯托下更顯得不起眼,但她們似乎都樂于如此,非常開心的嘰嘰喳喳,一路到了七區的食堂。</br> 學校規定學生六點半起床,七點左右開飯,此時正是七點多吃飯的人最多的時候,也不乏一大早出去鍛煉后來吃早飯的,食堂里人頭攢動,一片綠色。</br> 這一路三人算是見識到中防大學女生之少了,少到一路過來滿目的男生,而好不容易看到兩個,也要觀察半天才能看出是女生,而且看她們,確切說看宣墨的眼神,那就是一個不爽。</br> 此時在食堂里,只要三人走過的地方都能引來一片竊竊私語,甚至有幾桌男生相互之間笑著推搡,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br> 出乎楊佳和楊妮意料的是宣墨的反應,她穿著那么妖嬈招人,可是這一路走來絲毫沒有輕浮的行為,那筆挺的身板,昂首挺胸的氣勢和冷淡的表情,詮釋出的并不是個冰山美女,赫然是一個氣勢逼人的軍人。</br> 什么叫熱褲都穿出制服誘惑來,就她那樣的人。</br> 兩人本來拉著宣墨出來確實不懷好意,她們長得不張揚,性格卻很張揚,很是希望能在宣墨身上看出一場熱鬧來,可是路上被她的氣勢壓制著,就算調笑也不敢過分,心里奇怪怎么平白膽子就小了很多,但做賊心虛也不敢多想,此時走在擁擠的食堂中,看到這么多男人一副春心被撩動,眼睛黏在她身上移都移不開的樣子,狗膽頓時壯了,拉著宣墨指著一邊:“哎墨墨,你看那個男生很帥啊!他臉好紅,會不會對你一見鐘情的,你看他一眼,看他一眼。”</br> 宣墨用精神力“看”了她們指的男生一眼,發現其實周圍很多男生看著她的樣子都是臉紅血流加速的,便不再多看,繼續目不斜視,老實的排在買饅頭的人后面。</br> 隊伍雖然看著長,但是就一個饅頭而已,隊伍行進的很快,前面的男生們老是回頭看,正在前面的那男生尤其糾結,美女就在身后,他感覺整個背都在燒,很想回頭看,又怕太唐突,脖子就處于轉和不轉之間,糾結的不行。</br> 宣墨看了前面的男生很久,看到快輪到他了,終于看不過去的拍拍他的肩膀:“喂!”</br> “什,什么事?!”那男生光速回頭,臉通紅,后面傳來雙胞胎的笑聲。</br> “別動。”宣墨忽然兩手撫上他的臉,猛的左右一扳,只聽卡拉兩聲,男生瞪大眼睛不敢喊出來,僅這么一會,那滑膩溫熱的小手就離開了臉頰,宣墨放下手低下頭看也不看他,“到你了,快點。”</br> 男生一頭霧水,在周圍的人看來剛才宣墨的動作幾乎類似于謀殺,就好像電影里洞洞拐扭斷人脖子的樣子,可是男生又沒什么事,頓時氣場詭異。</br> 雙胞胎也看不懂,問道:“宣墨,你剛才干嘛呢?”</br> 宣墨照著其他人的樣子刷卡買饅頭,順便答道:“我不知道剛才他排隊的時候為什么這么折磨自己脖子,我只知道他要是再不松動一下,什么下場……不好說……“</br> “哇,你這么厲害?!”</br> “……要豆漿嗎。”</br> “哦哦,我去買吧,我請客。”楊佳立刻跑去排隊。宣墨和楊妮找了個空位坐下,慢慢的吃著早餐。</br> “墨墨,等會去教學樓看看吧,方便以后找教室,你去隊部報到了沒?”</br> “恩,去了。”</br> “那我們逛逛教學樓,再找圖書館啊自習室,恩,再到周邊區逛逛,看看那些可以購物的地方,期間隨便找東西吃,怎么樣?”</br> “……”宣墨慢騰騰的吃饅頭,過了半天才低聲道,“我想曬太陽。”</br> 啪嗒,楊妮手里的饅頭掉在桌上,她看著外面炎炎的烈日,忍住掀桌的沖動:“曬太陽?!這又不是冬天你居然想曬太陽?!你有多缺溫暖啊!這都幾度了,等軍訓有你曬的!”</br> 宣墨看了她一眼,看得楊妮停住了話頭:“你們去逛吧,我不想動。”沒等楊妮繼續勸,她又道:“我不喜歡被太多的注意,到食堂這一路受到的圍觀已經是我在保持好心情下的底線了,你們要玩,玩自己去。”</br> 楊妮頓住了,失望的撇撇嘴,知道自己和楊佳的小算盤早就被她發現了,也不好意思再多說,等楊佳買了豆漿回來,三人吃完早餐,便各自告別。</br> 雙胞胎按照他們的計劃游玩去了,宣墨單手撐著下巴考慮了半晌,正在想是找個地方靜靜的曬太陽修煉,還是給自己找點活動。</br> 她并不介意跟雙胞胎四面亂跑,可是當她們人來瘋一樣每遇到大波男性生物便開始大聲的嘰嘰喳喳在引起聽覺上的注意后又用自己引起別人視覺上的注意,這讓她很不爽。</br> 她不明白為什么她們要這樣,完全不明白,但是這感覺令人厭惡,所以她也不打算去了解。</br> 有人打來電話,是陸宇辰,他正在劇烈的喘息,但聽聲音似乎很高興:“墨墨!你在學校嗎?”</br> “恩。”</br> “吃早飯了沒?”</br> “吃了。”</br> “你等會有事嗎?”</br> “沒有。”</br> “那來不來我們學校玩玩?我在熱身,等會有比賽啊,給我加油來?”</br> “……好。”</br> “你知道怎么來嗎?”</br> “的士司機知道。”</br> 宣墨沒走兩步,身后就有人喊她:“宣墨!”</br> 是趙靖磊,他跑過來朝她笑道:“你知道嗎,半個小時前就聽說學校里有個極品美女我就知道是你,你可把幾個兄弟激動死了……我就連忙過來當護花使者啦。”</br> “護花使者?”宣墨左右看看,記憶庫中沒人說過要給宣墨當護花使者,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她當然不會傻到以為趙靖磊真的是為了保護花而來,但也絕對不會把自己和脆弱的花聯系起來,干脆裝沒聽到,回身道:“我有事。”</br> “哦?我看你兩個室友都走了,還以為你接下來就沒事了呢。”</br> “我去警察學院找陸宇辰。”</br> “這樣……”趙靖磊低下頭,忽然抬頭笑道,“我有車,我送你過去?”</br> “恩。”宣墨從來不懂客氣為何物。</br> 兩人一路到達警察學院時陸宇辰已經開始比賽,警察學院和一家藝術學院相鄰,雖然警察學院管理也很嚴,但開學初并沒有那么嚴苛,很多女孩子也在那成群結隊的圍觀。</br> 趙靖磊嘆了口氣:“同是和尚廟,就因為警察學院離藝術學院近,他們的生活就比我們好那么多,太不公平了。”</br> “……”宣墨瞇起眼看場內,陸宇辰和一幫新朋友揮灑著汗水,她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在高中也加過一個籃球社,但是似乎除了第一次,基本沒去參加過,跟沒這回事一樣……那社長可真被自己無視的徹底了。</br> “啊啊啊啊啊啊!好帥!”一片尖叫聲,正是陸宇辰剛剛一個三分球,他打得相當輕松,對付自己的學長也游刃有余,騰挪運球間說不出的自在,就連表情都帶著淡淡的笑意。</br> 宣墨反省,暑假好像給他補過頭了……現在他的身體周身沒有任何阻滯的地方,任何鍛煉都能給他翻倍的增益,以后不會成為超人吧……看著場內,其他人都已經額頭見汗喘息漸漸加快,他還輕松的跟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似的。</br> “你哥也很厲害。”趙靖磊看了一會,瞇起眼睛,“要不是知道你的資料,還以為你們是親兄妹,都這么……強。”</br> 宣墨干笑了一聲,再看陸宇辰,已經完全成為場中的焦點,一舉一動都能惹來一片尖叫,女孩子激動的想撲上去似的,教練喊休息時,光水都有十幾人爭著送,更別提毛巾了。</br> 趙靖磊看宣墨面無表情置身事外的樣子,忽然道:“照這么看,不用等畢業,你哥就能給你找個嫂子了。”</br> 原諒宣墨完全沒有聽出任何弦外之音,只是皺眉道:“他到年齡了?”</br> “額?”</br> “畢業后他才到婚齡,怎么能在畢業前就私自尋找配偶?!”</br> “啊?”</br> “不行,這不科學。”宣墨盯著趙靖磊,“你從哪判斷出他會在畢業前就找到配偶?”</br> 饒是趙靖磊見多識廣號稱見過大風大浪也完全無法跟上宣墨的思維,只能茫然的:“你,你在說什么。”</br> “你從哪里看出陸宇辰會在畢業前找到配偶?”</br> “這……”趙靖磊指指圍在場邊的眾多女生,“這么多人,我敢打賭只要你哥招招手就能前赴后繼舍生忘死,你哥再多出幾次風頭就會有更多,這不需要證據吧,這么明顯的事情。”</br> 宣墨低下頭認真分析:“這是雙方的事情,首先要陸宇辰接受,然后就會有女生自愿?”</br> “對。”趙靖磊覺得疑惑又有趣,“宣墨,你在想什么?你到底在乎的是什么啊……”</br> “我在乎的是……”傳承!宣墨忽然頓住,她知道自己在思維上和藍星人有太大的差別,只是有些地方無關痛癢也沒必要堅持,可是在傳承這件事上實在是太根深蒂固難以勉強。</br> 大聯盟時代種族實在太多,于是傳承成了每個種族的重中之重,在有限的資源下誕生最好的后代是每個種族必須的課題,無疑這方面天蝎星系各方面已經達到了巔峰。</br> 天蝎星系的人并沒有特定的成婚年齡,只知道當自身對于伴侶的需求達到最強時并接著此時自身散發的氣息找到伴侶時,便是能產生后代最好的時機,也是自身最成熟的時候。</br> 各個種族都差不多,只是表現方式不一樣罷了,只是在藍星,宣墨發現這兒的人并沒有那么確切的成熟特征,只是規定成婚年齡和成人年齡,可每個人的發育是不一樣的,有人快,有人慢,有人即使到了婚齡,也并不代表到了能誕生最強后代的年齡,但藍星人似乎不在乎這些。</br> 在計劃生育的政策下,陸宇辰可能只能有一個后代,雖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到達最適合時機,可絕對不是現在,四年內也不可能。</br> 別人宣墨沒法管,但是陸宇辰既然掛了個哥哥的名頭,又得到了她的訓練,那便是被納入了她的羽翼下,對于在自己圈子中的人,她自然會盡力給他們最好的。</br> 只是現在的問題是……藍星人觀念那么迥異,在這方面又那么隨便,看情況陸宇辰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角色,要處理起來似乎挺麻煩。</br> 看宣墨忽然皺眉沉思,趙靖磊一邊偷笑宣墨不會藏心思,一面卻又有些不舒服,看來她對陸宇辰,的確有不一般的在乎呢。</br> 兩人各懷鬼胎的站了一會,就聽老遠有人大吼:“墨墨!墨墨!”</br> 陸宇辰脖子都快斷了,差點以為宣墨不會來,但是宣墨從來都言出必行,他比賽期間一時找不到自己手機,只能睜著雙肉眼抽空就瞎望,總算看到了站在操場入口的宣墨……還有她身邊的男人。</br> 聽到叫聲,宣墨雖然不樂意跟人擠,還是擠了進去,陸宇辰正好中場休息,他總算流了點汗,有了烈日運動的樣子,看宣墨在太陽下被曬得透明了,心疼的上前把她拉到隊伍的遮陽棚下,按在椅子上:“怎么都不撐把傘啊!曬黑怎么辦!”</br> 他倒忘了宣墨整個暑假都沒打過傘,成天烈日下跑,皮膚倒是越來越剔透。</br> 趙靖磊被陸宇辰忽視的徹底,但是一身軍裝卻被其他人盯住了,周圍的女生男生都在竊竊私語,猜著三人啥關系,此時見他很自然地和宣墨坐在了一條長凳上,而陸宇辰瞬間黑下去的臉,頓時猜測更加曖昧。</br> “墨……”陸宇辰還想說話,哨聲響起,下半場開始了,他只能無奈的把自己的水和毛巾都塞到宣墨手里,瞪了一眼趙靖磊,往遠處場上跑去。</br> “呵,你哥可真可愛。”趙靖磊笑得好不自在。</br> “趙靖磊,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加入七區,為什么還跟著我?”</br> 趙靖磊沉默了半晌,在四周的歡呼聲中,這靜謐顯得更加詭異,過了許久,他低聲問道:“宣墨,我知道你不喜歡被纏著,所以我就直接問了……你,是不是有特異功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